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猿飛,你還在猶豫什麼?!
接下來的幾天,木葉和日向一族都很平靜。
原本等待狂風驟雨的分家衆人,卻出乎意料沒有迎來任何報復。
就像是,日向日吾,真的怕了。
雖然關於兇手的調查還在繼續,但也只是最基本最常規的問詢,沒有再像之前那樣粗暴而霸道。
就連宗家成員的態度都軟化了許多,已經不再有人像以前那樣非打即罵。
即使有人習慣性擺出曾經高高在上的姿態,在分家之人鼓起勇氣擡頭死死凝視對方後,那傲慢囂張的氣焰也會逐漸被壓下去。
分家衆人意識到這些變化後不由欣喜若狂,將這一切都歸功於日向雲川那天所說的話。
日向雲川在分家的地位得到了徹底的穩固,分家衆人平時看向他的目光中,除了曾經看待日向日差的恭敬,還有一抹連日向日差都未曾享受過的狂熱。
但是,在分家因爲自身待遇得到改善而欣喜時,卻並未察覺一股暗潮正在木葉之中涌動。
不只是日向一族,還有宇智波一族。
月光艱難刺破厚重的雲層,吝嗇勾勒出樹木的輪廓,投下搖晃扭曲的一片樹影。
呲! 伴隨着一聲短促而細微的悶響,樹林之中的一道身影猛地僵直。
溫熱黏稠的液體噴涌而出,帶着令人作嘔的腥甜氣味,濺在近在咫尺的富嶽臉上。
宇智波富嶽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收回自己貫穿了族人心臟的苦無。
撲通。
失去了支撐,臉上充滿了無法置信和恐懼的宇智波鐵火向前撲倒在地,生機在那雙瞪大的眼中熄滅。
就在屍體倒地的同時,一個全身慘白的白絕,無聲無息地走了過來。
很快,與宇智波鐵火樣貌一模一樣,連細微特徵都完美復刻的身影出現,向着名爲“家”的方向走去。
整個過程都一氣呵成,動作麻利得令人心寒,彷彿早已演練無數次。
“嘻嘻,真是越來越熟練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全殺光啦。”
絕那怪異的笑聲從身後傳來,在富嶽身後的那片陰影之中,一道修長的身影靜靜矗立着。
宇智波鼬默默注視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切,慘白色月光勾勒出只有冷漠的側臉輪廓。
他並沒有理會絕的調侃和戲謔,而是低頭看向自己手中攤開的小本,擡起筆輕輕在本子上劃了一道。
嗤。
一道異常冷酷殘忍的紅色橫線,乾脆利落覆蓋墨筆書寫的名字。
——宇智波鐵火。
藉着夜空中那微弱到幾乎可以忽略的月亮光,可以隱約看到本子上面列着一個又一個名字。
“宇智波鐵火”在內包括前面的所有名字,都已經被宇智波鼬用一道道橫線輕輕劃掉。
這代表着一條條鮮活的生命,都已經被物理意義上抹除了。
那劃掉黑色名字的紅色橫線,彷彿濃腥地能夠涌出鮮血來。
宇智波鼬的目光掃過那些未劃掉的名字,像是在審視一份再普通不過的待辦清單。
很快,他便擡起頭,視線落在父親的背影上。
月光穿透搖曳枝葉照亮了半張臉,血珠在宇智波富嶽平靜的面龐上緩緩滑落,留下一道好似淚痕般刺目的暗紅。
而此時此刻,在宇智波富嶽的精神空間內。
不再是撕心裂肺的怒火掙扎。也不再有痛苦而絕望的質問。
這裡,一片死寂。
一片深不見底、冰冷徹骨的死寂。
在止水那顆如太陽般高掛在空中的萬花筒寫輪眼之下。
那片原本應該是綠色的海洋,此刻變成了一片猩紅的血海。
“鐵火……”
“下一個,是誰?”
“是信彥?還是忠介?”
