在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阮咪兒已經踏着高跟鞋在衆人的矚目中節奏感十足地衝出了會議室。
三天之後,公司宣佈升任小雨爲客戶經理,這突然的消息把小雨感動之餘也深深傷害了小美的自尊心。她把一切責任全部歸咎到了小雨的身上,而這一切都已經爲時已晚。
剛回到家安然便接到了劉朵朵的電話,她在電話那頭衝着安然喊道:“安然……快到我的飯店裡來找我吧,姐妹兒我喝多了,心裡悶的發慌,想找你說說話!”
安然覺得她的情緒不太對勁兒,來不及細想就拿着包衝了出去……
地點兒還在劉朵朵的西餐廳裡,服務員見安然走進來,像見到救星一樣抓着安然的手說:“安小姐,我們的小老闆要了一些菜和酒,然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裡。我們在外面只聽見她在裡面又哭又笑的,任誰叫她都不迴應,還警告我們誰敢給老闆打電話她就讓誰滾蛋!你說這急不急人?安小姐,你趕快進去看看吧!”
“沒事兒,我看看。”安然一邊平靜地安撫着服務員一邊朝者那間特設包房走了過去。
剛走到門口處,安然就聽見從裡面傳出一陣玻璃器皿破碎的聲音……
“朵朵,我是安然,你快開門……”
安然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就呼啦一下打開了,在安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劉朵朵給拖進了屋子裡。
“你到底是怎麼了?”
安然打量着劉朵朵,她散亂的頭髮和絕望的眼神就像剛剛被蹂躪過一樣。
“呵呵……”劉朵朵冷笑。
安然想都沒想,追問一句:“你爸破產了?”
劉朵朵端起酒杯邊喝邊說:“要是破產就好咯!”
安然看着劉朵朵怪異的行爲實在不解,只好奪下她手中的紅酒杯,半是威脅半是哀求的說:“你說不說?不說我就走了!”
劉朵朵轉身眼淚婆裟地看着安然,認真地問:“安然,你實話實話說,你是不是覺得我活得挺像個笑話的?你想啊,當初我帶着大黑框僞裝成無公害少女的形象混入龍起,然後踏踏實實地做一個小小的前臺接待,安安穩穩拿着兩千五百元一個月的工資。你知道嗎?那一個月的工資還不夠我買幾張面膜呢!但是,因爲那是我爹劉天豪的要求,所以,我纔會那麼努力的上進……”
安然知道她喝多了,就默默聽着她不知所云的說辭。
“後來,我認識了你,也認識了劉虎,我知道劉虎喜歡你,後來你告訴我你們不可能,我當時就就想嘗試一下沒錢人的感情。所以,我對劉虎隱瞞了一切,可他對我……”安然發出一聲自嘲的冷笑,“他施捨般地對待我,好像受多大委屈似的。再後來,我認識了冷之浩,我故意亮明瞭我的身份,他們不就是講究門當戶對嗎?可是,結果呢?結果就是我瞞着我爹住進了醫院。除了你之外,無人問津……就這樣我結束了第二段感情,然後我就離開了龍起,也離開了你!除了我爸,我孤魂野鬼般地活着,可是,現在……”
劉朵朵沒有再說下
去,她忍了又忍,終究還是嚎啕大哭起來:
“現在,這個男人也要拋棄我了,他被一個女人勾了魂,他原來對我說,他會爲了我終生不再娶別的女人。可是,他現在居然要食言了……他揹着我和那個女人一起去旅遊,他在我面前對那個女人各種誇讚,完全不顧我的感受,我根本不可能去衝着一個陌生的女人喊‘媽媽’,我做不到啊做不到……”
安然這才明白劉朵朵苦悶的原因,她拉着劉朵朵坐了下來,耐心勸說起來:“朵朵,我覺得這事兒是你不對了,你想啊,你爸都爲你單着多少年了,你都成年人了,還不能允許他有自己的生活嗎?再說了,這麼多年,你媽杳無音信的,肯定不會再回來了!你總是這樣要死要活地威脅你爸的話,他該多痛苦!”
“你根本不理解我的感受!”劉朵朵起身對着安然吼了一嗓子,眼中帶淚地說,“你知道他嘴巴里面那個完美的女人是誰嗎?”
“誰啊?”
劉朵朵哭了起來,大聲喊道:“是李姿啊——就是那個李妖精——”說完,蹲在地上雙手抱着膝蓋哭得像個孩子一樣無助。
李姿?
安然一時簡直反應不過來,她整個人瞬間石化成一尊雕像。
“你有沒有弄清楚啊?會不會只是名字相同啊?”安然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劉朵朵哭着說:“怎麼可能?我都偷偷看我爸的手機了,手機裡面全是兩個人聊天記錄和通話記錄,甚至還有他們旅遊時的照片,你說……當初我喊她‘妖精’是不是沒有冤枉她?她絕對擔得起那樣的稱號,絕對的居心不良!”
