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慧玉證情
暢春園是皇家園林,黛玉帶着青玉蘭芷住進去以後,便不用再受八旗親貴的攪擾,青玉還自個兒跑到直郡王府,磨着大福晉答應他將弘昱接進暢春園,大福晉被青玉磨的不行,只得答應了。從此暢春園裡飛禽走獸游魚又落入兩雙小魔爪之中。好在青玉雖然淘氣,每每都能把握好分寸,因此黛玉便也沒有太約束他,還常讓蘭芷格格跟着青玉弘昱一起玩,免得被拘了性子。
日子很快過去,眼看就要到端午節了,因金陵那邊的剿滅薛蝌逆黨正是要緊的時候,所以林海不能回京城陪黛玉青玉過節,太皇太后和康熙便派胤礽親自到暢春園來接黛玉青玉進宮過節。
青玉不願悶在車廂裡,胤礽便讓他和自己同乘一騎,有說有笑的往皇宮趕去。一個臉色陰沉的男子尾隨着胤礽他們的隊伍,當胤礽帶人行至菜市口的時候,那臉色陰沉的男子飛快的登上旁邊的茶樓,推開靠街的窗口,一柄蛇形袖箭便從他的袖口破空而去,直取胤礽的後心,因那袖箭是蛇形的,所以並沒有象普通袖箭那樣發出嗡嗡的破空之聲,胤礽此時又在笑着和青玉說話,便也沒有注意到危機已經迫近。
那名臉色陰沉的男子冷冷的一笑,他知道那大清的太子死定了。就在那隻蛇形袖箭逼近胤礽後心的一瞬間,青玉忽然單手勾住胤礽的脖頸,翻身躍到胤礽的背手,空手抓住那隻蛇形袖箭,反手擲出,那面色陰沉之人大驚失色,卻已經沒有躲避的機會了,那蛇形袖箭深深的扎中那男子的左肩,這枚蛇形袖箭上淬了見血封喉的巨毒,這男子身子一陣抽搐,便倒地而亡。
這一切都發生的電光火石之間,等胤礽和侍衛們反應過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侍衛們衝向茶樓,胤礽兜住青玉的身子,心中一陣後怕,青玉收回手,胤礽見青玉手上流血,忙拿着青玉的手腕查看,青玉小眉頭皺着,口中發出輕輕的“嘶……”聲,黛玉在車廂裡聽到青玉的聲音,忙挑簾問道:“青玉,你怎麼了?”
青玉忙將手藏到背後,對黛玉燦爛的笑道:“沒事兒。”
黛玉眉頭微皺,青玉的性子她最知道,笑得這麼古怪一定有事,胤礽見青玉的傷口處並未發黑,又想起青玉常說自己百毒不侵,胤礽便撕下自己袍子裡的內襯將青玉的手包紮起來,然後將他抱起來送到車中,黛玉見青玉的手受傷,臉色頓變,胤礽低聲道:“只破了皮,傷不重。”黛玉點點頭,輕聲道:“二哥,您別騎馬了,安全要緊。”
胤礽點點頭道:“沒事,馬上就到了。”
黛玉點點頭,胤礽將車簾放下,拉着青玉的手低聲問道:“青玉,怎麼回事?”
青玉小聲道:“有人向二哥射暗箭,被青玉發現了,一着急就抓着那袖箭丟了回去,將那個刺客殺了死。姐姐,青玉棒不棒?”
