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吞噬寶物,稍稍平復了下有些躁動不安的心情,鍾言這纔將目光放到了屋子一處角落。
輕聲道:“好了,不要再躲了,來了就出來吧。”
話音剛落,空氣之中透明的漣漪微微盪漾,然後一個黑色的身影憑空的出現在鍾言的眼前。
來人大約一米六左右的身高,身材纖細嬌小。
一身黑色夜行服,低垂着腦袋,十分怯弱拘謹的模樣,卻正是之前那個被鍾言擒住的小飛賊。
上下打量了對方,鍾言滿臉詫異道:“還真是稀奇啊,你不趁着機會老老實實逃跑,竟然還主動送上門來,這是在找死麼?”
之前與那南宮裂大戰一場,鍾言自身尚且難保,毫無疑問是顧不上對方的。
小飛賊明顯可以趁着這個機會遠走高飛,逃得遠遠的。
儘管時間充裕,機會大好,可是她並沒有這樣子做。
非但沒有走,反而一路偷偷摸摸跟着鍾言,一起回到了他的住處了。
此刻鐘言一詢問,小飛賊便飛快搖頭道:“不,不是的,我之前答應過你,答應你一件事情呢,你還沒有說,所以我不能夠走的。”
說着,又弱弱補充了一句,道:“我娘跟我說了,做人要信守承諾的,不能夠言而無信的。”
聽的此話,鍾言啞然失笑。
“你說你娘教你要言而有信,那麼你娘有沒有教過你,做什麼事情,都要以自身安全放在第一位啊?”
小飛賊偏着腦袋道:“這個,好像說過……”
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着,之前還以爲是個多麼狡猾的傢伙,結果沒曾想,是個迷糊的蠢萌小賊啊。
好笑搖了搖頭,不跟對方繼續糾結這個問題。
鍾言一挑下巴道:“說吧,你叫做什麼,爲什麼這麼個模樣,還有那南宮家爲什麼要抓你啊?”
話語一頓,又想起什麼,一伸手,在女孩驚呼聲之中,將其面巾摘了下來。
“嗯,這樣子纔對啊,好好漂亮的臉蛋,看着就讓人賞心悅目的,爲何要遮遮掩掩呢。”滿意感嘆了一句,這才一揮手道:“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了。”
被人當着面,一口誇着自己漂亮,有些害羞的小飛賊臉蛋紅撲撲的。
低垂着小腦袋,小聲道:“我叫做舞弄晴,別人都叫我小晴,不過我可不是什麼小賊,我去南宮家,是因爲他們搶走了我娘留給我的遺物,我想要拿回來而已。”
“舞弄晴麼?挺好聽的名字。”
砸吧着讚揚了聲,鍾言道:“那麼遺物呢,那東西你有沒有偷回來啊?”
憑藉着舞弄晴種種奇妙的能力,隱身,還有那種突然變成黑霧的技能,她想要潛入落葉鎮任何一個家族,都絕對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畢竟,只有精神力,纔可以捕捉到對方的行蹤。
而精神力虛無縹緲,戰師根本不可能掌握,怕是隻有那戰將級別的強者,才能夠初步掌握這種力量。
落葉鎮,是不存在戰將強者的。
嘟着紅嘟嘟的小嘴,舞弄晴有些懊惱搖頭,道:“沒有,我沒有將我娘給我的遺物搶回來。”
“本來我可以搶到的,他們家老頭子南宮城都不能夠拿我怎麼樣,可是哪裡知道突然衝出來一個綠豆眼的壞傢伙,那傢伙跟你一樣的壞……”
“嗯?”鍾言眉頭一皺,有些不愉。
女孩一掩紅彤彤的小嘴,知道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改口道:“是非常厲害,跟你一樣的厲害,可以發現我,要不是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估計已經將我抓住了。”
說起那個所謂的綠豆眼,女孩氣的咬牙切齒,憤恨無比。
能夠發現對方,就是擁有精神力了。
那麼也就是說,南宮家存在戰將強者?
這個偶然被舞弄晴發現的信息,如果傳出去的話,對於整個落葉鎮來說,都將是一個震驚各大家的消息。
明明有着戰將強者支持,可是南宮家卻不聲不響的。
對方這麼做,要不是別有意圖,說出去都沒有人會相信。
那麼,對方圖謀的又是什麼東西呢?
獨霸落葉鎮的權勢?
還是鍾家?
聯想落葉鎮的現狀,以及鍾家的情況,想到什麼的鐘言,非常開心的笑了:“看來,接下來一段時間,整個落葉鎮都會存在着好戲看了啊。”
自言自語着,又朝着對面舞弄晴道:“問你件事情,你還想要獲得你孃親給你留下來的遺物麼?”
“想,當然想。”
毫不猶豫的,雞啄米一般點着小腦袋,又看見鍾言目光不對勁,暗自警覺道:“不對勁,你想要做什麼,如果你在想什麼壞事情的話,我可不會答應你的。”
鍾言笑道:“不答應我?你有這個選擇的權力麼?”
