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夢 豪門的99天新娘 番外之 許了誰的幸福 (2) 完結
我眼瞧了一下過去,儘量做到不動聲色,那男子眉宇之間盡是狂狷之氣,想來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便做了在外人看來像是閨蜜間咬耳朵的動作,實際上我卻有所擔憂,“你跟那人接觸過嗎?”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想來認識她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吧。
誰知格洛冰卻輕輕搖頭,“我不認識他,你不是不清楚我,這些人我從來不會主動去接觸的,只是這陣子我總能看到他便查了查,沒想到他來頭這麼大。”
“你不會天真地以爲他只是有跟蹤的癖好吧?”我歪頭瞧着她輕笑,“就你傻乎乎的,一看他就是對你有意思。”
“別瞎說。”她趕忙讓我噤聲,臉頰卻有點泛紅。
“咦?臉紅了?一位就讓你臉紅,那另一位呢?”我朝着另一個方向奴了奴嘴巴,她看過去,卻與另一方向的男子目光撞在一起。
那男人生得也格外鶴立雞羣,只不過樣子有些冷肅,他的眸光很犀利,不同於凌澈的狂狷,相反透着一股子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感,可是又忍不住讓人想要親近。
他是……?
有點印象。
格洛冰有些微怔,眉心微微蹙在一起,但很快也斂下眼眸,沒說什麼轉頭過來,眸中透着一股子思索,我看得真切,那男人也在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目光絲毫沒有轉移。
“怎麼了?”我好奇問道。
她輕輕搖頭,近乎呢喃,“真是奇怪,這兩人我都沒有見過,可不知爲什麼總覺得似成相識,這種感覺真是奇怪。”
“是不是你以前見過忘了呢?”
“我不記得見過他們。”她肯定地回了句。
我聳聳肩膀,也對,這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如果真是出現在眼前,又怎會忘記呢?只是看着凌澈,再看看那男子,看着看着的確看出點倪端來,不由拉住格洛冰的手道,“你有沒有發現,這兩個人長得很像啊,而且……”我咬着脣用力地想着。
格洛冰掃了他們一眼,見我陷入沉思的模樣便問,“而且怎麼了?”
想來我的眉頭都擰成了麻花,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一件事來,“對了,就是他!”我示意她留意那個男子,“他叫凌浲,是mdg上市集團的創始人,據聽說他好像是跟淩氏財閥有點關係呢。”我隱約記得他爲學校贊助過一大筆獎學金,當時我也只是遠遠看了他一眼,現在仔細想來是他沒錯,這人年輕有爲,白手起家,當時很多女學生都爲他尖叫。
格洛冰掩住脣,“這麼年輕就是創始人?”
“英雄出少年嘛。”我懶洋洋說了句。
“可跟我有什麼關係?”格洛冰終於將問題扯到自己身上。
我抿脣一笑,“誰不定他們兩個都想着把你搶去做壓寨夫人呢。”
“你這個丫頭。”
“我——”我剛要逗她,卻聽到父親在叫我,於是便笑着安慰她幾句後趕忙過去找父親。
走遠的時候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遠遠地見凌澈走向格洛冰……
“溫瑜,看什麼呢?”是母親的聲音。
我回頭,吐了吐舌頭,卻又看到了一對笑得極爲慈祥的中年夫妻和一位男子,男子長相十分儒雅,看上去就是循規蹈矩的人。
眼底下意識竄過警覺,再看父親,卻見他用眼神示意我稍安勿躁。
“令千金近看更是漂亮,簡直是跟厲夫人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呢。”中年女人先開了口,上前便來拉我的手。
我的笑容卡在喉嚨裡,這種場面就算我沒見過也聽過,老天,真是要給我相親呢。
“溫瑜,叫席伯伯,席伯母。”父親始終噙着淡淡的笑,叮囑了我一句。
心中哀嘆一聲倒也聽着吩咐一一叫過,臉部又保持着始終如一的笑容,不經意掃過男人的臉,見他卻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全身不由地泛起雞皮疙瘩,又轉眼看向父親,露出求救狀。我知道,這種事只有父親才能護着我,母親雖然心疼我,但畢竟是婦道人家也不能說什麼。男人有什麼成就我不大清楚,但這對席氏夫妻倒是有所耳聞,他們在政界也有着舉足輕重的位置,總算是父親的同僚,撕破臉總歸不好。
幾人又寒暄了一番,男子始終沒有說話。
直到——
“還是跟年輕人一點時間吧。”是母親的聲音,她的聲音無論在任何時候都是最好聽的,像是靜靜綻放的花兒般,說完後,她便衝着我眨了眨眼睛,示意我忍耐一下,母親最終還是瞭解我的,她清楚我喜歡什麼類型的男子,只是在這種場合不得不應付一下。
席家二老自然高興,趕忙拉着母親離開了,將他們的兒子單獨留給了我。
“爸——”我拉住了父親的胳膊,嘟着嘴巴,相比母親,我更喜歡在父親面前撒嬌,因爲他比母親還要了解我想要什麼。
父親脣邊的笑意擴大,眼底盡是從兒時便有的寵溺,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背,卻看向男子說了句,“我這小女兒一向撒嬌慣了,請別介意。”
男子受寵若驚。
“爸……”我自然不依,將父親拉到了一邊,急得都快跳起來了,“幹嘛給我安排個呆頭鵝呢?”
