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姍姍泫然欲泣,抓着付媽媽的手又緊了幾分:“奴家也是被逼無奈,媽媽您就行行好,幫幫奴家吧。”
甩開雲姍姍的手,付媽媽說道,“你自己惹出來的事,可別想讓樓裡的姑娘跟着遭殃,要真出了事,定是把你給交出去。你要有心眼,就收起你那些花花腸子,不然可別怪老孃不客氣!”
“媽媽!”雲姍姍情急地想要靠上去,卻只得了一記耳光。
付媽媽頭一回遇上這種事,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只吩咐龜公把雲姍姍看緊,別讓她出來丟人現眼。
吩咐完這些,付媽媽也冷靜下來,畢竟她也是見過世面的,當即就讓人去打聽,霍將軍今日來捉的人是什麼來路。
這不查倒罷了,一查居然還跟那徐公公扯上了干係。
付媽媽心裡擔憂,雖說她這的姑娘都是官妓,可保不準惹了上面的人不順眼,這樓也就開不下去了。眼下之際,還是讓雲姍姍自己了斷了的好。
雲姍姍被禁足已是覺得委屈,在看到毒酒以後更是愕然。
她好不容易重生,還落得個官妓的身份,如今居然還逼着她去死?!
想到自己上一世搶了自己閨蜜的未婚夫,但好日子沒過多久便賠上了性命,雲姍姍心下慼慼,難不成這世間還真的是有報應?上一世造了孽,所以這一世要償還?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雲姍姍兀自鎮定,她好歹也是讀過書的人,怎麼能這般沒有見識。
她的腿腳不方便,要跑只怕不容易,但這不代表她就不能求生了。
雲姍姍穩下心神,對付媽媽說道:“媽媽,奴家心知給媽媽添了麻煩,奴家不求別的,只求苟活幾日,替我兄長父親收屍……”說罷,她眼圈通紅,聲音哽咽。
想到雲家之前的發達,如今的衰敗,付媽媽心生憐憫。
橫豎雲百萬的罪名已定,秋後便可問斬,留雲姍姍多活幾日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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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媽媽點了頭,雲姍姍感恩戴德,心下一陣雀躍。
雖是留她性命,但付媽媽還是下了死命,把雲姍姍禁足,除去一日三餐,她就沒跟外人見面的機會。就是這般,雲姍姍也跑掉了,不單如此,她還放了樓裡客人的馬,造出不小的混亂。
付媽媽顧着這頭,便忘了那頭,待發現時,雲姍姍早就沒了影子。
“媽媽,她斷了腿,定然跑不遠。”龜公說道。
“她是斷了腿,但她騎着馬,只怕也是不好追。”付媽媽擰起眉頭,“罷了,後院那個病癆鬼不是也不行了麼,一把火燒了,充個數吧。”
此時,也只得死馬當活馬醫。
外界的人不知,只當雲姍姍當真在火裡被燒死了。
楚良嬈聽到這個消息時,也是說不出話來。
同樣都是重生的,自己的命運比之那人,不知要好了多少。
從模特,到郡主,這其中的轉變,大的她想起來都是一陣詫異。
但如今,她已經適應了這個身份,也適應了這個時代。
感嘆兩聲,楚良嬈便把此時放到了腦後,前世的種種,與她而言都只是過去。
曾經閨蜜的背叛,未婚夫的花心,都成了極爲遙遠的事。
低頭看向身邊的諾哥兒,楚良嬈摸着小腹,面上露出一個踏實的笑容來。
至少現在她是幸福的。
“郡主,姑爺回來了。”杜媽媽說道。
楚良嬈坐起身子,正要起身,卻聽霍泰楠說道:“你快坐着,起來做什麼?”聲音又是緊張,又是關切,讓人心裡暖呼呼的。
乖乖坐好,楚良嬈問道:“怎麼這時候回來?”
“想你了,便回來看看。”霍泰楠毫不在意杜媽媽在場,毫不知臊,拿過迎枕給楚良嬈墊着腰,他拿出一個小盒子來,似獻寶一般說道,“打開看看。”
“神神秘秘的。”楚良嬈翹起脣角,接過小盒子來打開一看,她不禁愣住了,“這玉佩……”
“我瞧着和你那枚玉佩很像,就買下來了。”霍泰楠說着,站起身來,“我替你戴上。”
楚良嬈眼圈熱了熱,用手護在了自己的玉佩上:“夫君,我還是喜歡這個。”
碧綠的翡翠透過白皙的手指,色澤溫潤,十分奪目,但霍泰楠知道,那玉佩上有個清晰的裂痕。他也知道這玉佩是歐陽玉兒的遺物,對楚良嬈意義重大,也正因如此,他纔會着意於給楚良嬈再買一個。
收起小盒,霍泰楠說道:“阿嬈,這玉佩已經壞了。”
楚良嬈緊緊攥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霍泰楠說道:“還能戴的。”
這樣的神情,實在讓人不忍心拒絕。
霍泰楠擡手握住她的小手,說道:“阿嬈,已經過去了,不如就放下吧。”
這句話,讓楚良嬈心有觸動。
她口口聲聲讓流光放手,可她何嘗不是固執地想要攥緊手中的一切。
手指一點點鬆開來,楚良嬈的眉眼跟着舒展開。
霍泰楠起身,幫楚良嬈取下了脖子上的紅繩,又替她戴上新的玉佩。
玉佩貼身,楚良嬈只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讓她肌膚有幾分灼燙的感覺,可觸摸上去又是冰涼一片。拿起玉佩來仔細打量一番,楚良嬈暗暗吃驚,這玉佩難免也和自己的太像了。
無論是形狀色澤還是雕工,若不細看,渾然看不出這和自己的有什麼差距。
“夫君從何處尋來的?”楚良嬈好奇地看向霍泰楠。
霍泰楠也不隱瞞,說道:“當鋪,是死當,我就買了。”
楚良嬈眨了眨眼:“不知這玉佩的前主人是?”
“這倒是不清楚,只知是彰府的人拿來當掉的。”霍泰楠說道。
楚良嬈愣住了,如果說是彰府的話,那這玉佩豈不就是彰子璇那一枚?也就是說,這裡面是琅軒空間!似對楚良嬈的猜測有所感應,肌膚再次有了灼燙的感覺。楚良嬈心頭一動,看向霍泰楠,鼻頭紅紅的:“夫君,您費心了,這玉佩,阿嬈很喜歡很喜歡。”說着,她將玉佩貼身放好,舒出口氣,“我想親手把母親留下的玉佩埋起來,可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