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紈絝,一聽這笑聲便知道,車內是兩個極品女子。
齊政也一愣,不知道孟青筠和辛九穗是不是故意的,明明方纔吩咐過她倆不要露面。
如今孤身入局,他可不想去試探人性。
但就在這時候,車箱內,傳出辛九穗的聲音。
“妾身二人不便露面,向三位公子問好。”
接着孟青筠的聲音也響起,“妾身亦向三位公子問好。”
三人連忙回禮,而後碎嘴子司馬宗勝疑惑地看着齊政,“陸兄,這是你的妻妾?”
齊政連忙擺手,“怎麼會,都是妻,沒有妾。”
喬耀先眼前一亮,看着齊政的目光都變了,充滿着崇拜,“陸兄,怎麼做到的,教教小弟!”
車廂內,辛九穗得意地朝孟青筠擠眉弄眼一下,孟青筠無聲地瞪了她一眼,似乎在埋怨她的自作主張,以及背後的風險。
齊政在這一刻也明白了二女的心思,感情是在爲他裝逼遞臺階,於是便也笑着道:“好說好說,此間風大微冷,要不咱們先進城,就着熱酒好菜,慢慢聊?”
“行!”喬耀先率先一口答應,其餘二人見他點了頭,便也答應下來。
於是,三人和齊政坐上齊政隊伍中的另一輛馬車,一起朝着太原城中行去。
先前那名讓齊政覺得有些古怪的和尚早已徑直離開,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後,兩名齊政手下的護衛,已經得了齊政的命令,遠遠跟着,打算探探他的根腳。
坐在馬車上,齊政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拉近關係的機會,笑着開口,“在下此番前來山西,是想爲家族拓展些商路,三位公子若是有意,在下定不會讓三位吃虧的。”
雖然有着珍珠打底,但宋輝祖身爲山西當地頭號二代,還是擺了擺手,“這等事情就算了,我等兄弟,對那個沒興趣。”
喬耀先也連忙點頭,“對對對,我們更想聽聽陸兄那方面的手段。”
司馬宗勝跟着幫腔,面露調侃,“可不是麼,銀錢什麼的,咱們誰都不缺,能幫我們喬公子解決個人難題纔有用。”
齊政摸清了三人的脾氣,便順着他們的話開口道:“以喬公子的家世能耐,只消稍稍使些手段,那些女子還不都是任你擺佈,何至於此啊?”
喬耀先還沒說話,嘴碎的司馬宗勝就接話道:“以我們的家境,那當然都是得找門當戶對的,既然門當戶對,那這家世也就沒了用啊!”
感情這喬公子還是個情種,齊政心頭瞭然,笑着點頭,“所以,這就變成了如何僅靠自身,就能左擁右抱,家宅安寧是吧?”
“對對對!”喬耀先連忙點頭。
齊政微微一笑,“那說起來,其實也不難,只需要做到五件事。方纔行得。”
三人聞言都來了興致,“哪五件?”
齊政笑着伸出一個巴掌,“潘驢鄧小閒。”
“何意?”
車廂內,是三個男人對知識深深的渴望。
太原城中,巡撫衙門後堂。
山西巡撫宋溪山坐在房中,端着茶盞,愁眉不展。
在他左手邊,坐着山西鉅富喬海豐。
在他右手邊,坐着山西大儒司馬墨。
二人的表情,也和宋溪山一樣,遍佈愁雲。
宋溪山緩緩開口,“二位,衛王的大軍,據說已經過了太嶽山,用不了多久,就要到太原了,咱們還是儘快拿個主意吧!”
宋溪山這輩子,都在山西爲官,從一個小小的縣丞,一路做到山西巡撫。
雖不是山西人,但也早把這兒當成了自己的第二個家。
他還在微末時便結識了喬海豐和司馬墨,三人算是多年故交,故而這一官一商一儒,纔能有這樣的談話氛圍。 喬海豐放下茶盞,嘆了口氣,“我等三人,這些年,不投向任何一邊,是因爲陛下權力穩固,便是齊王也不敢過分逼迫。但如今楚王一家獨大,我等若再不表態,恐怕待楚王登基,沒有我等好果子吃啊!”
