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秋風未到蟬先知

張壽聽出了陸三郎那濃濃的怨氣,原本心裡也同樣窩着一肚子火的他,不由得被小胖子這話給逗笑了,當即就問道:“你小子難得自作主張一回,居然是爲了讓我和徐黑子決裂?你就這麼恨那個黑臉監丞?”

陸三郎頓時理直氣壯地說:“我和徐黑子這種人天生犯衝!他擺出一副我就是天天盯着你,你小子別讓我抓住把柄的挑刺表情,讓人不舒服!我最討厭這種不講人情,只講規矩的傢伙,他比我老爹那種有用就用,沒用就扔的性格還要討厭!”

“這次九章堂那兩個笨蛋被我狠狠罵過了,我對他們說,我是九章堂的齋長,幫他們那不是平白無故地幫,他們日後可以幫我做事來抵償,幹嘛到繩愆廳求徐黑子?小先生不在就我當家!原本我要他們把那號舍還回去,可後來想想,這次放徐黑子一馬,示敵以弱算了。”

陸三郎連示敵以弱的話都說出來了,張壽不禁莞爾。不過,他更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那你呢?你爹如今對你這兒子也應該另眼看待了,你這號舍讓給我,是願意搬回去了?”

“我搬回去幹嘛?嘿,小先生你還記不記得,蕭成隔壁,原本朱老大的老師劉志沅劉老大人那老宅,還是我買的,你之前還把趙四羅小小關秋他們安置過去,可如今不是整座工坊都搬到張園去了,那屋子全都騰了出來?”

然而,當看到張壽恍然大悟點了點頭,彷彿是以爲他會搬過去住時,陸三郎卻又嘿然笑道:“其實,我和蕭成那小傢伙打賭打輸了,所以租了那老宅隔壁,蕭成他家的屋子。”

陸三郎一面說,一面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滿臉肉痛地說:“每個月要花兩貫錢呢!”

如果不是深知小胖子那是個比張琛更早出道,更專業的好演員,張壽簡直想呵呵陸三郎一臉。別說兩貫錢,就算二十貫二百貫,對於小胖子來說,也是不值一提的小數字,虧得陸三郎還煞有介事地說出來!

然而,陸三胖前邊說蕭成隔壁,其實早就改姓陸的劉家老宅,這會兒又說賃下了蕭成自己的房子,這卻有些牛頭不對馬嘴,完全不對頭。想想這無利不起早的小胖子那性情,他已然斷定,其中必有蹊蹺。

於是,張壽似笑非笑地看了陸三郎一眼,突然收起剛剛人給他的鑰匙,轉身就走。果然,這還沒走出去幾步呢,他就聽到身後咚咚咚沉重的腳步聲,卻是陸三郎趕緊追了上來,人一面追一面還忙着解釋:“小先生,小先生你別走啊!我這不是賣關子,就是……”

“就是習慣了嘴碎賣弄,沒錯吧?”張壽頭也不回,卻是呵呵笑道,“你這肚腸九曲十八彎,以爲我不知道?蕭成那小子無依無靠,唯一當成兄長的就是瑩瑩他大哥,但如今人還在滄州,就算在京城,他那性格也和你合不來,你斷然不會去討好朱大哥,因爲討好也沒用。”

陸三郎頓時訕訕然地抓了抓腦袋,咳嗽一聲道:“小先生慧眼如炬,我當初被朱二坑了一把,再加上我爹心懷叵測,我恨不得離朱老大有多遠就多遠,怎麼會討好他?”

他就怕被朱老大捶一頓,那可沒處說理去!

見張壽但笑不語,陸三郎東張西望看了一眼周圍,確定此時還沒下課,四周圍沒其他人,他就追上前兩步,小聲說道:“我爹不是辭掉了兵部尚書嗎?那個趙侍郎也滾去雲貴了,如今暫時署理兵部尚書的,是那個姓嚴的右侍郎,但這傢伙資歷很淺,肯定轉不了正。”

張壽沒想到陸三郎竟然會想到兵部尚書這個炙手可熱的空缺上,他微微沉吟了一會兒,突然心中一動,立時盯着陸三郎,一字一句地說:“你是覺得,瑩瑩他大哥的老師,那位曾經當過兵部侍郎,後來賦閒在家,因老妻故世而黯然離京的劉志沅劉老大人,也許有希望?”

“嘿嘿,小先生你猜的真準!”

