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爲要不要攻入極北之地而爭執着,有人認爲,九逍明明白白地告知他們退入了極北之地,就是佈下了陷阱等着他們。可若是不進去,難不成,這些門派就要一直守着這裡嗎?而且,時間久了,九逍的引魂陣成,不知會釀成什麼大禍。最終,清焱決定,他親自帶人進入極北之地。
芩舒在研究葉銘給自己的書卷,那裡記錄了很多她從未見過的法術,似乎是爲她良心定做的一般,以她的法力來修仙,常常事半功倍。如今,和九逍的事由言瑾決定便可,而她,只需不斷提高自己的能力,讓他不用爲自己擔憂即可。
“研究得如何了?”言瑾掀開簾子進來,坐到芩舒身側。
“如果我自小修行的便是這上面的法術,我會覺得自己是天賦異稟。”
“那豈不是和爲夫一樣,我們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芩舒笑笑,“說說你那邊的事吧。”
“清焱決定明天帶人進入極北之地。那裡的地形我最熟悉,可我不放心你。”
“我和你一起去。我正想去試試,我的修爲如何了。”
“那好,若是你受不了,我們就回來。旁人怎樣,我纔不管。”
派了弟子留守,清焱帶着從各門派挑選的精英跨國羣山,進入極北之地。茫茫雪原之上,寒冷依舊,可是芩舒卻不再覺得那麼難熬。她走在言瑾的身旁,不時告訴言瑾自己的感受,不讓他擔心。
月純回頭看看芩舒,又看看自己身旁的楓藍,明明兩人走得那麼近,卻感覺那麼遙遠。
很快,衆人到達第一次來時見到的雪山,高大的雪山聳立入雲,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穿過雪山,離九逍的巢穴就近了。
與九逍的戰爭恐怕是持久戰,所有,必須選好駐紮地。清焱和言瑾早已商量好了,在雪山的背後紮營,穿過山洞,眼前又是一片白茫茫。
“再往前是雪海冰林。地上的雪是會流動的,陷入其中便是死路。不遠處的冰林也不要冒然進入,那裡有陣法,很容易迷路。”交代完衆人之後,言瑾開始選擇駐紮地,“營地不能離雪山太近,否則發生雪崩我們就會被埋在下面。就在雪海冰林與雪山的中間吧。我這兒有一套陣法圖,空星派擅長陣法,勞煩舞印掌門在陣營前設下陣法,讓敵人來偷襲我們也沒那麼容易。”
那陣法是葉銘交給言瑾的,名爲一元陣。舞印接過陣法圖一看,便知這陣法奧妙無窮,立刻安排弟子取冰做陣,新的陣法乍一看與冰林十分相似,也易迷惑從冰林中出來的九逍人。
清焱一一安排下去,很快,各修仙門派忙碌起來,有人紮營,有人設結界,兩個時辰之後,雪海冰林之外出現一片陣營,修仙弟子正式入駐極北之地。
到了晚間,圓月高照,雪原上仍然一片明亮。芩舒站在言瑾身側:“你說,九逍今晚回來偷襲嗎?”
言瑾搖搖頭,“不知道。”
一元陣內忽然罡風四起,肅殺之氣沖天而起,幾聲慘叫後,陣內恢復平靜。
“門主果然英明,有個這個陣,我們就不必日夜擔憂九逍人會來偷襲了。”舞印掌門對言瑾拱手道,言瑾能拿出這麼高深的陣法交給自己,他從心底佩服感激。
一道黑影忽然沖天而起,帶起的風略過冰柱,一元陣內的冰柱忽然隨風而漲,攻向了那道黑影。黑影擊碎冰柱,停在了半空。
“尊主,修仙門派已經進入極北之地,大計已成。尊主不可再身處險地,隨屬下回府吧。”
修仙門派大驚,紛紛看向言瑾。芩舒祭出黛木,勁風凌厲地攻向那道黑影。那人衣袖一揮,勁風竟被彈了回來。言瑾伸手一帶將芩舒拉到自己身後,芩舒方纔站的地方,被勁風掃出一個洞來。
“地尊方烈陽,您老也太狠了,想讓修仙派也送不下我。若是我真的被逼得沒有容身之地,就自爆經脈,斷送這一身修爲,讓你們也落不到好處。”
“尊主,如今你已經如願娶到了芩姑娘,帶她一起回府吧。”
其他修仙門派開始議論紛紛,芩舒心中有些焦急,他們對言瑾的信任本就不夠深,若是再被挑撥下去……
“他不會真的是假裝逃出九逍,引我們入甕的吧?”
“可當初九逍不是一直在追殺他嗎?”
“做戲自然要做全套了,而且,九逍內部之事,我們也只是聽說,並未親見啊!”
有人忽然道:“言門主,此人挑撥我們修仙門派的關係,實在可惡。不如,你現在就殺了他。”話音剛落,便有人隨聲附和。
芩舒看了那人一眼:“胡說,地尊方烈陽何等修爲,言瑾數次重傷,修爲受損,憑一己之力豈能殺得了他。”
妖姬等人聽了許久,早已不悅:“我說門主,咱們就該繼續躲起來,看他們拼得你死我活。”芩舒看向言瑾,他確實可以繼續躲起來的,可是他接了長生門主之位,爲了長生門,他纔會犯險。
舞印突然大聲道:“都不要說了,我相信言門主。方纔若沒有他安排的陣法,此刻九逍魔人偷襲成功,我們還不知道會損失多少弟子呢。”
清焱看看衆人,終於道:“諸位來此之前都簽了血盟的,違反血盟者都會遭受五雷轟頂。大家竟然立誓要通力合作,豈能被九逍魔人挑唆幾句,就起了內訌。”
既然清焱發話了,衆人便停了爭吵。
清焱忽然發力,祭出長劍攻向地尊:“地尊既然來了,就留下性命吧。”兩人在空中鬥在了一起。
一元陣內再現動盪,又有人闖入了陣內,楓藍帶着玉林等人進入其中。一番爭鬥後,楓藍等人狼狽地退了出來,而後便昏迷不醒。月純急忙上前,抱住了楓藍。
“這陣法我們不都熟悉過了,怎麼進去之後還會受傷?”
“楓藍可是尚羽仙尊的大弟子,竟然連他都傷了。”
芩舒走到楓藍身旁,探了探楓藍的脈息,道:“中毒了。”她從百寶囊中取出一個玉瓶,倒出一粒丹藥放入楓藍口中。其他昏迷的人也照例服了丹藥。
“師姐,師兄怎麼還不醒?”
“這丹藥並不是專爲師兄中的毒研製的,只能慢慢祛除。”
看到周圍有人用懷疑的目光看着自己,芩舒暗歎了口氣,起身走到言瑾身旁。
“尊主,看來你在修仙派並不被信任,回來我九逍如何?依舊做你的尊主。”方烈陽壓制住清焱,笑問言瑾。
言瑾笑笑:“回去之後,我也是前尊主吧。被人懷疑,也好過被人吸乾了強。”言瑾高大的身軀忽然拔地而起,赤峰化作無數火影卷向了方烈陽。方烈陽急忙躲過,看着言瑾道:“天尊早就說過,你是個任性的孩子。天尊當你是從小帶大的孩子,纔會當衆訓斥了你,何至於爲此判出九逍。言瑾,我明日再來問你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