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慧玉證情
整個大清被鳳女臨世鬧得沸沸揚揚,所有家裡有女兒的,但凡是還沒出閣的,家裡人便都拿着姑娘的八字找算命先生批命,一時之間,大江南北長城內外,但凡會點兒周易八卦的,都忙得不可以開交,同時,無數個“臨世鳳女”**出爐,甚至於在一個小小的市鎮上,都能出兩三個真命鳳女,大家爲了爭奪誰纔是真正的鳳女,鬧得不可以開交,甚至於都能打起來,彷彿誰家的武力值高,誰就是真命鳳女一般。
不過在這樣洶涌的波濤之下,仍然有暗流涌動,江湖人物對於皇權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可是對他們來說長生不老白日飛昇更有誘惑力,特別是幾大門派裡已經退隱的長老們,他們已經到達了功力通玄的地步,只要突破生死瓶頸,白日飛昇得證大道也不是不可能的,因此弘毅和淨筠所面臨的危險並沒有減少很多,江湖異人依然在趕往京城,環伺於忠毅王府外,隨時準備闖府奪人。
一日,林海拿着一本已經很破舊的古書和一疊手札來找胤禟,對他說道:“賢婿,這本《奇門遁甲》是我早年在書肆中買到的,雖有些缺失,爲父這些年來也都慢慢參研透了,做了批註,你拿去細細讀透了,按照書上的陣法佈置王府,務必要保證玉兒母子三人萬無一失。”
胤禟趕緊雙手接過這本已經泛黃發黑的《奇門遁甲》和那厚厚一疊手札,對林海說道:“岳父,玉兒和小婿已經在內院布了九宮八卦陣,請岳父先指點指點,待小婿研讀完這本《奇門遁甲》,再在外圍設陣。”
林海點點頭道:“也好,你們想得很周全,我先去瞧瞧,弘毅淨筠這兩日可以還好?”爲着更好的研究透這本《奇門遁甲》,林海熬了整整三天三夜,也沒時間來看他的小外孫和小外孫女兒,故而有此一問。
聽到岳父問及兒子女兒,胤禟的臉上浮起幸福的笑容,他笑着說道:“弘毅淨筠都很好,淨筠比弘毅還淘氣些,總是要玉兒陪她玩,弘毅卻是吃飽了就睡,這才幾日,便足足長大了一圈兒呢,這會子玉兒正給他們洗澡,洗完了就抱出來給岳父親大人請安。”林海捋着鬍子呵呵直笑,別提有多開心了,到底是他自在一些,想到忠毅王府擡腳便來了,康熙老爺可比不了他,總是偷溜出宮,言官們是要上摺子勸諫的,他也不能總是置之不理,所以說,做皇帝真的是件出力不討好的苦差事,連點兒個人自由都被那張龍椅剝奪了。
來喜服侍林海往內院走去,胤禟則如飢似渴的研究起那本《奇門遁甲》,小心的掀開已經有些腐朽的書頁,胤禟認真的讀着,就算是讀不懂,他也逼自己強行背下來。那本《奇門遁甲》並不厚,只有薄薄的十幾頁,可以胤禟卻足足用了兩個時辰纔讀完。再打開林海做的註釋,胤禟便覺得自己腦子裡彷彿有一扇窗子被猛然推開了,一切陣圖都在他的腦子裡清晰起來。怪不得岳父要讓他讀這本書再自己設陣,原來這裡面是有玄機的。
胤禟立刻高聲喊道:“四喜,傳風雨雷電來見我。”風雨雷電是忠毅王府裡最神秘的侍衛,他們四人直接受命於胤禟和黛玉,平時胤禟並不讓他們負責防衛,只讓他們跟着一位先生學習漢語。沒有人知道這四個人是什麼來歷,只知道他們是隨着胤禟和黛玉從海外來的,都是身負絕技之人。
風雨雷電四人其實是四胎胞,四人長相一模一樣,他們天賦異稟,卻也因爲這異稟被教庭追殺,他們的父母爲了保護他們而慘死在教庭護執罰者的手下,風雨雷電被教庭追殺的走投無路的時候,是胤禟和黛玉救了他們,胤禟以一人之力,獨挑六名教庭執罰者,幾乎用了半條命的代價,纔將六名執罰者殺死,救下了這兄弟四人,並替他們報了殺親之仇,所以四人立下重誓,要世代效忠於胤禟黛玉以及他們的孩子。
“主人,風雨雷電聽候召喚。”一般高矮胖瘦的四個人單膝跪於胤禟的面前,左手撫胸,垂頭看着胤禟的腳,用着並不算很標準的漢語說道。
胤禟神情肅穆,用流利的法蘭西文飛快的說了起來,他邊說邊指指劃劃,風雨雷電四人的神情明顯輕鬆了許多,這四人是天賦異稟,可是那不是在語言方面的,風雨雷電四人明顯屬於語言白癡的這一類人,他們很用心的刻苦學習了近十個月,漢語水平還只停留在磕磕巴巴的階段。
