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頑強堅持

見勢不妙的鬼子兵,象沒頭蒼蠅一樣慌亂地四處閃避,可是兩條人腿又豈能跑得過飛速落下的炸彈!

隨着巨大的轟隆炸響,單薄的鬼子隊列瞬間就被翻滾沸騰的濃煙籠罩。

第22聯隊長永津大佐,由於站立的位置較遠,並沒有被炸到,只是臉上肩頭都被飛濺的彈片擦出了血痕,軍服也變得破破爛爛。那一張本來就很長的馬臉,這時就拉得更長!

他憤怒地看着天上的飛機漸漸飛遠,直到完全消失不見,才恨恨地向地上呸了一口帶土的口水,無奈地命令部隊撤後整頓。

清點之後,他發現剛纔的爆炸,至少造成了一百多人的損失,加上之前的進攻損失,一個步兵大隊短短不到兩小時就報銷了大半!

不僅如此,竟然還有一枚炸彈落到了山炮陣地旁邊,掀翻了四五門炮。僥倖的是還沒有引爆炮彈!要不然,那結果,永津大佐都不敢往下想!

不過永津大佐雖然忍氣吞聲,敢怒不敢言,!站在關城外督戰的山室司令官卻沒有那麼好的脾氣!

他從望遠鏡內看到了這一幕,頓時暴跳如雷,“八格”不止!他當即命令通訊兵擬電稿,將駐十家莊的空軍作戰隊罵了個狗血淋頭,並通電第20師團新任司令官七田少將,要求他撤換空軍作戰隊指揮官。

不過電令雖然這麼發出去了,山室司令官自己也明白。七田少將根本無權撤換空軍作戰隊的指揮官,因爲空軍作戰隊並不直屬日本陸軍管轄!儘管日本空軍並不是一個獨立軍種,卻也是自成體系地,其指揮權直接歸屬大本營和日皇陛下,陸軍無權干涉!

當然,山室司令官的電令,並不是完全沒有效果!自從他的電令發出之後。不僅沒有收到空軍作戰隊和七田少將的任何迴應,就連原本支援第11師團攻擊的飛機也銷聲匿跡。再也不曾出現了。

眺望遠方空蕩蕩的天空,萬里無雲,碧藍如洗。可就是看不到一絲飛機的影子,也聽不到半點熟悉地轟鳴聲,山室司令官的心裡,冰涼冰涼!

日軍地空軍作戰隊鬧起了意見消極怠戰,倒是給急急忙忙趕往前線的獨立師主力提供了方便。

獨立師的主力部隊直到半夜。才趕到泉陽城內,官兵們都非常疲乏。不過在馬浩和何秋豔的悉心安排下,吃喝洗涮都不用費神。眼看已經離娘子關不遠,在曹正的命令下,總算是睡了自榆次出發以來唯一的一個好覺。

曹正知道鬼子飛機白天會來騷擾,所以沒有急着動身。他見何方留下了汽車隊,當即就安排了一個團連夜趕過去。算算時間,已經不夠再運一批天就會亮。所以就沒有再調運部隊,而是抽了幾臺車,運送重武器和彈藥過去。

這幾臺車只能是在上午過去了。曹正盤算,鬼子的飛機上午應該是在協助地面部隊進攻娘子關,不會將注意力集中到娘子關地後方來,正好趁這個空隙運送軍火!

爲了保險起見。他只出動了幾臺車,還再三向司機們囑咐,一定要拉大車隊之間的距離,以縮小目標,並且要前後照應,加強聯繫。一旦發現飛機,立即開下公路隱蔽。

這個任務非常危險!

曹正讓汽車營長挑選出幾個技術好經驗足的老司機,向他們說明了這趟出車的具體情況和挑戰性,號召自願參加,不予勉強。結果是幾個司機沒有一個肯留下。都搶着要去。還爭得面紅耳赤,令曹正頗爲感動。

雖然重武器和彈藥對學生軍來說都是希罕物。可是在張野的薰陶下,以人爲本的思想已經深入了學生軍每個士兵的心中。

當然司機們都知道,自己肩上的擔子有多重。在學生軍這個大家庭裡,榮譽比生命更加重要!每個司機都心中有數:就是自己犧牲,也不能讓軍火出毗漏!

結果幾個司機白白緊張了一上午,鬼子地飛機壓根兒就沒有來!

