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喬笳的婚禮,可謂萬衆矚目,尤其是當下喬笳參選的時期,全國乃至於全球大半目光都集中在這場盛世婚禮上,縱然長安知道,婚禮的主角並不喜歡。
休息過後,麻藥散去,反倒是傷口最疼的時刻。長安在離開醫院前強行吞了兩片止疼片,卻依舊沒能完全擺脫疼痛。
車子抵達喬啓遠家,顧念卿看了眼身邊的長安,她化了妝,妝容巧妙的遮去了她蒼白的臉色,卻沒能完全遮去眼底的傷病之氣和蒼白的脣色,她一直在盡力忍着疼,脣膏已經被她咬去大半,這樣的她,令人擔憂。
“到了嗎?”長安感覺到車停下,睜開眼睛問。
“嗯。”顧念卿蹙眉,“你確定可以?如果不行……”
“沒問題。”長安直起身,深吸兩口氣,準備下車,顧念卿按住她的腿,她看向他,“真的沒問題。”
“補補脣膏。”顧念卿說。
長安微怔,掏出鏡子,纔看到自己的脣上竟有許多齒印,深深淺淺,頗爲顯眼。她立即掏出脣膏補上,確定妝容沒什麼問題,才把鏡子放回包裡,徵詢的看向顧念卿,他點點頭,“可以了,我會扶着你。”他說着,打開車門下車。
下午,陽光正好,拍照的聲音卻還是那麼喧鬧,完全遮去了優雅的音樂聲,顧念卿的出現,引來無數記者的注目,他們紛紛朝他舉起照相機,顧念卿面帶微笑,朝記者們點頭示意,就轉身向車裡,他這個行爲引來記者們更的拍照,所有人都在好奇他是帶着誰一起來的,畢竟,他和許長安的緋聞還處在若有若無的猜測時期。
長安牽住那隻微涼的手,慢慢下車。
她換了條孔雀藍的魚尾長裙,把她的個子拉長几分,再配上同色的高跟鞋,金色小手包,渾身都散發着華貴的氣質。她微笑着站在顧念卿身邊,他的手搭在她的腰間,互相依靠着轉向記者,讓他們拍照幾分鐘,然後顧念卿擁着她向裡面走去。
記者們涌上來。
“顧先生是正式和喬小姐開始交往了嗎?”
“請問喬小姐,是否已經確定要與顧家聯姻?”
“這次共同出現,是不是意味着喬家與顧家將在某些領域合作?”
他們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什麼問題都沒有回答,在保鏢的幫助下了喬家的花園裡。
本次婚禮,只有少數記者允許喬家拍攝婚禮進程,且全程不允許提問,所以家裡的花園後,就安靜下來,但仍然有不少記者把鏡頭對準長安和顧念卿,長安不得不打起精神,卻因爲傷,已經冷汗淋漓。
還好他們走進去的時候,喬啓遠迎出來。
“聽說你受傷了。”他壓低聲音詢問長安,甚至對顧念卿也只是點了下頭,目光就在長安身上搜尋着,沒看到,“傷在哪裡?”
“肩上。”長安輕聲回答,眉頭微蹙,已經有些撐不住。
“喬二爺,先給長安找個地方讓她休息。”顧念卿提醒。
“好。”喬啓遠感激的看了眼顧念卿,“還是拜託顧先生,跟我來吧,到新娘子的休息室,悅錦剛剛已經到了正在化妝,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說着就在前面帶路。
王娉正在迎接女賓,看到他們進來,她下意識的要過來,但喬啓遠朝她打了個眼色,王娉明白,微笑着朝着長安點點頭,示意她先進去,她一會兒就來,長安也笑笑,看到王娉正在同一位夫人說話,長安認出是工黨領袖弗蘭茲的夫人莫妮卡,她驚訝的看了眼長安,詢問王娉什麼,王娉笑的很自然,想來並非尖銳的問題。
長安一路走過去,免不得有些熟人要打招呼,尤其是商界的一些朋友,幸好有顧念卿在身邊,他們顧及着顧念卿,沒有拉着她一直說話。
很快別墅,冷氣吹出來,吹散了長安身上的冷汗。她稍稍停了下,腳腕已經在,顧念卿及時摟緊她,“還行嗎?”他低頭問。
“可以。”長安咬牙。
喬啓遠猶豫了下,擔憂的看她,她撐出個笑容,喬啓遠心疼的看她一眼,忙着結束了和熟人的談話,帶着長安走向樑悅錦的化妝室,可偏偏就在即將進門的時候,一道聲音攔住了許長安。
“居然真的跟顧念卿勾搭到一起了?”這傲慢的聲音,除了二公主就沒有其他人。
今日的二公主穿了正式的禮服,手中甚至拿了把上世紀的古董扇子,戴了貴族夏季郊遊時常用的那種帽子,仰着下頜,傲慢的看着長安,眼裡一如既往的鄙夷不屑。
長安心中微微嘆息。
這位二公主,她真是打心眼裡不喜歡,在樑悅錦差點兒被她教訓後,二公主安穩了段時間,她今日出現又想做什麼?
喬啓遠忙上前彬彬有禮道,“二公主,看過悅錦了?”
“看過了。”二公主眼皮都懶得多動的瞥着喬啓遠,“正好你在,我告訴你,悅錦是我的幹孫女,嫁進你們喬家也算是委屈她了,以後你們最好對她好一點,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尤其是你!”她扇子一指長安,“我知道你精於算計,跟你那個奶奶一樣的強勢,可在悅錦這裡,最好把你的強勢和算計都收起來,否則,我必定會替她出氣,你明白嗎?”她問。
長安微笑,“二公主,我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悅錦是我大嫂,她不會算計我欺負我,我怎麼會算計她欺負她?”
二公主一愣,稍稍有些沒反應過來,但她立刻下意識的冷哼,“跟你奶奶一樣伶牙俐齒!”然後瞥了眼顧念卿,“真搞不懂你看上她什麼!”
“別說二公主,連我這個做親媽的都搞不懂。”
另一道聲音響起,長安下意識的瞥了眼身邊的顧念卿,她看到他的脣片緊抿的瞬間,已經確信,說話的人正是英萍。
英萍很漂亮,是少見的到她這個年齡,依舊風韻無限的漂亮,縱然眉目間都有幾分凌厲,但笑起來的時候,還是嫵媚多姿的,她的小卷發,黑色旗袍,都將她裝飾的如同上世紀畫中的明星女子,而她的行動,也都透着那個時代女人的氣質,連同看到顧念卿時候透露出的親暱,都十分內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