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反覆攻山

儘管片同司令官極不情願給牛島司令官當跟班,但是當他聽說,學生軍領袖張野已經落入牛島司令官的包圍圈中時,精神立即爲之一振!

對於張野,片同司令官同樣是恨之入骨__他的第20師團沒少吃學生軍的苦頭。並且他也知道,這個張野,可是連日皇陛下都切齒痛恨的人物!要是能親手抓住張野,怎麼說都是大功一件!

所以他馬上督促部隊加快行軍速度,務必要在牛島司令官得手之前,趕到浮山!

浮山位於太嶽山和中條山之間,是一座獨立的山峰。它不象臥龍山、中條山那樣綿延起伏,佔地極廣;但是陡峭程度卻猶有過之。山上面怪石林立,唯一的山路狹窄曲折,不易攀援。山頂上面積稍寬,有懸崖石洞可以藏兵。

張野氣喘吁吁地被李永貴和陳妙影攙扶着上了山,便軟癱在地動彈不得了。

李永貴隨即命令部下在山口層層架設機槍,徹底封死上山的小路;又派出人手四處查看放哨,以防鬼子從別處登山。一切妥當後,才安排人員輪換休息,並在懸崖密林中支起行軍帳篷供人歇息,打掃乾淨石洞以存放彈藥和安放電臺。

山澗源頭有泉水,因而學生軍的飲水不成問題,攜帶的乾糧也還可以支持幾天;樹林中有野菜、野果、蘑菇和野獸,山澗下的潭水裡還有魚。李永貴是獵戶出身,見此情形稍稍心安:在這個山上支持一段時間完全沒有問題!防禦陣地都有巨石籠罩,就算是鬼子的飛機也無能爲力!相信過不了多久,援軍就能夠到達。

張野恢復過來後,又在李永貴和陳妙影的陪同下,到各處走了一圈,重點檢查了各個防禦陣地,除李永貴安排的機槍外,每個山口又調派了幾個狙擊小組,與機槍配合使用。同時還命令集中全部的手雷和地雷、炸藥,以確保山口萬無一失。

牛島司令官追到山下時,學生軍早在山上擺好了架勢。他立功心切,又明知學生軍剛上山不久,想要在敵人立足未穩時趁熱打鐵,一鼓作氣攻上山頭。他立即命令第56聯隊藤山二郎中佐對山口發起進攻。

藤山中佐不敢怠慢,趕緊調出兩個中隊,咋呼着往山上衝去。

學生軍的機槍手早就嚴陣以待,這時他們也不強調多殺傷敵人了,一見到鬼子衝上來,立即摟動板機開始掃射,伴隨着機槍的咯咯咯咯的聲音,槍口的火焰吞吐不定,子彈象潑水一樣向鬼子兵傾瀉過去。

鬼子兵仰身進攻,本來就很麻煩,山路陡峭漫長,鬼子一個個爬得氣喘吁吁,哪裡還顧得上運用各種戰術動作來規避敵人;何況學生軍的火力極其猛烈,鬼子毫無還手之力,很快就被趕下山去。

學生軍旗開得勝,張野卻不滿意:

“注意節藥彈藥!注意節藥彈藥!!把敵人放近了再打!狙擊手注意,發揮你們的威力!機槍和手雷要留到萬不得已再開火。”

他喊完,又指揮士兵們搬運石塊,堆放在陣地前面,一來可以作爲掩護,二來鬼子衝上來時只要向下一推,那滾木擂石的效果,不比機關槍差!

牛島司令官在山下看到藤山中佐指揮的進攻,心裡更不滿意,可是他現在沒有火炮。其實就算有火炮也未必能打得着,山太陡,火炮只能架設在山腳下,仰角太大,炮彈落點無法控制。

他有心呼叫飛機,又知道飛機對高山的轟炸多半沒效果,掃射威力也不大,何況學生軍還可能有高射機槍,萬一再打下一架飛機,方面軍多田司令官那張拉得老長的臉肯定不好看。他乾脆放棄這個念頭。

藤山中佐偷偷窺見牛島司令官面色不善,趕緊又叫過兩個中隊長,將部隊拉開成散兵線往上爬去。至於退下來的兩個中隊長,被他一人賞了一個響亮的耳光,喝令下去整頓收容各自潰敗下來的部隊。

這一回,鬼子謹慎多了。他們把隊形拉得很開,每個鬼子都貓着腰端着槍,小心翼翼地慢慢上山,每前進一段就扔一串手雷,炸得山路上石屑紛飛。

學生軍的機槍手們一邊暗暗詛咒鬼子狡猾,一邊佩服張野的先見之明,大家無奈地放下機槍,操起放在身邊的三八步槍。他們都知道,接下來的這一仗,唱主角的可不是他們,而是那些一貫獨來獨往,神情冷漠,對其他人總是不屑一顧的狙擊手!

果然,等前頭的鬼子漸漸靠近,那些藏在各個角落,幾乎讓人無法分辯的狙擊手們陸續開始射擊。

那些衝在前頭的鬼子兵,生怕學生軍的機槍橫掃過來,開始都是提心吊膽,謹小慎微,在軍官們的催促下,硬着頭皮慢慢騰騰地向前摸,卻不料學生軍那令人望而生畏的機槍竟一直沒有響起來。眼看快要衝到山口,大家都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聲沉悶單調的槍聲斷斷續續地響起。鬼子兵們驚恐地發現,剛纔還走在身邊的戰友應和着這槍聲,一個接一個地倒下了,腦袋上血肉模糊,形容可怖!膽小的鬼子趕緊趴在石塊下面躲藏,另一些卻企圖加快速度衝上山口。

可是這槍聲的節奏,隨着鬼子速度的加快,突然變得密集起來,就象一張無形的網攔在山口前方,衝在頭裡的鬼子紛紛栽倒,屍首橫七豎八攤滿一地,卻沒有一個人能夠跨進學生軍的陣地!

由於山口狹窄,鬼子衝到這裡自然就變得擁擠,隊形不象剛出來時那樣拉得很開,大家都爭先恐後地想要衝過學生軍的死亡防線。不過儘管學生軍依然沒有動用機槍,可是那些單發的射擊卻比機槍更加恐怖!機槍掃射還有可能會漏人,有可能打傷,但是這樣一槍槍的射擊卻從不見落空,凡是被打中的全都立刻栽倒,幾乎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更加無奈的是,根本找不到敵人是從哪裡開的槍,鬼子兵手裡端着三八步槍,卻不知道向何處還擊,只能被動挨打!

隨着衝到山口邊的鬼子的隊列在學生軍逐漸變得稀疏,在旁邊督戰的軍官也陸續被擊斃,鬼子終於明白過來,他們不論怎樣努力,都是絕對不可能衝進山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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