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幾人逼近前來,鍾言冷冷一笑道:“各位,大家都是洛家子弟,難道一定要將事情做到這種地步麼?”
幾人聽得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一人指着鍾言鼻子叫罵道:“小子,你瞎說什麼呢,大家都是洛家人?我呸,我們的的確確是洛家人沒有錯,可是你個臭小子,憑什麼當個洛家人啊?”
又一人接話道:“就是,你老爸好歹也是當代家主的第四個兒子,洛家的四少爺,可是結果呢,他因爲自己天賦低下,沒有什麼修爲,常人被家族發配在外,連回一趟家,見一見自己父母的機會都沒有。”
“他尚且如此,更何況你這個廢物的兒子呢,我都懷疑,你是不是還有姓洛的資格了,咱們姓洛的,就是因爲出了你這種廢物,才久久無法壓過路家一頭。”
“哎呀呀,你跟這麼個小廢物廢話什麼啊,直接將他趕走了,然後咱們一隻對洛馬說什麼都沒看到,涼那老小子,也不可能因爲這麼個廢物跟咱們計較什麼的。”
幾人話語說着,一個個手又不安分的朝着鍾言伸了過來。
看着這一幕 ,鍾言嘆息搖搖頭道:“哎,廢物廢物,你們一口一個廢物,好像你們多麼厲害似的。”
“你們一個個,一大把年紀了 ,依舊不過戰兵級別的修爲而已,如果我是廢物的話,那你們算是什麼,廢物之中的精英?”
洛家中人衆多,幾人竟然能夠被安排過來守城門,那毫無疑問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
年紀一大把,卻依舊修爲低下。
這個向來是這麼一羣人心中的一個痛處。
平時大家避而不談,可是他們沒有想到,今天竟然有人敢當着他們的面,戳自己這個痛處,這不等於往撕開他們的傷口,故意往上面撒鹽麼?
更加可氣的是,做這種事情的,還是一個他們怎麼都瞧不上眼的廢物。
當即一個人壓抑不住的怒氣叫罵道:“好啊你個小子,竟然敢嘲笑到我們身上了,原本還只是想要攔一攔你就差不多了。”
“可是現在看這個模樣,我們不讓你這個小子消失了,我是咽不下這口氣了,反正你這種人死了也沒誰會追究。”
“嗡嗡……”
戰氣光芒微微閃爍在手掌之間,幾人就要發動攻擊。
卻在這個時候,鏘的一聲金屬撕裂聲無比銳利的響了起來。
然後眼前寒光一閃,只見的鐘言拔出長劍一揚,劍尖劍芒閃爍,筆直對準幾人。
劍氣鋒芒逼人,幾人嚇的齊齊後退。
然而一愣之間,見得握劍之人是鍾言之後,又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還用上兵器了啊,你一個小小的戰士個,就算用上了兵器,那又如何啊?”
“你小子等着,我這就讓你小子知道一下戰兵與戰士的差距……”
話音剛落,手纔剛剛握在劍柄之上,便嗤嗤破空聲急速響了起來。
幾人只是覺得眼前一亮,寒光快速閃爍而起。
還沒容得衆人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對面的鐘言已經鏘的收劍回鞘,雙手抱胸,一臉笑呵呵的看着幾人了。
“呃……”
幾人一臉錯愕,被鍾言一通亂耍給弄懵了。又連忙檢查了自己身體上上下下,確定沒有任何的傷勢,這才哈哈大笑起來,指着鍾言罵道:“小子我倒是以爲你多厲害啊,原來是嚇唬人的啊,我……”
嘴巴一動,剛要走出一步,卻只感覺褲頭一鬆,褲子掉了下去。
尷尬,無比的尷尬。
身體一涼,下意識的,他就要急忙去撈褲子。
卻不想,這一彎腰,頭頂那一頭的頭髮,又立馬整個掉落下去,禿嚕出一個亮澄澄的光頭來。
“啊啊……”
摸了把唰唰往下掉的頭髮,眉毛,鬍子,幾人對視一眼,看着衆人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一個眉毛鬍子頭髮都沒有的光禿子,當即後背一喊,齊齊發出淒厲無比的慘叫聲。
再度看向鍾言,那是一副看到了鬼一般,一個個臉色一白,恐懼無比的樣子。
鍾言只是一揚手中長劍,也不曾見得有再進一步的動作,當即一羣人便嚇得嗷嗷殺豬一般叫嚷不停,然後朝着城門裡面狼狽逃竄而去。
之前他們一個勁兒的嘲笑鍾言,卻完全沒想到鍾言竟然能夠擁有如此厲害的劍法。
想一想,鍾言能夠在頃刻之間揮舞出幾十劍上百劍,將一羣人的眉毛鬍子全部剃掉。
那麼,想要一劍揮舞而出,在幾人脖子心臟的位置,開出幾個大大的坑洞,會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嗎?