宇智波富嶽跪在黑色的礁石上,不再嘶吼也不再掙扎,雙目無神地看着面前這片血海。
他如同一塊失去了所有光澤的石頭,麻木感受着自己此刻所經歷的一切。
除了無法控制身體,身體所作的一切,他都能夠感同身受。
親手殺死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看着他們倒下,感受生命的溫熱在自己手上流逝……
看着那些曾尊敬稱他“富嶽大人”的族人,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在驚愕和恐懼中凝固……
不僅他親手殺死了族人,鼬還抹去了他們的存在。
用一個個拙劣的僞裝者,頂替了那些族人的人生,欺騙那些等待他們回家,卻對此一無所知的親人……
此刻在富嶽面前的血海中,沉沉浮浮着數十道身影,每一個都是被他親手扼殺的族人。
水面下那一張張面孔擡起,死死盯着跪在礁石上的他,扭曲、痛苦、怨恨、猙獰……
這些是族人死後帶着怨恨和憤怒的靈魂,都被日向雲川利用極樂之箱投放到這裡,讓富嶽感受那些族人擁有的痛苦和絕望。
這份扭曲的罪惡感和痛苦,即將超過富嶽所能承受的極限,巨大的精神創傷讓他的意識變得麻木。
唯一清晰的,只有那不斷重複、迭加的死亡面孔,以及濺在臉上,帶着生命餘溫的血液觸感。
“我殺了他們,用這雙手……”宇智波富嶽呢喃道:“爲什麼,爲什麼還不能停下……”
“鼬,止水,還不夠嗎?這樣還不夠嗎?”
他緩緩擡頭看向天空中的萬花筒寫輪眼,聲音嘶啞地問道,又低下頭看向自己緩緩擡起的顫抖雙手。
“我的手,到底還要沾上多少血,才能停下……”
“是我,是我害了你們……”
“對不起……對不起……”
而此刻在他上方的空中,日向雲川的意識俯視着富嶽,還有那些在血海中沉浮,宇智波一族死後留下的靈魂。
“現在,只等那一天的到來了。”
日向雲川心中這樣想着,連結了大蛇丸隨身攜帶的卷軸,密切關注着那邊的進程。
憑藉卷軸能夠看到,大蛇丸如今已經乘船,越過海洋,抵達了那另一塊大陸。
只要大蛇丸在那裡找到格雷爾遺蹟,找到遺蹟中的“時空之穴”,日向雲川會立刻出手將其封鎖掌握。
等到宇智波洶涌的暗潮徹底爆發,大蛇丸才能夠打開“時空之穴”。
到了那時,日向雲川就會讓‘虛界’的存在徹底現世,讓‘虛’在木葉乃至整個忍界各處出現。
而木葉,就是他親手編排的這一場大戲中,最矚目的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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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部基地,陰冷死寂的人體實驗室內。
慘白的燈光從頭頂傾瀉而下,將這片深埋地下的空間,映照得如同停屍間一般陰森。
志村團藏獨自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轉頭看向自己那條赤裸在外的手臂。
那是一條彷彿由木質和肌肉扭曲融合,臂膀處凸出一張人臉面孔的詭異手臂。
皮膚呈現出一種毫無血色的病態慘白,上面佈滿如同老樹根鬚般凸起的紋理。
手臂的皮膚表面覆蓋着一層複雜的封印,幾道枷鎖也將這條手臂的力量死死鎖住。
但志村團藏能夠清晰感受到,這條手臂中的柱間細胞依然蠢蠢欲動,衝擊搖搖欲墜的封印和枷鎖。
每一次衝擊,都帶來一陣鑽心蝕骨的劇痛。
那是一種源自細胞層面不斷侵蝕所帶來的痛苦,讓團藏佈滿皺紋的臉上肌肉微微抽搐,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
“團藏大人。”一旁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員擦了擦汗,低聲道,“柱間細胞的侵蝕性太強,這已經是我們能夠做到的極限了。”
聞言,團藏的眼神變得陰鷙,但是卻並沒有呵斥他們。
他知道隨着自己的年紀越來越大,這條手臂中柱間細胞的侵蝕也會越來越強,這具衰老的身體很快就會撐不住。
如果將這條手臂切除,或許能解決這個問題。
但是,團藏怎麼可能放棄木遁和寫輪眼的力量。
如果換一條相同的手臂也可以。
但是他現在根本聯繫不上大蛇丸,那個混蛋就像是突然人間蒸發了一樣,很久之前失去了所有行蹤和消息!