陸三郎笑得眉眼都眯縫了起來,隨即就眉飛色舞地說:“妻故夫守喪,理雖如此,如今還這麼做的人,已經很少了。想當初前頭那位趙國夫人故去之後,趙國公兩年多不近女色,就這還被不少人背地裡說是矯情。我派人打聽過,那位劉老大人回鄉,結廬爲老妻守了一年。”

聽到這話,張壽不禁有些感慨——雖然太祖不禁女子再嫁,甚至鼓勵寡婦再醮,可寡婦再醮的比率卻遠遠低於鰥夫再娶。至於某些男子喪妻不到數月就續絃的,那更是比比皆是。

於是,能夠爲妻守喪的人,一貫會被人冠之以情深意重之名加以褒揚。至於朱涇爲什麼會被人罵矯情——估摸着是因爲朱涇這真當鰥夫的時間實在是太長……因爲人家妻死夫守喪,可沒說不能親近美妾侍婢……

他這遐思一飛九萬里,但很快就收了回來,當下勾勾手示意陸三郎上前和自己並肩而行,旋即就沒好氣地問道:“別盡說這些道聽途說的旁枝末節,說重點!”

陸三郎只是習慣性兜兜轉轉,此時被張壽一說,他就趕緊打了個哈哈說:“我本來就是想打聽劉老大人的情況,回頭告訴小先生,你好向朱大賣個好。這老劉結廬而居守墓,幾個周圍平民家的小孩子跑去玩,他竟然給人讀唐詩啓蒙,其中就有三個聰明的天天去讀書……”

聽聽,這種包打聽的學生,到哪裡去尋?陸三郎這小胖子能有今天,那是真心不奇怪!

張壽瞅了一眼這個無孔不入的小子,忍不住失笑道:“你倒是未雨綢繆。那你打聽到這些無關緊要的消息之後呢?”

“後來,後來我就讓人冒充朱老大的親隨,去勸這位劉老大人回京唄。”

陸三郎滿臉正經地眨巴着眼睛:“可這真不容易。劉老頭那就是個死硬的性子,他說自己恨透了官場傾軋,不肯復出,又說什麼有朱老大這樣一個有擔當有膽略的學生就心滿意足了,餘生打算在家裡教幾個蒙童就夠了,懶得再管世間事。再後來……嘿嘿!”

陸三郎見張壽被自己笑得面色古怪,他就笑得更加賊兮兮了。

“我就把小先生你建議我家老爹去出面請建公學的事,對他抖露了出來。結果,原本還油鹽不進的劉老頭,立刻就激動了!他說平生最厭惡的,就是有人曲解夫子本意,說什麼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他最希望的,便是天下百姓衣食足而知榮辱。能夠讀書識字,不至於爲庸官奸吏把持瞭解釋朝廷政令的渠道。他最希望的是,不止寒門子能夠讀書,貧家子也能夠讀書,農家子更能夠讀書。如此上升通道始終保持通暢,天下就不至於死水一潭!”

“所以,六月的時候,人已經啓程進京了!蕭成隔壁這屋子,我正在那大興土木恢復原樣呢,否則讓劉老頭回來發現這還當過鐵匠鋪木匠行的光景,不得氣個半死?我和蕭成打賭也是爲這個,我說他小小年紀肯定記不得劉家曾經什麼光景,結果他說得頭頭是道。”

“賭注是我要贏了,他就給我當一年小廝,我讓他往東,他不能往西。”

“至於要是他贏了,那我就搬到他家裡去,每個月給他兩貫算是賃屋子的錢。而他那衣食住行,我全都包了。結果我輸了,當然願賭服輸,按照他的說法,趕緊翻修宅子等着那位原主人回來住啊!”

“反正我派去的那個親隨在劉老大人面前替咱們師生倆掙足了好感,還是以朱老大的口氣誇的,聽說人一直誇我呢!”

聽到這裡,張壽終於忍不住對陸三郎翹起了大拇指。且不說這小子見微知著,又或者說秋風未到蟬先知的敏感,就憑這一份看似大大咧咧,實則細緻入微的心思,一般人也確實是望塵莫及。

陸綰當初還真是以貌取人,失之子羽!現如今覺得兒子白養了吧?後悔也晚了!

