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雖然自己強大一名戰將,竟然輸在了一名戰師的手上,令人非常不可思議。
然而,衆目睽睽之下,爲了自己的名聲着想,路劍咬了咬牙,卻不得不老實承認自己剛纔說出去的話語。
路劍臉色陰鬱道:“小子,你確定你真的要這麼做麼?你不過是區區外人一個而已,現在離開我們可以既往不咎,犯得着爲他們宋家出頭麼?”
“你可知道,你這樣忤逆我們青玄宗路家,你接下來會死的很慘啊?”
鍾言道:“這個我當然知道啊,但是我既然已經站出來了,如果什麼都不做就灰溜溜的縮回去的話,那豈不是太難看了?”
自己裝的逼,含淚也要裝完。
更何況,想要阻攔住路家一行人,並不是完全做不到的事情。
“好,你很好。”
兩人視線較之,噼裡啪啦的電火花彷彿在空氣之中閃爍着一般。
足足凝視着鍾言數個呼吸之後,路劍手指頭指點着道。
咬牙切齒之間,又大手一揮道:“來人啊,就地擺座,這個小子竟然想要談,我就跟你好好談一談。”
喝聲一起,立馬就有人擺來了座位桌子。
路劍路遙等三人也不打招呼,自顧坐下。
雙手抱胸,只是下巴指着鍾言道:“說吧,我大隊人馬開發,不可能就因爲你一句話就這麼灰溜溜的回去的,那樣子我路家面子何在,我路劍的面子又置於何處啊?”
“所以,趕緊說出一個我們不進攻藏劍山的理由先?”
一臉倨傲的表情,他坐着,而鍾言站着,完全就是一副故意羞辱鍾言的意思。
見得對方沒有喊自己坐下的意思,鍾言也不在意。
只是手往旁邊一招,從空間手環摸了條板凳坐了下來,一邊道:“想要理由嘛,很簡單,你們路家不是這麼想要面子嗎?”
“藏劍山,怎麼說也爲你以及青玄宗提供了不少的武器,你們這樣子貪婪奪取,會不會吃相很難看啊,傳出去,以後誰還敢跟你們路家以及青玄宗合作啊?”
路劍聞言失笑:“小子,你這是在說笑話麼,你可曾聽說過與虎謀皮麼,強者從來不跟一羣弱者浪費什麼嘴皮子,他藏劍山早些年能夠跟我們合作,那是他們還算有點本事,至於現在嘛……”
掃了眼遠處城門下的一羣人,嗤笑一聲,滿是不屑。
藏劍山早些年還是非常強盛的,偶爾隔個十年八載,可以鍛造出一柄王器,可是頗受那些大勢力的關注。
可是最近幾代,王器鍛造出來的機會,一代比一代要少。
沒有那些大勢力的關注和庇護,這也導致他們宋家沒了保護傘,淪落到任由一個路家欺凌的地步了。
路劍一個眼神,看的一羣宋家人面色通紅,羞愧無比。
又道:“至於你說外界他人說閒話,這個我路劍何曾畏懼過,弱者纔會顧忌這顧忌那,我們只與真正的強者打交道,沒有實力,他活該被人吞併。”
“啪……”
陰狠無比說了一句,又突然一拍桌子道:“好了,小子,實話告訴你吧,我不是不給你機會,但是無論你說什麼,今天這個藏劍山我們路家進定了,任何膽敢阻攔我之人,都格殺勿論。”
“蹡蹡……”
話音落下,似乎響應路劍的話語,數百白衣騎士齊齊拔尖出鞘。
巨大的威視匯聚成一把利劍,沖天而起,衝散天空煙雲。
一時風雲涌動,場面好不壯觀。
路劍的態度十分堅決,鍾言思忖了下道:“路公子竟然這個藏劍山進定了,但是呢,藏劍山肯定不會任由你們這麼進去的。”
“不進去我們就殺進去,小小藏劍山,我們還不放在眼中……”路劍話語一出,殺氣 十足。
遠處一羣宋家子弟聞言,齊齊色變。
鍾言神色自然,擺了擺手道:“路公子暫且鎮定一下,我是知道路公子實力高強,不會怕我們藏劍山。”
“但是你不怕,難道你們身後的這些路家子弟也不怕嗎,宋家的破滅箭以及湮滅星沙的威力,想來路公子是有所領教過的,你難道就忍心你的族人,活活慘死麼?”
湮滅星沙雖然強大,但是奈何攻擊範圍較爲固定。
而且發動速度,太過緩慢。
戰將強者,一躍之間數十米,極快無比。
正面抵抗湮滅星沙這等強大的機關,顯然是不可能做到的,但是在湮滅星沙發動之前,提前逃離,那還是非常容易的。
然而他可以輕易的逃走,他的那些路家子弟,可就不一定了。
任何一個家族子弟,那都是家族花費大量的資源培養出來的。
縱然沒有太多親情,也必須的考慮,這個損失是否存在着必要。
見得對方沒有說話,鍾言道:“如果我說,我有個辦法,能夠和平完美的解決兩家之間的問題,不用消耗家族子弟性命的辦法,你覺得如何呢?”