黛玉眉頭輕鎖,低低道:“青玉,救二哥自然是應該的,可你不該讓自己受傷。”青玉忙偎着黛玉舉着手,扯開話題撒嬌道:“姐姐,手疼,要吹吹。”
黛玉輕輕點了點青玉的頭,輕輕將帕子解開,用潔淨的帕子沾了清水擦洗傷口,傷口果然不深,青玉又摸出個小盒子遞給一邊的雲錦,雲錦將盒子打開,用小銀挑子挑了些藥粉均勻的撒在傷口中,黛玉將帕子折成長條細細的包紮起來,等包紮好傷口,他們也到了皇宮之中。
太子遇刺,自然有人去調查此事,而胤礽去求見康熙,請求康熙暫時壓下此事,按照老例兒,端午節這日,所有出嫁的女兒都要回到孃家過節,稱之爲避五,胤礽不願意因爲自己的事讓回宮避五的公主們不痛快,沒法安心過節。康熙點頭應了,自從胤礽得了一雙兒女,性情全越發柔和起來,雖然這對一個儲君來說很要不得,可是做爲一個侄兒,兄弟,胤礽想的很周到。康熙知道這是性情使然,便讓胤礽去給太皇太后請安,他則招來胤禛,將此事交於他秘密處置。胤禛聽說太子遇刺,雙目凝冰,沉聲道:“皇阿瑪,兒臣認爲應該對逆賊重拳出擊,再不能寬大爲懷了。”
康熙點點頭道:“老四,朕許你便宜行事,查出一個殺一個,一個都不放過。”胤禛跪下應了,便沉穩的退出南書房。康熙看着胤禛的背影,雙眉皺了起來,通過這大半年的考察,他發現胤禛比胤礽更適合做儲君,胤礽太重情義,關鍵的時候做不到堅決果斷,這對一個帝王來說,是極致命的缺點。可是若無故更立太子,必將使朝局動盪,大清亂不起!
康熙正在心裡計算着得失,便聽到蘇麻喇姑在外面問侍衛道:“萬歲爺可在?”
康熙沉聲道:“蘇麻進來。”
蘇麻喇姑進門行禮笑道:“啓稟萬歲,老祖宗在仁順殿設下家宴,請萬歲爺駕臨。”
康熙收拾起心思,笑着說道:“蘇麻起來吧,朕這就過去。”
仁順殿內花團錦簇金玉滿堂,出嫁的公主回來了,因大選在既,幾乎每一位公主身邊都帶着一位應選的秀女,這可是秀女們難得的展示機會。太皇太后高高在上的坐着,看着出嫁的公主們,不由的一陣心酸,今年端午節出席的公主,比去年又少了兩位。再想想那些遠在蒙古不能趕回來的公主,太皇太后的心情越發沉重。黛玉坐在太皇太后的跟前,她聽到太皇太后悠悠長嘆一聲,忙擡頭看向太皇太后,眼中滿是關心。太皇太后瞧着黛玉的眼神,微微一笑,輕輕拍拍黛玉的手,微笑道:“沒事。”
所有的公主和她們帶來的秀女都瞧見坐在太皇太后跟前的黛玉,大家心裡都酸酸的,她們也是公主,當年未出閣之前,也沒得到過坐在太皇太后跟前的待遇,那林家丫頭不過就是個外姓的公主,竟然能獲得如此殊榮,讓這正牌皇家公主心裡很不是個滋味。而那些秀女雖然知道黛玉是公主,可黛玉同皇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並且她們聽說這位公主和所有的阿哥關係都很好,據說八阿哥還向她求過婚,卻被她無情的拒絕了。秀女們不自覺的將黛玉當成了她們的對手。
黛玉敏感的發覺公主和秀女對她彷彿有些敵意,聰慧如她,只用心一想便明白了。黛玉不希望自己成爲衆矢之敵,她心念一動,便已經有了主意。
此時康熙到來,大家起身跪迎,康熙爽朗的笑道:“都起來吧,今日是家宴,愛新覺羅家的姑奶奶回孃家,就免了這些禮儀。”
公主們聽到萬歲爺如此說話,心裡熨貼極了,平日裡的不如意也消減了幾分。康熙上前向太皇太后行了禮,在左下首坐了下來,招手將黛玉叫到跟前,笑着問道:“丫頭,你可是在園子裡住得太舒服了,這麼久也不進宮來瞧瞧伯伯,真是個沒良心的小丫頭。”康熙同黛玉開玩笑開習慣了,今日又是家宴,說話便自由了許多。黛玉淺笑道:“皇上伯伯,玉兒三天前才進宮給您請安的。”
