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色有些暗了下來,澄汐便辭別了奕,算算時辰她出宮也有段時間了,都未有交代,不知道顏楓他們會不會擔心,策馬回宮。使用若看小說閱讀器看千萬本小說,完全無廣告!
她打算先回房換件衣服,推門而入,竟看到了桌上放着一封信,她隨即關上門,走到了桌前,那信封上一幾個小字,“瑞親王??親啓”。想了一下,澄汐便拆開了信封,裡面只一段小字,定睛一看,竟是梓軒所中之毒的解法。
澄汐沉默地看着手中的藥方,能在守衛森嚴的黎宮自由出入,甚至她已下了命令讓暗衛守住蓮宮不讓任何外人進入,能如此悄無聲息地進入她的房間放下這封信,又不被人發現,若非此人的輕功極高,那麼便知有另一種可能了。
難道,是寧逸?
暫時按下心頭的懷疑,澄汐拿着藥方匆匆去了梓軒房裡,這個時辰該是無音給梓軒施針時候。果然,在梓軒的房裡看到了無音,還有寧逸,顏楓,修,連司徒宸都在,難道是梓軒的病情有了什麼變化?
“怎麼了?怎麼這麼多人?”澄汐將藥方收入了袖中,走了進去,看了一眼宸,“你怎麼在這裡?”
“我經過這件房的時候,聽到裡面有聲音,便走進來看看,然後看到這個。。。這個侍奴。。。我不是故意的。”宸兒想到方纔修說這人是侍奴的樣子,很是怪異,但是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只能照實說給澄汐聽。
“侍奴?”澄汐的臉色沉了沉,是了,她的確是說梓軒是侍奴,否則他的身份想要藏匿便是難事,只是,聽到別人說梓軒是那低賤的侍奴時,她的心,居然一痛。她的高貴如神般的梓軒,必須掛着侍奴的身份,才能安然無恙麼?
“若水,你先送宸兒回房休息。”不容置疑地讓司徒宸回房,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安全,尤其是天真如斯的司徒宸,她不想讓他知道太多這類宮廷朝堂上的污穢,只想保留他的純真。
“無音,墨怎麼樣?”看到司徒宸離開,她立刻走進內室,無音剛剛施針結束,只見他眉宇深鎖,走到案几上,寫了起來:他的身體太虛弱了,我的金針只能勉強爲他固住本元,而那些丹藥對他的身體也已經不起作用了,那毒已然深入血液,即使有解藥也未必能將毒素完全清除。他的情況,不太好。
澄汐從衣袖裡拿出一張藥方給無音,“無音,你看這張藥方,是不是墨中的毒的解方?”
無音看到這張藥方之時,眼裡閃過一抹神采,隨即又閉眼思索了一下,好一會兒才睜開眼,又回到牀邊給梓軒把脈。隨即點點頭又在案几上寫下一行字:我原先就覺得這毒極爲熟悉,但是由於他的經脈原因導致中毒的症狀和我認識的那個毒不太一樣,我便沒有多想,如今看來,這是西域秦家的毒“迷迭”,解方的確是你給我的這張。
“西域秦家。。。”澄汐皺眉,難道這藥方是秦詹送來的?若是他送來的,以他的輕功輕而易舉地進入她的房間倒是說得過去。
沉吟一下,無音偏頭寫道:但是,這換血的女子卻不好找,七七四十九天的換血,需要有極強的本元,最好還是有內功的,否則不到十天那身體便會虛弱不堪。而那兩味藥材,也是不易得到的。
“咳咳。。。”牀上那人突然輕咳了起來,雙眼緊閉,額上浮着一層冷汗,雙脣緊抿,下意識地不讓自己示弱呼痛,而那軟弱無力的雙手竟抓着牀褥,身體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他究竟,承受着多大的痛苦。。。。。澄汐的心,又是一痛。
“我給他換血吧,至於那兩味藥材我會派人去搜尋。”澄汐看着無音,說得極爲認真。她考慮過了,她本便是極熱的體質,她的身體也沒什麼問題,即使之前受傷如今也已痊癒,何況她還有內功護體。至於那兩味藥,以蘭花閣的信息網和翎的探查,應該不難,只要知道藥在哪裡她再想辦法去取。
無音搭上了澄汐的左腕,點點頭,繼續寫:你的身體很好,可以換血。但是換血是極爲危險的,而且若這四十九天之內拿不到藥材,那麼仍無法解毒,你這四十九天的努力便也白費了。另外,換血對你身體的危害極大,短期內不能用武,我會用藥材和金針幫你固住本元,儘量讓換血對你身體的傷害減到最低。
“汐主。。。”顏楓看到這裡,不免擔心起來,雖然知道她甚至將墨梓軒看得比她自己還重要,他還是忍不住想要勸她。
“楓,別勸我。若是救不回他,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澄汐安撫似地握住了顏楓的手,如今她需要的是他的支持。
輕嘆一口氣,顏楓點點頭,他早便猜到的,不是麼?他的妻主,永遠將自己放在最後一位,只是這樣的她,讓他無法責怪,只有濃濃的心疼。
如此溫馨的場面,卻讓站在一邊的寧逸有些不適,他在大殿上便看到的,她身邊的兩位正君,一位絕色佳人,一位宰相之子,他不懂,爲何她的正君看到她如此深愛別的男子,甚至以命相救,居然還能無動於衷地甘心守護,男子的愛必須如此卑微麼?
“修,這件事就交給你。”澄汐轉過頭看向修,“你將消息傳遞回去,讓蘭花閣幫忙找雪參和紅蓮籽,據我所知雪參可能在西域秦家,可以跟着一條線索。至於紅蓮籽,讓慕容隱想辦法聯繫魅樓買消息。”
交代完,修立刻便出去佈置,依照他的估計他們應該快回蕭國了,他得趕緊招回暗衛,安排一下,這一路回去,想必是不會太平的。
事實上,關於墨的事情,他並不十分清楚,但是王爺並沒有隱瞞他,也一直讓他隨侍在側被信任的感覺讓他非常欣喜,只是他的心裡略有不安,想必,王爺和這黎國君後,必然極有淵源,只是爲何王爺願意爲了他甘冒如此大的風險,還願意換血救他,卻說他只是一名侍奴呢?在他看來,王爺對這君後之心絕不亞於對顏正君。總覺得這偌大的黎宮,到處藏着陰謀,一個好好的君後都被折磨得如此,更何況是其他。
他一直認爲,天下三大國,除了夏帝暴虐,蕭帝內斂,只有這黎帝是極溫和的,誰料來到了這裡才知道,黎帝纔是最深藏不露心狠手辣的,王爺說的沒錯,任何事任何人都不能主觀地判斷,想那夏帝殘忍天下皆知,卻比不上這表面看起來親切溫柔的黎帝,不叫的狗更會咬人,這話一點都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