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重創

恰在此時,只見一直垂首旁聽的沈恪忽然站了出來,拱手道:“陳儀是臣最出色的學生,做出這種事情,臣痛心疾首,陳儀一時糊塗,好在及時悔過,主動歸案,還望陛下看在臣的份上,從輕發落。”

及時悔過,主動歸案?

聽到這裡,許庸當然也明白過來,他這是入了魏馳的圈套。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魏馳居然連一向不站隊的沈恪都能說服,一起來對付他,甚至不惜折了自己的得意門生!

許庸百口莫辯,他知道這次自己是栽了。

想他浸淫官場多年,竟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後生給擺了一道。

有這樣想法的,不止他一人,堂上數道視線射向魏馳,心道此人絕非善類。

這朝中的天,怕是真的要變了。

魏馳出身寒門,無派無系,又生得一身文人傲骨,不懼權貴,越是這樣的人,越會將朝中局勢攪動得天翻地覆。

今日在場之人,興許是要細細思慮,自己該如何站隊了。

面對或驚訝或審視的目光,魏馳挺直脊背,不動如山,一派凜然。

而這一幕,同樣也落在隱匿在殿外一棵巨樹上的入霜眼中。

她奉沈若皎之命,密切關注此案進展,而她藝高人膽大,又是個不管不顧的,連金鑾殿都敢一闖。

她從前聽說,這些爲官之人,大抵都是些腦滿腸肥、玩弄權術、魚肉百姓的惡貫滿盈之輩,今天見到魏馳,才知道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原來做官的,也有這樣的好人啊。

寒翠宮。

沈若皎端坐在棋局前,聽着入霜的打探來的消息,一邊與自己對弈。

“這麼說,許庸這一脈全都大受打擊?”

由於人證物證俱在,許庸被當場革職,下了大牢。

等待他的,是滿門抄斬,下場慘烈。

除此之外,許庸這條線明面上的官員全都遭到貶庶,無一倖免。

白禛將許庸一案交給大理寺和御史臺繼續往下深查,只怕,還有更多人會牽連其中。

這對如今朝中形勢,無疑是一次大換血。

許庸這一脈,和敬陽王關係緊密,對白祁而言,無疑是一擊重創。

白禛登基以來,一直有意無意打擊權臣,收回權力,但都是小打小鬧,這麼大的動作,還是頭一遭。

這次的打擊,足以讓敬陽王元氣大傷。

沈若皎輕哂,將手中的白子落下。

棋盤之上,白子已呈包圍之勢,無論黑子如何掙扎,已是必頹之局。

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白祁,柳堅,還有其他大小官員,白禛會一個個慢慢收拾。

“娘子,我還需要去打聽嗎?”入霜亮着眼問。

沈若皎側過頭,疑惑道:“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是哦……”入霜失落地垂下頭。

沈若皎看着入霜如此神態,若有所思。

玄景宮內,一片喜氣洋溢。

“此番爲朕拔掉許庸這顆病齒,飛騁功不可沒。”白禛已然對魏馳信任有加,和善地叫他的字。

魏馳是陳太傅的門生,說起來,兩人還算是師兄弟的關係。

陳太傅對此人評價極高。

“恪禮守樂,肱股之臣也。”

若說起初,白禛還半信半疑,如今便是真的對魏馳懷有敬佩之意。

當今世道,人人崇尚權術,還有人以守正道爲己任,敢於直面權貴而無畏,真可謂勇士也。

魏馳恭敬道:“臣不敢居功,此番幸得沈相割捨相助,否則許庸不會這麼輕易認罪。”

他們這個計劃,極易成功,但不易施行。

許庸不是坐以待斃之人,要讓他無法反駁那些僞證,還需要更有說服力的人證。

而如今朝堂之上,官階在許庸之上,又無陣營的中立之人,只有沈恪一人。

魏馳也詫異沈恪會同意合作。

在他看來,沈恪一直保持中立,誰也不得罪,誰也不扶持,是中庸卻又無賴的選擇。

若是能讓沈恪的立場更加明確,那麼他們這一方就更有勝算了。

“沈相受先帝提拔而得今日成就,陛下何不與沈相共敘往事?”魏馳忍不住提議。

白禛垂下眼,不置可否。

“拉攏沈相,只怕還需從長計議。”

“夜長夢多,臣母今日壽辰,沈相亦在宴請賓客之列,臣與臣母願爲陛下分憂。”魏馳拱手抱拳,雙眸一片清朗。

白禛微頓片刻,終究作出決定:“既然如此,那朕便擺駕魏府,和沈相敘上一敘。”

收到魏馳的邀貼之時,沈恪是猶豫的。

只是他方與魏馳合作,如今受邀,雖不情願,卻也不好拂了魏馳的面子,便只好獨自前往。

宴席之上,他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也爲他免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魏馳就是在此時端着酒樽過來的。

“沈相。”

沈恪並不熱烈,淡淡回以一笑。

“聽聞沈相素愛書畫,馳偶得名家玉塵居士的墨寶,想邀沈相共賞。”魏馳不疾不徐,循循善誘道。

他特意去了解過沈恪,聽聞沈恪其人,書法造詣極高,深諳此道,最喜歡收藏名家字畫。

這般投其所好,倒是真讓沈恪有所動搖。

沈恪心道,不過是共賞書畫,也不會落人口實。何況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魏馳都如此誠懇,若再拒絕,倒顯得是他失禮了。

是以,他便也不多推拒,起身同魏馳一道離席。

魏府擺設清新淡雅,通往後院的小徑兩旁種滿青翠的碧竹。

走在路上,魏馳忽然開口道:“沈相以爲,馳親手栽培的這片碧竹如何?”

