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4-20 8:03:52 字數:2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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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民工
妍禧一見琴譜子,眼睛發亮,上前便想取,石閔退了幾步,一手提着短劍,一手拿着白色帛巾的琴譜子,眼睛看着妍禧:“東西兩件,你只能擇其中一樣!”
“兩樣都要,禧兒兩件兒都要,大姐夫……大人大量,威武雄壯,英明神勇……”妍禧的又軟語相求,滿口奉承,她只道石閔便是那些聽習慣了好話的土豪地主。
石閔的臉沉下來,把手上寫滿琴譜的白色帛巾向上一拋,白色帛巾輕飄飄揚在空中,短劍畢現,寒光一閃,妍禧驚叫一聲,撲過去已遲了,只聽“刷刷刷——”幾聲,白色帛巾便成了一縷碎片兒蕩了下來。
妍禧爬在地上抓起那團碎帛巾,手抖抖指着石閔,扁着嘴嗚咽了幾聲。
石閔“哼——”了一聲,收劍轉身即出了院子。
紅鉞忙去扶妍禧道:“姑娘不要着急,琴譜子是小事,明兒我差人叫傑少爺再抄一份給你送過去就是了,姑娘莫要跟你大姐夫記這個仇了。來,時辰到了,咱們要前往司馬府去了。”
妍禧轉頭看紅鉞:“姐姐的話可是當真的?”
“當真,當真,你快起來罷!”
妍禧當即喜笑顏開,堆了一臉腫腫的笑道:“我便知道紅鉞姐姐對我最好!”心裡又道:只可憐遇人不淑呀,跟那人住一屋檐下,有她氣受了。
妍蘊與妍禧共乘一個轎子,石閔其實沒走遠,騎在高頭大馬候在府門外,妍禧看見他,又氣又恨,但又記掛着短劍,一時面上還不能透出來,只在路上便費盡思量如何討得短劍纔好。
司馬府早有小廝們報說大小姐大姑爺一起回府,因石閔擢升爲鎮國大將軍,又封了沿平候,官職和爵位跟李農可以比肩,大夫人石慧領了一從妻妾、僕婦、丫頭們在府門口迎接。
妍蘊一下了轎便先跪在地上,石慧忙命人去扶,妍蘊不肯起,向二夫人張朝鳳道:“二孃,只怪蘊兒照顧不周,喜兒妹妹不小心摔着了,蘊兒心有不安,要打要懲蘊兒認了。”
張朝鳳忙道:“大小姐說的什麼話,如何便是你照顧不周?你是大小姐,且行動不方便,是妍禧自己頑皮摔的吧,如何能怪到你的頭上?”
妍蘊還是不肯起身,叩頭說:“二夫人着趙婆子教妍禧禮儀規矩,這是好事兒,但婆子們讓妍禧着圭衣錦裙,便是妍祺也不會穿,蘊兒是十三歲才學穿這圭衣錦裙,這裡三層外三層的錦裙就罷了,還拿了帶子束在腳上限制行動,妍禧在我那,我嫌她走得慢,跟不上我的輦轎,這才摔了一跌,這都是我的錯,二夫人只責罰我便了了!”
張夫人忙笑着道:“妍禧初入府,走路像個小子,趙婆子,我叫你教小姐規矩,你如何能這般對待小姐?你以後便不用在小姐跟前了,到後院做事罷!”
趙婆子軟倒在地,叫人架着去了後院。
妍蘊這才從地上起了來,石閔一直肅穆着臉未說話,妍蘊看看他,便道:“我家夫君道:小喜兒是個福星,她到了哪,哪便有喜事來,你看看,小喜兒初入司馬府,老爺便襲了侯,忠勇府喬遷之喜,我們把小喜兒接了去,喜兒一入將軍府,我家夫君就升了官領鎮國大將軍一職,也當了侯,夫君道:若是小喜兒在司馬府白白胖胖便罷了,咱們都和和氣,諸府安吉,若是小喜兒哪裡凍着了餓着了,喜兒消彌,他便是在外帶兵打仗也恐贏不了,這可怎生是好呢?咱們爺,心大!還指着小喜兒保佑他當個王呀什麼的,大約老爺也是願意的。大太太,你說是麼?”
