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安和盛楠那樣歡快着,卻不知落在一些人的眼裡,卻是嫉妒的眼睛發紅。
嶽玲瓏狠狠把手中的紀梵希袋子甩在旁邊男人的懷裡,大步朝着商場外面衝出去。男人愣了下,忙追上嶽玲瓏的腳步,口中還叫着,“玲瓏,玲瓏,你這是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
可無論他怎麼叫,嶽玲瓏都沒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是走出商場,夜色中春末仍有些涼的風吹在她臉上,吹痛了她的肌膚,她突然眼眶發酸,淚水撲簌簌的流下來。她想到此時此刻,許長安一定在最頂層那間昂貴的海鮮餐廳,享受着服務生無微不至的服務,居高臨下的觀賞着夜色,吃着她一年纔敢去吃一次的米其林空運海鮮,而她,卻只能和一個普普通通的公司經理談着違心的戀愛,吃着那些所謂‘準米其林’標準的西餐,一個月只能買一兩隻紀梵希的化妝品,連一件香奈兒都沒有,心頭就揪心的發酸。
她並不比許長安醜,她比她漂亮無數倍!從前她沒有好的工作,沒有在濱城生活,現在她和許長安一樣了,爲什麼,爲什麼還是沒辦法和她比,還是不能得到盛楠的青睞,甚至,甚至連多一眼,盛楠都不肯看她……
嶽玲瓏蹲在商場外的廣場裡,哭的泣不成聲。
那男人已經追了出來,站在她身邊,不知所措的看着她,卻不敢去碰她一下。他是個帥氣的男人,他看着嶽玲瓏的眼裡全是愛慕和不解,甚至直到此時此刻,他也沒有搞懂,好好的出來逛街,嶽玲瓏怎麼會在看到許長安之後,突然像瘋了一樣?
“玲瓏,剛剛那個,是你姐姐吧?”
其實,公司裡有很多人都知道許長安是嶽玲瓏的姐姐,甚至也知道許長安和盛楠的關係匪淺,但一切不過是傳說,今天他親眼看到兩個人那般親密,還是很意外的。
“用得着你管!”嶽玲瓏站起來,想要儘快躲開這個男人。
“哎玲瓏!”男人追上她,“既然她是你姐姐,她和盛楠的關係這麼好,可不可以拜託你和她說說,你看,我在公司也有五年了,可是這個職位……”
“職位?”嶽玲瓏冷笑,“如果她能幫我,我還會是今天這個樣子嗎?人家是什麼人,人家是喬家的大小姐,你以爲盛楠爲什麼追着她跑,因爲她是喬家的私生女,所有盛世集團喬家的注資都是她的!就憑你我還想讓人家幫忙,做夢吧你!”她狠狠的罵完,覺得罵夠了,心裡頭反倒失落的很,她一步步的向前走着,霓虹閃爍,她卻覺得,那些全部都不屬於她,她只是這個城市裡,最孤獨的一顆靈魂。
嶽玲瓏那麼恨,恨自己爲什麼沒有許長安那麼好的命,如果她纔是喬家的女兒該有多好!那麼現在盛楠喜歡的,應該就是她了吧?
“嶽小姐?”
突然一道聲音出現在她身邊。嶽玲瓏起初並不覺得是叫她,還在失神的走着,直到那人站在她面前,攔住她的去路,她好看的柳葉眉皺了皺,發現面前這男人並非自己的男友,而是個完全陌生的人。
他臉色慘白,瘦削,看起來就像是從某個冰櫃裡突然挖出來的冰凍死屍,站在他面前,嶽玲瓏都忍不住的想要後退兩步,她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男人笑了笑,忙做自我介紹,“嶽小姐別怕,鄙姓東方,看到嶽小姐這樣難過,特地過來安慰安慰。”
“東方?”嶽玲瓏突然想起,許長安似乎提過一個叫東方褚的男人,她不禁懷疑起來,“你跟東方褚是什麼關係?”
“東方褚?”男人輕輕的笑起來,“嶽小姐沒見過東方褚本人嗎?”
嶽玲瓏一愣,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難道,你就是?不,東方褚早就死了!”她驚駭的後退着,腳步踉蹌,差一點就摔倒,男人忙伸出手扶了她一把,冰涼的手指觸碰到嶽玲瓏的胳膊,讓她渾身一陣戰慄,她慌亂的推開男人,眼裡滿是戒備,“你,你想幹什麼!”
“嶽小姐,這麼多人,我能對你做什麼呢?”東方褚的最咧的越大了,他這樣咧着嘴笑,就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嶽玲瓏嚇得幾乎要尖叫,可那尖叫卡在喉嚨裡,發不出聲音,她只是不停的喘息着,哆哆嗦嗦的問,“你,你到底要幹什麼……”
“嶽小姐,別怕。”東方褚安撫着她道,“我只想和你談談,談談你的姐姐,談談盛世的新任總裁,或者談一談,你和他的事情?”他挑眉,嶽玲瓏聽到盛楠名字的時候,彷彿突然醒來了,“我,我和他,能有什麼事情?”
“不去努力,怎麼就知道沒有呢?”東方褚靠近嶽玲瓏,附在她耳邊輕聲道,“嶽小姐,你想要盛楠,有很多辦法……”
霓虹燈突然全部熄滅,廣場上的人受驚般的擡起頭,然後就在廣場的周圍,彷彿有人下了命令一般,一道道焰火燃起,在天空中形成一朵朵美麗的煙花,瞬間綻開,又瞬間消失,美輪美奐的場景,讓所有人都爲之失神。人們紛紛猜測着這焰火是誰點燃的,是爲誰而開,卻沒人能夠猜到結果。
“焰火?”頂層,長安站在陽臺上,回頭望着身邊的盛楠,“這就是你說的驚喜?”
“不夠?”盛楠挑眉問。
長安聳聳肩,“一般般嘍!”說着轉身,便要回去,卻被盛楠突然一把拉住,“等等。”長安不解的看着他,盛楠朝着外面揚了揚下頜,焰火悄然消失的瞬間,突然全部的霓虹燈城市燈光全部打開,燈箱裡,許許多多許長安的照片在展示着,正面、側面,還是兒童的時候,少女的她,青年的她,玩鬧的她,工作的她,哭泣的她,歡笑的她,那一幅幅的照片,長安幾乎一張都沒有見過,她茫然的看向盛楠,“你……你什麼時候,怎麼弄到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