沒有大蛇丸爲自己準備新的手臂,又不想放棄強大的力量,志村團藏現在的選擇只有一個了。
他需要移植更多的寫輪眼來壓制柱間細胞!
就在這時,一道如同鬼魅般的黑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後數步遠的陰影中,單膝跪地。
“團藏大人。”
來人的聲音低沉而冷漠,帶着根部忍者特有的味道。
團藏沒有回頭,甚至沒有移動目光,聲音冷冽道:“爆,宇智波一族,最近動向如何?”
“宇智波一族內部不滿情緒持續累積,對村子的猜忌和敵意日益加深,但近期並無過激舉動。”
代號爲‘爆’的根部忍者平靜道:“三代大人將宇智波鼬調入暗部並委以重要任務的舉動,安撫了部分宇智波族人的情緒。”
“尤其是宇智波富嶽,態度有所緩和,激進派雖仍有不滿,但在富嶽的壓制下,暫時隱忍不發。”
“……”
志村團藏久久沒有說話,只是用目光,冷冷掃過那名根部忍者。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的目光微微閃爍。
沉默片刻後,他坐起身來,穿上自己的衣服,開口道:“嗯,把衣服換掉,跟我去見三代。”
跪在地上的‘爆’身體一僵,似乎對這個命令感到一絲意外。
但他沒有任何遲疑,立刻應道:“是,團藏大人。”
——————
火影大樓,火影辦公室。
猿飛日斬正埋首於堆積如山的文件之中,眉宇間難掩疲憊,菸斗裡的火星在昏暗的燈光下明滅不定。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打斷了思緒。
“進。”猿飛日斬頭也不擡道。
咔嚓。
志村團藏的身影率先走了進來,嗅到那股熟悉的味道,猿飛日斬擡頭習慣性皺了皺眉。
雖然對於這位“老友”的造訪早已習以爲常,但是這傢伙每一次來總會給他帶來一些難題。
不過,當看到跟在團藏身後,那個雖然是木葉忍者裝扮,但氣息陰冷的身影后,猿飛日斬捏着菸斗的手指不由一頓。
根部忍者? 意識到那人的身份,猿飛日斬眯起眼睛。
團藏竟然將根部忍者直接帶到了他的面前?
他了解團藏,就像團藏瞭解他,在團藏的心中,根部忍者就是見不得光的影子,一輩子都應作爲根鬚隱藏在木葉這棵樹的地下。
所以團藏從不會主動將根部忍者帶到他這位火影面前,在團藏看來,距離“光”太近只會讓這些影子產生不切實際的奢望。
但是,現在……
猿飛日斬的心不由沉了下去,但面上不動聲色,依舊保持着平靜,甚至帶着一絲恰到好處的疑惑。
“團藏,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他問道。
“自然是來彙報宇智波一族最新動向的。”
志村團藏聲音沙啞地回了一句,旋即微微側身,露出跟着身後的那名根部忍者,開口道:“具體情況,讓他來說吧……”
‘爆’似乎愣了一下,下意識便上前一步,準備開口彙報的剎那間。
噗嗤!! 一聲皮肉被瞬間貫穿的悶響,‘爆’身體猛地一僵,充滿難以置信的驚愕和茫然。
他僵硬地緩緩低頭看向身前,只見一根柺杖貫穿了自己的胸膛,鮮血滲出染紅了深色的衣袍。
“你……”
‘爆’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麼。
但站在他身後的團藏卻面無表情抽出了柺杖。
鮮血瞬間從胸膛處狂涌而出,讓他的身體如同抽掉了所有力氣般軟了下去,徑直向前撲倒在地失去聲息。
“……”
看到這一幕,猿飛日斬的眉頭不由自主皺了起來。
雖然早已經猜出團藏的別有用意,但是他也沒想到,團藏會在自己面前直接動手殺人。
“間諜?還是什麼?”猿飛日斬問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他的話太多了。”
“在根部沒有哪個人會在我面前說出主觀性那麼強的話語。”
志村團藏一邊語氣淡然解釋着,一邊蹲下身子,捏住那人的兩頰露出他的舌頭。
“哼,果然是被幻術或者秘術操縱了。”
看着舌頭上的“舌禍根絕之印”,團藏的目光微凝不由冷哼一聲道:“宇智波一族也不全是沒腦子的蠢貨……”
就在他想繼續說什麼時,然而下一秒,詭異的變化突然發生了。
那被洞穿胸膛已經斃命的根部忍者,皮膚、肌肉、骨骼……全都如同融化的蠟像一般扭曲變形。
早在屍體開始出現變化時,團藏便瞬身遠離了那屍體,瞬間來到猿飛日斬的身旁,瞳孔微縮看着屍體的變化。
而在他們兩人驚疑的目光注視下,最終出現在他們眼前的,居然是一個全身慘白的人形生物。
“團藏,這是什麼?!”
