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空間。
命喉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命安手裡的“遊戲空間”規則，想要的情緒完全寫在了臉上。
這個規則，也是他搭建命運賭城計劃的核心一環。
讓僞規則烙印，在融合這道規則後，晉升爲規則級。
爲此，他在復活後，便在彩霧海岸傳送點附近等待時機成熟。
全程通過指引瞭解遊戲空間裡的戰爭走向。
戰爭落幕，遊戲空間規則被命安成功獲取，也就到了他登場的時機。
此時，其他命運族的戰士都好奇盯着命喉，心中疑惑此人到底是誰。
當聽到命喉稱呼命安是晚輩時，它們都顯得十分驚訝。
命安的身份是大命使，待這一任燃燈一脈的命主進入“命理閣”，它大概率就是新一任的燃燈命主。
無論是能力，還是資歷，都是命運族最頂尖的存在。
它們這些使徒級成員見了命安，也得恭恭敬敬地喚一聲“大命使”。
在它之上的，唯有執掌命運族的命主，以及大命主。
可眼前這陌生的身影，竟張口稱命安爲“晚輩”。
它們無法將這道身影與記憶裡的族內高層聯繫起來，更重要的是這道身影散逸的生命波動氣息十分微弱。
這完全不符合命運族權力層的任意一位。
有命運族的成員忍不住用精神力悄悄開啓交流：
“這人是誰啊，敢這麼跟大命使說話？”
“看大命使的反應，似乎認識他……難道是某位命理閣的成員？”
“不像啊，他身上的生命波動太弱了，怕是吹口煞氣都能將其抹去。”
議論聲中，命安捧着魔方的手緊了緊，神色變得複雜。
他擡頭看向命喉，聲音裡帶着一絲無奈：
“龍雀命主，看來是這次戰爭召集是由你發起。”
“命主？！”
這兩個字像一道驚雷，其餘在場的命運使徒瞬間愣住，齊刷刷地看向命喉。
忽然明白爲何對方敢直呼大命使的名字，原來是現任命主。
看向命喉的眼神頓時變得敬畏。
“命主。”
雖然一衆命運使徒還是很疑惑，爲何龍雀命主的生命氣息如此微弱，卻還是紛紛將手按在了眉心位置，向命喉表達敬意。
命喉淡然點頭，視線卻仍聚焦在遊戲空間規則上：
“命安，將它給我。”
命安心中無奈，卻還是伸手將魔方狀的遊戲空間奉上，隨後好奇詢問道：
“命主，我們燃燈一脈久居外域，不曾參與當年對抗逆潮神的博弈，與族地的聯繫很少，卻還是通過精神網絡裡的共享情報得知，您前段時間已經攜一批族人前往小世界紮根，爲何會在此現身？”
“還有，您的生命氣息爲何如此衰弱？難道是受了重創？”
接過遊戲空間規則，命喉將其收入空間行囊，隨後擡頭看向神色疑惑的命安，眼中浮現一抹笑意：
“命安，命運最有趣的地方就在於它的不可預見，是福是禍，到達終點前皆不可知。”
“我曾以爲，那場失敗的博弈，會讓我墜入深淵，或許難以再翻身……爲了掙脫困境，我選擇賭上未來去尋求解決的辦法，我以爲那是一條危險的絕路，卻不曾想到，這竟會是改變我未來的通天機緣。”
在命安神色疑惑的注視下，命喉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繼續道：
“我遇到了超脫既定命運走向，也是凌駕於既定因果之上的機遇。”
“現在的我，已經不再被束縛於原有的命運軌跡，而這，僅僅只是開始。”
命安瞳孔微縮，他從命喉的話裡聽到了一個概念，當即詢問：
“您是說，您跳出了命理的既定軌跡？”命安的聲音裡帶着難以置信的震顫。
“沒錯。”
聽到命喉與命安的對話，其餘族人心中疑惑。
跳出既定命運軌跡這句話它們能夠聽懂，但身爲命運族的一員，它們始終遵循的是既定的命運軌跡。
所以跳出命運軌跡本就是一個幾乎不可能實現的悖論。
所謂等價博弈，便是命運給予結果，它們無法修正結果，只能遵循。
它們命運族，更像是觀測命理的種族，清楚知曉命運的重量。
命運雖然無形，但萬物生滅，世界輪轉，皆在命理的編織之中。
即便是強如大命主，也不過是在既定的命運軌跡上行走，至多能稍稍偏轉方向，卻無法達到真正的超脫命理之上。
就像河流中的小魚，可以逆流，也可以潛入深潭，但難以真正脫離水流存在。