父親聞言後眼底的笑意更濃,“就你喜歡挑三揀四的。”
“我纔沒有呢,再說了,我才十八歲而已……”
“我和你媽媽也沒打算讓你這麼早嫁人,只是在這種場合隨便應付一下而已。”父親倒是說了實話,低沉的嗓音透着對我的疼愛和驕縱,“既然不喜歡就隨便說幾句好了,找個藉口離開也好過生冷拒絕,這年頭不用跟誰結成仇家。”
“還是爸好。”我忍不住笑了。
“快去吧,別讓他久等。”父親拍了怕我,笑了笑。
我點頭,看着父親走向母親後,才懶洋洋地走向了他,他倒是一臉侷促的模樣,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你叫席宇?”我記得他母親提到過一嘴。
席宇連忙點頭,又在我對面坐下,然後卻又迅速站起來,嚇了我一跳。
“你、你想吃點什麼?我幫你去拿。”
我這才反應過來,趕忙擺手。他又坐下,雙手放在大腿上下意識搓動着,看得出他挺緊張的,我一直沒有開口,男人總該主動些吧。
半晌後他終於開口,“厲小姐,你、你很漂亮……”
這男人小心過頭了吧?我在心裡哀嚎,卻忍不住問了句,“你是結巴嗎?”
席宇一愣,趕忙擺手,“不,不是……”
我看着他,咬了咬脣,轉頭掃了遠處一眼,想要找個能夠給我解圍的人卻失望發現沒有,就連格洛冰也不知哪去了,那兩個男人也不知所蹤。
嘆了口氣,我儘量讓笑容看得優雅些,“席先生,能幫我拿杯香檳嗎?”
“好好好。”他趕忙去拿。
見他離開,我鬆了口氣,其實他倒是沒什麼,只是的確不是我的菜而已。沒一會兒他便回來了,將手裡的香檳遞給我,我好奇,“你不喝嗎?”
“香檳裡含酒精,我媽說了,不讓我沾酒。”他老實地回了句。
老天……
我無語,但儘量壓制自己,喝了口香檳後,兩人依舊默默無語,他似乎也感覺到氣氛的尷尬,清了清嗓子,“厲小姐,我覺得有必要跟你介紹一下我自己,這樣對你我婚後的瞭解都有幫助。”
聞言這話後,我瞬間瞪大了雙眼,婚後……
席宇卻沒理會我的表情,舔了舔嘴脣準備開始,我正要阻止,手臂卻被一股勁力給拉住,繼而整個身子被一條結實的手臂給攬住擁入懷中。
是一堵十分溫熱厚實的胸膛,透着淡淡的木質香,很清爽很好聞,只是……我慌亂擡頭,卻與一雙陌生的黑眸相對,他也低頭看着我,脣邊勾着淺淺的笑,形成了十分好看的弧度。
他是……
席宇許是嚇壞了,站起身來又支支吾吾地問道,“厲小姐,你、你們——”
我只有嚇傻的份兒,卻聽到男人開了口,他的嗓音像是天鵝絨般性感充滿磁性,卻透着一絲笑謔的成分——
“溫瑜,我只是離開你了一會兒就這麼急着認識其他男人?”
