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過了多久,高峰之頂,寒風凜冽,白雪皚皚... ...
忽然,一塊裸露在外的岩石,被一隻人類的手掌死死抓住... ...
細看手掌,上面佈滿創傷,有凍傷,更有被利器劃傷的細小傷口。絲絲鮮血從傷口處流出,沾染了岩石,更沾染了皚皚白雪。
這時,又出現一隻手掌,也將岩石牢牢抓住,漸漸地,越來越多的手掌出現在懸崖之上,每一隻手掌都佈滿細小的傷口。
忽然,聽到一沙啞的聲音從懸崖邊傳來:“柳風!你小子能不能別總抱煙嵐妹子啊,你也來抱抱我們啊”。這聲音顯得精疲力竭。
就在男子話音剛落之時,又聽一銀鈴般的女子笑聲傳來:“剛子哥,你要是變成女孩子,柳風也一定抱你”。
隨着女子話音落下,懸崖邊又傳來其它男子的聲音,這些聲音無一不是在打趣。
“剛子,你這就不行了?要不要我來抱你?”
“哎呀,劉剛這是在爭風吃醋?”
... ...
就在衆人的打笑聲中,又傳來一個聲音:“你們快點兒,就差十丈了,我和煙嵐在上面等你們”。
隨着話音落下,我抱着樑煙嵐從萬丈高的懸崖邊,御風而起,平穩落在峰頂。
樑煙嵐脫離我的懷抱,興奮站在懸崖邊向下望去。原本那些百丈之高雪山,從峰頂望下去,就像平地,山谷就像是一條溝渠。
樑煙嵐好奇地站在崖邊,時而看看望着峰下,時而扶手去接那隨風而飛地白雪,一副小女孩子的樣子,不由地脫口而出:“好美啊”。
這時,劉剛的聲音從腳下傳來:“我說煙嵐妹子,別光看風景啊,你就沒看見你剛子哥快被累死了”。
說着,劉剛狼狽的從崖底爬上來,爬到峰頂後,連站起來的氣力都難使出,毫無形象地直接躺在峰頂大喘氣。
隨後,其他人也爬了上來,皆是狼狽不堪,剛爬上來就躺在地上大喘氣。
看到雲飛落在最後,我將手伸出去,雲飛看到我伸出手,很默契地抓住我的手,再一用力,直接被我提了上來。
劉剛手腳無力地躺在地上,無力地說道:“這輩子我再也不想爬山了”。
其它人應和到:“是啊,我感覺我這輩子的山都爬完了”。
在他們恢復氣力時,我開始觀察四周,這裡沒有任何祭臺,沒有空間傳送門的跡象,有的只有不易察覺的空間波動,直通崖底。
許久後,雲飛也終是恢復了些氣力,站起身向四周望去。隨着他不斷地觀察四周以及峰下,他的表情也漸漸地變得不再淡定,他走到我身邊,小聲地說:“沒錯了,就是這裡,我第一次見那老傢伙就是這裡”。
我壞笑着問他:“那你知道這空間通道在哪兒嗎?”。
雲飛不假思索的說道:“我怎麼...怎麼...知道”。但是當看到我的壞笑,瞬間明白了我話裡有話,說話都變得磕磕巴巴。
看着他那逐漸變得驚恐的表情,我莞爾一笑,拍拍他的肩旁勸慰道:“不要怕,一瞬間就過去了,不會有痛苦的”。
樑煙嵐注意到我倆奇怪的言語與表情,好奇的詢問,雲飛卻只說:“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漸漸地,其它人也恢復了氣力,站起身看向四周。見到這峰頂平平無奇,除了白雪,就只剩裸露在外的岩石,根本就不見其它物品的蹤跡。
四人開始紛紛抱怨起來,直呼這段兒時間的辛苦,只不過是做無用功而已,一切都是妄想,衆人只能被困於此。
劉剛無力的癱坐在地上,面露苦相,苦笑着說到:“困在這裡也挺好,還好有你們做個伴”。
杜公子卻是難以接受這種事實,不斷地捶打地面,顯然是陷入了絕望。
反觀雲飛就比較淡定了,雖然依舊心有餘悸,但是反倒有種視死如歸的凜然,他看着杜公子的樣子,無力的冷笑一聲道:“哭吧哭吧,待會兒有你哭的”。
雲飛此話一出,幾人紛紛側目,連問是什麼意思,雲飛只是笑而不語。
就在四人陷入絕望之時,我一句話再次點燃了他們的希望:“這空間通道就在周圍”。
四人瞬間轉悲爲喜,從地上彈跳起來,臉上的絕望也消散不見,紛紛圍了上來。
劉剛拍着我的肩膀,大笑道:“還是柳風兄弟厲害,獨具慧眼,一眼就能找到這離開的方法”。
杜公子則已經按耐不住離開這裡的急迫心情,連連問道:“那個通道在哪兒?在哪兒?這鬼地方我一刻鐘都不想待了”。