除非完成某種蛻變，讓生命形態超脫環境枷鎖。
命喉的回答，就彷彿是在宣稱：他，已經成爲了那條離水上岸的魚。
周圍的命運使徒們面面相覷，顯然無法理解這番對話的深意。
但它們能感知到命安大命使的震驚，卻想不通何爲跳出命理，又要怎麼才能做到。
“大命使……命主這番話是什麼意思？”一名使徒忍不住低聲問道。
命安沒有立即回答。
它的目光死死盯着命喉，彷彿要透過那具虛弱的軀殼，看穿內裡隱藏的答案。
良久，它才緩緩開口，聲音變得有些沙啞：
“我們理解的改變命運，是在既定命運軌跡的範圍內選擇不同的分支，命主口中的超脫，指的是徹底跳出，站在了命運規則都無法影響的地方，一種……。”
它的話突然頓住，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詞彙來形容這種荒誕的概念。
最終，它擡起手，在虛空中畫出一個完整的圓環，然後手指穿透圓環，直指外側。
這個簡單的動作，讓所有使徒如遭雷擊。
它們終於明白了這個概念的恐怖之處。
命運族漫長的文明發展歲月中，始終處在命運可以干涉的圈內，無論選擇哪條岔路，終究是在圈內打轉。
命喉靜靜欣賞着它們震撼的表情，微笑點頭道：
“現在，你們明白這意味着什麼了？”
他的聲音很輕，卻重若千鈞地砸在每一個族人的心頭：
“我不再受到命運族既定的發展軌跡影響，現在的我，獨立於命運之上，可以親手製定自己的未來，用我喜歡的方式活着。”
說到這裡，命喉擡頭看向滿臉震撼的命安：
“現在回答你剛纔的問題，我確實曾帶領族人前往小世界，也正是這個決策，讓我得到了一份超脫命運的饋贈，這便是我口中的通天機緣。”
“這份機緣的具體內容，我無法直接言明，但很快你們很快就能明白。”
語罷，命喉的目光掃過在場的命運使徒，最終重新落在命安身上：
“你們能在這裡與我相遇，註定了你們會追隨我走上這條道路。”
命安聽聞，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這番話，和它當時查閱精神網絡共享的情報完全對不上。
大命主召開天命閣議，它們這一脈的命主也跨越空間前往參與。
回來後也詳細說明了這次閣議的內容，表示龍雀一脈的命主或許是因爲命運反噬的問題，精神上出現了些許問題。
竟然要求族羣搬遷前往小世界。
命運族當年掙脫小世界桎梏，來到怪物世界，不就是爲了擁有更高的成長上限。
搬遷小世界的舉動，完全就是自斷未來的逆行之舉。
也是否定了老祖宗當年浴血奮戰，在怪物世界爲命運族打下立足根基的意義。
龍雀命主的選擇，甚至比走回頭路還要過分。
因爲龍雀命主想要前往的小世界，世界架構的等級甚至遠不如當年的故鄉世界。
在那樣的世界繁衍生息，註定子嗣一代不如一代。
在怪物世界，天地間瀰漫的“源質靈氣”無論是質量，還是濃度都不是小世界可以比擬。
這種高濃度靈氣環境，會潛移默化地改造他們的體質。
所以他們這一代的命運族成員，其中的任何一脈，都有橫推當年命運族的戰力。
回到小世界，意味着所處的環境只有稀薄的靈氣。
長期在這種環境下生存，命運族子嗣的生命潛力就會逐漸退化。
其次是材料學上的限制。
材料學決定了文明發展的上限，小世界註定無法孕育出高品質的靈性材料。
甚至連許多基礎性的靈性材料都難以天然形成，這會導致命運族的發展會走向“上古神兵”的概念。
也就是，武器越古老，強度越高。
使用小世界材料打造的新式武器，註定沒法和古老的武器相提並論。
當時查看共享情報後，它也認爲龍雀命主的決策，簡直就是在將族羣引導向慢性滅絕。
最終結果便是，未來的子嗣甚至連命運族的基礎術法都難以掌握，壽命也會在這個過程中被不斷削弱。
除非是利用怪物世界攜帶來的資源，對小世界進行長期的優化改造。
甚至是嘗試將命運規則融入小世界，讓小世界在規則的滋養下得以進化。
但如此巨大的投入，顯然得不償失。
真的成了又能如何。
進化後的小世界頂天了也就達到當年故鄉世界的水準。
