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在那家療養院住下來,且一住就要一個半月,工作上的事情只能交給林悅和鄒凱,只是她的工作內容實在多而繁雜,兩個人不得不三天兩頭打電話或者視頻過來,讓長安解決一些事情。
好在盛櫪倒也常來,兩個人坐在一起,談論起工作上的事情十分便利。只是如此相處的久了,總被許媽媽看到,就有些擔心。
“媽媽總覺得,你和盛櫪看起來不像是談戀愛。”許媽媽一邊整理着長安換下來的衣服,一邊嘮叨,“每次你們見面,說的都是工作的事情,正經自己的事情從來不說。”
“我們也沒什麼自己的事情。”長安盯着電腦,漫不經心的道。
許媽媽一蹙眉,“這就不對了,你們兩個人談戀愛,怎麼可能連一點自己的事情都沒有?別的不說,前幾天莫西過來,也沒總跟你說他公司的事情。”
“莫西和我不在一起工作嘛。”長安笑笑,渾不在意。她和盛櫪的確是說的工作更多,間或提一提盛家的事情,卻從未提到她嫁給他或者如何。盛櫪似乎很有耐心的在等着她答應嫁給他,可是至今,長安也依舊沒有勇氣去面對盛櫪的家庭。這也許就是年齡太大時再談戀愛的壞處,想的太多,太複雜。
“那盛楠呢?他和你在一個公司吧,也不見他說什麼。”許媽媽反駁。
到了療養院,盛楠來過一次,卻居然是情人節,帶來一盒極漂亮的巧克力給長安吃。巧克力盒子是鎏金粉色的,打開裡面滿滿都是蒂芙尼藍和金粉色,一顆顆做的巧奪天空的漂亮華貴。長安不識貨,尹佳囡卻是驚訝的合不攏嘴,說這巧克力是皇室專供,別說是買,就是定做也要有絕對的身份地位,人家才肯給。卻不知道盛楠從哪裡找來的,偏要長安吃掉,巧克力並不算多,雖然長安在養傷,又怕長胖,只吃了一顆,卻實實在在被那巧克力徹底俘獲了一把。
後來長安也問尹佳囡那盒巧克力的價格,尹佳囡搖搖頭,一臉認真的看着長安說,“無價,有市無價。長安,實話說,他送你的每一樣東西,都是有市無價的。”
她這麼一說,長安原本輕鬆的心情,反而有些負擔了。
那日盛楠早早的來,早早的走,前前後後也不過坐了半個來小時,只盯着長安吃了巧克力,逗她笑了一會兒,就說有事先走,臨走前叮囑盛傑聽話,順帶告訴長安盛傑上學的事情已經辦妥,過些日子來接他回去上學。
張莫西挺用心的發了個小禮盒過來,自然都是悅來齋大廚的手藝,其中一封信,洋洋灑灑的寫他們相遇、相知的事情,最後祝長安節日快樂,倒也沒說什麼。
盛櫪卻是下午才匆匆過來,送了她一隻香奈兒的中古包包,說她的古奇只適合上班背,實在沒什麼平常逛街用的包包衣服,便親自去淘了這麼一隻,包包是全新的,還是曾經的限量版粉色,拿出去也足夠耀眼了,可偏偏許媽媽就最看不上這個禮物,盛櫪走後,還嘮叨着說都不如張莫西用心。
想起盛楠和盛櫪,長安笑了,擡起頭看着媽媽,“媽,盛楠和阿櫪不一樣,他啊,就是個公子哥兒,有的是時間胡思亂想。阿櫪忙的很,一個公司,一個家族要靠着他支撐,他的心思都在公司,自然只能和我聊公司的事。”
許媽媽倒是也理解,卻仍舊有些不甘,嘆道,“媽媽是不想你這麼累。”
“我知道的。”長安拍拍媽媽的手,低頭繼續忙了。
見女兒堅持,許媽媽也不再說下去。盛櫪好歹是個安穩的男人,對自己女兒又是一心一意,少了些情趣就少吧,女兒喜歡就算了。
正是江口集團和盛世集團合作的開始,各大媒體都在關注此事,盛世知道,消息一出,必定會有不少負面新聞,長安剛剛寫完了盛櫪的發言稿給他發過去,讓他抽空看看,另外一邊,得安排好幾次採訪的內容,免得有些主持人問些不該問的問題。
等到都做完,已經是傍晚,許媽媽帶着尹佳囡和盛傑去了醫院附近的超市買菜,房間裡只剩下長安一個人。
她走到窗邊,伸個懶腰,舉目望去,外面就是山,山上的空氣飄過來,溼溼的,涼涼的,吹散了她心頭那點兒塵埃。長安剛剛嘆了口氣,就突然聽到自己的手機在響,拿起來看了一眼,眉心微蹙,接起來。
“許小姐?”
電話那頭是個男人的聲音,顯然長安很熟悉,應道,“是我。”
“你要的資料,我發到你郵箱裡了,不過有些事情,方便的話,我現在說給你聽聽。”男人道。
房間裡無人,長安點點頭,“你說吧。”
“起初我查了航班,也查過濱城各大醫院的記錄,都沒有找到你說的這位叫白沫的小姐。但是兩天前,我的朋友突然發現有人在機場和醫院調取一個叫艾琳娜的女人的信息,時間和許小姐提供的資料相符,我就關注了一下,沒想到對比照片後,居然真的是這位白沫白小姐,這些消息,我都發給你了。只是要特別提醒你一下,這個調取白小姐信息的人,是盛世集團地產公司的總經理助理商譽。”電話那頭,那人笑着道,“許小姐,這可是自家人查到自家人頭上了。”
商譽?長安微微蹙眉。
如果說最開始就是商譽去查白沫的事情,她倒不覺得意外,畢竟她身邊有盛傑這個小內奸,凡是她的事情,盛傑都要告訴盛楠,遇到白沫的事兒,就算她不許盛傑說,盛傑也會說給盛楠,他讓商譽去查查,沒什麼。但事情過了這麼久,商譽又去調資料,又是爲了什麼?
“現在這部分資料已經銷燬了,還好,趕在銷燬前我搞到一份。”那頭笑着道,“不過許小姐以後再需要什麼,只好找商助理親自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