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女兒

羽宸的主峰之上有一巨石,那巨石長期風化,只留狹長的一道,這狹長的巨石就是雷刑臺。羽宸派很少使用雷刑,只有罪大惡極的弟子纔會再次受刑。行刑,清焱長老親自執法,請天雷落下,天雷威力極大,法力低微的弟子會當場斃命。像芩舒這樣草木類的半妖,對雷電更是懼怕,她才受了一雷,剛剛恢復的妖力還不能完全受控,與雷電之力在她體內互相爭鬥,讓她痛不欲生。她恍惚了一陣,纔回過神來。

她睜開眼,看見文竹跪在清焱身前苦苦哀求,她強打精神,對文竹道:“文竹,你過來一下,我有話同你說。”

文竹擦擦眼淚,起身走了過去。清焱看了他一眼,並未反對。

“文竹,我記得你用豐榮的原身雕了個珠子,你可還帶在身上。”

豐榮死後,文竹才知道他的原身,眼見那神木慢慢失了生機,痛惜之下,就取一截樹枝雕了珠子掛在身上,以作紀念。見芩舒問起,忙點點頭。

“將它放在我身上,不要被他們看見。”芩舒記得,豐榮曾說過他天生有避雷之能。

文竹悄悄將脖子上的珠子取下,系在了芩舒的手腕上,又拉了她的衣袖蓋住。

“師伯請慢!”清焱要施法降第二道天雷時,楓藍趕了過來。聽聞芩舒之事後,他從定北山趕了過來,聽聞清焱師伯要對芩舒施以雷刑,便一路飛奔了過來。“師父,這其中一定有誤會,師妹怎麼會殺喜樂?”

尚羽看到楓藍,眼睛亮了幾分,起身讓他扶着。楓藍這才發現,師父受了傷。

文竹也趕了過來:“尚羽師伯,朔北師伯被丟到後山時,我和琴歌都是親眼所言,可是他們都不相信。”

有一道天雷落下,轟隆一聲,刺眼的光芒將芩舒包圍。

雷電消失之後,芩舒忽然擡起頭,看着尚羽,目光清冷,“師父,我有話要問林宗主。”

林敬時驚訝地起身,“問我?好,你問吧。林某一定知無不言。”

有了豐榮的木珠,那雷電落在身上威力果然小了許多,雷電之中,芩舒腦中忽然片刻清明,讓她想明白許多事:“林宗主,你與清焱師伯,是他幫你,還是你幫他,還是你們各取所需。”

林敬時看了清焱一眼,對芩舒道:“芩姑娘此話何意?林某不明白。”

芩舒冷笑,“林宗主,那日你若沒有幫我說話,我還想不起你來。有人看到我與朔北爭執,那個所謂的芩舒與朔北,都是你做的陶偶吧?”

林宗主指着芩舒道,“你,你,林某雖然門派沒落了,寄居在這羽宸山,卻容不得你這般污衊。”

“林宗主。你全門皆投靠了九逍,你作爲一門之主,真的就一無所知。還是說,你本來就是九逍之人。清焱師伯,你以爲自己利用了他,殊不知,是被他利用了。”

清焱看着芩舒,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林敬時立刻起身對尚羽道:“尚羽仙尊,此事一了,林某還是下山的好。原本只是好心想幫芩姑娘解釋一番,沒想到,唉。”

清焱冷笑:“挑撥離間,你倒是聰明。”

“天青宗的人確實會做陶偶,我知道。當時他們就用陶偶做了我們三人,被我師兄,被魔尊言瑾打碎了。”文竹又適時跳出來嚷了一句。

林敬時起身道:“天青宗確實有此法術,但陶偶所需的原料泥土只有青釉城附近纔有,這裡並無可用的原料。”