宋溪山看着他,“那依你之見,我們應該遵照此番楚王使者的要求,給衛王使絆子,破壞這次剿匪?”
不等喬海豐回話,司馬墨就斷然道:“絕對不行!不管朝中爭鬥如何,三晉大地都是我等共同的家園,賊寇肆虐,衛王若能清剿匪患,再好不過,我等若是從中作梗,那不僅是愧對先祖,更要讓黎民百姓戳脊梁骨的!”
喬海豐嘆了口氣,“這道理我何嘗不懂,但是如今楚王明確要求了,我等又能如何?還敢不照辦嗎?”
司馬墨哼了一聲,“不照辦又能如何?楚王若是能下這樣的指令,那就說明這個人心裡根本沒有家國天下,這皇位他就算登上了也坐不穩!”
宋溪山聽見這話,忽地眼前一亮,“這話不錯,楚王斷然是不敢下這種命令的,也不可能留下這等容易被人抓住把柄的書信,那我們可以裝傻拖延啊!”
喬海豐眨了眨眼,“對啊,伯安兄你可以裝作不懂不信,派個使者去中京城親自面見楚王,就說不敢確定楚王是不是下了這樣的命令,一來一回大半個月就過了,回頭再尋個什麼理由跑一趟,兩趟下來,說不定衛王剿匪都成功了!”
司馬墨嘿了一聲,眉頭一舒,“還得是你倆這貪官和姦商心眼子多啊!那就這麼辦吧!”
三人又商量了一陣細節,心頭都鬆了口氣。
宋溪山開口道:“那三個兔崽子又上哪兒去了?”
一說到兒子,三人剛剛緩和下來的面色又齊齊一黯。
他們三個在各自的領域,都算成就斐然,但偏偏兒子都不爭氣,打小就沒幹過什麼正事兒,讓他們擦了無數次屁股。
若非三人聯手能平下這山西境內絕大多數事情,怕是不知道會惹出多大的亂子。
三人這父愁者聯盟,也算是太原城權貴圈子知名的樂子了。
司馬墨哼了一聲,“我只希望,一會兒回去了咱們仨今日別再見面就行。”
只要他們仨不用再碰頭商量,那就不是什麼大事兒。
可見他們對自己兒子的期望已經降到了何種程度。
聽見他的話,房間內響起的是兩聲附和的嘆息。
車隊緩緩駛入太原城。
原本瞧見這長長的車隊,城門守衛的口水都留下來了。
正要呵斥他們停車檢查,讓他們狠狠揩一把油,但卻在其中一輛馬車中,瞧見了一張露出來的臉。
宋輝祖掀開簾子看了一眼之後,車隊立刻得以放行,只留下城門守衛不甘地擦了擦嘴角。
馬車中,一通閒聊,已經對齊政頗爲佩服的三人熱情地爲齊政介紹着太原城中的情況。
齊政一邊聽着,一邊故作疑惑地將話題扯到了正題,“來之前,聽人說,太行山匪寇橫行,竟對太原城沒有半點影響?”
“哈哈,匪寇呢,倒確實有,但目前還是都縮在山裡,偶爾劫掠一些村鎮,還沒到攻城略地的地步。”
“而且,這些匪寇,有的還挺有意思,就在太原城不遠處,有一個白衣寨,別說,我都有點興趣想去看看。”
齊政挑眉,“區區一個匪寨,有何吸引之處?”
宋輝祖嘿嘿一笑,“陸兄可知這白衣寨的口號是什麼嗎?”
齊政道:“願聞其詳。”
“這白衣寨原本只是個不知名的小寨子,但是在很短時間內就崛起壯大,並且吸納了許多青壯成爲了太行十八寨之一,這關鍵就在它的口號上。”
在齊政好奇的目光中,宋輝祖笑着道:“它的口號就四個字,見批就日!”
“啊?”
齊政都聽懵了,本地的土匪這麼直白的嗎?
三晉大地的姑娘豈不是遭老罪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