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輪摩托車停在了莊曉萌的家門口,爲了將這場戲演的更逼真一點,莊曉萌下了車以後便掏出十塊錢來給丁可文,作爲此行的路費。
丁可文自然配合着也不拒絕,收了那一張十元的票子,便徑直的開車回了家。
久別重逢的這對夫妻似乎都有一些奇怪,李新學一頭扎進了孩子們的房間裡,和孩子們嬉戲,而且在睡覺以前,愣是把女兒從那個房間裡,趕到了莊曉萌的房間。
這明白着是聽取了那個乾瘦女人的話,想着要和自己做生理隔絕吧!莊曉萌想着,不過她倒是一點也沒有感到沮喪,她反而覺得有一些慶幸,這樣她就可以爲着自己的小男人丁可文,保住了身子,一如未出嫁的大閨女,把自己的最好都留給了自己想要嫁的那個男人一樣!
就這樣一宿無話,第二天中午,莊曉萌下班回來,乘着孩子們都跑出去玩耍不在家的時間,莊曉萌便認真的對忙着做飯的李新學說道:“我們這樣的婚姻已經沒有什麼意思了,要不,等過完年咱們就去民政局離婚吧!”
李新學倒是有點吃驚,他本來只想着外面彩旗飄飄,家裡紅旗不倒,卻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妻子會那麼突然的提出離婚來。
當然李新學的境遇莊曉萌是不會理解的,他的那位乾瘦女人其實也是有家室,有孩子的,兩個人在一起更多的原因,也只是生理需要而已!李新學自始而終的也沒有想過,要和自己的妻子莊曉萌離婚的。
當然,李新學也會有他的反制方法的,他知道孩子是莊曉萌最大的軟肋,於是,他沉默了半天,才慢慢的說道:“離婚可以,是你提出來的,你淨身出戶,兩個孩子,房子都歸我……”
“憑什麼?是你出軌了別的女人,你屬於過錯方,淨身出戶的人應該是你纔對!”莊曉萌自然不能失去孩子,因爲孩子就是她的命,所以她有點激動的反駁着。
“我出軌別的女人?你有證據嗎?”李新學冷笑着,“在法院裡是要講證據的,你沒有證據來證明你所說的話,那就是血口噴人!”
莊曉萌一時說不出話來,她哪裡有什麼證據啊,即使當時那一粒小小的“泡泡糖”能作爲證據,她又怎麼可能將那麼噁心的東西保留那麼久,來作爲日後丈夫出軌的證據呢?
“沒證據,你就別想着孩子會判給你,他們都姓李,是我們老李家的孩子。要是我們離婚,我一個也不會給你,我要帶着孩子去廣東,讓你這一輩子也見不到他們!”李新學抓住了莊曉萌的弱點,越發的無限的擴大着。
當然,當李新學發現這一招很管用的時候,他也會不失時機的放出軟話,讓自己的妻子徹底斷了這離婚的想法,“所以,咱們還是不離婚最好,你好好在家帶着孩子,我賺了錢好好給你,維持現狀,最好不過了。”
莊曉萌敗下陣來,她真的沒有想到離婚還會引發這麼多的問題,她甚至有一些後悔,當初自己對丁可文許了那麼多的承諾,以後要怎麼去兌現呢?
莊曉萌不知所措的嘀咕着:“賺錢好好的給我?可是,你現在每次寄回家來的錢,只有原來的一半了。”
是啊,李新學在外面還要養一個女人,不拿出一點錢來,人家怎麼會一直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呢?
當然,此時的李新學不會這樣說的,他只想着哄住莊曉萌,讓她以後在家好好帶着他的孩子,而自己照樣還可以在外瀟灑快樂!於是,李新學一副很認真的樣子說道:“好了,好了,少寄給你們的錢我又不會胡亂的花掉,我都給孩子們好好存在銀行裡呢,你就放心好了……”
明明知道那些錢不可能如李新學所說,莊曉萌還是選擇了相信他,再說不相信他,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看樣子這婚是離不成了,莊曉萌現在唯一擔心的,是以後自己該怎麼面對丁可文,該和他如何解釋呢?