猿飛日斬臉上的平靜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震驚和凝重。
但他身旁的團藏也同樣死死盯着那個白色人形生物,臉上的肌肉都因爲極致的震驚和憤怒而劇烈顫動着!
“不是幻術操縱!甚至不是人類!”他的聲音沙啞道,“這就意味着……”
聞言,猿飛日斬的表情頓時一變,沉聲道:“這個鬼東西,不僅能完美模仿樣貌,還能完美僞裝氣息,連我都無法察覺出來!”
甚至,就連團藏的舌禍根絕之印,都被這個傢伙仿造了出來。
所以,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這種人形生物只有一個還是更多? 如果連防備最嚴密的根部都被滲透了,那整個木葉被這種鬼東西滲透了多少?! 意識到這一點,猿飛日斬只覺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佔據全身。
“團藏!”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目光刺向同樣凝重的團藏,聲音低沉嚴肅地質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
志村團藏獨眼中眸光閃爍,迎上猿飛日斬嚴肅的目光。
“這鬼東西所僞裝的那名忍者,是我派去監視宇智波一族的。”他冷聲道,“現在,那個人被取代了,這意味着什麼?”
“還有,那名忍者只是負責監視宇智波一族的其中一人,爲了提防出現紕漏我是讓數人進行輪流監視的。”
“但是,從始至終都沒人發現異常,這又意味着什麼?”
聞言,猿飛日斬的臉色也變得難看,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涌上心頭。
他當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這意味着這種白色生物並不是只有面前這一個,前去監視宇智波一族的所有人都已經被取代了! 這意味着宇智波一族正在試圖隱瞞什麼,不僅已經成功了,甚至已經開始反向滲透進根部乃至高層!
以這種白色生物堪稱恐怖的僞裝能力,鬼知道他這位火影身邊有沒有被滲透!?
而且,最關鍵的是,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止水,居然完全沒有彙報此事!
是完全不知情,還是故意隱瞞? 結合這幾天宇智波止水的怪異表現,猿飛日斬的心中此刻已經有了答案。
但他依然還抱有一絲期望,張了張嘴想叫來暗部忍者,卻被一陣沉悶的聲響打斷。
咚咚咚!!
“日斬!”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中所想,團藏猛然跺了跺手中的柺杖,聲音因驚怒而不由自主拔高:“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我的‘眼睛’就在眼皮底下被替換了,悄無聲息,但是難道只有我的根部被滲透嗎?你的暗部呢?誰能保證沒有被取代?!”
“這種白色生物被殺死了一個,你覺得宇智波會毫無察覺嗎?只要其他白色生物沒殺乾淨,他們必然會在第一時間收到消息!”
“當他們意識到自己的秘密已經暴露,你認爲他們會選擇坐以待斃,還是狗急跳牆,提前發動他們暗中籌備已久的政變?”
聞言,猿飛日斬的喉嚨上下滾動,只能用沙啞的聲音辯駁道:“止水和鼬不會這樣做的,這裡面一定還有什麼是我們不知……”
“日斬!”
不等他把話說完,便被團藏所打斷。
他心中充滿對猿飛日斬優柔寡斷的憤怒,但是依然死死壓抑着咆哮的聲音低吼道:“你要用整個木葉去賭他們的忠誠嗎?”
“等到他們真的先發制人,在這混亂中,你如何分辨誰是真正的木葉忍者,誰是披着人皮的白色怪物?!”
“你信任的暗部,你現在還敢用嗎?我統領的根部,我又能信多少?到那時候,你我舉目皆敵,無人可信,孤立無援!”