看到四人急切地模樣,我笑着說道:“離開的方法就在這下面,你們過來看”。我走到崖邊,指着峰下說道。
四人隨着我的手指的方向,站在崖邊向下看去,樑煙嵐也很好奇要去看,卻被雲飛拉住。
在幾人專注地向下探望時,我慢慢地向後挪動腳步,雲飛看到我的動作,就知道我要幹什麼,一臉看戲的模樣。
何望這時問道:“柳公子,我怎麼看不到?這個在哪兒?”。
我笑着說道:“就在下面,你們仔細看,一定要看的仔細”。
幾人聽到我的話,爲了能更看得清楚,甚至揉揉眼睛,身體向外探了探。
我緩緩擡起右手,右手再猛地一揮,一股狂暴的勁風瞬間吹向面前的四人,不帶四人反應過來,已被勁風吹離峰頂數丈遠。
幾人被這突然的一幕驚得驚聲連連,剛想隔空打出一擊,順勢回到峰頂,但是手還沒擡起來,就跌落了下去。
幾人齊齊慘叫到:“柳風!我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聽着他們越來越小的慘叫聲,雲飛則是一臉舒爽,那有些許憨厚的臉龐,竟然多了一絲壞笑與隔岸觀火之感。
樑煙嵐嚇得呆住了身形,片刻後,才被冷風吹得驚醒過來,兩步跑到崖邊,向下望去。
此時已經看不到幾人的身影,只有那悽慘的叫聲證明他們的存在,樑煙嵐怒目三分,質問道:“你這是幹什麼?”。
我莞爾一笑,一臉全在我的掌控之中,淡淡說道:“當然是出去啊”。
不顧樑煙嵐的困惑,向雲飛走去,他看到我一臉壞笑,不由得向後退去,連連擺手,一臉驚恐的求饒道:“你讓我先緩緩,我自己來”。
我可沒慣着他,直接牢牢抓住他的臂膀,勸慰道:“沒事沒事,一眨眼的事,反正你都跳過一次了”。
看到這裡,樑煙嵐再笨也明白了我要幹什麼,也明白了這通道就在懸崖之下。
雖然不明白爲什麼非要跳崖,但看到我將目光轉向了她,不由得吞嚥着口水,心生恐懼地向一旁跑開。
看到她要跑,我擡起手,催動一股勁風,將她吹到我的身邊,亦同樣被我牢牢抓住臂膀。
兩個死都不怕的人,現在卻鬼哭狼嚎着,拼命想掙脫我的控制,我壞笑着說道:“這可由不得你們了”。
說着,腳底生風,猛地蹬地而起,離開峰頂,向着崖底墜落下去。
看着越來越遠的峰頂,樑煙嵐也放棄了掙扎,絕望地閉上眼睛,甚至連慘叫也發不出來,只有細小的嗚咽之聲。
反觀雲飛,雖然之前已經經歷過一次,但現在依舊是怕得要死,慘叫聲幾乎要將我的耳膜穿透。
這時,我們的身邊出現了一縷縷虛幻的四色幻光,隨着我們不斷的下落,這些幻光變得明亮,甚至有些刺眼,讓我們不得不閉上眼睛。
漸漸地,我們下降的速度越來越慢,越來越慢... ...
只覺周圍越來越熱,越來越熱... ...
片刻後,終於不在下落,腳踩在實地之上,我緩緩睜開眼睛,頓時心中駭然... ...
前一刻我們還在一片寒霜凜冽的世界,現在我們卻身處在一片烈焰的世界中... ...
目光所到之處,一片猙獰的紫色,紫色的濃漿一直蔓延到了前方數百米之遙,如一片紫色的深海,震撼的呈現在眼前。
紫色的岩漿……其可怕程度不言而喻。不要說人踏進去,就算是一塊精鐵丟進去,也會瞬間化作這紫色之海的一部分。
溫度高的可怕,空氣也稀薄的可怕,就連空間也彷彿因這恐怖的高溫而顫抖,讓我眼前的景緻不規則的扭曲着。
我環顧四周,我們的腳下是一塊麪積巨大的石質平臺,平臺被岩漿之海所包圍。
劉剛他們站在不遠處,皆是張口結舌的看着眼前的奇異景觀,似乎已經忘了從萬丈高出墜落的驚心動魄。
我相信,無論是誰,來到這裡後最先感覺到的便是震驚。
樑煙嵐亦是磕磕巴巴的說道:“這裡竟然比火域地下的岩漿之海還極爲壯觀”。
這樣一個恐怖地帶,與把之前的冰雪世界充滿水之力一樣,這裡環繞着極其濃烈的火之力,這裡火元素無處不在。
我想即使在睡眠之中,身體也會自動的吸收着天地靈氣,提升着修爲。
我再次緩緩閉上眼睛,濃郁的火元素向我涌來,相對於平時的無知無覺,此時的度之快,竟讓我可以清楚的察覺到身體的舒爽。
正當我沉迷在着片刻的舒適中時,杜公子的慘叫聲在我耳邊響起:“燙燙燙...燙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