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想着,忽然,天邊飛來無數帶着火的箭羽,他心中一驚,然後立即就抽出寶劍,咆哮道:“敵襲!”
所有的暗衛盡皆反應過來,然後躲的躲避的避,他飛身而起,包間不斷地在身前揮舞着,他就這樣往對方的陣營當中衝去,他想要知道對方是誰!
而甲一早就準備好了,他直接就飛身而出,來到西門夜風的身前,甲一的手中亦是握着寶劍,對着西門夜風就是一陣砍殺。
如今西門夜風的面上依舊戴着鬼頭面具,所以甲一併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只是明白這個人就是當初設計端木永裕隻身前往的人!
“大膽賊子,竟然膽敢在此鑄造練兵場,該殺!”甲一斥道,然後繼續對着西門夜風肆意砍殺。
西門夜風武功了得,但是甲一的武功也不差,雙方就這樣在半空當中拼殺起來。
“噹噹噹當……”寶劍聲音交錯,雙方在彼此攻擊數十招不分上下之後,兩人就各自退開。
甲一看着自己握着寶劍的手,如今他的虎口已經裂開,可見剛纔西門夜風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氣。
“原來是端木永裕的一條狗,本座還當是誰,原來是手下敗將!”西門夜風大聲嘲諷,他的聲音當中用了內力,這一片地方都能夠聽到。
甲一雙眼赤紅,就想要衝上去,可是一邊的丙一立即就抓住他的手,對他搖搖頭,道:“此次我們的目的是要拖住對方,讓對方儘量傷亡,不要意氣用事。”
甲一深深呼吸,這纔將自己的憤怒給壓下來。
西門夜風其實已經讓破敗的練兵場當中的士兵們都準備好,一旦甲一迎戰,定然會將其殺個片甲不留。
畢竟這個練兵場就算再爛,當初也是用了西門夜風許多心血的,所以如今也有一些效用。
西門夜風看甲一未曾衝出來,又繼續刺激他:“端木永裕現在怎樣了?是不是依舊未曾找到?還是找到了但是已經死了?”
西門夜風仰天大笑:“當初本座設下重重陷阱,也就只有端木永裕纔會傻乎乎的往裡面鑽,如今就算他不死,也已經身受重傷,若是他沒死,也已經中了本座的劇毒,若是沒有本座的解藥,他只要再過十日,定然身死!”
甲一深深地吸氣,還好顏凝霜及時送來解藥,否則此世自己這一方已經方寸大亂。
甲一根本不顧西門夜風的挑釁,他只是對着身後的人一揮手,立即就有人揮動着旗幟。
所以的暗衛門立即就會挽雕弓如滿月,甲一斥道:“放!”
又是一陣箭羽,西門夜風面具之下的臉已經扭曲,就知道這樣毀壞自己的東西,若是膽敢使出其他的手段,這甲一定然敵不過自己!
但是現在的西門夜風也只能夠退避,因爲在他的身後還有無數的士兵和暗衛。
“暫避鋒芒,對方現在如此猖狂,等到我們到達新的練兵場之後,再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西門夜風大聲咆哮,他的聲音讓練兵場裡面所有的人都能夠聽到。
同時,甲一亦是聽到了,他輕聲喃喃:“新的練兵場?”
隨即,甲一就怒了,這賊子當真是不死心,於是斥道:“就你還想要開練兵場,我告訴你,你開一個,我就攻一個,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少的錢財來開練兵場!”
甲一的話讓西門夜風徹底憤怒,他想起這一次自己的損失,心就恍若滴血,他斥道:“準備射擊!”
“是!”西門夜風的暗衛們個個拉弓,甲一立即就感覺到不對勁,於是揮舞着旗幟道:“立即後撤三裡!”
得到命令的暗衛速度十分之快,等到西門夜風的箭羽盡皆射出來的時候,甲一已經帶領着許許多的暗衛離這兒遠遠的。
他們的箭羽盡皆失去了效用,一根也沒有扎到甲一等人的身上。
甲一在遠處哈哈大笑:“哈哈哈,我們想進就進,想退就退,但是你就不一樣了,你們只能夠龜縮在那破舊的練兵場當中,就像是一隻烏龜一樣,看我不扒了你們的烏龜殼!”