猿飛日斬的眉頭緊緊擰在一起,腦海中浮現出團藏所說的一幕幕,巨大的危機感幾乎要讓他窒息。
“你,想要怎麼做?”他低沉着聲音問道。
志村團藏冷聲道:“我們必須現在!立刻!馬上!用隱秘的手段,找出還沒被取代的可用之人,找出隱藏在其中的白色生物。”
“趁着宇智波一族還沒察覺自己的隱瞞已經被我們發現,封鎖宇智波族地並切斷他們與外界的一切聯繫,將他們控制起來!”
聞言,猿飛日斬抿了抿乾涸的嘴脣,他知道一旦這樣做,宇智波和他們之間就真的徹底撕破臉了,再沒有修復關係的可能。
“猿飛,你還要猶豫到什麼時候?”
眼見只差最後一步,團藏沉聲質問道:“等到明天早上,被一羣頂着熟悉面孔的白色怪物包圍,苦無架在脖子上才肯清醒嗎?”
“等到宇智波一族先動手,讓整個木葉陷入內戰的火海,死傷枕藉,你纔會對那些不知感恩、貪婪無度的傢伙徹底死心嗎?!”
團藏實在太瞭解猿飛日斬了,故意提到木葉會遭遇的災禍。
這句話終於讓猿飛日斬閉上了眼睛,也徹底熄滅了他心中的那一絲僥倖。
“……可以。”
他的聲音嘶啞得厲害,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我允許你帶人去宇智波族地外圍,進行嚴密佈控和封鎖。”
說着,不等團藏面露喜色,他便再次睜眼,那雙眼眸中充滿疲憊,但也多了一絲狠厲,開口道:“但是,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猿飛日斬死死盯着團藏的臉,一字一句嚴肅認真地強調道:“記住!是‘封鎖’,不是‘平叛’!”
“在未得到我的明確命令之前,任何人不得進出宇智波一族,包括你和你的根,絕對不允許任何未經授權的武力衝突發生!”
“我要的是控制局勢,防止騷亂擴大和滲透加劇,收集證據,我要的是整個事件的真相,不是鮮血和屍體!明白嗎?”
這是底線!
也是猿飛日斬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爲宇智波一族保留的最後一絲生機。
“哼!”
志村團藏眯着眼睛,冷哼道:“你還是祈禱排查僞裝者的行動不會被宇智波搶先察覺吧,否則動不動手可不是我們說的算了!”
不流血?不衝突?
猿飛這傢伙還是這麼天真。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這一次無論如何,都必須得到足夠的寫輪眼。
說罷,團藏瞥了一眼地上的白色屍體,從懷裡取出卷軸,將其丟入卷軸中,拄着柺杖緩緩轉身走出了門口。
看着他的身影沒入門外的陰影之中,猿飛日斬下意識擡起自己手中的菸斗,卻發現自己的手指在不自覺地顫抖。
轉頭看向窗外,木葉的燈火依舊寧靜,但他知道,這份寧靜,或許很快就將徹底粉碎了。
事到如今,無論心中有多麼不願,爲了木葉不出現什麼意外,猿飛日斬也必須控制宇智波一族了。
不過……
“要如何在不會打草驚蛇的情況下找出隱藏的僞裝者?”冷靜下來的猿飛日斬皺了皺眉。
團藏能憑藉催動“舌禍根絕之印”來辨認,畢竟那些白色生物只能僞造出樣子貨,不能模仿出“舌禍根絕之印”真正的效果。
但是,他手下的暗部忍者,可沒有“舌禍根絕之印”。
如果不能一次性將那些白色生物找出來,活下來的白色生物極有可能出手攻擊其他人,很容易在木葉引發騷亂甚至是信任危機。
終於,猿飛日斬突然想到了日向雲川,想到了日向雲川所擁有的幻術能力。
“只要將所有暗部忍者聚集在一起,再讓雲川利用幻術將他們全部帶入幻境進行試探,到時候不就能知道誰是僞裝者了。”
念及此,猿飛日斬的目光閃爍,心裡有了決斷,身影瞬間便消失在原地,向着日向一族的方向跑去。
(還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