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亮本來就比曲鵬好。”
顧彬瞭然:“是她自己眼瘸,識人不清。”
“她就是傻。”
王帆不屑的嗤笑:“別人稍微對她好點,她就傻乎乎的一頭栽進去,也不想想,就她那點可憐的智商,能和姦詐的狐狸鬥嗎?不被耍死纔怪?”
“我有個疑問”
林熙雨替自己的好朋友叫屈:“你們明明都看出來了,曲鵬不喜歡她,爲什麼沒有人提醒她呢?”
“我們提醒有用嗎?”
王帆不答反問:“你以爲李亮爲什麼會同意訂親?他早就看出來曲鵬不喜歡她了,心裡多少有點同情她,以前也明裡暗裡的幫了她不少忙,可她就是個榆木腦袋,不開竅,分不清誰是真的對她好。”
“李亮早就喜歡她,我怎麼不知道?”
有八卦可聽,林熙雨也來了精神,小眼神晶亮晶亮的,藉機緩釋騎行的疲勞。
“你和她一樣,也是個榆木腦袋。”
顧彬看的好笑,給了她一個暴慄。
“我又咋了?”
林熙雨莫名其妙:“好好的說着吳萌,咋又扯到我身上來了?”
“你這情商也是沒誰了。”
顧彬無奈地笑笑:“到現在還不知道,高中三年,我真正喜歡的那個人—-是你。”
“哇,突然之間幸福感爆棚是怎麼回事?”
林熙雨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被學神眷顧的感覺,原來是這樣。”
“又調皮了啊。”
顧彬眉眼寵溺:“故意裝聽不懂是吧?”
“沒有啊。”
林熙雨嬌俏的笑:“學神的話,必須得聽懂啊,就是幸福來的太突然,不敢相信,天上掉餡餅,這樣的好運,真的砸在了自己的頭上。”
“我去,顧彬你這傢伙也太騷了。”
王帆聽得酸溜溜的,忍不住又犯酸水兒:“高中的時候你就盯上學委了,瞞得這麼深,連我們哥幾個都不知道?”
“我能有你騷嗎?”
顧彬沒慣着他,不客氣地揭他的傷疤:“成天跟我們顯擺,女人如衣服,換女朋友的速度,比換衣服還勤。”
“我那不是顯擺,是事實。”
王帆不甘心受挫,覺得有必要在美女面前爭口氣,讓人覺得他也是有行情的,大把的人追求:“也就咱們學校管的嚴,不允許早戀,要不然就衝哥這顏值,帥氣又多金,也得有大把的女生,飛蛾撲火地往我身上撲。”
“你自己都說是飛蛾撲火了,誰還那麼傻往你身上撲啊?”
林熙雨聽得不順耳,奉送了他一個白眼。
“傻的肯定有啊。”
王帆不怒反喜,藉着引子和她鬥嘴:“你那好閨蜜不就是一個嗎?哥就是不想摻和他和曲鵬那點兒破事兒,要不然就憑哥這魅力?稍微花點心思,她就得淪陷,迷的要死要活的,跟飛蛾撲火也差不多。”
“呸!”
林熙雨沒好氣的啐了他一口:“你就得瑟吧,這麼花心,不把感情當回事兒,早晚栽在女人身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王帆自以爲風流倜儻的揚了揚眉梢,邪魅一笑,:“哥沒別的愛好,就是喜歡美女,賺那麼多錢是爲了什麼?不就是爲了享受嗎?金錢和美女是成功人士的標配,哥這一生極致的追求,就是和賭王一樣,賺最多的錢,泡最美的妞,人生極樂,不過如此。”
“你的人生目標還真是,不一般的奇葩呀。”
林熙雨看不慣他的得瑟樣,白眼兒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賭王是誰?”
許毅豎着小耳朵聽哥哥姐姐們說話,聽到賭王來了精神,小眼神閃亮。
“賭王是澳門的賭神,有錢又有顏。”
王帆對小傢伙的捧場很是得意:“一生娶了好多個老婆,情人更是一大堆,個頂個貌美如花,就連港星也和他傳出過緋聞,男人活成他那個樣子,纔算是真正的成功。”
“你行了吧你?”