沈恪不知魏馳此問爲何,慎重答道:“高風亮節,恰如魏大人一般。”

魏馳搖頭笑道:“馳倒是未想這麼多,只是馳親手種下這片碧竹,期盼有朝一日碧竹也能參天,爲馳的後院遮風避雨,誰知這碧竹越長越疏,倒是比人還矜貴,馳想着,與其留這片故作高雅的碧竹,不如伐了以其他樹種換之。”

魏馳這話聽起來意有所指,沈恪心裡怪不是滋味,只乾乾笑道:“也好,也好。”

想當初,先帝爲了收復西北失地,不得不以兵權爲誘,讓天下之人爲其效勞,劍指西北。

不過,此舉也容易留下隱患,讓大將軍柳堅手握重權,將來權力膨脹,難免引起禍端。

爲此,先帝早有對策,一手扶持沈恪,讓他一介布衣稱相,也傳爲一段佳話,而先帝之意,不正是要他有朝一日與柳堅抗衡,維護皇權嗎?

就像這魏府的碧竹,長成參天大樹,卻失了初衷,到頭來只會落得個被砍倒伐盡的下場。

思及此處,沈恪不由驚出一身冷汗。

第12章 侍衛第38章 嫌疑第27章 殺害第46章 唐衝第21章 省親第11章 薰兒第32章 回宮第5章 爭執第57章 尋人第61章 證據第55章 鳶秋第15章 駱機第1章 上元第11章 薰兒第15章 駱機第24章 燈會第46章 唐衝第43章 司刑第10章 嬤嬤第51章 回憶第29章 奇怪第39章 陷害第43章 司刑第34章 溫柔第30章 入霜第25章 跟蹤第31章 大案第44章 雲州第49章 戰意第55章 鳶秋第9章 私刑第63章 酒醋第9章 私刑第23章 表哥第5章 爭執第39章 陷害第30章 入霜第50章 相信我第54章 明君第36章 樑上第62章 底氣第63章 酒醋第60章 羞辱第61章 證據第27章 殺害第34章 溫柔第2章 重生第8章 殺機第5章 爭執第41章 噩夢第54章 明君第28章 白祁第61章 證據第34章 溫柔第15章 駱機第64章 拿人第64章 拿人第23章 表哥第42章 溺亡第22章 兄長第7章 梅妃第43章 司刑第62章 底氣第53章 壽宴第51章 回憶第22章 兄長第49章 戰意第19章 權力第38章 嫌疑第30章 入霜第14章 塗千放第39章 陷害第7章 梅妃第63章 酒醋第51章 回憶第39章 陷害第34章 溫柔第34章 溫柔第32章 回宮第52章 守護第37章 良嬪中毒第44章 雲州第56章 罪名第19章 權力第55章 鳶秋第61章 證據第60章 羞辱第16章 收買第48章 哥舒毓第36章 樑上第25章 跟蹤第42章 溺亡第27章 殺害第54章 明君第6章 嘲諷第13章 特權第61章 證據第15章 駱機第45章 兇手第17章 忠義
第12章 侍衛第38章 嫌疑第27章 殺害第46章 唐衝第21章 省親第11章 薰兒第32章 回宮第5章 爭執第57章 尋人第61章 證據第55章 鳶秋第15章 駱機第1章 上元第11章 薰兒第15章 駱機第24章 燈會第46章 唐衝第43章 司刑第10章 嬤嬤第51章 回憶第29章 奇怪第39章 陷害第43章 司刑第34章 溫柔第30章 入霜第25章 跟蹤第31章 大案第44章 雲州第49章 戰意第55章 鳶秋第9章 私刑第63章 酒醋第9章 私刑第23章 表哥第5章 爭執第39章 陷害第30章 入霜第50章 相信我第54章 明君第36章 樑上第62章 底氣第63章 酒醋第60章 羞辱第61章 證據第27章 殺害第34章 溫柔第2章 重生第8章 殺機第5章 爭執第41章 噩夢第54章 明君第28章 白祁第61章 證據第34章 溫柔第15章 駱機第64章 拿人第64章 拿人第23章 表哥第42章 溺亡第22章 兄長第7章 梅妃第43章 司刑第62章 底氣第53章 壽宴第51章 回憶第22章 兄長第49章 戰意第19章 權力第38章 嫌疑第30章 入霜第14章 塗千放第39章 陷害第7章 梅妃第63章 酒醋第51章 回憶第39章 陷害第34章 溫柔第34章 溫柔第32章 回宮第52章 守護第37章 良嬪中毒第44章 雲州第56章 罪名第19章 權力第55章 鳶秋第61章 證據第60章 羞辱第16章 收買第48章 哥舒毓第36章 樑上第25章 跟蹤第42章 溺亡第27章 殺害第54章 明君第6章 嘲諷第13章 特權第61章 證據第15章 駱機第45章 兇手第17章 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