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王義其實距離阿爾法2——好吧,既然知道擊沉這艘是比叡號了,那阿爾法2應該就是霧島。
金剛級分成兩個戰隊,金剛榛名一組,比叡霧島一組,絕對不會拆開行動。
這時候王義距離霧島號其實已經很近了,如果霧島號用副炮射擊,完全可以打到王義的小破船。
但是霧島號好像沒有發現一片黑暗的海面上有一艘小船。
可能也跟蘭花主要使用冷兵器和拳腳戰鬥有關,完全沒有暴露。
所以確認所有有價值的東西都被薅到船上來之後,王義直接啓航,扭頭就跑。
轉過頭來後,他看見比叡號的右舷比剛剛要低了不少,在載具視角,可以看見比叡號向左傾斜已經達到20多度,所以估計左舷的炮廊炮已經在水裡了,海水會從炮廊灌進比叡,很快它就會翻沉。
王義一邊開着小船,吹着風,看着一邊燃燒一邊傾覆的比叡號,突然心情極佳。
他掏出剛剛摘掉的墨鏡,又給戴上了,於是比叡號的熊熊烈焰被罩上了一層灰褐色的濾鏡。
他又把菸斗叼在嘴上,整個人都愜意起來。
王義忽然想到約翰福特,等他知道這一路上發生了什麼,估計會恨得牙癢癢,自己居然又錯過了這場好戲。
不過約翰福特現在估計正開心的拍攝比叡號沉沒呢,作爲聯衆國開戰到現在擊沉的第一艘戰列艦,這段影像絕對勁爆,可以在歷史上大書特書一筆,只是不如剛剛王義做的事情炸裂罷了。
機動艇逐漸接近比叡號的船尾,王義看到很多人正在拼命游泳遠離戰列艦,避免被戰列艦沉沒時的漩渦拖下海。
戰列艦沉沒的時候傷亡率這麼高,主要就是這個漩渦的鍋,特別是那些沉沒速度非常快的船,救生艇沒有時間放下去,直接變成了擺設,跳水的人遊得沒那麼快,無法離開戰列艦漩渦的範圍。
王義看着水中撲騰的鬼子,突然覺得自己應該學學抽菸,這種場景就該抽着煙愜意的看着他們。
可惜他的菸斗也是個假菸斗。
機動艇漸漸繞過了比叡號的船尾,王義看到另一邊的船舷果然已經快和海面一樣高了,水平甲板
朱諾號顯然忠實的執行了王義“保持用比叡號擋住霧島號視線”的命令,所以他現在船頭已經轉向南方,是左舷對着比叡號。
不過朱諾號沒有再開火,可能是夏普中校覺得這種情況繼續洗比叡號的甲板已經沒什麼意義。
朱諾號上的明火已經熄滅了不少,只剩下前桅杆
王義大老遠就看到甲板上約翰福特和他的倆跟班正在拍攝。攝影師拿着手搖攝影機,對着正在下沉的比叡號。
約翰福特好像看到了王義,拍了拍攝影師的肩膀,指着王義這邊。
就在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巫女小姐突然站起來,走到了王義身邊。
蘭花皺着眉頭,一臉戒備的盯着她,手放在菜刀的刀把上。
王義不知道巫女小姐要幹什麼,疑惑的看看她的臉,又低頭看了眼水手服的前裝甲。
說實話,巫女小姐這身高,在鬼子裡面絕對是鶴立雞羣,用王義比較熟悉的話語體系來打比方就是,哥布林羣裡面出現了一位熊地精。
像是現在蜷縮在角落裡,雙手抱着膝蓋的中將先生站起來估計腦袋只到巫女小姐前裝甲那麼高。
要不是她不懂扶桑語和賽里斯語,王義絕對要問問她,你們巫女真的和這些矮冬瓜、哥布林是一個物種嗎別是精靈被抓到哥布林巢穴裡最後產生的劣化種吧
王義忽然注意到自己已經盯着巫女小姐的前裝甲看得太久——他其實是在想象中將卡卡和巫女小姐站在一起的情景。
就在王義要移開目光的時候,巫女小姐把已經幹了的頭髮弄了兩束到前面來,這樣頭髮就能勾勒出前裝甲的弧線。
嗯
王義腦海裡的警報開始狂響,這種舉動他見過,在瓦胡瑪娜島上,媽的每個妙齡少女看到他都幹差不多的事情。
她要草我!
王義趕忙收回目光,看着朱諾號,很快找到約翰福特和跟班們。
約翰福特正在大呼小叫,手舞足蹈,看起來他已經發現自己錯過了歷史名場面。
這時候王義感覺有人從身後接近,呼吸聲已經貼到背脊上了——
然後就消失了。
蘭花:“規矩點!我不會讓你偷襲准將的!”
還好有帶着蘭花來。
福里斯看着王義:“巫女小姐今晚也要在准將司令室過夜了嗎”
就你話多!
王義:“沒有這回事,她應該會在禁閉室,由專人看管。我們船上現在已經沒有懂的扶桑語的人了,夏普正在學,但不一定夠用。”
福里斯:“是嗎所以准將是覺得她不夠高”
“你如何得出這個結論的”
福里斯聳了聳肩:“通過對比,夏普和她比主要的優勢就是高。哦,還有眼睛的顏色,准將你不喜歡黑色的眼睛和黑頭髮嗎”
我超喜歡的好嗎,我初中、高中、大學喜歡的女孩子都是黑頭髮黑眼睛的好嗎!