林熙雨不滿的瞪着他:“少說幾句,別教壞小孩子。”
“我說的都是事實。”
王帆樂的和她鬥嘴:“就算他現在不知道,長大了也會知道。”
“小毅,別聽他的。”
林熙雨又氣又惱。
“甭理他,他就是故意氣你的。”
顧彬看出了某人齷齪的小心思,刻意提點她:“你越和他槓,他越來勁兒,對付這種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置若罔聞,視他爲空氣。”
“嘿,顧彬,你這就太沒意思了。”
王帆又將矛頭對準了他:“我就不相信這世上有男人不羨慕賭王的?”
林熙雨眼眸微閃,下意識的看向顧彬。
顧彬頭皮一緊,果斷的回了他三個字:“不羨慕。”
“李亮,你說”
王帆不甘心,剎住車,又回頭朝李亮吆喝:“你羨慕不羨慕賭王?想不想活成他那樣?財富、事業、權力、地位,一手掌握,登頂人生攀登的最高峰,享受那種萬衆矚目,站在高峰之巔睥睨天下,一覽衆山小的感覺。”
“不想。”
李亮雖然不曉得他突然發什麼神經,想來也沒好事兒,很是不給面子的懟了回去:“你說的不是賭王,是東方不敗吧?”
“噗。”
吳萌一口水噴了出去。
“哈哈哈。”
顧彬和林熙雨也被他難得的幽默逗笑了。
少年少女歡快的笑聲持續了很久,接下來的路程,也因兩人刻意的耍寶鬥嘴變得更爲愉快。
一個小時在不知不覺間過去了,上午9點整,一行人準時到達目的地。
——
張莊機場停機坪外側種植了大片的麥地,8月正是麥子成熟的季節,一眼望去,隨風搖曳的麥穗彷彿金色的海洋。
“好多麥子啊。”
許毅開心的跳下自行車,衝向麥田,想要擼一把麥穗兒。
“小心有蛇。”
顧彬眼疾手快,把他拉了回來。
“麥地裡有蛇嗎?”
林熙雨花容變色,下意識的往他身邊靠了靠。
“有啊。”
顧彬點頭:“停機坪附近的草叢裡有小青蛇,有時候也會竄進麥地裡,我小時候就遇到過,差點兒踩在蛇身上。”
“嘖,好嚇人。”
吳萌聽得心驚肉跳,揉搓着胳膊,抖落一地雞皮疙瘩。
“你小時候在麥地裡玩過?”
林熙雨驚嚇過後很是好奇,難以想象,顧彬這樣的好學生也有這麼調皮的時候。
“不止我,大院裡的孩子,沒幾個沒鑽過麥地的……”
顧彬看出了她的心思,戲謔一笑:“我哥比我更調皮,在麥地裡打滾,染了一身的綠汁,整個白襯衫都變成花的了,氣的我爺爺拿棍子滿院子追着揍他。”
“哈哈哈,崢哥還有這麼調皮的時候兒?”
少年少女們都被他幽默的語調逗樂了,笑得合不攏嘴。
——
一架戰鬥機呼嘯着從麥田上空飛過,巨大的轟鳴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飛機,快看是飛機。”
許毅興奮的仰頭看向天空。
“速度好快呀。”
林熙雨用手遮着刺眼的陽光,追隨飛機轉了半圈。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戰鬥機呢。”
吳萌一臉豔羨:“能坐着飛機上天,真的是太幸福了。”
“這有什麼難的?”顧彬笑着說:“今天就滿足你們的願望,讓你們坐着飛機,在天上飛一圈兒。”
“真的嗎?”
林熙雨意外驚喜:“我們也能坐戰鬥機?”
“戰鬥機肯定不行。”
顧彬話風一轉,指着機坪上停放的幾架訓練用的的飛機,又笑着說:“那幾架飛機還是可以的。”
“那是什麼飛機?”
林熙雨順着他的手指看過去,很是好奇。
“運五。”
顧彬耐心的解釋:“運五飛機是我國自行製造的第一款運輸機,原型是蘇聯40年代設計的安-2,這款飛機雖然飛得不高,飛行高度僅有170米,但是他的性能很穩定,主要用於運輸物資和農務作業。”
“飛得低也是它的優勢。”
李亮難得開口:“噴灑農藥飛得越低效果越好。”
“崢哥也負責噴灑農藥嗎?”
林熙雨看着一望無際的麥田,在腦海裡想象着傅崢駕駛飛機噴灑農藥的情景。
“我哥他們不負責噴灑農藥,這幾架飛機是訓練用的。”
顧彬拍了拍她的腦袋,打斷了她的臆想。
“噢。”
林熙雨有點可惜,他還想見識一下飛機噴灑農藥的奇景呢。
“咱們什麼時候去找崢哥?”