他笑着讚許道:“你這是一舉兩得啊。蕭成小小年紀,心思卻敏感纖細,之前瑩瑩她大哥和我都不在,多虧有你這般照拂。”

陸三郎頓時樂得眉開眼笑。如今雖說有的是人巴結他,他還是最希望聽張壽的誇讚,因爲相比那些阿諛奉承要實在得多。當下他就樂呵呵地說:“那小子犟頭倔腦,還不時像貓兒似的動不動就撓人,我只好順毛捋了。”

京城居大不易,不說柴米油鹽醬醋茶,樣樣都貴,這最貴的一樣,便是房租——和後世北上廣那高昂的房價和租金有的一拼。因此,別看什麼三品高官,私底下的生活說不定就是租一個小小的院子,一家十幾口人擠在一塊過日子。

而更多的京官更是不得不忍住長夜寂寞,孤身在京城爲官,否則帶家眷怎麼養活?

所以京城一座小宅子,真的是一家人安身立命的本錢。如蕭成家中,就算只剩下他一個小孩子,其實也可以靠出租屋子來維持生計——當然遇到獰惡房客,反客爲主乃至於謀害房主,那就說不準了。

而蕭成自從和張壽等人相識,又進了國子監打雜,小傢伙自立的心思竟是愈發濃厚,後來雖說和朱廷芳重逢,他卻是連朱廷芳資助他衣食,都不願意接受,卯足了勁要自力更生。

就算是朱廷芳說了好幾次,也難以勸服他。從前隔壁還是鐵匠鋪和木匠行時,至少還能有人讓他搭個夥,象徵性地收點錢,現在趙四羅小小和關秋等人都帶着學徒搬到了張園,蕭家隔壁那老宅就搬空了。陸三郎過來指導翻修老宅的時候,就發現了蕭家那“慘狀”。

那何止是房宅蒙塵!從屋子裡到屋子外,四處都是亂七八糟的,廚房竈臺都結了一層灰,也不知道除卻在國子監打雜吃飯讀書之外,這小子是怎麼在家裡住的。於是,陸三郎眼珠子一轉,就和蕭成打了那個一箭雙鵰的賭。

說完這事情原委,陸三郎就笑眯眯地說:“我和徐黑子說了,日後這號舍是我師生合用,他要是再敢打主意,我就算去告御狀,也不和他甘休!”

“你呀,徐黑子惹你算他倒黴!”張壽也懶得再理會陸三郎和徐黑逹這紛爭了,當下置之一笑。然而,當他來到了陸三郎那號舍外時,突然就只聽小胖子咋咋呼呼地嚷嚷了一聲。

“哎喲,糟糕了!小先生平常午飯都是阿六送的,這要是他還按照從前那習慣送到那邊去,豈不是便宜了別人?不行不行,得趕緊去看……”

陸三郎這話還沒說完,就只聽頭頂傳來了一個幽幽的聲音:“你當我是木頭嗎?”

小胖子慌忙一擡頭,見阿六從屋頂上悄然滑落,他不由得就瞪大了眼睛,隨即趕緊去看自己走時鎖得好好的門,卻只見那掛鎖早已不見了。他幾乎是立刻扭頭去看阿六,發現人手中正好端端地轉着一把鎖,他不由得心裡咯噔一下。阿六不是就這麼進了他這號舍裡去了吧?

這一次,就連張壽也忍不住責備道:“阿六,你怎麼能亂闖陸三郎的號舍?”

“我沒亂闖,我只是跟人到這裡,眼看人用銅絲打開掛鎖溜了進去東翻西找,我就跟進去看看他找什麼。”說到這裡,見張壽和陸三郎同時面色微變,他就指着虛掩着門的號舍道,“人現在還捆在裡頭,要不要審一審?”

陸三郎已經氣得臉都快青了:“我這號舍又不是什麼機密地方,怎麼會有人偷到我這來?”

“阿六你沒問過他因何而來?有無人指使?”張壽卻直接先問了阿六,見人徑直搖頭,他就乾脆推開門進去,第一眼卻沒看到人。這要是別人,興許就以爲人跑了,但他憑藉一貫對阿六的瞭解,若有所思擡起了頭。這不看還好,一看之後,原本心中狐疑的他差點笑出聲。

就只見人被捆住四肢吊起,恰是猶如被捆了四蹄用槓子穿了的大肥豬;要不是嘴巴被一團破布死死堵住,再加上被吊得完全無法掙扎,此時他相信自己一定會聽到悽慘的哀鳴。

就連原本一肚子氣的陸三郎,順着張壽的視線擡頭看去,發現這光景,他笑過之後,卻也忍不住打了個寒噤。甭管是偷兒還是其他,撞在阿六這煞星手裡,算這傢伙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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