“繼續說?”眼睛微微一亮,路劍顯然是動了心思了。
鍾言笑道:“路家與宋家的矛盾,無非就是武器,以及天地熔爐這麼個好地方的使用權,那麼很簡單,咱們兩者之間,就以這個爲彩頭,來打個賭如何啊?”
一指藏劍山方向道:“咱們將整個藏劍山的利益分成三份,每一份,都派出一人比武爭奪,誰贏了,就歸誰,可好啊?”
以弟子爲代表,進行比武比賽,死傷也就是那麼幾個人的事情,這樣可以避免牽扯到整個家族。
路劍聽得笑了:“小子,你確定要這麼做麼?我倒是沒有絲毫的問題,甚至爲了保證公平性,我路家可以廣邀各家過來見證。”
“但是呢,你確定你身後那羣傢伙,敢參加與我們的比賽麼?”
果不其然,鍾言只是將一羣人招到面前這麼一說,後者一個個點頭飛快。
“不行不行,這個絕對不行,他們路傢什麼實力,咱們藏劍山什麼實力啊,比武又不能夠用機關,哪裡有絲毫的勝算啊?”
“就是啊,這個還不如我們與他之間血拼一場呢,看誰鬥得過誰。”
一干長老話語聲不停,就連宋嶽峰也搖頭道:“這個實在太冒險了,對面三個戰將一出,咱們怎麼打啊?”
“這個我也知道啊, 可關鍵是,你覺得就目前的形勢,你們還能夠想出更好的方法麼?”鍾言道。
藏劍山實力弱小,這是一個硬傷。
就單單憑藉着這一點,就註定了,他只能夠被那路家壓迫的份了。
顯然宋家衆人也明白這一點,宋嶽峰沉吟良久道:“也是,沒有選擇了,比武就比武吧,這個是咱們唯一的機會了。”
“只是問題是,對方毫無疑問,會派三個戰將上的,那咱們之間呢?”
宋嶽峰深擁王器,勉勉強強能夠對上一個。
可關鍵是,他敢輕易暴露王器的力量麼?
鍾言戰力超凡,也可以對上一個。
可是儘管如此,還只是兩個,剩下的一個戰將,卻是找遍整個宋家,也找不出足夠與之匹敵的對手。
路劍決定與藏劍山進行比武,通過比賽勝負,決定天地熔爐的擁有權。
當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後,整個金冶城藏劍山,都沸騰起來了。
一個個滿是不理解,搞不懂爲什麼家主大人,會做出如此荒唐的決定。
藏劍山之弱,就在於沒有一個能夠拿得出手的修爲高深之強者。
真有那個人可以比武戰勝敵人,還用不着被人逼在山城之中麼?
然而,不管他們如何懷疑,比武卻依舊如約進行着。
下午,藏劍山山城門樓之前。
偌大平地,各大收到通知,前來的勢力數不勝數。
一羣人指點着那空地之上,搭建的擂臺,紛紛嘀咕不停,顯然全部是在嘲笑着鍾言這個決定的愚蠢。
對面座位之上,路劍一臉獰笑,比了個割喉的手勢。
鍾言看在眼中,無動於衷。
一旁宋嶽峰拳頭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一副無比緊張的模樣。
也怪不得對方如此模樣了,整個家族的興衰存亡,都決定於他今天所作出的這個決定之上。
一旦失敗,他宋嶽峰,必將成爲家族罪人。
拍了拍對方肩膀,鍾言安慰道:“別擔心,不會出意外的,我一定會幫助宋家爭取最大的利益的。”
宋嶽峰點了點頭,稍稍平靜了些許。
正好這個時候,路遙飛身上臺,大叫道:“好了,各位見證人都已經來的差不多了,是時候開始比賽了。”
又指向宋家一方道:“此第一場比武,由我路遙上場,你們宋家,拍何人出場啊?”
“我……”
對方話音剛落,鍾言已然應聲而起。
只是腳上輕輕一點,便已然飄然飛上擂臺之上了。
一羣見證人,對於鍾言這麼個陌生的小子上臺,議論紛紛不停,可是路遙卻像是早有預料似得。
“我就知道會是你上臺,因爲整個宋家,能夠找得出能打的,估摸着也就你了。”
冷笑連連之際,又道:“但是小子我可告訴你,你力氣大的驚人是不錯,但是我得告訴你,真正的戰鬥,可不是力氣大,便能夠決定一切的。”
路遙此話,絕對真理。
力量固然重要,可是人類的軀體,終究有着極限。
戰氣剛猛無比,一旦加持與刀劍之上,威力十倍提升。
所以,提升戰氣的威力,對於大多人來說,都比起提升力量,要遠遠有用得多的。
衆人認知皆準的真理,然而鍾言卻不以爲意。
瞥了瞥嘴道:“哦,是麼,那咱們就來比劃一下嘛。”
臉上絲絲嘲弄的笑容,看的路遙臉上瞬間陰沉了下去。
怒喝一聲,“小子不知好歹,就別怪我下手無情了。”
便已然手中長劍一揮,戰氣化作劍芒足足飈射出一兩米,然後化作一根鞭子般,斬的空氣嗤嗤作響,朝着鍾言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