但現在的命運族早已在怪物世界擁有了更高的上限，這就像是放棄一座辛苦搭建的神殿，非要耗費畢生精力去修補一間漏雨的茅草屋，荒誕又可笑。
但龍雀命主此刻卻告訴它，那是一條超脫命理軌跡的路線。
這個回答，也與龍雀命主當時給出的答案不符。
根據精神網絡中共享的信息情報，命喉當時告知其他命主的是：他得到了命運啓示。
但現在卻又表示，自己超脫了命運。
所以是在命運啓示下，超脫了命運？
命喉的回答，給命安的感覺就是左右腦互搏，毫無邏輯可言。
此時的命喉，已經從命安變化的神色中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解釋再多，都不如親眼見證。
念頭轉瞬間，他的身體驟然扭曲，好似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揉捏重塑。
骨骼發出噼啪爆響，脊椎如弓弦般向後隆起，肩胛骨處突然撕裂兩道血口，一對燃燒着赤紅火焰的羽翼猛地撐開，每一根翎羽都流淌着熔岩般的光澤。
與此同時，脖頸拉長，面容浮現模糊的鷹嘴虛影，銳利的喙部開合間噴吐着灼熱的氣浪，原本平靜的眼眸燃起兩簇跳動的火焰。
徹底脫離人類形態的範疇後。
轟！
熾烈的火光炸裂，又一對火紅色的羽翼自他背後舒展，每一片羽毛都燃燒着不滅烈焰。
頭顱凝成鷹首後，金瞳如炬，周身纏繞着命安等人從未見過的奇異符文。
鷹首妖形態在此刻登場。
爲首的命安瞳孔驟然收縮，完全被眼前的一幕震撼。
它不曾想到，龍雀命主竟然擁有了完全不同的生命形態。
還未等它從震撼中回神，命喉的身軀再度變化。
火紅色的羽翼驟然崩解，化作漫天火星。
刺目的雷光迸發，他的鷹首妖軀體坍縮、重組，最終化作一顆純粹由雷電凝聚的光球。
表面流淌着幽藍色的能量脈絡，無數道藍色電弧在光球表面繚繞、炸裂，發出震耳欲聾的元素轟鳴。
奔雷形態緊接着切換登場。
“元素化軀體！” 有使徒驚駭出聲。
元素類生命在怪物世界並不稀奇，甚至可以視爲主流生命體系中的一類，元素生命也不意味着實力強大。
問題是，身爲命運族的成員，命喉本是純粹的血肉系生命。
但在此刻竟然切換變成了一隻純粹的元素生命，生命結構從底層邏輯上被徹底修改。
還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
這完全超出了它們能夠理解的範疇，簡直就是在改寫生命本質。
命安的心臟劇烈跳動，它比在場其他族人更清楚這意味着什麼。
命喉已經擁有了獨立於命運族之外的生命架構。
但命喉的表演卻還未結束。
啵！
一聲好似氣泡破裂般的輕響，雷球坍縮，命喉的身體再度重組。
短時間內化作一條半透明的蠑螈狀生物，體表覆蓋着不斷呼吸的晶狀鱗片，每一次吞吐，周圍的靈氣便如漩渦般被吞噬。
食氣形態登場過後，命喉的身形再度扭曲，最終恢復原來的形態。
他平靜地站在原地，彷彿剛纔的驚變只是幻覺。
但命安等命運族成員卻明白，自己目睹了顛覆認知的生命重塑奇蹟。
命安艱難地嚥了口唾沫，問出了關鍵問題：
“龍雀命主，爲何您能隨意的改變生命結構？”
說話間，命安握緊命運長矛的手在顫抖，眼底的震撼幾乎要溢出來。
這三種形態，都與命運族的生命形態有着本質的區別。
龍雀命主並非通過能量覆蓋的方式演化切換生命形態，而是真正做到了生命形態上的架構切換。
但生命形態在出生時便已註定。
所謂成長與進化，也是在其基礎上強化，想要徹底抹去重塑，等同於是重新孕育了自己。
龍雀命主剛纔的表演，每一次切換都像是對自己完成了一次重新孕育。
連最根本的生命結構都能輕易改變，這已經超出了它的認知。
他突然想起族中古籍裡的一句話：超脫命理者，無定形，無定魂，如流水映月，隨境而變。
這便是真正的無拘無束，連形態都能無所定型。
當一個人連生命形態都能自由切換時，所謂的命理軌跡、族羣羈絆，只是可以隨意更換的外衣罷了。
面對詢問，命喉沒有回答，他上前一步，向命安伸出了右手。
命安疑惑擡起頭。
“親眼看到，比我詳細解釋，更能讓你直觀的明白我現在的狀態。”
命安聽聞，沒有猶豫，伸手按在了命喉的手臂上。
