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謝罪

侍衛處的庭院裡,種了一株春海棠,前幾日暴雨,海棠花稀稀拉拉落了一地。

這裡來來往往的都是不解風情的侍衛,沒幾個有護花之意,海棠花被踐踏進泥裡,再不復從前的絢爛。

沈若皎收回視線,一點一點將裙角從他手中抽離:“你們在殺害良嬪和婉嬪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這樣的後果,我會如實稟報案情,至於如何處斷,皆聽憑陛下旨意。”

如果崔貴人不是后妃,如果唐衝不是侍衛,他們或許可以名正言順地在一起。

可惜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如果,死去的良嬪和婉嬪也不會復生。

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從他們動了殺人之心開始,他們的愛就不再純粹了。

回宮路上,斂月還是雲裡霧裡。

“娘子是怎麼知道崔貴人和唐侍衛有事的呀?”

沈若皎偏頭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綁的唐衝,低聲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良嬪婉嬪接連身死,崔貴人卻還有心思打扮,這不合常理。”

“都說女爲悅己者容,崔貴人連皇上的面都見不着,那個悅己者,自然就另有其人,在宮裡常常能見到的男人,只有太監和侍衛,不可能是太監,當然就只有侍衛了。”

沈若皎一通解釋,斂月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一向耳聰目明的塗千放自然也將這話聽了進去,面上有些難堪。

沈若皎現在總算是明白了,爲何前世白禛會封了一衆知情人的口。

當世君主,就這樣被戴了帽子,的確不好大肆宣揚。

沈若皎難得有些同情他。

被同情的白禛聽完了案情回稟,面無表情。

他身後的德永將頭低了又低。

此前沈若皎也沒料想到會是這種情況,前世整件案子都被白禛處理得滴水不漏,如今經她的手後,卻被許多人知曉了這件事。

按照白禛睚眥必報的性子,沈若皎覺得自己必須想個辦法補救。

“皇上,不如假稱崔貴人身染惡疾,將她送出宮去,再進行處置。”沈若皎柔聲道,“宮闈之事,想必也不會有人膽大包天去亂傳。”

白禛深深看了她一眼,笑得有些不懷好意:“沈貴妃將此案辦得人盡皆知,世人不敢言,便當做他們都不知道了嗎?”

沈若皎被問住了,半晌沒有說話,她深吸一口氣:“我會再想辦法。”

“不必了。”白禛打斷她,“就當是你欠朕一個人情,希望沈貴妃能牢記,今日是你有愧於朕在先,將來,可是要回報給朕的。”

白禛語調幽幽,似乎有些不懷好意。

沈若皎卻沒察覺,心底驀地一沉。

她就知道,白禛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白禛此番順坡下驢,借勢發揮,想來是他內心並不信任沈相,所以他纔想用這件事當做籌碼。

沈若皎咬了咬牙,俯首道了聲是。

就算白禛不說,她和沈家也會站隊於他,白禛此舉對她並沒有太大妨礙,但心甘情願和被迫爲之,到底還是截然不同的心情。

恍然間,卻見一直沉默不語的塗千放忽然跪下。

“請陛下賜臣死罪!”

白禛不明所以:“由之此舉爲何?”

由之是塗千放的字。

塗千放低垂着頭,聲音有些低迷:“臣御下不嚴,身爲侍衛處總領,卻捍衛不了侍衛處守則的尊嚴,三番五次令皇室蒙羞,臣罪該萬死。”

說到最後,塗千放的聲音竟有些顫抖。

上次的宮女案中,侍衛處的駱機差一點也背叛了侍衛守則,最終被革職處理。

“先有駱機,後有唐衝,請皇上查臣失職之罪。”

塗千放如此心高氣傲的人,手底下出了一個駱機,已經讓他難以見人,如今又出了個比駱機更過火的唐衝,他更是羞愧難當。

“這罪怎麼算,也算不到你頭上,快起來吧。”白禛搖頭輕哂,只當他是一時衝動,“照你這麼說,這天底下都是朕的子民,作奸犯科之輩層出不窮,也都是朕管教不嚴的罪過了?”

誰知塗千放聽不進理,倏地拔出了劍,橫在自己的脖頸上,一臉視死如歸:“臣愧對陛下大恩,唯願以死謝罪。”

“哐當”一聲。

堂上幾人都沒反應過來,沈若皎便以身撞開了長劍,怒聲斥道:“塗千放,你到底想做什麼?”

塗千放捏着拳,恨恨道:“臣自裁謝罪,貴妃娘娘都要干預嗎?”

“你個混不講理的東西,你拿着這把劍是要嚇死誰?你是想血濺玄景宮,讓天底下的人又多一樁恥笑陛下的笑話嗎?”沈若皎瞪圓了眼,毫不客氣地罵道。

“好,那臣便回了侍衛處再自行了斷。”塗千放不服氣地嘟嚷,說着,還探手要撿掉落在地的長劍。

沈若皎氣不打一處來,一腳把劍踢開:“倔得像頭驢一樣,怎麼,你是覺得你現在孑然一身,皇上就治不了塗家的罪了是嗎?”

被說中心底的痛處,塗千放臉色一白。

沈若皎冷哼一聲:“你若是自暴自棄,投湖也好,懸樑也罷,趁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己去死,沒有人攔着你,大可不必給找個冠冕堂皇的藉口。”

塗千放眼睛有些發紅:“貴妃娘娘何必出言傷人。”

“怎麼?這就傷到你了?把你變成這副要死不活的死樣子的,不是別人,就是你自己。”沈若皎定定地看着他,眼神冷冽,“你是塗千放,是定國大將軍之子,你想做的事情爲什麼不敢去做呢?一味逃避現實,什麼也不能改變。”

“當年的塗家軍多麼威風,而現在塗家還有什麼?有一個終日不得志只知道發泄戾氣的孬種。”說完,沈若皎長舒了一口氣,冷靜了片刻,語氣平緩下來,伸手將他扶了起來。

“我知道你內心很痛苦,可是,塗家的劍,從來都是在戰場上殺敵的,你用這把劍殺了你自己,九泉之下,你怎麼面對塗老將軍呢?”

塗千放聽完一席話,怔怔出神。

“塗家的劍,是用來殺敵的……”他喃喃重複着,眼底是矛盾的痛苦。

沈若皎靜靜地看着他。

這是塗千放的必經之路,既然她已經和白禛在統一戰線,那她不介意幫他加快爭取到塗千放。

三年後,塗千放會成爲平叛主將,勢不可擋的塗家軍也被重建,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她不知道白禛是怎麼做到的,這次就換她來做吧。

反正都已經得罪了柳將軍,那她不介意得罪得更徹底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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