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透過血繭,響徹在空曠的寒雲大殿之中。
鍾言何許人也啊,他自認爲自己見識不凡,什麼樣的痛苦,沒有嘗試過啊?
可儘管如此,在這身體時時刻刻,面臨着被內部神秘之力,四分五裂的撕裂痛楚之下,他依舊不自禁的喊叫出聲了。
儘管他已經努力的收斂力量,擊中金身,試圖去引導體內那股受到紅光感染,變得狂暴肆虐的血液力量。
可是對方卻如同一隻發狂不受馴服的野馬一般,在鍾言的體內橫衝直闖,將鍾言的身體,硬生生的撕裂出一道道的口子。
“嗤嗤……”
血霧噴射而出,大量的鮮血,也隨着血霧一起,不要錢的往外噴涌而出。
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而已,鍾言便整個人,直接變成一個染紅的血人了。
要是常人,在這般劇烈的痛苦折磨之下,早已經是一命嗚呼,死的那是不能夠再死了。
可是鍾言沒有死。
修煉了血魔大法,致命位置消失,他的生命存活能力,比起一般人,要強大的多。
最爲關鍵的是,他的體內,如今可是充斥着萬年古樹的強大生命精華之力呢。
只要他身體某一處乍一受損,立馬便會存在着大量的生命之力傾瀉而出,化作最爲溫和的力量,瞬間修補那一塊的傷口。
這邊纔剛剛修復好一個身體炸開的血肉坑洞,另一邊,立馬又有一個更大的血肉坑洞,爆炸開去。
如此往復,鍾言不斷循環在,這麼一種生與死的痛苦輪迴之中。
此刻的他,享受着的,好像是地獄千刀萬剮的凌遲死刑一般。
身體在着大量生命精華之力的保護之下,他的生命安全,這個是存在着百分之一百的安全保障的。
然而,生命精華可以治癒身體創傷,卻無法治癒撫平他精神上的疲累。
仔細想一想,足足持續將近一天兩夜,幾十個時辰的時間的痛苦。
在這般折磨之中,鍾言體內的鮮血,那是流乾了一遍又一遍,然後又在一遍又一遍之間,被生命之力所復原。
他的身體,也是被爆裂開去不知道多少個坑洞,然後又迅速被修補。
創傷可以被修復,血液依舊可以再生。
然而那持續如同潮水一般,朝着鍾言侵襲而去,足足幾十個時辰的痛苦感覺,卻是什麼都磨滅不了的。
換了一個人,絕對堅持不到幾個時辰,便因爲精神麻木,而喪失自我意識,徹底的淪爲廢人一個。
鍾言雖然意志力強橫,可是接連幾十個時辰的痛苦,無時無刻的侵襲不曾斷絕,也讓他有點兒昏昏欲睡,有些熬不住的趨勢了。
大量的痛楚之下,精神疲累,鍾言早已經沒有了之前大喊大叫的盡頭了
此刻任由身體爆裂出一個個口子,又在綠色光華一閃之間,瞬間修復。
然後腦袋一點一點,眼看着就要閉上眼睛,陷入沉睡昏迷之中,這個時候,雲軒的怒喝聲響了起來。
“鍾言,你堅持下去,千萬不要睡過去。”
“傳功儀式已經進行到了關鍵時刻,馬上就要完成受體適應性改造了,如果你現在睡過去的話,不僅你將要受到嚴重創傷,哪怕是我,也必將功力大損,得不償失啊。”
雲軒話語聲透過層層血繭,好像一道驚雷一般,炸開在鍾言的腦海之中。
後者瞬間精神一震,原先眼眸一垂一垂,晦暗無比的眼神,瞬間又重新綻放出璀璨的精光來。
戰氣,乃是戰職者汲取天地之力,再糅合精神意志的一種神奇能量。
這種能量,是打上了自身烙印,獨屬於自身的能量。
對於戰職者自身來說,這種能量乃是萬金油一般,無所不能,無處不能夠用到的極品好東西。
然而,對於別人來說,這種戰氣力量一旦侵蝕到對方體內,將如同跗骨毒藥一般,造成的威脅,巨大無比。
單純的,將體內功力傳給他人,不僅無法增強其實力。
反而可能對其造成巨大的,致命一般的傷害。
所以,在傳功之前,必須做好一切準備,通過神奇的傳功大陣,牽引天地能量,對受體進行適應改造。
確定對方百分百能夠承受功力之後,這才能夠開始轉移修煉的功力。
足足堅持了一天兩夜,在經歷了無數生死邊緣遊走的痛苦之後,鍾言終於迎來了一個好消息。
那就是,受體改造,即將完成了。
“鍾言,受體適應改造,已經完成了,你準備好,全力調息,運行你所修煉的戰氣力量,接下來,我會將修煉的功力一部分灌輸到你的體內,幫助你突破快速突破自身瓶頸。”
“好……”
耳邊雲軒的喝聲響了起來,鍾言纔剛剛來得及說出一個字。
下一刻轟隆一聲,耳邊狂暴的音浪爆炸開去,一股無形的力量通過兩個血繭之間相連的絲線,朝着鍾言輸送而來。
這股力量不是實質,可是實在太過龐大了。
以至於所過之處,竟然連符文線路,都像是氣球一般,被撐得膨脹開去好幾倍。
等到這股力量源源不斷,通過血色符文線路,灌輸到鍾言這邊的時候,他只感覺瞬間的功夫,身體膨脹了兩三倍不止。
恐怖且無處不在的純正戰氣力量,瘋狂的朝着鍾言身體之中灌輸進去。
接受過受體適應改造,對於雲軒灌輸而來的力量,他已經擁有了百分之一百的適應性,好像這股能量就是自己辛苦修煉出來的一般,不存在任何排斥的反應。
他意識到,這是自己的一個機會。
能量乍一入體,他便運轉起了血煞戰氣,朝着體內突破戰將的那一道堅固無比的瓶頸衝擊而去。
這一道瓶頸,已經阻攔了鍾言不少時間。
往日他沒少通過吸收晶核的能量,嘗試蠻力突破瓶頸。
可是後者卻是始終固若金湯,任憑鍾言力量再大,都是一副紋絲不動的模樣。
然而今天呢?
在源源不斷的力量加持之下,鍾言體內的血煞戰氣,好像發瘋了一般,運行速度躥升了好幾倍不止。
然後化作一道血色利芒,朝着那經脈之中一道平靜撞了過去。
“轟……”
劇烈爆鳴聲好像響起耳邊一般。
鍾言被炸的口鼻溢血,顯然遭受不少重創。
可是幸運的是,那始終無法突破的最後一道屏障,也終於是裂開一道縫隙。
然後在第二次血煞戰氣衝擊而去之間,如同大壩決堤一般,轟然潰散開去,任由洶涌的戰氣長河,一涌而過。
困擾鍾言多日的戰將瓶頸,終於突破了。
而他如今,也終於算得上,是一個真真正正的戰將強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