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 但使龍城飛將在(上)

共合陸軍或受制於經費困繞,或受制於軍火禁運的影響以及洋行盤剝,商人弄虛作假等因素,火炮嚴重不足。趙冠侯當初的炮標,是有簡森夫人的協助,以及韓榮等大佬的關照,纔有了不遜色於泰西列強的編制,只能算做特例。

到了袁慰亭編練三十六鎮新軍時,也想按趙冠侯這種模式,給每個鎮配置一支類似的炮標,以其魄力權柄,也無法做到。即使老底子北洋六鎮,也只有第五鎮有這麼一支從裝備到人員,都能與列強伯仲的炮標。

其餘各鎮,炮兵雖然是有的,但是不管經費,還是器材,都不能和泰西強國相比。共合現有各軍中,雖然都有炮兵團,可是真正的實力,大多連炮兵營都算不上。以魯軍炮兵的水平,在國內各軍中,可稱第一。以往炮戰,魯軍基本都是以強凌弱的局面。可是對上扶桑人,局面就徹底反過來。

扶桑自己製造的火炮質量,並不遜色於泰西洋炮,在武器層面可以自給,不必受制於人。經過系統軍事培訓的扶桑炮兵,其技術水平,也足以與泰西炮兵一較高下。

強國的底蘊,首先就體現在物資上。扶桑炮兵並不吝惜榴霰彈,裝彈、夯實、發射……扶桑炮兵的裝彈速度,比起魯軍來並不更快。可是他們的數量,實在太多了。

與魯軍不同,扶桑的炮兵並沒有被集中使用,而是分散在各自部隊裡。在各自的指揮官命令下,火炮次第開放,炮彈如同狂風驟雨,在剎那間覆蓋了魯軍前沿陣地。

這個時代,炮兵的觀測技術有限,魯軍擁有高度優勢,且事先進行了遮擋。扶桑軍在自己的陣地上無法觀測到魯軍炮兵位置,只能用火力覆蓋的方式,力圖一次炮擊,徹底毀滅魯軍炮兵。不吝惜工本的轟炸,尖嘯聲經久不絕,乃至在炮擊結束後,不少人的耳朵裡,還想着嗖嗖的尖嘯聲。

近三十分鐘的時間,扶桑軍打出的榴霰彈,足以讓共合大多省份的督軍心頭滴血,作爲回報,魯軍前哨陣地已經被硝煙和烈火所籠罩,曾經神氣十足的共合軍旗,被炸的七零八落,僅剩的兩三杆,在風中無力搖晃。

神尾光造放下望遠鏡,滿意地點點頭

“雖然不能第一時間確認情況,可是在這種炮擊面前,還能回擊,那只有鬼神纔可能做到。我想,陣地上的魯軍即使不死,也已經被嚇破了膽。告訴我們的步兵,現在,他們可以挺直腰桿衝鋒。他們所要面對的,是一羣被炮彈嚇破了膽的懦夫,只要一次衝鋒,就能解決他們所有人!”

副官忽然道:“閣下,請你看一看……山頂”

風吹淡了煙,山頂上,趙字軍旗依舊不動,扶桑的火炮打不到那麼遠。隨即就看到了那挺拔的身影,一如身旁的軍旗不動如山。扶桑陸軍的進攻發起以前,魯軍陣地上,已經有了動靜。

“弟兄們,趙某不敢保證把你們所有人活着帶出戰場,但可以保證,絕不會丟棄你們逃生。退後一步是家園!我們的身後,就是山東的父老鄉親。爲了他們,咱們也得戰鬥到底!你們的大帥,跟你們在一起,你們還有什麼可怕的!”

趙冠侯的聲音迴響在魯軍陣地,緊接着,本已沉寂的陣地上,爆發出雷鳴般的喊聲。

“願隨大帥共榮辱!”

“爲大帥效死!”

“東洋鬼子,有種就來!”