石慧點點頭,對着張朝鳳道:“這孩子讓人看着歡喜,我以後也常常到妹妹這,沾沾小喜兒的喜氣罷?”
張朝鳳忙笑道:“哎喲,看來我把小喜兒放在奉陽院裡,真是得了大福氣,哪有不盡心把小喜兒養得白白胖胖的,喜氣洋洋的,只盼她喜氣盈身,保佑我們兩家平安幸福。”
於是大家一團和氣,入府閒話家常,妍蘊在府裡呆了兩個時辰便告辭了,妍禧送妍蘊他們出府去,妍禧在司馬府混活了一個月,早已聰明通透了,明知道哭啼啼沒有意義,改變不了現實,只要衆人都歡喜了,纔是大歡喜。
她想明白了,散下來,懶下來以及囂張了的骨頭也便端正了,努力端着一副大家小姐的樣子,陪着妍蘊到了大鐵門口,妍蘊轉頭拉着她的手道:“妹妹,以後看你自己的了,在司馬府裡不比在我們那裡,收斂一些便平安了,姐姐會常來看你,你自己好好的!”
妍禧眼睛一紅,道:“只盼着姐姐常常記掛着禧兒,有空兒便接禧兒到忠勇府裡坐坐,我芳禧院的荷花兒幫我照顧着。”
妍蘊拿手摸了摸她的臉,又叮囑了幾句,叫青鸞拿了一袋沉甸甸的東西來,交到妍禧手上說:“在大府裡,對奴才們要恩威並施,方能收服人心,想你的月例錢都在二夫人那了罷,這裡有些銀子,你悄悄留着,做打賞底下人用,自己的身邊,總得要一兩個體己的丫頭使喚,你把心作細一些,瞧瞧哪一個丫頭好的,留着自己用,只作傳信的也好,姐姐只能幫你這些了,日後你還得靠着自己。”
妍禧聽了姐姐一番話,真心爲自己,不由地滾下淚來。妍禧嘆息一聲,便由丫頭扶着進了轎子。
妍禧擡頭看石閔坐在高頭大馬上,一臉冷肅,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她想起那把短劍,不由得心癢難耐,便把琴譜子的事丟到一邊,她嫋嫋走到石閔的馬前,仍是臉腫鼻子青,臉上只那雙大圓眼睛還有個樣子,她昂頭看石閔,滿是求祈,叫了一聲:“大姐夫……”
石閔高高在上看她,她是少不更事、胡攪蠻纏的小冤家,又是這般狡黠,她的那聲“大姐夫”竟叫得如蜜一般,不知添了多少虛情假意在裡面,她知道還是不知道,如此撒癡買嬌,也能把一顆心叫得麻了半邊。
石閔不作聲,只沉着臉等下文,妍禧臉上又爬着笑,輕輕走過來,一手扶在大黑馬“掣風”的脖子上,順着大黑馬的棕毛摸了摸,讚道:“大姐夫的馬真真雄壯威風,果然是大英雄配寶馬,大姐夫一坐在這寶馬上,便似天神大帥一般,叫人好生景仰!”
石閔擡頭“哈——”了一聲笑起來,低頭又看那黑馬不但沒避讓開妍禧的手,反而拿噴着熱氣的厚厚的馬脣蹭了蹭妍禧手掌心,形狀親近。
石閔有些驚異,這匹黑馬名“掣風”,來自西域天馬中的最珍貴品種,最是有馬品的,不懼敵,不媚主,剛直不阿,性情高傲,石閔是親自上陣,幾番較量,使出全身的力量才馴服了它,“掣風”只對石閔一人忠心耿耿,常人根本近不得身,平日甚至連劉戰的面子都不賣。
然而,掣風跟她如此親近,便是連這畜生也通靈了,也知道那個沒良心的,便是他的小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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