康熙一拍額頭笑道:“啊……伯伯想起來了,偏你這丫頭記性好,再是說不得的。”黛玉笑笑,替康熙斟滿了酒,康熙舉杯,公主們忙也舉起杯來,吉祥的話兒如流水一般的從她們口中說了出來,黛玉瞧着這些表面光鮮,眼中卻帶着幾分落漠的公主們,心中涌起一陣同情,她打定主意要幫這些公主一把。
酒過三巡,各位公主便輪流展示她們帶來的秀女,希望能在太皇太后和皇上面前留下些好印象,等到指婚的時候,能指個嫡福晉側福晉庶福晉什麼的。黛玉不落痕跡的看了一遍,她沒有看到那拉瑾瑜格格,卻看到達蘭格格坐在宜妃身邊,正對她笑着招手。
黛玉走了過去,宜妃看着黛玉憐愛的笑道:“玉兒,你怎麼又瘦了,我就說你這孩子又沒好好吃飯,明兒我向萬歲爺請旨,去園子裡看着你,瞧你這小身板兒瘦的,風一吹便能吹走了。”黛玉一聽頭便大了,要說她爲什麼不常進宮,這宜妃娘娘絕對是一大原因,也不知宜妃娘娘是怎麼了,只要一見到她,便要想盡法子逼她吃東西。黛玉原本脾胃就弱,每回讓宜妃逼着吃下好多東西,她的胃都要不舒服好幾天。可黛玉知道宜妃娘娘是一番好意,又不好硬推辭,只能躲着一些了。
達蘭格格瞧着黛玉秀眉輕皺,便笑道:“姑媽真偏心,有好吃的就想着玉兒妹妹,都不給達蘭。”
宜妃點頭達蘭的額頭笑道:“你這丫頭纔不用我費心的,有老福晉看着你,瞧瞧,你比玉兒大不了幾歲,可比她壯實多了。”達蘭格格只是笑笑,拉起黛玉的手笑道:“好妹妹,我們有日子沒一起玩了,明兒你來我們家,再請來那拉姐姐,咱們樂呵樂呵。”
黛玉聽了笑道:“好啊,我也想兩位姐姐呢。”
“達蘭妹妹,不知道你歡不歡迎我呢?”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黛玉和達蘭一起看過去,只見一個身材高挑,容貌美豔的格格站在兩三步外,臉上帶着傲氣的笑容問道,雖然說是問,可是她的語氣卻透着一絲不容拒絕的意味。達蘭格格看到她,臉色微沉,客套而疏離的淡笑道:“明天我們要去西郊馬場,月儀格格確定要一起去麼?”
那美豔的月儀格格果然皺了眉道嫌惡的說道:“達蘭妹妹,我們滿人女子雖然不拘小節,可是這大天白日的到野外騎馬,到底不好,不如明天由我請公主和妹妹到我們府上品茶。”
達蘭格格待笑不笑的說道:“實在對不住月儀格格,我們已經有安排了,下回再領格格的好茶。”
月儀格格臉色微變,可旋既又笑道:“那月儀後日便親自上門相請公主和妹妹。”
黛玉本能的不喜歡眼這位月儀格格,便淡淡說道:“多謝格格的好意,不過後日本宮已經有安排了。”
那月儀格格微咬嘴脣,仍笑道:“那就大後日吧。”這會兒她若是不能請到黛玉,必定要被笑話死,因此月儀格格又再說道。
黛玉聽了淡淡道:“五月初八便要大選,格格必會很忙,本宮還是不打擾格格了”黛玉對月儀格格說完,便向宜妃微微點頭行禮道:“黛玉回位子了。”宜妃點頭微笑,對達蘭格格笑道:“達蘭,你若是能學得月儀格格三分,姑媽就謝天謝地了。”月儀格格的臉色這纔好看了些,曲身道:“娘娘過獎,月儀不敢當,月儀告退。”
實在不怪達蘭不待見月儀格格,這月儀格格是鈕祜祿凌柱家的格格,家世和那拉家的差不多,因容貌生得好,又風聞瑾瑜可能被內定爲四阿哥的嫡福晉,而她一直心儀四阿哥,信心滿滿的要做胤禛的嫡福晉,因此便有意無意的針對瑾瑜,暗裡使絆子,不過瑾瑜格格大氣,並不理會月儀格格,平日裡該怎麼着還怎麼着,倒讓月儀格格吃了悶虧。因此月儀格格便將瑾瑜格格看做眼中釘肉中刺,剛纔聽到達蘭格格要邀請瑾瑜格格,她便忍不住要過來搞破壞。順便探探黛玉的底。達蘭和瑾瑜要好,又知道月儀暗地去欺負瑾瑜,因此便很不喜歡月儀格格,對她總沒什麼好臉色。
月儀格格是跟着榮憲公主來的,她碰了個軟釘子,榮憲公主也覺得臉上無光,這榮憲公主又是個小性之人,剛纔又多吃了幾杯,因此便將黛玉和達蘭一起怨上了。她帶着月儀格格走到康熙面前,蹲身行禮道:“皇上,榮憲討您一句旨意可好?”