司機們任務完成得十分順利,順帶着跟何方派來接應卸車的士兵聊起了鬼子飛機。他們這才曉得,上午前方打得特別漂亮,劉家溝擊落了一架飛機,雪花山竟然擊落兩架!還有幾架帶傷逃跑,連炸彈都扔到了鬼子自己頭上,炸得他們鬼哭狼嚎!之後再也不見鬼子飛機過來,估計是被打怕了!

司機們得知此事,興奮異常,回來就向曹正彙報,建議部隊展開行動。曹正也從何方的戰況通報中,知道擊落了鬼子飛機的事,但是沒想到竟然產生了這麼好的效果!

眼看時間已近中午,部隊都休整得差不多了。他向何方請示之後,就派出全部汽車,又送了一個團上去。而自己帶着餘下的部隊,吃完中飯,同馬浩何秋豔告別,步出泉陽城,踏上了趕往娘子關地路。

泉陽距離娘子關不過幾十里路。士兵們大都知道了不會有鬼子飛機來襲的消息,一路上走得放心大膽,就象平常的急行軍訓練一樣。

不同於往日都得摸着黑趕路,這一趟走得那叫一個爽!加上士兵們剛剛休息好,又吃飽了肚子,步履較平常輕快了許多。太陽還沒下山,部隊就趕到了娘子關!

而與此同時,雪花山和劉家溝的戰鬥,卻都已經進入了白熱化!

負責進攻劉家溝方向的,是第22旅團黑巖一勝少將指揮的第43、第44步兵聯隊。

儘管在之前進攻井陘關的戰鬥中,兩個聯隊都沒有遭受大的損失,不過下級軍官被特種支隊的狙擊手幹掉了不少,導致部隊指揮起來頗不順暢。

沒有飛機大炮的掩護,在進入長生口時,鬼子兵面對着學生軍佈下地地雷陣,不得不提心吊膽,進攻效率低得嚇人。而學生軍地陣地上只佈置了一個團,在後續部隊到達之前,何方也只能耐着性子同鬼子周旋。

這個時候,他不能夠放鬼子進來,否則就會有被突破陣地的危險。他命令部隊,堅決頂住鬼子地每一次進攻。

不過鬼子雖然心存顧慮,實力還是比學生軍強很多。即使有地勢上的便宜,獨立一團仍然打得十分艱苦。鬼子仗着人多,不計代價地往上衝,就連學生軍的密集火力也不能完全封住。好在劉家溝並不開闊,鬼子部隊不能全面展開,只能一個大隊一個大隊地輪番衝擊。局部力量對比,學生軍並不吃虧,這才勉強支持了一上午。

何方見情況很不妙,不得不提前將作爲預備隊的獨立二團調上陣地,頂替精疲力竭的一團。短短一個上午,獨立一團的損失就接近一個營,令何方心疼不已!

獨立二團養精蓄銳一上午,早就看得心裡癢癢,躍躍欲試。一旦作爲生力軍投入戰鬥,登時爆發出超強的戰鬥力,把攻了一上午早就打疲了的鬼子兵打了個落花流水!

鬼子沒想到學生軍竟然還留了後手,一時間驚慌失措,着實亂了一陣子。不過在黑巖少將的彈壓下,沒多久就恢復了正常。黑巖少將也沒料到,在自己如此高強度的輪番衝擊下,學生軍竟然還有餘力。

他也感到心裡沒底!

之前的情報顯示,學生軍在泉陽地區,只有一個剛剛擴編並且還殘缺不全的師,總兵力不過六七千人。而在之前攻取井陘關的戰鬥中,估計已經至少損失了一個團,那麼娘子關的敵人的全部兵力不過四五千人。其中,雪花山和乏驢嶺那邊,絕不會少於兩個團,關城上至少要放一到兩個團纔夠用!

那麼劉家溝能有多少敵人?怎麼可能在自己的兩個聯隊面前堅持這麼久?難道情報出錯了?還是學生軍來了援軍?

他有了顧慮,進攻就打得保守。幾次攻擊後,總算摸清楚情況,對面的敵人仍然是一個團!只是火力比較猛,估計是趁着戰鬥間隙補充了一批槍枝彈藥!

黑巖少將感到自己又被學生軍給愚弄了,結果耽誤了寶貴的戰機。眼看天色不早,惱羞成怒之下,他不顧一切地組織部隊發起了最爲猛烈的攻擊!

在鬼子前仆後繼地衝擊下,學生軍的陣地終於開始鬆動了。何方正準備將先前撤下去的獨立一團再補充上來,就得知後方的獨立三團趕到了。他心絃一鬆,立即命令部隊開始緩緩後撤,將鬼子放進山谷。

他知道,既然三團到了,那獨立師主力就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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