安然的大腦還沒有從這這一連串的信息中反應過來,她木然了一會兒,才說:
“就算是她,萬一兩個人要是真愛呢,這不也挺好的嗎?”
“真愛?別開玩笑了,一個三十六歲的超齡女人和一個五十歲的男人戀愛,不圖金錢的話就,應該就是腦子有病!”劉朵朵抹邊哭邊說,“關鍵當初在龍起的時候,她分明舊知道我是劉天豪的女兒,對我不也是一樣的熟視無睹嗎?她都這樣對我了,我還能指望她能像親媽一樣對我?再說了,她也就比我大個十來歲吧,萬一她要真的嫁給劉天豪,你讓我怎麼辦?還有,她不是之前和阮鵬有一腿嗎?明擺着是個風騷的拜金女啊,她肯定是看上劉天豪的錢了!可是,那也是我的錢啊!我總不能就這樣眼睜睜地讓她爲所欲爲?”
安然心亂如麻,她一時還捋不清這些頭緒,只得無力勸阻:“朵朵,我覺得你還是再調查一下的好,天底下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千萬別無端冤枉了好人!”
劉朵朵一點也聽不進去安然的勸說,她抹着眼淚,發狠般地說:“我一定要阻止他們,要不遺餘力地阻止他們!我不能讓她禍害着我爹的錢,再欺負着我爹的娃!我有阻止這個女妖精坑害無辜百姓的責任和義務!”
望着劉朵朵悲憤交加的神情,安然徹底無語,她不太相信一向清冷孤傲的李姿會貪圖劉天豪的錢。再說了,李姿她在歐亞這麼些年都是將近百萬的年薪,她並不缺錢更不
需要男人來養自己,除卻這兩點兒,剩下的可不就是真愛嗎?
但是,安然還是不太相信這是個事實。
陪着劉朵朵胡鬧到半夜,沒有辦法的安然只好把失魂落魄的劉朵朵弄回了自己家。又折騰半天之後,劉朵朵纔在安然的照顧下呼呼大睡,望着熟睡的劉朵朵,安然卻心緒難平起來……除卻李姿不太順利的感情生活,在安然的心裡早已經把處事冷靜,做事周密的李姿當做自己的人生楷模來看待!沒想到會突然冒出這麼狗血的劇情來!但是,這屬於個人的私生活範疇,安然也不好過問,只好在牀上輾轉反側了一晚上,也沒有理出一個頭緒來。
第二天,正好是安然休息時間,睡得迷迷糊糊的安然感覺身邊有些異樣,她一睜開眼,差點兒嚇成尿失禁!只看見蓬頭亂髮的劉朵朵正坐在身邊雙目無神地凝視着自己……
“安然,你覺得我爸他是真的愛我嗎?”安然還沒有來得及尖叫,劉朵朵又神叨了起來。
安然沒好氣地瞥了劉朵朵一眼,捂着狂轟濫炸般的心跳,“大早上,你不休息,你當你是門神啊!你簡直廢話啊,哪有爹不疼閨女的!”
“那你覺得他會不會因爲一個女人的介入,以後就不愛我了?”
“大早上的,你說什麼瘋話呢?朵朵,拜託啦!我想睡覺……”安然頂着黑眼圈,一副求饒狀地看着劉朵朵。
劉朵朵依然面無表情,她的眼睛上上下下地在安然的臉上打量着,最後落在安然空蕩蕩的手腕上,她木然地拿起安然放在牀頭櫃上的手錶給安然戴在手腕上,邊戴邊說:
“安然,就算我爹不要我了,我還有你這個姐妹對不對?你永遠不會拋棄我,不會欺騙我的對不對?”
安然強忍着瞌睡蟲的襲擊,也只能一邊看着安然的怪異一邊點着頭:“對對對……我們是好姐妹,我永遠不會離開你,不會欺騙你的!朵朵,求求你了,你就別鬧騰了,再讓我睡一會兒,就一會兒,好不好?”
劉朵朵不說話,只是雕像般坐在安然的身旁,安然只好轉過身兒去繼續養精蓄銳,剛睡着又聽見劉朵朵在她旁邊自言自語般唸叨:
“安然,我要是忘不了冷之浩怎麼辦?”
這下,安然再也沒有了睡意,她一下子從牀上彈跳了起來,她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兒看着目光呆滯的劉朵朵,忍不住咬牙切齒地罵了起來:
“你傻X啊!他都把你傷成那樣了,你難道還想破鏡重圓嗎?”
“冷之勳也傷你夠狠的,你現在能夠徹底地把他從你心裡抹去嗎?”劉朵朵反問一句。
是啊,世人都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的狀態,個個都是站着說話不腰疼的主。
安然愣了一下,倔強地說:“我當然不理他了,我這輩子打算跟他勢不兩立!”
安然的口號喊的雖然心虛,但是,爲了給劉朵朵樹立榜樣,她也算喊了。
劉朵朵露出一個澀笑,她垂下眼簾,脣角卻忍不住些抽搐起來,低頭認真地問了一句:
“你最近有沒有見過冷之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