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回到相府之後,雲惋惜就換回了自己平時的裝扮。
李鳶楞楞的看着原本風度翩翩的公子變成了清新脫俗的美人,看着她傻呆呆的模樣,草雀終於是忍不住的趴在桌子上面大笑起來。
她就知道一定會這樣的。
有誰能想到,一位相府的小姐居然會女扮男裝出現在街市呢?
“原來是小姐而不是公子啊,草雀你也真是的,爲什麼不早點兒告訴我這件事呢?”
回過神來的李鳶一下子就盯住了草雀,早已洗乾淨的小臉上是一片的不滿。
要知道她當時突然就冒出來一句話,前不着頭後不着尾的,誰知道她在說些什麼啊。
而且小姐還也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解釋的意思,一個兩個的都欺負她這個新來的小姑娘,也都太過分了一點兒吧?
“哎呀呀,沒想到咱們鳶兒姑娘生氣起來也這麼的可愛啊。來來來,讓姐姐看看。”
草雀剛巧要比李鳶的生月大上那麼幾天,所以理所當然的,草雀就佔據了李鳶姐姐的位置。
當然李鳶也是有反抗的,可是無奈人小理虛實在是說不過草雀。
“好了,不要在鬧了。草雀,鳶兒剛到府中還不清楚府中的規矩,你平時的時候記得多照看她一下知道麼?”雲惋惜半靠在軟塌上說道“鳶兒,你行事也要小心一些纔對。”
李鳶半知半解的點了點頭,反正她的命是小姐救的。
她只要知道小姐需要她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她李鳶也不會去在意。
不過,總感覺這位小姐跟傳言中的不太一樣呢。
“草雀,小姐她一直都是這樣淡然無求麼,那她知不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麼說她的。”
出了雲惋惜的房間之後,李鳶面帶不解的看向了草雀。
雲惋惜看起來那麼的美的人,跟傳言中毫無規矩可言的相府二小姐完全就像是兩個極端。
“小姐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那都是大小姐讓小姐替她受罪才造成的。”草雀撇撇嘴不滿的看着前方“要不然的話,單憑小姐的美貌和才華,又怎麼會這麼多年都待在這深院中呢?”
原來是因爲相府的大小姐啊。
李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來這位大小姐對小姐十分的不滿啊。
用過餐之後,雲惋惜正坐在房間裡面翻看着從書房之中拿到的《西風國曆史》。
雖說西風國是百年的帝國,但那只是在軍隊的實力上面佔優勢罷了,而在其他的方面比之其他三國還是各有些差距的。
“西風國最爲薄弱的地方在於農作物,因爲地處西方氣候多變,很多的農作物都無法存活下來,嚴重的時候還曾有過大面積爆發的饑荒。”雲惋惜喃喃自語道,眸中思緒萬千。
如果想要在最短的時間裡面賺到銀子的話,就只能從這最薄弱的地方下手。
可是農作物方面……雲惋惜自認爲沒有什麼其他的方法。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雲惋惜都只不過是一個相府的小姐罷了,對於農作物方面的事情除了從蕭臨風那裡聽到的之外,也就僅限於書本上面的知識了。
沉思中的雲惋惜並沒有注意到房間的窗戶慢慢的被人給推開了。
當屋內的蠟燭熄滅的一瞬間,雲惋惜下意識的認爲是寧挽墨又來相府找她了。
但是不對啊,寧挽墨出現的時候從來都是光明正大的。
“所以說,來的人不是他麼?”
雲惋惜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藉着從窗外照進來的月光,她謹慎的觀察着四周的情況。
但是下一刻屋內的蠟燭又再度的亮了起來。
橘紅色的燭光映着雲惋惜嬌弱的面龐,那溫暖的顏色逐漸削弱了她周身冷淡的氣質。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草雀拉着李鳶急急忙忙的衝了進來。
在看到屋內的燭光暗掉的時候,她還以爲雲惋惜是要歇息了呢,結果沒有想到不出幾分鐘的時間,那昏暗下來的屋內居然又亮了起來。
還是李鳶提醒了她小姐可能有危險。
而如今見到雲惋惜安然無恙的站在房間裡面,草雀七上八下的心才總算是放鬆了下來。
“小姐,剛纔是怎麼一回事啊?這蠟燭怎麼一暗一亮的。”李鳶關切的看着雲惋惜說道。
“小姐,這裡有一封信,看署名像是給您的。”
草雀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放在桌子上面的嶄新的信封。
大概是那個偷偷過來又偷偷離開的人留下來的吧?雲惋惜半垂下眼簾如此想道。
她緩緩的伸出白蔥一般纖長的手指,遲緩的拿起了那封沒有任何題字的信。
“如果你再不收手停止無謂的抵抗的話,那麼等我們終是再遇之時,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雲惋惜輕聲的把紙上的內容給唸了出來,那恐怖而又帶着警告意味的話語,成功讓草雀跟李鳶都變了臉色。
這分明就是在威脅雲惋惜就範啊!
“大概是某些人爲了警告我一下吧,所以才搞出來的惡作劇?”
雲惋惜左右看了看,在沒有發現自己房間裡面什麼其他的異常之後淡然的開口道。
李鳶眨巴眨巴眼睛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曾經聽別人提起過,這身份地位越高的人就越是容易被別人所記恨。
雲惋惜不僅長得貌美,且又是相府的二小姐,寧王殿下未來的準王妃,把她視爲眼中釘的人自然也是不在少數的。
要說這其中誰最恨雲惋惜的話,那就只有一個人了。
“小姐,我覺得很有可能是大小姐做出來的。”李鳶摩挲着下巴緩緩的分析道“自從小姐變了之後,大小姐肯定覺得自己掌控不了小姐了,所以才急着要除掉小姐以防多事。”
李鳶的一席話立刻就得到了草雀的贊同。
雲惋惜不禁有些頭疼的看着似乎是比以前更加不着調的人。
雖然說鳶兒說的話有一定的事實基礎,但是她還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而送寫封信過來的人也未必就是雲鳳鳴。
對此雲惋惜並沒有任何的憑證,這只不過就是一種感覺罷了。
說是因爲血緣關係也好,反正雲惋惜總覺得,就這樣單純的送過來一封信警告她莫要太過分了,並不是雲鳳鳴那個人的處事方法。
“比起這個,我更加相信她是會直接派人過來殺我的。”
她僅讓雲鳳鳴在衆人面前出醜,更是藉機會毀壞了雲鳳鳴大半的名聲。
她要是還能忍住的話,那就不是她雲鳳鳴了。
雲惋惜半合上清淺的眼眸。
給她送來這封奇怪的警告信的人,究竟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