精神力如潮水般涌入。
當它的感知滲透進這具軀體瞬間，一股前所未有的純淨反饋，掠過命安的意識。
沒有絲毫雜質，沒有多餘的能量褶皺，連氣血波動跳動的頻率都規整得好似在與世界同步共鳴。
龍雀命主的這具軀體，哪裡是血肉之軀，分明是一塊被千錘百煉過的原生命晶，純粹得能映照出他自己精神力裡的細微波動。
這具軀體裡流轉的氣血強度不高，但每一滴血液、每一縷肌肉纖維，都剔除了所有雜質，比它接觸過的任何生命都要純潔，卻又帶着某種雕琢過的完美平衡。
命安的精神震顫，對感知反饋感到無法理解。
就在它爲之驚歎時，命喉體內突然泛起第一道漣漪。
赤紅色的精神網絡如火山噴發般展開，無數細密的神經絲線在體內交織成網，每一根絲線都在向外輻射着掃描波動，命安的精神力與之接觸的瞬間，彷彿看到無數重疊的透視影像，自己的骨骼、經絡、甚至呼吸的節奏都被這網狀結構掃描解析，毫無秘密可言。
“規則之力！”
感知到鷹首妖規則特性，命安頓時瞪大了眼睛。
未等命安從被窺視的驚駭中回神，第二道力量轟然覺醒。
命喉的丹田處亮起幽藍色的漩渦，周遭靈氣如百川歸海般被瘋狂吞噬，外界複雜的能量粒子在被這道能量過濾後，只有最純潔的靈氣涌入命喉體內，隨後瞬間就被分解成最基礎的氣血和精神力粒子，重新組合成命喉獨有的能量形式。
食氣之力的展現，讓本就震驚的命安徹底驚呆了。
這竟然又是一道規則級的力量。
咔嚓！
第三道力量伴隨着雷霆炸響迸發。
命安的感知中，命喉的脊髓處浮現一道雷球圖騰，無數細小的雷紋順着神經網絡蔓延全身。
正是剛纔展現的雷元素形態所釋放的力量。
他能清晰感知到，這股力量同樣是自成體系的規則之力。
就在這時，第四道力量浮現。
命喉的心臟位置突然亮起一點刺目金芒，轉瞬便化作狂暴的能量漩渦，一股純粹到極致的毀滅氣息順着它的精神力猛地撞來。
暴擊特性登場。
在命喉體內顯露時，好似黑暗中顯露的殘暴獠牙。
不似雷霆之力那般狂暴，也不似食氣之力那般內斂，就像一柄藏在鞘中的絕世兇刃，平時不顯鋒芒，一旦出鞘便要撕裂一切，命安的精神力觸碰到這股力量的剎那，竟產生了一種會被一擊摧毀的錯覺。
可以百分百肯定，這又是一種進攻性的規則級力量。
但令命安感到難以置信的是，這道附帶毀滅氣息的規則力量並非孤立存在。
它沿着雷霆網絡快速流轉，途經赤紅色精神網絡時，掃描解析的精度驟然提升數倍，掠過食氣漩渦時，毀滅氣息染上了一層生生不息的韌性……它在吸收其他規則的特性，卻又始終保持着自己的本質。
“四……四種規則級力量，還能彼此增幅？”
命安的世界觀被徹底顛覆。
但震撼還未結束，命喉的大腦中浮現一片璀璨星圖。
星脈槽第五個槽位的“腦超頻”激活。
數以億計的神經突觸同時亮起，每一個光點都在進行獨立計算，構成超越命安理解的推演矩陣，彷彿在瞬息間就能窮盡千萬種可能性。
命安顫抖着收回手，擡頭看向命喉的眼神好似在看一尊行走世間的規則神。
此刻它終於明白，爲何命喉能輕易切換生命形態。
這具軀體完全就是由五種規則編織的“完美載體”，每一種力量都代表着一個領域裡的絕對邏輯。
最可怕的是，這些規則力量並未互相沖突，而是在命喉體內完美融合。
五種完全不同的規則體系和諧共存，這具軀體不是在使用規則，而是在承載規則之力。
命安可以肯定，這具軀體還遠沒有達到極限。
似乎還能融合更多的規則級力量。
“您……您，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命安的眼眸變得通紅，聲音不受控制的顫抖。
它終於明白了超脫命理軌跡的真相是什麼。
眼前的龍雀命主早已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生命體，而是一個能夠兼容各種規則力量的規則兼容體。
這種層次的力量，怪物世界不是沒有。
但每一個能夠兼容規則的勢力，必然是站在食物鏈最頂點的恐怖存在。
最具代表性的勢力便是席捲怪物世界的：恐怖黑潮。
