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懵逼的同時,花生屯號艦橋。
“a炮塔炮盾中彈,炮塔觀測儀完全損壞,主炮高低機一切正常,無明火。”電話傳令兵高聲報告,“左舷主裝甲帶懷疑被一發炮彈擦過,暫時沒有發現損壞。”
李少將:“炮塔主裝甲帶完全沒問題嗎”
“檢查組在外部看到彈痕,裝甲內部也有崩落碎片,打傷了四名炮手,但總體而言,a和b兩座炮塔的主裝甲都正常。”
李少將:“看來這次裝甲鋼的質量沒有吹牛。我們還有多久進入最佳發射距離”
航海長看了眼海圖桌上的機械式計算機:“還有兩分鐘!”
花生屯號的艦長說:“其實這個時候就可以開火了,兩到三輪射擊後就可以命中。”
“不,既然裝甲完全靠得住,我準備接近到敵人無法跑掉的距離開火。”李少將兩手抱胸,“敵艦是戰列巡洋艦的底子,正面對着我們尚且有一定的防禦能力,一旦轉向露出艦體,就會像胡德號一樣被殉爆。機會就在敵人轉向那一瞬間。”
艦長:“那以敵人的開火頻率來計算,我們還會遭到兩次射擊。敵艦今天的命中率,一共打了十二發炮彈,命中了四發,只怕夜長夢多啊。”
李少將透過裝甲堡很細的觀察窗,看着已經被朱諾點燃的敵軍重巡:“我們吸引了敵人戰列艦的注意力,就已經發揮出巨大的作用了。
“今晚敵人巫女這個引導效率,重巡來多少死多少。那位湯姆金估計也會死於356主炮直擊,那對聯衆國可是巨大的損失。”
艦長站在李少將身邊,看着肆意開火的朱諾:“所以爲什麼要讓他指揮一艘輕巡讓他來指揮戰列艦不好嗎”
李少將:“宣傳上的考慮吧,而且我們這不是爲他吸引了敵人戰列艦的火力嗎”
這時候電話傳令兵喊:“觀察哨看到魚雷掠過。”
李少將:“這是第幾枚了”
“第五枚,少將。”負責計數的參謀答道,“按照每一枚魚雷都是一個攻擊扇面的組成部分來計算,已經有五個扇面經過本艦了,按照扶桑一艘驅逐艦能打兩個扇面來計算,還有三個扇面魚雷攻擊就全部錯過本艦了。”
(花生屯號的瞭望手沒有發現落跑的是島風級,不過參謀也把實際上沒有發射的神通和島風級也算上了,所以計算居然大差不差——實際上是九個扇面,他少算了一個)
李少將:“維持航向,讓北卡羅來納緊跟我們。”
“是。”
參謀中有人嘀咕:“擅長魚雷攻擊的敵人怎麼會犯下這樣的錯誤,以這個角度發射魚雷”
李少將:“這不是廢話嗎朱諾上來不到五分鐘就打爆了兩艘敵艦,這樣的壓制力太強了,不趕快發射魚雷,可能就沒有發射魚雷的機會了。
“沒有朱諾號擔當前衛,我也不敢這樣直衝敵人開火啊。”
航海長高聲提醒:“還有一分鐘抵達預定開火距離!”
李少將:“主炮瞄準情況”
電話傳令兵:“主炮瞄準完成,目前主炮仰角已經低於15度!”
接近的過程中,花生屯號的雷達和火控系統一直都鎖定了正前方一直在開火的目標。
參謀長:“我感覺可以了,不差這一點距離,該打中總能打中。”
就在這個瞬間,觀察員喊:“330方位,敵艦開火!”
李少將現在也在觀察窗前,所以清楚的看到敵艦開火的光芒。
他立刻橫下一條心:“爲了避免敵人打壞我們的雷達或者主炮。開火!”
艦長重複命令:“fire!”
電話傳令兵;“fire!”
電鈴聲響起,通知暴露在甲板上的人員注意躲避,畢竟這可是406毫米的大管子,還是三聯裝,炮口暴風可不是356毫米的雙聯裝小水管能比的。
五秒鐘後,花生屯的主炮怒吼起來。
花生屯號本身就是一條龐然大物,但主炮噴出的炮口焰像天空中稍縱即逝的巨型棉花糖。
因爲是向着正面射擊,戰列艦並沒有出現明顯的橫搖。
和艦體深處的火控室連通的火控臺上,出現了炮彈命中倒計時,同時炮現在結束了制退,並且放平到了裝填角度,開始裝填。
參謀高聲讀出火控臺上的數字:“18秒”
“敵人應該會先命中我們。”參謀長說,“但這次就算他們卡住了主炮塔,也無法……”
這個瞬間甲板抖動了一下,李少將看到右側船舷騰起水柱。
“是魚雷嗎”他大聲喊,“有沒有漏水”
電話傳令兵正要複述問題,突然改變了主意報告:“敵人第四輪着彈,艦首水下船體中彈,艦艏艙進水!艦舯主裝甲帶也中了一發,但是損傷輕微。”
“四中二,”參謀長嘟囔,“要是巡洋艦已經完蛋了。”
參謀:“五秒!”