“你這一次偷盜失敗,打草驚蛇,南宮家肯定早已經加大防守力量,你再想要進去一次,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啊。”
“難道,你就就此罷手,眼睜睜看着你孃親的遺物,被他人搶走麼?”
“這個……”原先一臉警惕的舞弄晴神色稍緩,整齊光潔的劉海遮着面門,有些迷茫不知所措。
手指撫摸着女孩光亮的發旋,柔順無比。
鍾言道:“但是如果我願意幫助你的話,那事情就簡單了,我的能力你也看過了,我想要對付那南宮家,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到時候幫助你拿回你孃親的遺物,也絕對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哦。”
瞧得女孩並沒有抗拒拒絕的意思,鍾言笑了。
再度道:“而我的要求非常簡單,只要你在我牀上睡一覺就行了。”
“睡覺?”
舞弄晴激動的臉上血色突然炸了開去,一個勁兒搖頭道:“不行不行,實在太羞人了,你這人怎麼無恥,這種話也說得出口啊。”
鍾言一臉無辜道:“我怎麼就無恥了啊,我只是叫你在我這裡歇息一晚上的,而且你之前還說欠我一個答案,你難道就打算不認賬了嗎?”
“明明之前誰還說的非常好聽,說自己要履行承諾呢,現在怎麼就反悔了啊?”
舞弄晴一下子慌了。
她是答應過鍾言一件事情沒有錯,可是也只以爲對方是要自己做回老本行,幫忙偷偷東西之類的,卻沒有想到,是讓她做這種事情。
無比難堪與害羞。
她滿口拒絕,可是又覺得對不起那個承諾。
想要答應,又非常不好意思。
然而聯想自己母親的遺物,還是點點頭道:“你保證啊,真的只是躺這裡睡一覺,你什麼都不準對我做啊?”
鍾言胸膛拍的嘭嘭響道:“我向你保證,如果我真的對你做了什麼,你儘管殺了我就是,我保證不會還手的。”
孤男寡女,同牀共枕。
兩者之間,漫漫長夜,哪怕沒有感情,也難保發生一些不該發生的事情。
當晚睡下,兩人是涇渭分明的。
可是第二天早上起來,兩人之間,已然是親密無間,相互之間負距離了。
“從今天起,小晴你就待在我身邊,外人看起來的身份,你就是我的貼身丫鬟了,這樣子可以麼?”
堂堂一家之主,鍾言雖然有名無實,但是替舞弄晴安排個丫鬟的權力,那還是有的。
“嗯。”
舞弄晴眼睛腫的像個紅彤彤的水蜜桃似得,顯然是非常傷心哭過了的。
此刻聞言,沒有反對,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又想起什麼,使勁抱住鍾言,朝着他肩膀用力咬了一口道:“答應我,千萬不要欺騙我,你會替我找回我孃親的遺物的,對吧?”
肩頭劇烈痛楚,被咬的絲絲鮮血溢出。
鍾言道:“當然的,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就會做到的,你放心吧。”
拍了拍對方嬌柔的肩膀,好一會兒,舞弄晴才徹底放鬆下去,重新陷入了深沉的睡眠當中了。
手指磨蹭着對方那嬌嫩的小臉蛋,鍾言突然輕咦一聲,意識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這是什麼?”
稍稍掀起對方那整齊筆直的劉海,可以見得光潔白嫩的額頭之上,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火焰形狀的深紅色印記浮現眉心之上。
淡淡的黑色氣暈,自印記之上散溢而出,給人無比邪異的模樣。
雖然現在印記散發的氣暈非常的弱小,但是其中隱含的源源不斷的力量,卻讓鍾言都微微心驚。
他可以預見的是,隨着日月流逝,這個印記如同源源不斷之涌泉一般,將來勢必會誕生越來越強的能量的。
最爲關鍵的是,兩人親密無間,鍾言可以非常肯定的是,對方額頭之上,之前絕對是不存在着什麼印記的。
“怎麼搞的,一晚上就出現這麼個東西?”
有些看不懂這個情況,鍾言又輕輕掀開被褥一看。
潔白牀單之上,一片紫色血液如同妖豔般的絢麗花朵一般盛開着。
人類的鮮血是黑紅色的。
哪怕是鍾言這般修行着,血液看起來是紫色,可是一旦脫離體內,其中戰氣能量流失,依舊會恢復爲黑紅一片。
舞弄晴的血液竟然是紫色?
對方難道並非人類麼?
聖武大陸,人類獨尊。
天脊峰將大陸橫斷成兩截,成爲大陸之險,無人能夠度過。
然而曾經傳言,越過聖武大陸的天脊峰,在那極西的位置,還存在着人類之外的其餘種族。
雖然這個大多數是處於傳聞,但是這個傳聞,是有着依據的。
那就是聖武大陸,偶爾會有人擁有異族血脈,天生長相與人類迥異,並且富有着一些天賦神通。
打量着沉睡之中女孩的俏麗嬌顏,聯想對方那隱身能力,鍾言已然有些猜測:“不是人類,難怪對方給自己的感覺非常古怪了。”
或許也正是這股古怪的感覺,才讓鍾言如此按捺不住自身,將舞弄晴連哄帶騙的哄到手裡,吃乾淨抹淨嘴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