四周嘈雜之聲再起,不管是林敬時還是芩舒,說他們哪一個是九逍的奸細都夠讓人驚訝的,這一番辯駁,更是讓大家摸不着頭腦,有懷疑芩舒的,也有人開始懷疑林敬時。楓藍見機起身道:“師父,師妹託世外高人煉製的葫蘆對付九逍魔人十分有用,而且魔尊華墨下令追殺芩舒,弟子敢以性命擔保,師妹絕不是九逍的奸細。”

“你說芩舒不是九逍之人,那就是林宗主是了。”

楓藍上前一步,“師伯,弟子只是說師妹不是,並未提林宗主。林宗主與我羽宸派多年不曾往來,我羽宸上下對其並不瞭解,不敢冒然指責,請師伯明鑑。”言下之意,也是不能冒然相信。

“那芩舒是妖一事,又該如何解釋?而且她身旁結交之人,豐榮、葉銘、琴歌等人,都是妖物。”

“妖有善惡,我長生門就與附近妖族和平共處,危難之時還互相扶持,也挺好的嘛。”長纓說完,呵呵一笑,又坐了回去。

“生而爲妖並無過錯,可她不該隱瞞身份投入我羽宸門下。也好,今日我便施法,看看她的原身究竟是什麼?”

尚羽急忙攔住:“師兄不可,這樣會傷她元神的。”

“師弟,她若肯如實坦白,我自然會放過她。”清焱說完,見芩舒仍一臉清冷地看着自己,忽然覺得心頭怒氣難以遏制,他不顧其他人的低聲議論,施法要逼出芩舒的原身。

藍色的光芒即將靠近時,芩舒凝結出結界將其擋住。清焱大驚,芩舒法力受制,又受了雷刑,怎麼還能如此輕易地放出結界,果然,妖力助她提升了法力。他又加了兩成的法力,卻見芩舒仍面不改色地與自己對抗。

在衆人的驚訝之中,黛木憑空出現擊碎了鐵鏈,芩舒手執黛木跳入半空。“清焱師伯,芩舒自知今日逃不出羽宸山,但也不會就這般任你們污衊。”

楓藍急忙勸阻芩舒:“師妹,你快下來。師父會替你做主的。”

芩舒看了尚羽一眼,“不必了。無論如何,芩舒確實是妖,辜負了師父的信任,怎敢再奢求師父替我做主。清焱師伯,今日,芩舒拼死也要與你一搏。”

芩舒一招萬紫千紅攻向清焱,清焱身後的弟子想要上前,被清焱攔住,“我倒要看看,你現了妖力有多厲害。”說完,一劍揮出無數青光,攻向了芩舒。

豐榮曾經說過,自己是三珠神木,天生不懼雷電,而且能幫妖族調理提高法力。她借木珠調理體內妖力,妖力很快與自己原來的法力融合,大大提升了修爲。此刻,她已不是原來的芩舒,所以要放手與清焱一搏。

“幾日之內法力便提升這許多,還敢說自己不是九逍人。”

“是啊,這世上除了九逍人,誰的修爲能進步如此之快。”

楓藍聽着衆人的議論,心裡更加焦急,若是被大家認定爲九逍之人,九逍又要殺她,芩舒恐怕日後難以在世上立足。他看向尚羽,“師父,你快勸勸師妹。”

尚羽搖搖頭,“我勸不住她的。”說完,他從懷中取出一疊書信,“這些,日後幫我交給小舒。這盒子裡的東西,是給你的。明日你就回定北山,找火俞和梓幽師妹。”

“師父,你這是……”

“不用多問,照我說的做。”

芩舒畢竟不是清焱的敵手,幾十招之後,芩舒落敗,肩膀被長劍掃到,從半空跌落。雷刑臺十分狹窄,芩舒極力控制身形,才險險落到懸崖邊上,沒有跌落。

“羽宸派好不要臉,以大欺小。”

遠處的天邊,兩隻大鳥飛了過了,其中一隻身上還站着一個男子。待飛的近些了,可以看清那人正是葉銘。

“葉銘!正好,我們要問問,你爲何要將這個妖女送到我羽宸派,你到底有何企圖?”

