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只能夠壓制這件事情無需告訴三位內閣大臣,他們需要明白的只是,這些東西能夠讓他們免受控制。”顏丞相說完之後,就將所有的資料給了端木永裕:“皇上,這些就是老臣能夠給你的所有東西,究竟要如何處理,就看皇上的選擇。”
端木永裕對着那一些資料足足坐了一日,最終去找到了三個內閣大臣,將其策反。
“西門夜風,這麼多年,當初朕費盡心思,終究未曾能夠除掉你,如今你捲土重來,老天讓你與朕再一次相遇,是不是在冥冥當中就告訴朕,兩人當中只有一人能夠存活?”端木永裕輕聲喃喃。
“西門夜風,朕如今給你一個選擇,若是你願意將霜兒交出來,朕或許能夠廢了你全身的武功,然後放你一條生路。”端木永裕威嚴說道。
可是西門夜風只是仰天大笑:“端木永裕,原來你最是在意的人是顏凝霜,你讓墨畫要如何自處?”
端木永裕搖搖頭,悲憫地看着西門夜風:“西門夜風,你還不明白嗎,墨畫的心中只有你,所以當初纔會爲了你背叛朕。”
“可惜墨畫在你看來終究只是一粒棋子。”端木永裕看向金鑾殿之外,如今整個皇宮的戰圈越來越小,很快,整個戰場的中心就縮小到只有這個金鑾殿。
正在端木永裕和西門夜風對峙之時,墨畫在宮中四處走動,她剛纔去讓禁衛軍回來,然後現在她想要找到墨子炎。
那是她唯一的哥哥。
她若有所思地看向金鑾殿,她明白,這一次和端木永裕的合作,會讓西門夜風徹底敗了。
“西門夜風,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墨畫自言自語,可是就算是這樣說,她的心底卻是有一絲絲怪異的感覺。
她一把握住自己的心臟,她只要一想到西門夜風會死,她就有一種要窒息的感覺。
她忽然就嘲諷地笑了,她給了自己一巴掌,她的淚水不斷地滴落:“墨畫啊墨畫,你當真是犯賤,你明明知曉他的心中沒有你,可是你卻依舊該死地愛着他。”
以前她刻意忽略的,都在這生死時刻被放大。
她告訴自己的對他絕望,她對自己的自我催眠,如今盡皆被打破。
她好想直接去到金鑾殿當中,去最後一次問他,在他的心中,是否曾經有過她的痕跡。
可是她終究是強迫自己收回目光。
“墨畫,你要找到哥哥,如今哥哥中了軟骨散,你應當去給他送解藥。”墨畫依舊在自我催眠,她背對着金鑾殿,理智告訴她,不要去摻和皇權鬥爭,只要找哥哥就好。
可是就算是這樣,她卻忍不住一次次想起自己和西門夜風的曾經。
那些就算是他對她虛情假意的曾經。
對於這一切,無論是真心或是假意,她都懷念,她都心甘情願,都甘之如飴。
她一路尋找墨子炎,曾經和西門夜風的點點滴滴就一一浮現在眼前,她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四周盡皆火光,墨畫終於看到了墨子炎,她的手上拿着寶劍,她本來就是一個暗衛,如今每走一步,就殺一人。
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裳,她身上的衣裳十分華貴,但是卻是鮮血淋漓。
她給墨子炎服下了解藥。
墨子炎很快就恢復,他握着墨畫的手,兩人一同到了戰爭的最核心,金鑾殿。
墨子炎和墨畫悄悄潛入,如今的墨子炎還未曾察覺墨畫的心情,他們就在這個金鑾殿當中,各自有着迥異的情緒。
墨畫看着西門夜風,記憶當中那麼多張他的臉,終究重合到現在的他的身上。
墨子炎帶着墨畫向着西門夜風越來越靠近,她伸出雙手,不知道是想要觸碰現在的西門夜風,還是觸碰她記憶當中的西門夜風。
西門夜風忽然就感覺到異樣,一回頭,就看到另外一個身穿龍袍的“端木永裕”出現在他的身後。
他暴退,他看看坐在龍椅上的端木永裕,再看看距離他不遠之處的端木永裕,之前的疑惑,忽然就迎刃而解。
墨子炎一把扯掉臉上的*,暢快道:“假扮了他人如此之久,如今我終於能夠做回自己,當真是人生一大樂事!”
“墨子炎!”西門夜風斥道,然後他一眼就看到墨子炎身邊的墨畫。
這一次最大的錯誤,就是墨畫,西門夜風惡狠狠地瞪着她,他的眸子當中藏着憤恨,厭惡,還有一種墨畫不知道的東西。
似乎是曾經的惺惺相惜,如今的厭惡失望。
她的心忽然就一痛,是不是其實在他的心中,她也有一席之地?