甲一說着就揮揮手,一門大炮立即就被推過來,他絲毫不猶豫,立即就點燃引線。
只聽到“轟”的一聲,然後所有的人都能夠看到,對面的那城牆炸了。
西門夜風想要隻身前來,直接斬了甲一,但是甲一就是藏在衆多的暗衛之中,若是想要將甲一給殺了,西門夜風就必須要面對無數暗衛的攻擊。
還好現在西門夜風還是有理智的,所以他立即就讓人快速撤離,而他則是帶領着一些人在此處將對方給拖住。
這邊甲一和西門夜風在不斷地起衝突的時候,顏凝霜則是輕輕擰着手中的布帛,然後給端木永裕擦拭身子。
平常這些事情都是甲一他們乾的,但是他們畢竟是男子,莽莽撞撞的,有的時候定然會讓端木永裕的身上留下青紫的痕跡。
但是顏凝霜此時卻是用盡了心思,她看着他的傷口,這個傷口如今依舊在不斷地滲出鮮血來,看得她觸目驚心。
但是現在她完全沒有辦法,劉御醫已經用了最好的金瘡藥,可是傷口依舊是這般頑固的不肯癒合。
顏凝霜看着如今端木永裕的這一具身子,她不由得想起當初的他來。
當初的他每一次都是兇兇地看着她,那個時候她覺得他十分高大強壯,只要輕輕一揮手,就能夠將她打到太平洋去。
可是現在的他已經只剩下一具骷髏一般的身體,這究竟是受了多少的苦纔會成爲現在的樣子,顏凝霜忽然就覺得一陣心酸。
她的鼻頭一酸,淚水就這樣不由自主的掉落下來,她用臉不斷地蹭着他的胸膛,聽着他的心跳聲,好像這樣她就能夠更加安心。
他的心依舊在跳,他依舊有着呼吸,他依舊活着!
這一切就已經是上天給她的最好的禮物。
顏凝霜擡頭看着他蒼白的臉,輕聲說:“永裕,快醒來吧,我不能沒有你。”
可是端木永裕依舊沒有什麼動靜,顏凝霜擦掉臉上的淚水,繼續給他擦拭身子。
她的手輕輕的,很快就給他擦了全身,然後又給他換上一身衣裳,她端着盆子,走出去。
她剛剛來到地面上,就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墨子炎。
哐噹一聲,她手上的盆就這樣直直墜地,水流了一地,她這幾日一直沒有看到墨子炎,還以爲他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的心中十分愧疚,當初都是她讓他去查探消息的。
若是他有什麼不測,那麼都是因爲她!
“霜兒……”墨子炎輕聲說道,他看着她,嘴角僵硬地勾起來。
顏凝霜深深吸氣,讓自己不要哭出聲來,她走上前來,說:“這幾日你都去哪裡了,爲什麼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墨子炎閉上雙眼,搖搖頭,很顯然他不想說。
“好吧,我也不會勉強你,你是怎麼知道這裡的事情的?”顏凝霜問道,畢竟這關係到這裡是否安全。
墨子炎看着她道:“是顏丞相告訴我的,今日我前來,只是因爲朝堂如今已經完全亂成了一鍋粥,寧衝想要登位,成爲新一任帝王,並且三位閣老一直在扶持着他。”
顏凝霜眉頭狠狠皺起來,她冷聲道:“現在正是邊關打仗和江州一帶的瘟疫的時候,這個時候還有心思來爭奪皇位,寧衝,簡直喪心病狂了!”
墨子炎輕聲嘆氣:“他本來就有逆反的心思,如今怎麼會想那麼多,只要皇位是他的就好了。”
顏凝霜感受到墨子炎的頹靡,於是擡眼看他:“你是怎麼想的?”
“我不知道。”墨子炎看向黑得恍若無盡漩渦的天空,他道:“如今朝堂之上已經沒有人站在顏丞相的一邊了,只有他一人在苦苦支撐。”
顏凝霜一把就抓住墨子炎的衣襬,她一字一句道:“我不管別人,我只問你,你是想要眼睜睜地看着這國家易主,還是想要力挽狂瀾?”
墨子炎低頭看到她,他只看到她的雙目當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好像她當真是十分看重他一樣,好像是,她的心中有他一樣。
墨子炎閉上雙眼,不再去看,他說:“我是想要維護這個國家,可是現在有什麼用處,我一人,根本對抗不住整個寧衝的勢力。”
“不,你可以!”顏凝霜鄭重道,她一把就抱住墨子炎的腦袋,強迫他看着她,她說:“你可知道爹爹讓你前來的意思?”
墨子炎好看的眉微微皺起,他說:“是想要讓我看看皇上的傷情如何,若是如今皇上能夠回到朝堂之上,那麼一切就有的救!”
顏凝霜微微翹起一邊嘴角:“正是如此!”
墨子炎一頭霧水,他甩甩腦袋,看向方纔顏凝霜走出來的地方,道:“但是現在皇上好了嗎?”
顏凝霜一聽到端木永裕的事情情緒又低落下去,她嘆氣道:“未曾,他一直未曾醒來。”
墨子炎皺着眉頭,不悅地看向顏凝霜:“那你剛纔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