許毅等不及了,想要坐飛機。
“上午不行。”
顧彬考慮周到:“坐飛機要事先申請,咱們先去大院兒,等我哥安排好了,下午再去飛行大隊。”
“唉,還要等到下午啊。”
許毅小臉一垮,沒了精神。
“別泄氣,上午帶你們去打靶。”
顧彬好笑的拍了拍他的小腦袋。
“打靶?”
徐毅變臉比翻書還快,小眼神一亮,瞬間又來了精神。
“實彈射擊嗎?”
李亮也有點兒激動。
“是。”
顧彬沒有讓他們失望,笑着點了點頭。
“我去,來這趟真的太值了。”
王帆搓了搓手,激動莫名:“我還沒摸過真槍呢,手槍還是步槍?”
“兩種都可以嘗試。”
顧彬給了他們足夠的驚喜:“大哥已經安排好了,他在靶場等着咱們。”
王帆一臉花癡笑:“崢哥太帥了,我愛死他了。”
“走吧,別噁心人了。”
李亮沒眼看,先行跨上自行車。
“我要去軍營,我要打靶。”
徐毅緊趕着催促:“帆哥,咱們也趕緊走吧。”
“走走走,這就走。”
王帆心裡比他還急,騎着自行車,一陣風似的衝向軍區大院。
“哎哎,你慢點兒,門口有警衛,沒顧彬帶着不讓你進。”
李亮搖了搖頭,在後面奉送了他一個看傻子的眼神。
——
靶場。
傅崢一身軍裝,英挺帥氣。
一名和他相熟的陸兵軍官楊勇,站在靶場邊緣和他說笑聊天兒。
“你小子行啊,有本事,把師長家的千金都迷住了,聽說那位大小姐在家裡要死要活的,非你不嫁。”
“你聽誰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傅崢挑眉,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別裝了,人家都追到機坪去了”
楊勇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曖昧的笑:“整個大院的人都知道她喜歡你。”
“別瞎說,我有女朋友。”
傅崢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果斷撇清關係。
“少來。”
楊勇不信,非常懷疑的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你成天都在訓練,清心寡慾的跟個和尚似的,什麼時候多了個女朋友?”
“有就是有。”
傅崢不耐煩解釋:“問那麼多幹嘛?跟個娘們兒似的,磨磨唧唧”
“切!”
楊勇氣笑了:“我要不是關心你,誰稀罕打聽這個?”
“你的關注點有點不對。”
傅崢笑着刺撓他:“自己喜歡,自己追去,沒必要在這兒浪費時間。”
“我哪敢喜歡她呀?”
楊勇抹了把曬的黝黑的臉龐,自嘲的笑:“人家是千金大小姐,我可高攀不起。”
“烈女怕纏郎。”
傅崢拍了拍他的肩膀,予以鼓勵:“拿出你們在訓練場上的那股狠勁兒來,加油,我看好你。”
“這都哪跟哪兒啊?”
楊勇無語至極:“說人家喜歡你呢,非得扯到我身上。”
“你也覺得很煩,是不是?”
傅崢腹黑的笑:“現在知道我的感受了?無緣無故的和別人牽扯在一起,我也很無奈。”
“你真不喜歡她?”
楊勇忽然看向他的身後,臉色微變。
“不喜歡。”
傅崢想也沒想的否認。
“不喜歡自己說清楚吧。”
李勇反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同情的看着他:“人家已經來了,就在你背後。”
“誰呀?”
傅崢劍眉緊蹙,不耐煩的回頭。
“是我。”
一名穿着軍裝的女兵,朝着兩人站立的方向走了過來。
“朱莉?”
傅崢不客氣的問:“你來這兒幹什麼?”
“這裡是靶場。”
朱莉揚了揚眉梢,挑釁似的看着他:“訓練射擊的專用場地,爲什麼你能來我就不能來?”
“你們的靶場”
傅崢不滿的瞪着楊勇:“什麼時候管理這麼鬆懈了?什麼人都能進來?”
“咳咳。”
楊勇無辜中槍,黑着臉辯解:“你咋什麼事兒都往我身上賴呀?師長千金想練射擊,我哪敢阻攔啊?不僅不敢阻攔,還得全程陪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