這個認知,讓墨畫一時之間不能夠消化,難道之前自己對西門夜風的測試所得到的結果,和真實的情況有所背離?
難道西門夜風的心中其實是有她的?
墨畫覺得自己的腦袋就要爆炸了。
整個金鑾殿當中盡皆鮮血,到處都是腥臭味,恍若人間煉獄。
“墨畫,本座當真是看錯了你,本座當初以爲,就算本座對你大多數都是利用,可是終究是夾雜這一絲惺惺相惜,可是如今,本座才知曉自己錯得離譜。”西門夜風被衆人圍在中央,他帶來的人也支撐不了多久。
他明白,他輸了,這一次是徹底的輸了。
“成王敗寇,我西門夜風也不是輸不起之人!”西門夜風直接就拔劍,準備學那項羽抹了脖子,只是不知他的虞姬究竟是誰。
“不要!”墨畫撕心裂肺地叫着,她衝了上去,用右手直接就抓住西門夜風的劍,鮮血在一瞬間就濺出,西門夜風就這樣看着她。
“墨畫,你給本座放手!”西門夜風斥道,手上用力,可是墨畫依舊死死抓住他的寶劍。
淚水自她的雙眼當中流下,她深深地吸氣,看着西門夜風:“風,直到如今,我才真正明白,就算是我逃避,但是卻越來越想要靠近你,我的心中只有你,無論你的心中有沒有我,就算你只是將我當成棋子,我都不在乎。”
西門夜風看着這樣的墨畫,有一瞬間的失神。
他看着墨畫,就好像看到了自己。
墨畫爲了他這樣,就像是他爲了顏凝霜。
就算對方的心中沒有你,那又如何,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們都只是一頭墜入愛當中,無論是多強大的存在,終究都無法自拔。
“墨畫……”西門夜風輕聲喃喃,他不知道究竟應該如何纔好,恍若在一瞬間,他就變成一個善良的人了。
真是一種奇異的感覺。
墨畫則是趁着這個時候,一把就將他的寶劍給奪下來,然後扔在一邊:“風,就算最後你敗了,你在我的心中,依舊是絕世英雄。”
西門夜風一時之間不知道究竟要說什麼,他只是這樣看着墨畫。
當初安陽的事情,他不是很明白,可是如今在他的面前的人是墨畫。
地上還有墨畫的鮮血,周遭的人盡皆在看着他們兩人,就連端木永裕也是一樣,他舉起右手,讓在場的人暫時不要攻擊西門夜風。
只需要將他的那些黨羽盡皆給剿滅即可。
墨畫和西門夜風就這樣對視着,墨子炎在一邊看着,西門夜風當真是將自己的妹妹害得不淺,他看到一邊的寶劍,他快速撿起寶劍,然後對着西門夜風就直接刺去。
寶劍冷冽的光一閃而過,鮮血噴濺。
墨子炎擡頭,看到卻是墨畫的那一張臉,本來應當刺入西門夜風身子當中的寶劍,如今卻是刺在墨畫的左邊胸口。
正中心臟,如今若是直接將寶劍給拔出來,那麼她就會在下一瞬間死去。
“畫兒!”墨子炎仰天長嘯,他的聲音當中盡皆痛苦:“畫兒,爲兄對不起你!爲兄本來想殺的人是西門夜風啊!”
墨子炎覺得自己就要瘋了,他竟然親手刺了自己的妹妹,並且此次墨畫必死無疑,再也不會像是上一次一般別冰封。
墨子炎沉浸在這巨大的打擊當中,他跌坐在地,事情爲什麼會變成如此模樣。
他明明要殺的是西門夜風啊!
可是墨畫的臉上卻是微笑,她一把握住紮着自己的寶劍,轉過身來,她的嘴角不斷地流下鮮血,一看就知道活不了多久了。
她雙膝一彎,直接跪在地上:“主上,當初墨畫將自己賣給主上,之後成爲主上的暗衛,主上對墨畫的恩情,墨畫永生難忘。”
“墨畫很是感謝主上當初對墨畫的收留,可是如今墨畫要死了,在死之前,墨畫想要求求主上一件事情。”墨畫說到這裡的時候,又是噴出一口鮮血來。
“請主上放過風一馬……”又是一口鮮血吐出,她單手撐地,地面盡皆被染紅:“一命抵一命,墨畫的這一條性命,就抵過風的性命吧,主上廢除風的武功,然後讓其離開,永遠不要殺他。”
以端木永裕和墨子炎的眼光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以墨畫的武功,完全可以避開要害,可是這一劍卻實實在在地刺中心臟,爲的就是換西門夜風的一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