————
金剛號裝甲艦橋。
看到敵艦開炮的瞬間,賈田中將後退一步。
其他參謀也被驚到了。
傳聲管裡瞭望手的聲音有些歇斯底里:“敵艦開火!敵艦開火!閃光巨大,閃光巨大!”
那可不是閃光巨大嗎,比金剛號的主炮開火的光芒大了整整一輪!
賈田中將機械的重複:“是戰列艦!糟了,是戰列艦!敵人是戰列艦!”
房間裡無人迴應。
突然,計時的參謀按下秒錶:“本艦第四輪落彈。”
賈田立刻看向目標,看見四發炮彈掀起的水柱——竟然四發全失(其實沒有,但情急之下賈田中將沒分辨出來水中彈的水柱)
就在這個剎那,他聽見“日”的一聲,裝甲艦橋前方的2號炮塔就中彈了。
因爲裝甲艦橋比正常艦橋要低矮,舷窗就比二號炮塔高一點,結果炮塔上的無線電天線被巨大的應力作用崩飛,嘩啦一下打破了艦橋的第五舷窗防彈玻璃。
站在第五舷窗後面的參謀捂着臉,直接滾倒在地上,慘叫起來。
幾乎同時,賈田中將看到二號炮塔的艙門開了,炮手擁擠成一團要跑,結果爆炸發生。
炮塔的頂蓋直接變形,拼成頂蓋的鋼板邊緣,鉚釘一下子全變成了子彈噴向天空。
火焰從敞開的艙門噴出,追上了剛剛跑出來的炮手,讓他們全部倒在地上,死命翻滾。
炮塔底部噴出火焰,整個炮塔置身烈焰之中。
見此情況,金剛號艦長衝到傳聲管前,大喊:“向二號彈藥庫注水!向二號彈藥庫注水!”
賈田中將臉色鐵青,看着燃燒的炮塔:“首發命中難道湯姆金在那艘戰列艦上”
這時候炮塔內的發射藥包突然被點燃了,烈焰衝破炮塔每個可以開洞的部件。
艦長回頭:“敵人是情報中提到過的新銳戰列艦!”
抱着識別冊的參謀:“但是情報說戰列艦要明年上半年才能投入作戰啊!”
金剛號艦長:“和正規戰列艦對射,我們不是對手!應該撤退,然後交給重巡和驅逐艦的魚雷來應付!”
賈田中將:“你是想在敵人戰列艦前面轉向嗎這樣會把舷側露出來,敵艦命中率會變高,也更容易——”
瞭望手:“敵戰列艦,開炮!”
賈田中將倒抽一口冷氣:“什麼”
他一擡頭就看到了敵艦開火閃光的尾巴。
“40秒不到就再次射擊”中將大爲震驚。
就在這時候,電話鈴響了,參謀拿起聽筒:“莫西莫西”
然後他開始記錄撿射擊參數。
第三戰隊參謀長衝過去,看到參謀寫完最後一筆,就撕下便籤,塞給傳令兵:“快!瞄準開炮!”
於是僅剩的一座前主炮炮塔上,兩根炮管擡起——
這個剎那敵艦的炮彈命中了炮塔的前裝甲。
藉着二號炮塔的火光,賈田中將看見敵炮彈鑽進裝甲板的剎那。
爆炸發生,這一次炮塔裡的炮手根本來不及開艙門逃出,下一刻炮塔側面的通風口蓋板,以及炮塔觀瞄儀全都被力量從內側噴出。
炮塔頂部的鉚釘噴在已經完全靜止的二號炮塔炮管上。
烈焰從炮塔基座向外擴散,和第二炮塔一樣“火中做自己”。
下一刻,主炮發射了,不過這顯然不是主動激發,而是發射藥在炮膛裡被引燃。
因爲炮膛的氣密性已經完蛋,這次開火暴風的程度小了很多,只是讓二號炮塔的火焰狂亂的擺動了幾秒。
射出的炮彈很快落水,在水面上打出一連串的水漂,然後在兩艘戰列艦之間的海面上爆炸。
艦長再重複剛剛的命令:“向彈藥庫注水!”
參謀長:“轉向吧!我們已經前主炮了!繼續向前進只會繼續被攻擊!轉向還有可能——”
瞭望手:“榛名號,開火!”
有參謀喊:“還好有榛名號,它終於參戰了!”
瞭望手:“敵艦開火!巨大閃光!”
賈田中將也看到了,着火的那艘敵戰列艦後面,突然出現了巨大閃光。
是兩艘戰列艦!
敵人兩艘新銳戰列艦衝進了沃克灣!
因爲距離已經很近了,兩邊的炮彈都只有十幾秒就會命中,所以很快瞭望手就喊:“敵艦中彈!”
幾乎同時,金剛號也中彈了。
爆炸的震顫差點把賈田中將震到在地上。
他立刻問:“哪裡被打中了”
第一時間艦橋上竟然沒人回答。
賈田中將便衝到傳聲管前面,大聲喊:“哪裡中彈了”
不知道哪個部門的人帶着哭腔回答:“神社!神社哇!”
賈田中將立刻轉身,打開裝甲艦橋對着神社的觀察窗。
一般這個窗戶不打開,因爲要避免直視皇國的威光。
現在,皇國的威光倒是沒有了,火焰的紅光正從神社所在的二號裝甲堡窗戶裡噴出。
賈田中將:“神社……被擊中了!皇國的威光……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