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橫行的禁衛軍
“軍爺,別。。。別砸了。。。”遠遠地看到一羣人圍着一家小商鋪,司徒宸好奇地走上前去,澄汐也便跟了過去,站在外圈往裡看。
“哼,我早就說過了,你把稅錢交出來,我們姐妹也好早些交差,何必讓我們動武呢對吧?”一個明顯是那幾個士兵頭子的女人愜意地坐在一邊的凳子上冷眼旁觀者掌櫃的焦急神情。
“是是是,您說的是,但是最近真的生意難做啊。。。。大人又要收那麼多的錢,這。。。這讓小人一家幾口人如何過活啊。。。。”她的確沒有說謊,賣點心的小鋪子原本就是小本買賣,何況這軍爺一開口就要一兩銀子,這和原本官家下達的稅收令明顯不符,但是她也不敢指責這蠻狠無理的軍爺,生怕自己小命不保。
“哼,這我可就管不着了,總之你今天要是不把錢給交出來,這店,我看也不用開了。”一個眼神,手下幾個人又開始砸店,那掌櫃子只能在一旁哀號連天。
“京城乃是天子腳下,他們怎麼敢如此妄爲。”司徒宸看不下去就要衝上去制止他們,這種欺壓百姓之事居然無人插手,都是一臉同情地看着那店鋪老闆。
手腕突然被顏楓拉住,司徒宸疑惑地看着顏楓,只見顏楓向他搖搖頭,再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澄汐,顏楓的意思是讓他不要輕舉妄動,尤其是妻主就在面前他還如此不知分寸。抿了抿脣,司徒宸自然明白顏楓的意思,縮回了腳,站到了原位。
澄汐背手站在人羣裡,倒也沒有插手的打算,不過緊皺的眉頭顯示着她的心情並不如表面看起來那麼風平浪靜。
“這位公子有所不知,他們是瑞王爺管轄的軍營裡的人,這京城瑞王爺可不是好惹的主啊。”旁邊一個胖乎乎的婦人輕輕地說道,“聽說自從瑞王爺接管了這京城禁軍,這禁軍可比從前更爲囂張啊。”
“是啊,原本雷將軍還在的時候禁軍還算安分,如今雷將軍歸隱山林後,這京城的禁軍無人約束,可是更加肆無忌憚了。”另一個小販搖搖頭,“我們平日裡也是經常被這幾個軍爺也欺負,聽說那帶頭的可是有人在宮裡的,連那瑞王都要忌讓三分的。”
澄汐暗忖,這事倒是稀奇,接手兵符後她還未踏入過軍營,至於那宮裡有人的官兵,她倒是很有興趣知道她的上面是誰,一雙鳳目別樣的清冷徹骨,脣邊勾着譏笑。
“娘,這。。。這是。。。”人羣裡一陣騷動,隨即一聲虛弱的聲音響起,隨之而來的是長相清秀卻一臉病態的年輕男子,這人應該是掌櫃的兒子。
只是,這時候回來,只怕撞上的是禍啊。周圍的人不免心底一陣惋惜,這年輕男子怕是要羊入虎口了。
“呦,這小公子長得真好看啊。。。。”果然,只見那爲首的女人立刻站了起來,走向年輕男子,掌櫃立刻上前護住兒子,那官兵一腳便將那掌櫃踢飛。
“軍。。。。軍爺。。。。”似乎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處境,那男子滿臉懼意地看着走近自己的官兵,原本就虛弱非常的臉色,更加地蒼白起來。
“汐主,救救他吧,不然他。。。”司徒宸聲音低低的,對着前方女子的背影請求道,他向來養尊處優,從來沒有見過那些骯髒和污穢,而如今,第一次發現自己的手無寸鐵是如此地沒用,眼看着別人遇險,卻無能爲力的感覺,讓他非常沮喪。
