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飛機來援

機場的順利攻下,讓張野鬆了一口氣。

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在這場激烈的戰鬥中,學生軍和“忠義救國軍”所付出的代價,都在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比起之前自己的估計好了許多。

儘管武器彈藥消耗驚人,但是以傷亡不過千人的代價,就全殲了鬼子一個多聯隊四千人,還是在己方主攻的情況下,這已經足以傲視同儕了。 更何況,還活捉了鬼子第20師團的司令官和參謀長!張野一想到沈最那兩眼冒綠光的財迷樣子,就忍不住想笑。

雖然打掉不少炮彈,學生軍和“忠義救國軍”的收穫也不小。

最後抓獲的那兩個鬼子兵,被迫帶着沈最何方江海等人,從機場防空洞的地下室裡,起出了大量的軍需物資,除了糧食衣被之外,還有大批武器彈藥,包括成箱的炮彈,那可都是學生軍炮兵最需要的好東西!還有整桶的汽油和柴油,那也是學生軍稀缺的緊俏物資。 張野暗自慶幸,之前多虧沒有讓鬼子毀了防空洞!

最意外的是,還有兩架完整無損的飛機!那是從尚未完全垮掉的機庫裡清理出來的。 可惜沒有航空汽油和飛行員,不然,只要整修好機場,這兩架飛機就可以參加對十家莊城的攻擊!

第20師團已經徹底消失了。

根據八路軍那邊的戰況通報,昨晚。 在他們對十家莊地外圍清掃戰鬥中,順利攻佔了城郊的火車站,並殲滅了第20師團的最後一個聯隊__第79步兵聯隊,負責指揮第79聯隊的第39旅團長高木義仁少將兵敗自殺!

掃清了外圍,對面就是孤零零的城市了。 在佔領了機場,又切斷了鐵路線之後,城內的鬼子就完全跟外界分隔開來。 變成了真正的孤軍!

機場和火車站地喪失,給了城內的鬆井中將和中島中將當頭一棒!

雖然他倆確實都有排擠七田少將。 讓第20師團在外圍消磨八路軍和學生軍地銳氣的意思,可是真的聽到第20師團的噩耗時,又不免產生兔死狐悲的感覺。

第20師團雖然大不如前,可畢竟還有整整一個旅團的精銳步兵計兩個聯隊近八千人;雖然沒有配備火炮,可是其他的各種武器並不短少。 就算放在十家莊城內,都稱得上是一支很強大地力量!

孰料,僅僅一個夜晚。 這支強大的部隊就先後被八路軍和學生軍分別殲滅了!十家莊城從此門戶大開,四面受敵,成爲一個風雨飄搖的人間孤島。

鬆井中將和他的第4師團,又一次產生了動搖。 鬆井中將向中島中將提出建議,集中城內兩個師團的全部力量,從城東門突圍,向北平方向撤退。

鬆井中將認爲,在八路軍和學生軍主力的圍攻下。 十家莊根本就不可能守住!現在城內只有兩個師團不到五萬人,而根據各方彙集的情報顯示,光是八路軍就在五萬以上!學生軍和“忠義救國軍”至少有十萬人!並且,對方全都是戰鬥力最強的支那軍隊!

只要看看第20師團地覆滅就可以得出這個結論。

第20師團的兩個聯隊,算得上是皇軍中的精銳,又是以守對攻。 並且是堅守經營多時、工事堅固的機場和火車站,依然在一夜之間就灰飛煙滅了。 按照這個比例推算,第4師團和第16師團的四萬多人,又能堅持幾天呢?

因此,與其白白犧牲在十家莊城內,還不如撤回北平,保存實力。 北平離渤海灣不遠,帝國的海軍艦隊隨時可以接應。 實在支撐不住地話,部隊還可以登艦撤回本島去,不會白白吃虧。

中島中將雖然久聞大阪“商人師團”的大名。 卻還並沒有真正見識過對方的成名絕招。 這時見鬆井中將將一件臨陣拖逃的丟人行爲。 竟說得大義凜然,振振有詞。 還考慮長遠,甚至連登艦回國都包括在內!他滿腹驚詫之餘,實在是無言以對。

不過,既然兩個師團現在都坐在了同一條船上,爲了自己和第16師團的命運,中島中將不得不強忍住揮拳相向的衝動,擠出笑臉對鬆井中將說:

“鬆井君高見,果然考慮得十分長遠!不過,你我二人均是奉方面軍多田司令官之命來堅守十家莊的。 如果選擇突圍,十家莊等於是拱手相讓給支那人!萬一大本營追究起責任來,你我都逃拖不了違抗軍令、擅自撤退的罪名啊!”