扶桑軍人對於趙冠侯的存在以及他的演講,評價爲:由於山東士兵對趙冠侯有着迷信般的推崇,其發言的威力,足可匹敵一百門火炮。只要他在前線,魯軍的士氣就永遠不會崩潰。

扶桑陸軍的進攻開始了。在排炮轟擊中,爲了避免被誤炸,步兵停止前進,改爲與魯軍進行排槍對射。炮火一停,立刻在指揮官帶領下,向前疾奔。

魯軍前線陣地,被炮擊炸的七零八落,工事被摧毀了一多半,浮土蓋住了人。在土堆中,一個人形凸起越來越高,終於抖開了身上的土。鑽出來的人一邊把軍帽摘下來,不停的抖,一邊向四周問道:“還有誰活着?有氣的言語一聲。”

一隻……又一隻的手,從土裡伸出來。一個滿臉稚氣的士兵,掙扎着從土裡爬出,又把身邊一個老兵刨出來。後者吐了幾口唾沫,罵道:“瓜娃子,哪個用你拉?老子在這裡睡覺,美的飛起,把好夢都給攪了。”

最先爬出來的軍官罵道:“行了!老東西,我認識你好幾年了,還不知道你的本事?你這人最大的能耐就是裝死,今天要是再敢裝死,我做鬼也得把你帶走。大家做好準備,東洋人上來了!”

啪啪

躲在鐵製防彈擋板後的魯軍,開始朝着扶桑軍隊射擊,由於有擋板掩護,扶桑軍對射多半吃虧。老兵手裡舉着魯造米尼槍,嘴角邊帶着一絲輕蔑的笑容“孃的,還真當老子只會裝死?咱打槍的時候,他娃還不知道在哪。今天讓你見識哈,老子的厲害……四個!今天先湊他一打再說!”隨着一聲槍響,又一名目標倒下了。

菜鳥手忙腳亂的放了幾槍,沒打死人,反倒被老兵一通笑話,說他是在浪費彈藥。乾脆改爲裝彈藥,然後把槍遞過去,由老兵射擊。趁着發射的間歇,他將手留彈在身前碼成一個小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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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兵並沒有急着還擊,在剛纔的對射中他們也發現,自己的射擊效果不理想,必須離近了纔有威力。乾脆挺着槍彈,加速前進。距離陣地,已經越來越近了。

舉着軍刀的軍官吶喊着“前進,爲了天皇陛下……”話音未落,一聲巨響響起,指揮官被炸的飛上了半空,殘肢碎肉,四下飛散:他踩到了地雷。

魯軍地雷,算的上看家法寶級別,扶桑軍人也早有預料。這種場合,不可能安排工兵排雷,第一排的官兵,本來就有用身體爲後方部隊清除障礙的義務。是以,軍官的陣亡,並沒讓步兵的腳步出現停頓,相反,他們的速度更快了。

爲國捐軀,七生報國。後方的戰友,我們負責開路,後面的工作,就拜託你們了。

當扶桑陸軍以一種決死態度,衝過地雷防線後,雙方步兵的正式較量開始了。配備大量魯造線膛槍、米尼槍的魯軍,在武器裝備上並不遜色於扶桑軍。隨着主官的命令,士兵扣響槍機,成排的彈雨傾瀉而下,扶桑陸軍如同秋季的莊稼,被鐮刀成片的收割。

菜鳥不再給老兵裝彈藥,他上前線不是來打雜的,他也要殺人。自己家在蘇北的田地,自己哥哥的房子,還有麻花辮……他什麼都不怕。抓起手留彈,利落的拉開導火索,起身朝着對面丟出去。隨着他一起行動的還有不少人,魯軍的手留彈如同冰雹般砸向東洋兵。

可是扶桑軍人並沒有退卻的表現,奉行精兵主義的扶桑陸軍,於個人技戰術水平上,比之魯軍猶有勝之。前排中彈,後排立刻還以顏色,隨着扶桑方面的步槍還擊,躲在工事之後的魯軍也出現了傷亡。

扶桑軍人身上也帶有手留彈,在地形上,他們處於劣勢,但是依舊頑強的把手留彈朝魯軍陣地丟。排槍戰,手留彈戰,幾乎同時在陣地上爆發。

“小鳳……對不起”菜鳥終究是菜鳥,投彈的動作過大,等老兵把他拉回來時,扶桑的子彈已經無情的掃過他的身體。

如噴泉般涌出的鮮血將姑娘帶笑的照片,以及碎綢手帕染成紅色。照片中女孩依舊動人,只可惜整個面孔被鮮血所覆蓋。那個潦草的鳳字,被血污浸泡,再難辨認。在菜鳥身旁,是老兵痞的屍體。一枚手留彈在他身邊爆炸,這次,他沒有裝死……