澄汐卻是沒有發現身邊人的心思,徑自愣愣地出神。一直以來她都以爲自己是個很知足的人,安於自己小小的世界,但是如今看到百姓受到如此欺壓,心底竟是波濤洶涌無法平靜,她從來不是愛管閒事的人,也從不是什麼正義感十足的人,可是今日見此情景她竟有種想要將那個官兵抓起來猛打一頓的衝動。
“我懷疑你們這個鋪子藏有別國的Jian細,給我再抓回去審問審問再行定論。”那女人看向那病弱男子的眼神裡帶着赤Luo裸的**,冷冷地吩咐道。
“沒有,我們不是Jian細。”掌櫃拖着疼痛的身體跪在地上求饒,拖着那官兵的大腿不住地哀求,“冤枉啊,我們不是Jian細。”
那官兵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色咪咪地盯着面前的男子,越看就覺得越漂亮,她已經開始想象那人被壓在身下苦苦哀求的樣子了,真是令人愉快。
“還不動手?”那女子一聲低喝,旁邊幾個手下立刻將那病弱男子抓了起來,周圍的百姓一陣不忍,有的甚至別過頭,卻沒有人敢站出來。
“住手。”司徒宸衝了出去,奮力推開抓住那男子的官兵,“天子腳下,你們居然敢如此妄爲,眼裡就沒有王法了麼?”他激動地兩腮發紅,指着那羣官兵怒罵,“你們。。。。你們只知道欺負手無寸鐵的百姓,你們。。。你們簡直是。。。”
“呦,這位公子可比那位好看多了,是不是啊,姐妹們?”那帶頭的女子從上到下打量着他,眼底的慾望更濃,大手向後一揮,“這人定是同黨,也一起抓起來。”說着旁邊的幾個手下就開始了動作。
澄汐輕嘆一聲,這個司徒宸,平日裡看起來文文弱弱又很安靜的摸樣,沒想到衝動起來竟是不用大腦的,他都沒有想過,如果她不出手,他要如何解決?還是連自己也一起搭進去纔算完結?
“若水。”輕喚一聲,立刻一道身影飛出,在衆人還未看清楚的時候,那幾個官兵已然倒在地上哎哎嗷嗷了起來,而那道人影已回到了澄汐身邊。
澄汐走上前去,看着司徒宸,不語。
“汐主。。。我。。。”司徒宸才後知後覺自己過於衝動,手足無措了起來,連忙退到了澄汐的身後。
“你。。。居然敢毆打禁軍,你可知我是誰?”那帶頭的女子面露懼意,卻仍死鴨子嘴硬起來,怒嚷了起來。
澄汐看都不看她一眼,一臉的若有所思,只有顏楓知道她渾身散發着寒意,不自覺地握了握她的手,想要溫暖她泛着冰冷的手。
“我們可是瑞王旗下的禁軍,你居然敢得罪瑞王的人。”那女人身後一名肥胖女人也嚷嚷出聲,在這京城,瑞王可是傳奇一樣的人物,而且聽說那瑞王可是女帝的掌上明珠,不過那瑞王沉迷男色從不去他們軍營,也因此他們才能在這京城橫行霸道。
“看來,的確是需要去一趟禁軍營了,否則你們哪天把京城給翻過來我還不知道呢。”勾起一抹淡笑,泛着涼意的眼神如劍般直直地看向那官兵頭子,“你叫什麼名字?”
“劉初。”那人竟如被吸入澄汐漆黑的眼眸裡一般,愣愣地托出了自己的名字,說出口那一剎那才發現自己的失神。
“劉初是麼,我記住你了,你先回軍營吧,告訴你們校尉,我一會兒會去拜訪。”故意將拜訪兩個字咬得很重,隨意地丟下了一塊令牌,“這個,就送給你,當做見面禮吧。”說完,便不再理會這店鋪的事情,轉身便走。
劉初有些疑惑這情況,直到身後的手下提醒才恍然大悟,連忙看向手裡的令牌,不禁直冒冷汗,那令牌上只有一個字,“汐”,這不是瑞王澄汐麼?劉初跌坐在地上,久久無法起身,看來自己這次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