這時候王義有些不爽的意識到,鬼子也是黑頭髮黑眼睛,黃皮膚。
然後他迅速把巫女小姐從鬼子裡剔除出去了,這個身高,還有這白皙的皮膚,絕對是當年尼德蘭人海難在扶桑登陸之後留下的種。
這時候朱諾號上已經有很多人發現了機動艇,因爲滅火工作已經差不多結束了,傷員們估計還有救的也都送到醫務室交給倫納德博士了,大家有了空閒,全都跑到船舷看機動艇歸來。
很多人指着巫女小姐在說着什麼。
雖然被蘭花阻擋,但巫女小姐還站在王義側邊,王義看過很多日本的大河劇,裡面大名的妻子和大名一起出現的時候,就佔的這個位置,更旁邊是妾室。
這傢伙!
船靠近了朱諾號。
現在朱諾號的航速應該提升了一些,但依然處於機動艇可以順利靠岸的程度。船舷上放下了吊車的鉤子,看來麥金託什打算把機動艇整個吊起來。
福里斯和陸戰隊員們迅速把溝子掛在機動艇前後,王義擡頭喊:“拉我們上去!”
電機的運轉聲傳來,說明朱諾號還有供電,只能說聯衆國氪金損管確實太給力了,也不知道後來怎麼就連個火災都撲滅不了。
大批水手趕過來,能聽見船舷上麥金託什在喊:“滾開!擠什麼!還在戰鬥中!敵人還有一艘戰列艦呢!滾回你們的崗位上!”
王義的視線隨着吊車的運轉,逐漸能看清楚甲板上水手們的臉,他發現麥金託什的努力一點用沒有,大難不死的水手們現在可能需要一點事情放鬆一下。
於是王義說:“麥金託什,現在不會有人再攻擊我們了,讓水手們稍微放鬆一會兒吧,他們都是好小夥子,等休息好了,就會精神抖擻的回到戰鬥崗位上。”
水手們紛紛發出贊同的聲音。
麥金託什兩手一攤。
有水手大聲問:“我們以爲你要搶一艘戰列艦開過來呢!”
王義:“我們才這幾個人,當然不可能搶戰列艦,我們連戰列艦的船舷都爬不上去的——我是說另外跑掉的那艘戰列艦,而我們前面這艘,搶了是要和它一起沉沒嗎”
水手們都笑了。
約翰福特分開人羣擠進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王義側後方的巫女,立刻倒抽一口冷氣:“我的天!真的帶回來了巫女!還是這個站位!好好!攝像機!對着准將!准將,你快抱着巫女,親一下!”
王義:“啊這不好吧”
“嗨呀!你不是瓦胡瑪娜龍騎士,翡翠灣小霸王嗎我覺得你和夏普扭捏那麼久就很不對勁!”約翰福特說,“這次是爲了宣傳,宣傳!能不能開個燈,這樣才能體現出女士的黑頭髮!”
麥金託什看向王義。
王義:“開個燈,但是接吻就算了。”
說實話,他確實接受不了聯衆國這麼開放的文化。雖然這個時代的聯衆國還有點清教徒色彩,但已經很開放了。
約翰福特:“那就抱着,抱着腰!親暱一點!如果巫女小姐不願意,就來點強硬的!”
王義心想約翰福特你失算了,這位就是奔着體驗蠻力來的,雖然我感覺自己沒有做什麼,但是——但是我也沒有對瓦胡瑪娜的小姐們做什麼啊,那是前身做的!
這時候吊車已經把機動艇整個提上來了,只要翻出機動艇的船舷,就可以腳踩在朱諾的甲板上。
水兵們圍着機動艇,開始起鬨:“抱一個!”
“親一個!”
“我們損失這麼大,總得讓我們看點好的!”
不是,你們激動什麼,是我抱,又不是你們抱。
但是既然水兵們都這樣要求了,王義還是轉身摟住了巫女小姐的腰。
她瞪大眼睛,但王義感覺她立刻就理解了要發生什麼。
下一刻,水兵們歡呼起來。
王義擦掉腮幫子上的水,看了眼約翰福特:“你滿足了”
約翰福特搖了搖頭:“我特麼沒想到,你真的俘獲了芳心!”
王義鬆開巫女的腰,看了看約翰福特,又看了看水兵們,他確信了一件事,這幫人沒注意到蜷縮在角落那人是個中將。
“約翰,我希望你還有足夠多的膠片,你現在可以更換一下膠片。”
約翰福特:“剛剛纔換過,這一卷只拍了你凱旋和巫女小姐吻你——”
他的目光落在蜷縮在機動艇船艙內的那個俘虜。
“這是個俘虜啊!”約翰福特驚呼。
王義一把抓起不知道什麼名字的中將的胳膊,把他拎起來。
“這是個中將!他逃跑的機動艇被我們攔截了,雖然因爲語言問題,我們不知道他是誰,什麼職位,但是中將軍銜,他大概率就是今天這支敵人的司令官了!”
王義說完,整個甲板都安靜了。
水兵們面面相覷。
約翰福特也大張着嘴,彷彿失去了言語能力。
王義:“我們活捉了敵人中將司令官!這場海戰,是我們勝利了!”
所有人一起歡呼起來,暴風驟雨的歡呼聲似乎讓朱諾號的甲板搖晃了一下。
王義覺得不夠,他一瞬間回想起今天逝去的那麼多人,他決定也釋放一下,於是他高舉右手,比了個v字。
“勝利!”
“勝利啊啊啊啊!”大家一起高呼。
這時候,約翰福特發現船艙裡還有東西,就指着那個神龕說:“這又是什麼”
衆人一下子安靜下來,一起看着船艙裡的東西。
王義:“這是他們皇帝的神龕。”
他鬆開中將,結果中將馬上軟癱下去,恢復成雙手抱着膝蓋的狀態。
然後王義打開神龕,拿出自己掰斷的東西,一手一片,兩片一起舉起來:“我把他們皇帝的牌位,掰斷啦!”
水手們又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這一次甲板真的因爲歡呼顫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