估摸着他們幾個戰兵,連反應都反應不過來,便當場倒地死亡了吧。
意識到這一點,一羣人不逃難不成還留着找死麼?
看着一羣人哭爹喊孃的離去 ,鍾言吹了吹劍尖的幾縷鬍子,一臉的嘲弄之色。
一旁車伕小心翼翼湊過來道:“少爺,老爺說了,咱們做事不要太過張揚,你這樣子會不會不太好啊?”
老爺,這裡自然暗指的就是掌教雲軒了。
鍾言絲毫不在意道:“這個怕什麼啊,廢物偶然覺醒,掌握了超強劍技,這個他們就算懷疑,又能夠懷疑到哪裡去啊?”
“更何況,剛纔那種情況之下,我如果不出手教訓一下這麼幾個小崽子,你覺得他們橫行慣了,可能老老實實的,讓我進城去嗎?”
“話雖然這樣子說是沒有錯,可是……”車伕依舊是一臉猶豫之色。
沒等他話語說出口,鍾言已經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沒什麼可是了,這次行動的負責人在我,你只是配合一下我而已,怎麼做好,這個全部由我決定了,你乖乖聽着就是了。”
話語一頓,又一躍跳上馬車道:“好了,趕緊帶着我去洛家本家匯合吧,再要是去晚了,那可真的會有點兒棘手啊。”
“嗯嗯。”
車伕一臉以爲然的點頭,急急忙忙駕着馬車,就要往城裡面進去。
卻在這個時候,身後啪嗒啪嗒清脆的馬蹄聲響了起來。
往身後看去,只見的天邊方向,幾輛龍鱗血馬拉着一輛豪華無比的金色馬車,朝着這邊激射而來。
馬車速度極快無比,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駛過了幾百米的距離。
然後夾攜着一股狂暴的勁風,從鍾言馬車的身旁一晃而過。
“咳咳……”
車伕吃了一嘴的灰塵,嘴中咳嗽之間,一個勁兒抱怨不停:“什麼人嘛,速度搞這麼快乾嘛啊,趕着投胎……”
罵咧的話語到的一半,卻是咻咻破空聲響起,遠處一道幽藍色的光芒,從馬車方向升起,朝着這邊激射而來。
其矛頭,筆直瞄準着車伕的咽喉。
寒光速度極快無比,仿若閃電。
眼看着就要命中車伕的時候,關鍵時刻,鍾言長劍一攔,叮的一聲,將那激射而來的冰刺攔了下來 。
卻不想,攻擊卻並未因此噶然而止。
冰刺乍一撞擊在長劍之上,瞬間炸裂成濛濛白霧,其中蘊含的恐怖凍氣溫度之低,令人咋舌。
常人若是觸碰,必將瞬間凍結所有的生機。
對方攻擊多變,鍾言也被這突然的變故嚇了一大跳。
然而,他的反應也算是極快無比。
在那凍氣眼看着就要瀰漫到車伕身上之際,握劍的巴掌一緊,瞬間劍身一紅,憑空騰騰烈焰燃燒而起。
烈焰溫度極高,面對那恐怖的凍氣,瞬間將其蒸騰化作一片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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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咻……”
寒熱交替,憑空一股氣流激盪而起。
看着鍾言攔在面前,火焰散去,逐漸消失所有紅熱的長劍,車伕才意識過來剛纔自己死裡逃生了一回。
他嚇得臉色蒼白,背脊發寒。
嘴巴也是緊緊的閉了起來,生怕又說錯了話語。
而鍾言也是看着遠去的馬車的背影,叫罵一句,“好狠的手段,隨便說一句話就要人命。”
話語聲隨着清風傳遞老遠,似乎被那駛出幾十米外的馬車聽到了似得。
正好一人掀開布簾子,從裡面探出一個腦袋。
這是一個青年人,一個長相十分邪異,有着一張藍色嘴脣的青年人。
隔着遙遙幾十米,兩人目光四目相對,瞬間空氣之中,好像噼裡啪啦撞擊出無數的電火花似得。
莫名的,鍾言感覺,面前這個傢伙,或許將來很長一段時間之內,會成爲自己一個強勁的敵人。
看着馬車離去,當即沉吟好一會兒,也朝着呆愣的車伕一揮手。
“走,咱們也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