康熙笑道:“榮憲想討什麼旨意?”榮憲公主是康熙的妹妹,康熙還是很疼愛這個妹妹的。
榮憲公主笑道:“臣妹長日無聊,瞧着馨玉公主心裡喜歡的緊,想求皇兄讓公主到臣妹府上住一陣子,給臣妹解個悶兒。”
榮憲此言一出,太皇太后和康熙都沉了臉色,黛玉在心中飛快的思量,她從來不曾得罪過榮憲公主,她如何要這樣輕賤自己?
康熙皺眉沉聲道:“榮憲吃醉了,還不拿醒酒湯給公主醒酒。”
榮憲公主見康熙臉色沉了下來,心中越發不快,索性裝醉的指着黛玉叫道:“我是正經的皇家公主,難道要她這個外四路的公主來陪陪都不行麼?皇上,你太偏心了!”
熱鬧的仁順殿頓時冷了場,所有的人都瞧着榮憲公主,有人擔心,但更多的人抱着看熱鬧的想法,倒要看看此事會如何收場。康熙皺眉看着榮憲公主,眼神越來越冷,一代大帝的威嚴是不容挑釁的,榮憲公主心裡一點一點的發虛,身子也搖晃起來,月儀格格忙扶着榮憲公主就勢跪下,康熙看向黛玉,沉聲說道:“林氏黛玉聽封。”
黛玉忙在康熙面前跪下,康熙沉聲道:“林氏黛玉品行高潔聰慧過人,揭破逆賊謀害太皇太后之陰謀,於國有大功,特封其爲固倫慧寧馨玉公主。”黛玉心中微驚,她知道此時不是推辭的時候,便平靜的應道:“兒臣謝皇阿瑪恩典。”康熙原本心裡有氣,可聽了那一聲“皇阿瑪”,便什麼氣都消了。笑着俯身扶起黛玉,讓黛玉站在他的身邊,榮憲公主萬萬沒想到皇上會當衆頒下這樣的旨意,心裡又驚又恨,她的封號只是和碩榮憲公主,原本與黛玉平級,還能仗着輩份壓黛玉一頭,可現在黛玉成爲固倫公主,就算她的輩份再高,也得向黛玉行禮,再不要提什麼讓黛玉去給她解悶之類的話。
太皇太后微微搖頭,淡淡說道:“榮憲,你過來。”
月儀格格扶着榮憲公主走到太皇太后跟前,太皇太后低低說了幾句,榮憲公主臉色漲紅,跪着聽了太皇太后的教導,月儀格格在一旁也聽了,心中又驚又怕,對黛玉的認識又進了一層。
一場家宴在不太和諧的氣氛中結束了。達蘭格格找到黛玉,將黛玉拉到一旁說悄悄話兒,黛玉這才知道月儀格格是鈕祜祿家的,她正憋着勁兒想做四阿哥的嫡福晉,在幾次貴族間的宴會上很給瑾瑜格格下了些絆子,有一回還害得瑾瑜格格摔了一跤,幸好有丫環及時扶住,纔沒有摔傷。那月儀格格還嘲笑瑾瑜格格身子嬌弱,當時便把達蘭格格氣的不行,還是瑾瑜格格攔住她,要不依着達蘭格格的性子,鐵定要和月儀格格大鬧一場。
黛玉聽達蘭格格繪聲繪色的講一了番,心中對月儀格格的印象更加不好了。不過現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因此便對達蘭格格笑道:“達蘭姐姐,明兒咱們再細說,我這會子還有事情要回老祖宗。”達蘭格格點點頭,將黛玉送到茲和宮外,方纔帶着丫環回了宜蘭宮。
太皇太后見黛玉來了,便笑道:“玉兒快過來,老祖宗這裡有南邊進的好果子,特別給你留着的。”
黛玉道了謝,見桌上的纏絲白玉盤裡放着些鮮紅的荔枝,上面還有些晶瑩的水珠兒,黛玉上前剝了一個送到太皇太后的脣邊,太皇太后笑着吃了,黛玉輕聲道:“老祖宗,玉兒有話對您說。”
太皇太后會意,讓一旁服侍的人都退下,黛玉輕聲道:“老祖宗,前幾日有人拿着一對東珠累絲嵌寶赤金鳳到鋪子裡質賣,因那金鳳是造辦處的工藝,底下的人不敢擅專,便送到玉兒這裡,玉兒請九哥幫忙查了,那金鳳竟然是當年老祖宗給榮憲公主的添妝之物。”
太皇太后皺眉道:“難道公主府失了盜?玉兒,是什麼人來賣東西的,可曾查過?”
