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目前歐亞集團的局面來分析,和冷之勳鬧翻還不是時機。現在,不但不能鬧翻,關鍵時刻還要要依託妹妹阮咪兒從冷之勳那裡借力纔對。
“既然你決定了,我沒有什麼意見!”阮鵬說着便起了身。
一旁的王麗娜對阮鵬巨大的態度反差很是吃驚,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阮鵬:“阮總,你這是……”
阮鵬輕蔑地看了王麗娜一眼,言語裡面充滿了同情:“王麗娜,你這個問題也是公司的大忌,你不能因爲自己的一點私利而對公司的死活不管不顧啊!公司有公司的制度和規定,如果你搞特例,以後還怎麼能讓大家信服?再說了……”
“你給我閉嘴!!”王麗娜瞬間覺悟了,她含着眼淚當衆怒斥起來,“你個臭流氓!這會兒倒是會裝好人了啊!當初你是怎麼給我說的?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你在牀上風流快活的時候是怎麼向我許諾的?”王麗娜一聲自嘲般的冷笑,“現在有事兒了,你就提上褲子翻臉不認人了是吧?我告訴你,你要是敢這麼對我,也別怪我無情無義!!”
阮鵬被王麗娜羞辱的體無完膚,臉紅一陣白一陣,尷尬不已地看向低頭的衆人:“王麗娜,你不要在大家面前胡說八道!你再這樣任誰也救不了你!”
冷之勳一臉漠然地翻看着資料,似乎諾大一個辦公室裡只有他一個人存在。其他人不約而同地沉默着,面前精彩絕倫的口水戰似乎引不起他們的任何興趣。
冷之勳越是冷靜沉默,大家的心裡越是各懷鬼胎般七上八下翻騰着。
阮鵬的面部表情豐富地變換着:焦躁、憤怒、羞辱、尷尬……鼻孔處的紙條隨着他話語不斷震顫着,再加上和劉虎的拳頭親密過的脣鼻處,還有一些紅腫,模樣也算滑稽可笑:“你這個女人簡直無可救藥!”說完,憤然離去。
王麗娜一下子坐落在沙發上,哭的越發起勁兒。
“這事兒怪我,”趙大健適時地站起來打斷了王麗娜和阮鵬的口水戰,拿着紙巾擦拭一下“
鹽鹼地”處滲出的汗珠說,“我作爲銷售部的零售經理,前臺流量錯誤跟我個人的管理疏漏也有關係,我願意接受公司的處罰。”
冷之勳微微一怔,放下手上的文件擡頭看向趙大健。
“我也有錯,”劉虎跟着站了起來,一副懺悔的傻愣模樣,“我作爲前臺主管太過失職,我也願意接受公司的處罰……”
“我也有……”安然也跟着起了身兒。
“好了,”冷之勳打斷了安然的話,面無表情地說,“今天在這裡的人都是有責任的,如果大家有意見,還可以繼續提。”
“老孃不幹了,手續也不辦了!你們愛咋咋地!”王麗娜突然情緒激動起來,抓起手包就跑了出去。
衆人毫不驚訝地看着王麗娜消失在眼前。
趙大健的緊張的情緒似乎有所緩解,這一切都沒有逃過冷之勳的眼睛。淡淡地吩咐了一句:“趙經理,既然大家都沒有什麼意見,你就帶着你們部門的人下去吧。”冷之勳的態度和平時並無兩樣。
趙大健一頓,怔怔地望着冷之勳,有些慌亂地說:“好的……”說完,帶着大家走了出去。
安然回頭偷偷瞄了一眼冷之勳,只見他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低頭看着文件。
這顯然不是最終的結果,好多話冷之勳都沒有說透徹。
安然隱隱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這裡面一定隱藏着更大的動機或者陰謀。
但是,她現在也看不透。
安然和劉虎、劉小帥一起跟在趙大健的後面,忐忑不安地等着接受領導的輪番轟炸……
還沒有走到趙大健的辦公室,就看見行政部的黃經理帶着人迎了過去:“趙經理,這個是前幾天來應聘的銷售顧問胡夢瑤……”
胡夢瑤?
安然一驚,擡頭朝着黃經理的身後望了過去……
趙大健似乎好還沒有從剛剛的事情中緩解過來,一臉的煩躁和疲憊:“黃經理,麻煩讓她稍等一下,我這邊
事情處理完之後再約談她。”
“好的,那我先帶她到行政部去。”黃經理說着便帶着胡夢瑤朝二樓行政部走去。
“夢瑤……”安然忍不住低聲喊了一句。
胡夢瑤臉色驟變。
“是你嗎?”安然有些激動。
胡夢瑤很快恢復了一臉的淡定,只是微微點頭一笑:“你好,你好像認錯人了。”
安然怔在那裡,看着胡夢瑤跟着黃經理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安然,你在墨跡什麼?!”趙大健發泄般衝着停滯不前的安然怒吼一聲。
安然身形一滯,揉了揉眼睛,這才快步跟了過去。
果然不出所料,趙大健帶着滿腔的怨念,義憤填膺地譴責着前臺的工作。安然、劉虎和劉小帥都耷拉着腦袋,面對罵人不留逗號的趙大健,他們不敢再有半點兒的爭辯和反駁。
趙大健似乎滿血復活,瞬間又恢復了演說家的雄辯風采,與剛剛在冷之勳辦公室受刑的狀態形成巨大的反差,前後判若兩人。油光發亮的大腦門上還殘留着大面積的汗珠,鹽鹼地裡好不容易生長出來的幾根頭髮伴隨着他激情憤慨的聲調不停地抖動着,像極了秋天的枯草。
這一切對於同樣耷拉着腦袋的安然似乎就是馬耳春風,安然的思緒還停留在看見胡夢瑤的那一瞬間。
安然實在想不明白,纔剛剛分別兩年的胡夢瑤爲什麼會說自己認錯人了?
胡夢瑤是龍城人,家境十分優越,是一位名副其實的掌上明珠。她和胡夢瑤是大學同學,兩人的關係一直很好,只是畢業後,安然回到了鳳城,兩人之間的聯繫才逐漸少了起來。
鳳城距離龍城有三百公里,當初安然隻身一人來到龍城的時候也一直想聯繫胡夢瑤的,但是,自己實在困窘,又不好意思連累別人,所以也就一直沒有聯繫。
安然覺得以胡夢瑤的條件,一不缺錢,二不缺地位,一直不明白她爲什麼還要選擇這種公司主動受虐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