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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禧伸出手去摸了摸,但覺得這裡的牆體跟別處有些不一樣,她從上面一路摸下來,摸到左上角有一個突出來的圓點,她向下一用力,牆體居然突突地向左邊挪去,竟開出了一個容兩人進出的小門來。
妍禧與錚兒嚇了一跳,又驚又怕,妍禧探頭進小門看了一眼,裡面黑黔黔的,有風從裡面貫出來,是一個長形通道。妍禧向錚兒點點頭說:“錚兒,不知如何謝你纔好,你到院裡替我守着,我進去瞧瞧……若湘姐姐在裡面,錚兒……我……”
錚兒慌忙說:“三小姐快別如此說,三小姐幫了我們家甚多,爹爹說了三小姐的事便是我們家的事,錚兒在府裡是個卑賤的丫頭,從未有人把錚兒放在心上,只三小姐……”
“我不是甚麼小姐,原先就是個遭人白眼的乞兒,不比你好到哪裡去……你去吧!”妍禧說完,就一頭鑽進小門。
錚兒細心地把仕女圖原樣掛好擺齊整,再走出書房送上房門,走到院外把風。
院子的那邊是正在宴請賓客的大園子,一牆之隔,隔了兩重天,嘻笑聲、調笑聲傳入耳邊,多少人在尋歡作樂,醉生夢死,頭頂上的圓月,卻總是一如既往。
妍禧進了小門,是一個大約幾丈長的通道,走了一小段,通道盡頭有微弱的燈光投射過來,妍禧的心怦怦直跳,快步走去,通道的左右兩邊各有一間十尺寬的私室,妍禧走進有燈光的私室,屋子非常簡單,一張三尺臥塌,有長長的帳幔從頂層瀉下來。靠牆是一方書案,案上點着油燈,旁邊還有一隻巨大的大箱子。臥塌的一角縮着一個女人,眼睛和臉被黑布條蒙着。看不清容顏。
妍禧上前去,一把拉下那人的蒙面巾,正是湘歌兒,她手腳皆被縛着,頭髮凌亂,面色蒼白萎靡,可見是許久未見陽光了。
妍禧大慟。上前抱住叫道:“湘姐姐,禧兒來遲了!”
湘歌兒這些天一直埋沒在黑暗裡,好一會才適應了燈光,她睜眼看到妍禧。腦子慢慢清晰了,認清自己所處的環境,她拿肩膀一頂,嘶聲道:“喜兒,你怎麼在這裡?你也被拿下了?”她的聲音又啞又沉。想是好幾天沒有說話了。
“不,是我找到姐姐的,我來救姐姐!”妍禧一邊說,一邊要解湘歌兒的繩子。
湘歌兒卻不允,用盡全力拿肩膀一頂。啞着聲音說:“就你一人來的?你不要命了?你不知那人有多毒?他就是拿我來誘你進來逼你就範的,你快走,去找石大將軍和劉戰來救我!”
“不,你現在就跟我走!”妍禧情急,奮力去解湘歌兒的繩子。
“小姐……小姐,你快出來,老爺回來了,你快……”錚兒的聲音從通道里隱約傳出來。湘歌兒大急,推了妍禧一把,大聲說:“你快走!”
妍禧淚迸了出來,抱了抱湘歌兒,起身便跑,但見小門正徐徐關起,錚兒一張臉露出來說:“來不及了,小姐先躲起來,我來應付老爺!”
“怦——”小門關了起來。妍禧只好又跑來小房間去,她握住湘歌兒的手說:“姐姐,我跟你一起,咱們生死在一起!”
“你不能死!你是我們董府二小姐,董府只剩下你一人了,我帶了你這麼多年,不是叫你死在他的手下,你快躲起來,……你先幫我把眼睛蒙起來,那邊有個箱子,你進去躲着,……不行!太容易發現,最危險的地方……你躲在案下,等他走了,你再想辦法出去。記住,千萬要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能說話,不能動,只有保留了有用之身,方能報大仇!你一定要應了我的話!否則老爺、夫人在黃泉不能閉眼,二小姐,你快答應我!”
妍禧含着眼淚點了點頭,幫着湘歌兒把眼睛蒙上,走到書案邊,書案下面是空的,正容得下一個人,妍禧鑽進去,想一想又探出頭來問:“湘姐姐,你的意思是說我的父母是李農殺的?”