黛玉低聲道:“玉兒命人查過那前來質賣之人,她竟是公主府上的教養嬤嬤。”
太皇太后沉聲道:“榮憲的日子不該這麼艱難。”
黛玉低聲說道:“老祖宗,因玉兒的手下收了那鳳,那個教養嬤嬤拿了銀子很高興,還說以後再來光顧,她說她還有好些這樣的東西,玉兒的手下覺得有古怪,便請那位嬤嬤吃酒,套了她的話,原來公主府上的事情竟然是這位嬤嬤做主,連公主和額駙都要看她的臉色行事。玉兒心中爲公主額駙不平,特來請老祖宗爲公主做主。”
太皇太后輕輕點頭道:“難得玉兒你不記前嫌,還這般替榮憲着想。好,老祖宗會將此事說給皇上,讓他命人仔細查實了,我們愛新覺羅家的公主可不能讓賤奴欺負了。”
黛玉說完了此事便離開了慈和宮,她命人去將那對東珠累絲嵌寶赤金鳳取來送到太皇太后面跟前,太皇太后瞧了一回,便命人將榮憲公主請來,單刀直入的問道:“榮憲,你出嫁也好些年了,因何一直沒有生養,太醫每個月都去請平安脈,也沒聽說你身子有什麼不妥之處。”
榮憲公主臉上漲紅,卻扭捏着不說話,太皇太后又問道:“我怎麼聽說你要見額駙,還得給嬤嬤們銀錢?額駙要見你,也要給她們好處?你們一個月能見上幾面?”
榮憲公主心裡一酸,強忍着沒落下淚來,太皇太后將那對東珠累絲嵌寶赤金鳳推到榮憲公主的面前,榮憲公主大吃一驚,擡眼看着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軟聲說道:“這裡沒有外人,你有什麼委屈便直說了吧,老祖宗總能護着你的。”
榮憲公主嗚嗚哭了起來,她且哭且訴,直說了小半個時辰,太皇太后氣壞了,連連拍着桌子叫道:“這還了得,榮憲,你平日也是個有性子的,就這麼由着賤奴作賤你?”
榮憲泣道:“老祖宗,榮憲要臉面呀!”
太皇太后搖頭道:“傻孩子,你怎麼生生忍了這麼多年也不說,就這麼委屈着呀!”榮憲公主撲到太皇太后懷中放聲大哭,將這十來年的委屈盡情哭了出來。
太皇太后便人查了一圈,見每個公主府裡的教養嬤嬤都是不省心的,公主和額駙行人倫大事,一個月一回,她們都說公主不知羞恥自輕自賤,以至於公主和額駙竟做了名義上的夫妻,怪不得這些年公主們幾乎都沒有生養,康熙得知後大怒,御筆一揮便廢除了教養嬤嬤制度,公主和額駙才能成爲真正的一家人,果然在接下來的幾年中,公主們一個賽着一個的生孩子。臉上再沒了落漠的神情,當大家知道這是黛玉的功勞後,再沒有一位公主瞧着黛玉不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