“呸,你才妖女呢。姐姐,快到我的背上來。”聽聲音,其中一隻鳥便是琴歌,她飛到芩舒身旁,讓芩舒站到了自己背上。

“有何企圖。”葉銘放聲大笑,而後,他看芩舒形容狼狽,對尚羽怒道:“尚羽,你竟然還沒有告訴他們,小舒爲何會在你羽宸山上。這裡面的陰謀詭計,你是再清楚不過的吧。”

尚羽上前一步,看着空中的芩舒,芩舒正好回望過來。他笑了一下,戀戀不捨地收回目光。他看向衆人,見衆人都一臉疑惑地看着自己,沉聲道:“芩舒她絕不是九逍的奸細,因爲,她是我的女兒。”

衆人一片譁然。

而琴歌背上的芩舒僵住了,“她是我的女兒”這話一直在她耳邊迴旋,以致她腦中一片混亂,彷彿雷電仍在響個不停,她什麼也聽不到,也什麼都感覺不到。

25.決鬥21.天青舊事11.平靜11.平靜7.再分離21.天青舊事1.喜樂之死17.戲中人生15.消失20.會合24.新仇舊恨21.天青舊事10.大婚4.公審20.會合3.妖氣11.平靜22.瑤朱21.天青舊事10.大婚20.會合19.雪崩22.瑤朱21.天青舊事14.挑撥16.捷徑17.戲中人生12.重上羽宸22.瑤朱11.平靜22.瑤朱18.恐懼3.妖氣1.喜樂之死7.再分離5.女兒18.恐懼21.天青舊事16.捷徑13.逍遙宮毀11.平靜7.再分離5.女兒10.大婚2.不解往事19.雪崩14.挑撥24.新仇舊恨23.欣欣向榮6.同生共死13.逍遙宮毀9.成親19.雪崩6.同生共死21.天青舊事4.公審1.喜樂之死14.挑撥5.女兒3.妖氣2.不解往事18.恐懼23.欣欣向榮22.瑤朱3.妖氣17.戲中人生5.女兒4.公審15.消失6.同生共死7.再分離22.瑤朱5.女兒2.不解往事18.恐懼3.妖氣17.戲中人生6.同生共死13.逍遙宮毀21.天青舊事16.捷徑23.欣欣向榮22.瑤朱5.女兒15.消失3.妖氣2.不解往事2.不解往事4.公審24.新仇舊恨14.挑撥5.女兒3.妖氣9.成親15.消失25.決鬥6.同生共死16.捷徑
25.決鬥21.天青舊事11.平靜11.平靜7.再分離21.天青舊事1.喜樂之死17.戲中人生15.消失20.會合24.新仇舊恨21.天青舊事10.大婚4.公審20.會合3.妖氣11.平靜22.瑤朱21.天青舊事10.大婚20.會合19.雪崩22.瑤朱21.天青舊事14.挑撥16.捷徑17.戲中人生12.重上羽宸22.瑤朱11.平靜22.瑤朱18.恐懼3.妖氣1.喜樂之死7.再分離5.女兒18.恐懼21.天青舊事16.捷徑13.逍遙宮毀11.平靜7.再分離5.女兒10.大婚2.不解往事19.雪崩14.挑撥24.新仇舊恨23.欣欣向榮6.同生共死13.逍遙宮毀9.成親19.雪崩6.同生共死21.天青舊事4.公審1.喜樂之死14.挑撥5.女兒3.妖氣2.不解往事18.恐懼23.欣欣向榮22.瑤朱3.妖氣17.戲中人生5.女兒4.公審15.消失6.同生共死7.再分離22.瑤朱5.女兒2.不解往事18.恐懼3.妖氣17.戲中人生6.同生共死13.逍遙宮毀21.天青舊事16.捷徑23.欣欣向榮22.瑤朱5.女兒15.消失3.妖氣2.不解往事2.不解往事4.公審24.新仇舊恨14.挑撥5.女兒3.妖氣9.成親15.消失25.決鬥6.同生共死16.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