李新學只在家呆到了初五,便匆匆帶着行李,離開了家裡,去了南方。
李新學一走,莊曉萌便打了電話給丁可文,約他今天晚上就去她家,因爲她想自己的小男人已經想的等不及了。
沒想到丁可文卻相當的冷靜,他提醒着她:“你想沒想過,以前發生在咱們村,轟動全金葫蘆鄉的青年書記被抓事件?”
青年書記被抓?莊曉萌這纔想起來,前幾年遛馬圈村的青年書記李文賀,曾經和村西頭李大軍之妻有染,李大軍只是風聞村裡有傳言,卻始終抓不住他們的把柄。這一年的春節過後,李大軍故意說外出打工而躲於自己的父親家中,等待天黑之後便帶了族裡的弟兄埋伏在家中。到了晚上,不知底細的李文賀又過來和其妻苟合,被衆人當場抓到。一頓棍棒教訓之後,又把這件醜事捅到了鄉里。鄉里領導大怒,毫不猶豫的把李文賀開除了村集體隊伍,未來的村支書接班人從此以後,淪落成了普普通通的農民……
“李新學哪會像李大軍那麼狡猾,他沒有那麼多心眼。”莊曉萌表面上不以爲然,內心裡卻有了幾分膽怯。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們倆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丁可文那邊說着,他自己覺得自己的擔心並不多餘。
“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這次,一向有主心骨的莊曉萌倒是問起了丁可文,這在平時倒是非常罕見。
“我們……不如這樣吧,等你約摸着李新學已經返回了廠裡,你就給廠子裡的座機打一個電話,找一下李新學,聽到他的聲音確認無誤了,我晚上再去你家。”丁可文想了一下,對莊曉萌說着。
真是想不到,這小男人還真是謹慎和狡猾!廠子裡的座機自然是在幾千裡之外了,自己的丈夫能在那邊座機上接電話,自然他的人肯定也在千里之外了!如此以來,他們之間的約會就安全無虞了!
“可是,可文,我們都一週時間沒能在一起了,我覺得自己好想你哦……”莊曉萌第一次在丁可文的面前撒起了嬌。
“我……我也很想你,只是……只是我們要謹慎一點才行!”的確,在李新學回來的這些日子,丁可文如坐鍼氈,不止是因爲見不到莊曉萌,還有那內心裡深深的嫉妒。而更離譜的是,他還會擔心這個女人會和她的丈夫行夫妻之禮,魚水之歡……
也許,每個男人都會這樣,不管自己得到的正不正當,一旦得到,哪怕是搶別人來的,也認爲永遠是自己的!
如此過後三天,莊曉萌打了電話去了李新學的廠裡,讓廠辦公室裡的人找到了李新學。李新學自然有點詫異,因爲這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接到妻子的電話了,所以,他以爲出了什麼重要的事情,開口便急急的問:“怎麼,家裡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在確認了是李新學的聲音以後,莊曉萌徹底的放了心,她隨便找着理由回答着:“家裡也沒什麼事,只是你走了那麼多天,孩子們偶爾會問起你到了沒有,我纔打個電話問你一下……”
“哦,原來是這樣,你告訴孩子們,就說我昨天就到了,讓他們放心好了。”李新學心裡有一些感動,忙不迭的對妻子說着。
“好!這一下他們肯定都會放下心來的!”莊曉萌有點開心的回答着。
李新學哪裡會想到,莊曉萌剛剛嘴裡說的他們,除了他的兩個孩子之外,還包括了一個把他帽子塗成綠色的男人……
這晚,這個男人便潛入到了他的家裡,抱着他的妻子,像新婚燕爾一樣,如膠似漆的過起了他從未給過他妻子的另一種幸福生活!
“你們離婚的事情,談的怎麼樣了?”有點累了的男人問着女人。
“他不同意,我……我還要繼續和他談,而你,要更有點耐心!”女人違心的回答着。
明明是因爲自己捨不得兩個孩子,她還是願意將這不能離婚的原因歸咎於她的丈夫,也許,只有這樣,她纔不會覺得自己對不起懷裡的這個小男人。
能拖多久是多久吧,反正她是愛身邊的這個男人的,而愛也是無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