“我不知道他是李農還是李城,但我斷定那天在司馬府碰到的那個人就是殺你父母的兇手,他的眼神是噬血的,我一輩子也忘記不了……你記得了,你是洛陽董家人,是名門大家,你的父親名叫董潤,母親是顏敏……”
再說錚兒把仕女圖放好,走到案桌上拿起一朵花瓣,向門外走去,李農正向小院走向書房,後面跟着成祥,錚兒向李農福了福道:“老爺——”
李農狐疑地打量着錚兒,錚兒道:“三小姐說今晚的花開得甚好,吩咐奴婢折了兩枝送過來。”
“你瞧見三小姐了?她在何處?”李農停步問。
“回老爺的話,三小姐突然回來說腹中不舒服,大概肚子吃壞了,奴婢服侍小姐喝了些熱湯,小姐舒服些了,說園子裡的花好,吩咐奴婢送花過來。”
“你是說三小姐回了奉陽院?”李農又問。
錚兒點點頭,李農看了一眼成祥說:“你過去瞧瞧三小姐身子好些沒有,若好些了,把三小姐請過來,我有話對她說。”
成祥點點頭,跟着錚兒一起走出李農的小院。
李農踱步到書案前,看書案兩樽美人香瓶上各插了一枝桃花,桃花嬌豔欲滴,李農擇了一朵放在鼻下聞聞,閉着眼睛沉醉於中,又踱到書簡架上,摸索了一下,抽出一把劍,正是當年石勒皇帝賜的上方寶劍,他把寶劍抽出來,寶劍錚亮如新,上面曾沾過不少鮮血,不知道還會有誰的血會沾在上面。
李農的眼睛射出凌厲的光,把劍“刷刷刷——”地翻飛了幾下,提起寶劍走到仕女圖前,伸出一隻手指來,在仕女的側臉上溫柔地摸了摸,他的目光又深情又綿長,柔聲輕語道:“敏敏——我來了!”
他按下小門的機關,提着寶劍進了私室,他站在湘歌兒的跟前,湘歌兒蒙着眼睛縮在塌邊,微微地發着抖。
李農提起寶劍,拿劍鋒在湘歌兒的臉上貼了貼,又在她的脖子上劃拉了一下,湘歌兒只覺得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在臉上掠過,那是一把劍,死亡在她臉上和脖子上停留了一會,看得見他的惡意,湘歌兒反而鎮定下來了,她挺了挺身子,“看”向劍鋒所在。
“你叫湘歌兒,是麼?你說,你跟李妍禧是何關係?”李農把劍輕輕放在湘歌兒的肩膀上,輕輕一挑,湘歌兒肩膀的衣服即破了個洞,露出雪白的肩膀,冰冷的劍鋒即貼在裸了的肩膀上。
湘歌兒打了個寒戰,嘶着嗓子說:“二小姐不姓李,她姓董,她是洛陽名門董氏之後,她是正宗的名門大家子,卻被你這個禽獸不如的害得家破人亡,人在做天在看!李賊,你是個殺人惡魔,連小孩子都不放過,你一定會有報應的。二小姐一定會保留着有用之身,找你報滅門之仇的!”湘歌兒咬牙說,後一句話,她一字一句說出來,聲音雖然喑啞,但書案裡的妍禧聽得清清楚楚。
李農一聽,拿劍挑開湘歌兒的矇眼巾,擡起湘歌兒的臉看了一眼道:“二小姐?你叫她二小姐,這麼說你也是董府的人?當日的情形你親眼看到了?我以爲董府的人我都殺了,哈哈哈,居然讓你逃了出來,嘖嘖……你命真大,但是你的命過不過得了今日,要瞧瞧李……啊,不,是董妍禧怎麼說了,啊……她長得真美,纖纖的腰,墨黑的眼睛……跟她的母親一模一樣,我都迫不及待要她了!她若是願意了,便饒你一命,她不願意,哼!讓你多活了十三年,算你賺到了!你今天的命就留在這裡吧!”
“二小姐不會願意的!當年她的母親就算是死都不願意,二小姐更是不會願意!二小姐,一定不能願意!她的父母在天上看着,怎麼能跟一個禽獸?!”湘歌兒昂着脖子,她的嗓子仍舊暗啞,像是從地獄發出來的聲音。
李農一揚手,“啪——”一掌打在湘歌兒的臉上:“她不願意?她敢不願意!我一刀一刀把你的肉剮下來吃了!”
“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惡魔,你就殺了我,你已經殺了董府一家,殺了我的母親,不在乎再殺我一個……”湘歌兒咬着脣,鮮血從她的脣邊蜿蜒而下。
李農冷笑一聲,拿劍又挑起湘歌兒的下巴,把湘歌兒的臉擡起來端詳了一眼,突然道:“你很面熟,你的母親可是……桃紅?”
湘歌兒揚起脖子,奮力向前一挺,她雪白的脖子直接沒進李農的劍鋒之上。
李農大吃一驚,要收手已經來不及了,劍鋒又尖又利,直接湘歌兒的大動脈,血似泉水般噴涌出來。
李農丟了劍,上前把她扶起來,湘歌兒強掙着最後一口氣,斷斷續續地說:“二小姐保留……有用之身……報滅門之仇!”
李農拿手按住湘歌兒的脖子,想阻止噴涌而出的血水,再問了一句:“湘歌兒,你的母親可是桃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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