吞噬、腐化、融合、邪月，等多種規則的兼容掌控，讓黑潮能將任何觸碰到的物質都視爲養分，是各族眼裡的噩夢。
現在，龍雀命主的生命架構，站在了黑潮等一批最頂尖勢力的同一維度上。
命安望着命喉帶着笑意的臉龐，突然意識到，只要給予龍雀命主時間，或許用不了多久它便能達到命運族曾經不敢想象的高度。
這個猜想令它感到震驚的同時，卻又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興奮。
如果他們也能走上這條路呢？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像燎原之火般在他心底瘋狂蔓延。
看向命喉的眼神頓時變得無比炙熱。
它意識到，或許自己也能追尋命喉曾經走過的道路，和他一樣晉升爲究極生命體。
此時，命喉需要密碼進入的私人直播間裡，族人發送的彈幕瘋狂滾動：
“難繃，命主又在裝逼了，這段時間算是給他玩爽了，又是開掛又是裝逼的，隔着屏幕我都能感受到命主內心的優越感，果然如論壇玩家所說，‘裝逼’是絕對的剛需，什麼時候才能讓我擁有資格，我也想去四處找族人，到時候也得狠狠裝一波，已經開始期待了，就差資格了，下一輪資格發放快來吧。”
“雖然還在外面窺屏，沒法以玩家身份開啓快樂之旅有點難受，資格什麼時候到手還是未知，但是看命主裝逼，這代入感怎麼那麼強，可把我給爽死了，再怎麼說我也是獲得地球聯盟公民身份的預備役玩家，逼格怎麼也比老鄉高無數個檔次（探索者叉腰得意.jpg）。”
“哈哈哈，太爽了吧，瞧把大命使給震撼的，現在估計滿腦子都是在想，怎麼才能讓命主老人家帶它一起發財，表情我已經截圖了，準備取名爲‘大命使吃驚’以後這張震驚表情就是咱命運族內部自制的表情包之一了，兄弟們把這張表情包發揚光大，多多使用。”
“受不了，每天盯着屏幕暗爽，什麼時候才能讓我進入怪物世界真正開爽，我都想好未來走承傷坦克路線了，都是玩家了，沒必要繼續按照曾經的軌跡成長，我就想試試不一樣的，求高維神明能儘早降下恩賜（跪地祈禱.jpg）。”
……
彈幕裡滿是插科打諢的調侃，字裡行間卻藏不住興奮與驕傲。
命主給老鄉帶去顛覆性震撼的畫面，讓屏幕前的族人都覺得與有榮焉。
玩家論壇有這麼一句話：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命主現在的風光，可不就印證了這句話。
此刻的裝逼，連帶着他們這些屏幕前的族人都覺得臉上有光。
當年離開族地時有多悲傷、迷茫，現在的情緒就有多麼愉快。
現在他們都是預備役玩家，未來必定可以獲得玩家資格。
也能像命主這般，以玩家身份闖蕩怪物世界。
強烈的期待感在腦海中翻涌，只能通過發彈幕的方式進行情緒宣泄。
……
此時面對命安的詢問，命喉卻不急着回答。
他的目光掠過在場的 39名族人。
與這幫族人相遇，既是他們的機緣，何嘗不是自己的機緣。
最近祭力開銷太大，接下來融合遊戲空間規則，還得消耗一筆鉅額祭力。
加上金幣商會會長提議，前期命運賭城以娛樂模式拉新，前期只有投入沒有收益。
各方面的佈局，都需要消耗祭力推動。
僅憑自己和32個晚輩奮鬥賺來的祭力，根本不夠花。
站在面前的這幫族人，恰好就能解他的燃眉之急。
最重要的是，這幫族人即將踏上前往地球的通天道路。
只要降臨地球，獲得地球聯盟的公民身份，往後身上攜帶資源除了投入地球建設，已經無法送回怪物世界。
畢竟高維神明還未開通，地球和怪物世界的資源自由傳輸渠道。
與其讓這些資源放在地球蒙塵，不如現在提前徵用，讓自己把資源投入到更有價值的地方。
想到這裡，命喉清了清嗓子，帶着些許期待詢問道：
“你們在外多年，手裡應該攢了不少資源吧？”
命安聽聞，心中疑惑，不理解龍雀命主詢問這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命喉卻在這時繼續道：
“實不相瞞，最近手頭有點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