這句話是說給我聽得,他的神情看上去那麼熟絡,卻令我一頭霧水。向卻一口。
“席先生,不好意思,原本今天我們打算公開關係的,誰知道溫瑜跟我鬧了點小矛盾,如果讓你有了誤會實在抱歉。”說完這番話,他便拉起我就走了。
我實在顧不上席宇什麼神情了,被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一路拉出了大廳,最後到了花園他才放開了我的手。
他站在樹下,水晶燈光靜靜在他臉頰上流轉,這時我纔看清楚,他的眼神多麼邪魅不堪,連同他的笑都透着易於察覺的魅惑。
“你是誰?認錯人了吧?”我只能這麼提醒他一聲,事實上我真的不認識他。
男人卻笑得更加燦爛,朝着我走過來一步,我則下意識後退一步,他見了無奈低笑,又沒有經過我同意便伸手將我拉了上前,笑着道,“我救了你,非但不感謝我還怕我,我有那麼可怕嗎?”
救了我?
我怔愣。
“不喜歡那個呆頭鵝爲什麼還要勉強自己?”男人放開了我,倚靠在樹幹上,一臉慵懶道。
“你究竟是誰?”我心裡惶然,他竟然察覺到我的一切,這令我很沒有安全感。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答非所問,“你好香啊。”
“你——”我氣急,咬了咬脣,瞪了他一眼後轉身便走,真是瘋子。
身後,男人的聲音卻懶洋洋揚了起來——
“我叫龔烈天,你最好記住我的名字。”
我猛地頓步,龔烈天!那個……軍火大亨?怎麼可能?因爲一向喜歡稀奇古怪的東西,也自然聽過這人的名字,雖說沒見過他的照片,但也知道這人有着絕高智商,被稱爲軍火天才,據聽說,他自小便會研製武器了,是龔氏財閥的長子,只是風評不大好,因爲他經常流連花蝶之中,是典型的花花公子。rk4s。
“我爲什麼要記住你的名字?”我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着他,就算他是本尊又如何?總不會要我匍匐敬仰吧?對於花花公子,我一向討厭至極,雖說他的確救了我。
他的笑更加深邃,在月光下泛着幽暗不明地光,薄脣微啓,那口白牙在光線下露出邪惡的光,卻說了一句令我震驚的話來——
“因爲我看上你了,你是我女朋友,當然要記住我的名字。”
我倒吸了一口氣,咬了咬脣,他盯着我笑,笑容那麼淡定自若,我從沒接觸過這樣邪魅不堪的男人,自然不知道該如何對付,牙齒都快要被我咬斷了,最後只能提着長裙落荒而逃。
男人的笑聲迴盪在身後,連同他大言不慚的話,“厲溫瑜,你很快就是我的。”
“神經病!”空氣中,我的聲音聽上去顫顫悠悠的,最後逃進大廳的時候,我驚悚回頭看了一眼,他依舊在那裡,噙着笑,像是黑夜中準備撲食的獵物……
“溫瑜,怎麼了?”是大哥的聲音,卻嚇得我尖叫了一聲。
大哥奇怪地看着我,見我額頭上全都是細汗,忍不住埋怨道,“是不是跑出去玩了?”
“沒有沒有,我剛剛、剛剛只是肚子疼去了洗手間而已。”我趕忙挎過大哥的胳膊,有了大哥這個高大的衣架子相陪,心中多少有些安全了。
大哥微微挑了挑眉,鋒利的眸光在我臉頰上打量着,我有些心虛,但還是衝着他嶄露笑容,大哥這雙眼睛跟父親一樣能夠穿透人心。
“大哥,我好餓,你陪我拿東西吃好不好嘛?”我乾脆打起了撒嬌牌。
大哥無奈搖頭,卻也十分縱容地拉着我走向了餐飲區。
身後,那兩道含笑的視線始終都在,如鍼芒在背,我不敢回頭,卻也能感覺的到。
夜宴,依舊繼續。
窗外的月色更加絢美,清風拂過,有花瓣飄落,我不再去刻意注意那兩道目光,只是慢慢走向人羣,與相識的人談笑。
未來的愛情如何我不知道,只是希望幸福平靜便好……
一切靜好,許是所有人的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