菜鳥的連長,背棄了他的承諾,沒能給那個在樹林裡向他交出清白的女人一個交代。扶桑狙擊手的槍彈,讓他背信失言。那個姑娘的肚子裡,一個新的生命,正在孕育成型,但註定沒有父親。

客觀講,濰坊會戰的烈度,遠不如此時的泰西戰場,就算是在揚基當過僱傭兵的那些山東軍人,也不把這樣的炮擊或衝鋒放在眼裡。

可是具體到每個人身上,槍彈在耳旁呼嘯而過,朝夕與共的戰友,轉眼就變成一具屍體。天空中,不時有炮彈發出尖利的嘯聲,如同冥府鬼怪,一邊狂笑着,一邊興奮的吞噬人命。

戰前的熱血與豪情,到此時多半被無情的現實所擊碎,怯懦與恐懼,漸漸佔據上風。能趴在陣地上不動,已經算是難能可貴,一部分士兵已經準備向後逃。但是,督戰隊閃亮的大刀,與同樣閃亮的大洋,讓這些士兵恢復了勇氣,舉起步槍,大喊着向扶桑軍人殺去。

“兩狼山殺胡兒,天驚地動。好男兒,爲國家,何懼死生!”不知是誰,在紛亂的戰場上吼起秦腔。伴隨着這蒼涼古拙的大秦之音,大批魯軍士兵自陣地後咆哮而出,向扶桑陸軍直衝而去。

魯軍看家法寶:白兵戰!

自趙冠侯督魯以來,着力培養山東軍人白刃作戰,最終導致魯軍形成習慣:身臨絕境用刺刀,彈盡糧絕用刺刀,敵衆我寡用刺刀!總之,沒有什麼是一次刺刀衝鋒解決不了的問題,如果有,那就兩次。

扶桑軍人素有銃釺術世無雙之稱,對於白刃格鬥同樣推崇備至。面對魯軍的刺刀,來自島國的軍人並未畏懼,同樣挺起槍刺回擊。雙方白刃搏鬥,刺刀交接,持槍刺的士兵,衝向了異國的同行。高舉指揮刀的軍官,與手持家傳寶刀又或是“報國鐵棒”的扶桑武士亡命相搏。共合五色旗與扶桑戰旗你爭我奪,進退拉鋸。

“不愧是戰勝鐵勒的強軍啊。”陣地上,趙冠侯再次對扶桑軍的表現,給予了極高的評價。在另一端,鈴木壽一的臉色也極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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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北洋第五鎮的士兵,居然可以做到這種程度,比起鐵勒人還要難纏。如果這次不把他們消滅,將來,一定會給我製造更多的問題。爲了帝國未來的山東大局,這次,必須把第五鎮一舉全殲。傳達命令,前線士兵可以適當回收戰線,我們的敵人不是等閒之輩,指望一次攻勢就瓦解魯軍,是白日做夢。我們已經取得了優勢,就沒必要再浪費將兵生命。向神尾閣下請示,炮兵位置前移。”

當炮火漸漸停止時,陣地上短暫而激烈的撕殺,也暫時告一段落。進攻方在守軍瘋狂的突擊面前,開始整頓隊伍,向後撤退。當扶桑軍隊終於撤出陣地時,陣地上殘存的魯軍,忍不住舉起步槍,朝天大喝起來。

一聲聲不明意義的長嘯,震盪九霄,彷彿是要把胸中的悶氣,多年的委屈與恥辱,從這一口氣,全都發散出來。有的人忍不住叫道:“我們……也有今天!咱們不是孬種,咱們拼退了扶桑人,咱是好漢!”

陣地上的歡聲鼓舞聲迴盪着,一次成功的反突擊,在這些漢子看來,如同是取得了最終戰役的勝利一樣。可是他們的歡呼只持續了幾分鐘,一種恐怖的聲音,忽然出現在衆人頭頂。

尖利的長嘯,隨即就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原本扶桑的炮兵陣地,距離魯軍步兵陣地尚有一段距離,射擊精度有限。可是當部分炮兵位置前移後,魯軍一線士兵,就暴露在對方的炮火之下。大炮上刺刀的戰術,並非魯軍獨有。隨這一陣巨響,魯軍剛剛奪回的陣地,頃刻間,就化做了一片火海。

方纔與異國人捨命搏鬥的勇士,轉眼,就在炮火中殉難。魯軍團長徐魁,營長段崑崙接連犧牲,組織反突擊的一整個團,減員超過三分之一。一個補充連還沒等進入陣地,就被榴霰彈轟擊,損失超過三分之二。

魯軍陣地依託地形構建,二線陣地比一線陣地略高,但同樣處於扶桑軍隊延展炮擊的覆蓋範圍內。楊九娃急道:“玉竹姐,這不成啊!咱們陣地上只有小炮,大炮都在鄒華那裡,再不就是主陣地的阿姆斯特朗,可是那炮打不了那麼遠。這仗要是沒了炮,可咋個打法?”