胤禟講解了足足有一個時辰,風雨雷電才徹底弄明白了他的意思,原來胤禟要設一座反四相大陣,正要用風雨雷電四人的異能做四個陣眼,陣心,就是胤禟和黛玉住處的那座九宮八卦陣。如此一設陣,任何人想接近黛玉母子三人,都是插翅難入。
一切都安排好之後,風雨雷電自去佈陣,他們雖然不懂陣法的玄妙,可是隻鎮守一方,憑着記性死記硬背就行了。而且胤禟用的就是風雨雷電四人溝通風火水土四種自然元素的能力,這對他們來說,可比學習漢語輕鬆多了。
在內院的小花廳之中,林海懷抱着小淨筠,黛玉抱着小弘毅,父女兩個正談笑盈盈,小弘毅大概是睡足了,只用兩隻小手扭着林海給他的玉老虎玩兒。小淨筠睜着一雙精靈似的大眼睛,骨碌碌的看着林海,對林海下頜的鬍子充滿了興趣。自從上回揪了她皇瑪法的龍鬚以後,小淨筠便對鬍子這種東西充滿了好奇,總想着要多揪幾回兒。康熙也已經有兩日沒來王府了,小淨筠沒有龍鬚可揪,心裡正有些發悶,可巧林海便主動送上門了。
瞧着小淨筠直打量自己,林海低下頭笑着逗她,這一低頭,他的鬍鬚便垂到了小淨筠的手邊,小淨筠眼急手快,一把揪住便再不放手,疼得林海倒抽一口涼氣,黛玉忙欠身叫道:“淨筠快放開外公的鬍子!”
林海卻向黛玉搖搖手,忍疼說道:“玉兒你輕點兒,別再嚇着淨筠,她能有多大的勁兒,不疼不疼,淨筠喜歡,就讓她抓着吧。”
黛玉真正是哭笑不得,她已經想到自己的父親會慣着弘毅淨筠,可還是沒想到已經慣到了這般地步。小淨筠一使勁兒,便拽下了林海的幾根鬍子,然後便眯起可愛到暴的那雙大眼睛,咧着小嘴兒開心的笑了起來。林海瞧着小淨筠的笑容,心裡那叫一個美啊,這會子就算是淨筠把他的鬍子一根不剩的全拔光,林海也是甘之如飴。
黛玉眉頭輕皺,可是又不好說什麼,只得說道:“爹爹,淨筠太皮了,您抱抱弘毅吧。”
林海當然想抱弘毅,可以是弘毅太有個性,他哪兒敢招惹弘毅呀,只能眼睜睜的瞧着。黛玉低下頭輕聲說道:“弘毅,讓外公抱抱,不許使性子,若是再使性子,額娘要生氣了。”
小弘毅眨巴眨巴眼睛,小臉兒上的神情活脫脫的是在權衡利弊,然後才微微癟着小嘴兒向林海伸出了小手。林海忙將手裡的小淨筠將給在一旁服侍的雪雁,伸出雙手接過小弘毅,小弘毅果然沒哭,這讓林海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黛玉從雪雁手裡抱過淨筠,在她的小屁股上輕輕的打了一記以示懲戒,小淨筠也不哭,只扭着身子往黛玉懷裡鑽,讓黛玉倒硬不下心來教訓她了。
“哎喲……”林海只覺得小弘毅挨着他身子的地方忽然傳過一陣熱流,林海驚呼一聲,低頭一看不由笑了起來,只說道:“真是個淘氣的小傢伙。”
原來弘毅沒有任何預告,便在林海的衣服上畫了大大的一幅地圖。這會兒天氣正熱,林海穿的單薄,那新鮮出爐的童子尿便打溼了林海的身體。黛玉趕緊又將淨筠交給雪雁,自去接過弘毅,趕緊張羅着說道:“爹爹,您先好歹洗洗吧,女兒前陣子給爹爹做了件新衣服,還沒來得及送過去,剛好換上。”
林海笑着說道:“好好,玉兒,弘毅是小孩子,難免的,你可不能罰他。”黛玉點點頭,林海這才隨四海去了青玉常住的院子沐浴更衣,不多一會兒便神情氣爽的出來了。
林海沐浴完,正想找胤禟去看看他學的如何了,卻見院子裡的僕人神色驚懼,院子外面有好些僕人在飛快的跑動着,好似是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情。
林海大驚,本能的想到是黛玉母子出了事,立刻閃身飛奔出院子,抓住一個正飛跑的僕人急切問道:“可是你們福晉和小主子出了事?”
那僕人雖然來不及正式行禮,可以還是躬身說道:“回國公爺,萬歲爺在我們府前遇刺,流了好多血!”
林海腦子好似打了一個炸雷,他頓時臉色鐵青雙眼充血,抓着那僕人的手也不由自主的加了力,疼的那僕人暗暗的直咬牙,“萬歲爺現在何處?御醫到了沒有!”林海神色猙獰的嘶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