鬆井中將毫不在意地揮着手說:

“中島君,兵法雲,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多田司令官之前的命令,並沒有考慮到眼下這種敵我力量對比懸殊的情況。 你我地屬下,都是帝國地忠勇之士,我們沒有理由讓他們白白犧牲在異國他鄉!”

中島中將沒想到他連多田司令官的命令都不放在眼裡,一時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他打仗確實是一把好手,嘴皮子卻笨。 他心裡雖然明白,鬆井中將分明是在爲棄城逃跑尋找藉口,可是嗯啊了半天,卻找不出理由反駁。 最後乾脆氣呼呼地從椅上站起來大聲說:

“不管怎麼說,第16師團寧願與十家莊共存亡,也決不會棄城逃跑!”

鬆井中將被他一句“棄城逃跑”說得惱羞成怒,冷笑數聲說:

“中島君,我是一番好意來跟你商量此事。 你不同意就算了,何必出口傷人呢?我第4師團雖然喜歡算計,卻也不是怕事地。 既然只有你中島君纔是與十家莊共存亡,那第4師團就袖手旁觀好了!”

他站起身,拍拍屁股,拂袖而去。

中島中將看着鬆井中將遠去的背影,悲憤莫名。

不久參謀長中澤二夫大佐悄悄進來回報說,第4師團的官兵們都在偷偷地收拾行李,似要採取大的行動。

中島中將不待他說完就揮手製止,決然地說:

“不用再說了,中澤君!不論第4師團有什麼行動,我師團堅守城市的方略不變!你我只要盡到自己的本職就好,至於其他的,就不用去管了。 ”

話雖如此說,中島中將到底放心不下。 他暗暗吩咐中澤大佐留意第4師團的動向,並抽調第38聯隊充當城內的機動預備隊,以便隨時應付緊急情況。 同時,他還將十家莊目前的戰況向多田司令官做了彙報,並緊急申請援助。

多田司令官聞報,果然大吃一驚。

可是對於老資格的鬆井中將和憊賴慣了的第4師團,他也沒有辦法。 但是他心裡清楚,現在大本營對於華北方面軍連續地喪師損地極爲不滿,如果再丟了十家莊,那他這個方面軍司令官恐怕就做到頭了!

可是以方面軍現在的兵力,對付當前風頭正盛的晉綏軍尚且不夠,又哪裡找得出援軍派往十家莊?

他絞盡腦汁想了很久,才終於想到了一個兩全的辦法。 就是調遣北平機場的航空作戰隊,從空中支援十家莊。 雖然十家莊機場已經落入敵人手裡,但是敵人並沒有飛機,不會對北平的航空作戰隊造成威脅。 學生軍的防空機槍,只要稍加註意,還是不難避開的。

想到就做,他當即給北平的機場負責人打去電話,將此事落實。 之後,又給十家莊的鬆井中將和中島中將發去電報,溫言勉勵他們專注守城,並告訴他們,北平機場的作戰飛機將會盡一切可能支持他們,要對勝利充滿信心。 而對於擅離職守者,必定要軍法從事,云云。

中島中將接到電報,大大鬆了一口氣,心裡感激多田司令官的雪中送炭。 對於多田司令官要求他向鬆井中將道歉,雖然感到憋屈,但也知道那是爲大局考慮,只好勉強接受下來。

鬆井中將得知有北平的飛機參戰,也塌實了很多。 多田司令官對他頗多慰勉,中島中將又向他道歉,算是給足了面子。 而萬一多田司令官將失利的責任推給他,那也十分不妙。 所以他就坡下驢,不再擺出一副隨時要走的架勢了。

多田司令官說到做到。 當天下午,從北平機場起飛的飛機,就轟炸了十家莊城外的機場和火車站__這兩個地方雖然極爲重要,可是已經落到八路軍和學生軍的手裡,就必須搶先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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