楊玉竹面沉若水“九娃,你這話啥意思麼?你楊九娃號稱善守,平日提起來,你名聲惡的很。咋,現在真要用你的時候,就不頂事了?你要說聲你不成,我立刻換人。嚴飛龍、王飛虎、商震,大家不都是一樣。我知道,讓你守山東你不樂意,可你別忘了,前面送死的,哪個不是趙冠帥的嫡系?騎兵旅是他的心頭肉,不照樣跟扶桑人換命。咋?你的命就金貴?話說到這,炮我沒地方給你尋去,但是我的人就在這,扶桑人的炮彈落下來,我跟你一起挨着。”

一、二道防線,主要由郭劍部隊的降兵爲主體,輔以原駐守陝西以的共合軍人以及蘇北招募的新兵爲輔助。楊玉竹的存在,就如同定海神針,保證部隊的人心穩定。楊九娃擦擦額頭上的汗,他的年紀不大,楊玉竹一向被他當姐姐尊敬。被這姐姐一頓訓斥,讓這位年輕的軍官,一時間竟有些無地自容,說話的調門都小了許多。

“姐,我也不是那個意思麼。我是說,就那麼一頓炮,不可能把咱的炮兵全打廢了不是?他們這不開炮,我看就是故意的。不過不管他們怎麼着,該打的仗,我還是得打。哪還有什麼魯軍陝軍,扶桑人是欺負中國人來的,我跟他們拼命,啥也不怕。可是這,玉竹姐你不能在陣地裡,得趕快撤下去,這裡不安全。小鬼子要是把炮架到一線陣地上打,咱們這裡,也得挨炮轟。”

“我就在這,哪也不去。大家都是我楊玉竹的弟兄,我不會扔下弟兄們不顧。這次打完了,大帥會給大家一個好出身。所有陣亡的弟兄,家裡的撫卹,跟魯軍沒有區別。爲了咱的家屬,爲了咱的弟兄,跟他們拼了!”

楊玉竹的話,如同魔法,讓陝軍的士氣重新鼓舞起來。即使面對扶桑的炮火,也沒有一絲動搖。反正自陝軍成軍以來,也沒什麼機會接觸大炮,有炮不多,無炮不少,早就習慣了。何況,即使是當初山堂裡有名號的人物,洪門裡面有一把交椅的爺字號人物,也拿不出每月十元的軍餉,更不可能按月發放絕不拖欠。

再想想農場分的田,想想家屬……拼命也不是什麼難事。陝軍算是共合各軍裡,最爲貧苦的那一批人之一。爲了一口飽飯,就可以在戰場上賣命,爲了保住飯碗以及穩定的生活,拼命,也就是情理中事。

楊玉竹雖然安定了下面的軍心,自己的心裡卻在滴血。她心裡有數,前線上安排的部隊,大多是救國君俘虜轉投魯軍的那一批人,在魯軍而言,表面上雖然一視同仁,但內心裡照樣分三六九等。降兵身份,加上匪性難馴,始終不爲趙冠侯所放心。這次的犧牲,既是投名狀,也是郭劍殘部的削弱。

歸根到底,還是自己無能。炮灰任務雖然必須有人承擔,但如果自己能夠像孫美瑤或是程月那樣,這些好男兒,本來是可以不必死的。騎兵旅、淮軍,都沒有承擔這種送死任務。總歸,自己在趙冠侯心裡,還是個外人。

一名通訊兵冒着炮火衝到了陣地上,扯開喉嚨喊道:“大帥有令,請玉竹姑娘趕快到指揮部去。有新的任務給你。”

楊九娃不等楊玉竹說話,立刻道:“執行命令!玉竹姐,軍令如山,來人啊,趕緊送玉竹姐去指揮部。前線交給我就好了,我楊九娃要是連一天都守不住,就沒臉見玉竹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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