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行四劍客”以四對一,誰也不想拼死決戰而冒危險,自然互相依靠觀望。這樣一來,怎麼能在短時間內獲勝?
那一邊楚良獨戰“武夷二奇”。
那“武夷二奇”乃江湖異人奇士,獨目仙法智禪師手使一把“量天尺”,內功修爲頗高,專擅虛空點穴、因爲是一隻眼睛,故稱獨目仙。
而清月道長卻是一個跛腿,手中一把鐵柺,既是兵器,又可助腳力。
兩人均六旬開外,穿得破破爛爛,一副叫化模樣,掩飾廬山真面目。
若真的動手交戰,都是宇內一流的高人魔俠。一個是少林正宗功夫;一個是武當秘門絕技。
楚良力戰二奇雖有驚而無險。
他先用玄天功內護,定目看別的師兄酣鬥,思考脫身之計。
他不想立刻出招制服二奇,因爲這些異人奇士一敗,那廟外的保特南拉必令清兵放箭,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萬一別的師兄敵不住對方,那麼就難免受害。
此時見張錦全已十分危險,被馮子道手中劍逼得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如再繼續鬥下去,必不死即傷。
楚良無奈把心一橫,先除掉這些武林敗類再說。心念及此,手中劍招式早變,“刷刷刷”使出自己在天山劍法中獨悟的“三十六式絕命劍”。
頓時劍花朵朵、寒氣森森,卷向“武夷二奇”。
“武夷二奇”深諳天下武林各門劍術,所以上來對付楚良的天山劍法並不困難。
雖然力道威猛,卻一一破解。
而一見楚良劍招陡變,兩人便暗暗吃驚,不知破解之法,只好被動防守。
楚良立即上了上風。
楚良只想這二奇會知趣敗走,並不想要他們性命,可“武夷二奇”怎肯在一個少年手上認輸敗北,倘若是高人大俠面前猶可,而栽在一個少年的手上,那來日還有何顏面對江湖?
所以明知必敗,卻依然拼力苦搏。
可悲的事情終於發生。
就在楚良手中劍逼得“武夷二奇”堪堪欲敗時,突然廟前的清兵陣角被一白衣少年衝破。
那少年雙掌頻出,如同雄獅入羊羣,列陣清兵猝不及防,紛紛倒下。
楚良心中大喜,以爲救危之人已到,好帶師兄們突因而出,可是要走必先把面前的對手製服。
自己應速戰速決,以騰出身來幫助其他師兄。
這裡心中想事,自己的劍勢稍有滯緩。而“武夷二奇”是何等高人,料到這是還手出擊的良機,遂都欺身攻上。
獨目仙的“量天尺“寒光一顫,虛空直襲楚良廉泉穴。
鐵柺神的鐵柺卻迎面點向楚良的章門穴。
兩人出招甚快,狠毒異常。
楚良心中一驚,一聲清嘯,沖天而起。
只見空中劍光如長虹般一閃,楚良的身形又緩緩飄落。
他剛一落地,那“武夷二奇”都已倒地而斃。
原來楚良一驚之下,已使出了玄天劍中最霸氣的殺手中的殺招“欺天霸地”,踢中鐵柺神的心窩。
眨眼之間,“武林二奇”已魂飛天外。
楚良不敢怠慢,身形一飄,想過去幫助張錦全、怎奈有“太行四劍客”在中攔阻,他一聲清嘯,直射向“太行四劍客”,手中劍一抖,顫出數朵劍花,使出“三十六式絕命劍”的兩招殺手“仙人摘桃”、“嫦娥牽兔”。
劍光閃處,追風劍客冷虹和趕月劍客江帆已中劍倒下。
那奪魂劍客沙鵬一驚、縱身欲逃,被石默羽乘機一劍,從前胸直穿而過。
石默羽劍未發出,一旁的凌峰一聲怪嚎,挺劍直射而進,襲向石默羽的後心。
楚良正想飄身離開,見狀急忙迎上,身形往空中一提,施出玄天腿的“霸王棄蹬”,一腳正踢在凌峰的前胸。
凌峰悶哼一聲、身形搖搖欲倒。
石
默羽抽出劍,見狀疾身而上,手起劍落,早把凌峰的人頭斬下。
之後,楚良奔去助張錦金,石默羽則去救齊天柱:這邊石默羽疾身挺劍,撲向和齊天柱苦鬥的草上飛薛勇。
身形還未近前,迎風一劍已點在薛勇執鞭的右腕上。
薛勇驚叫一聲,手中九節鋼鞭脫手飛出。
也是巧極,正飛擊在和許志成苦搏的水上漂趙威的脖子上。
趙威一驚,躲避不及,被九節鋼鞭擊中。他一捂脖子,身形搖了搖。
還未等站穩,許志成看準空隙,乾坤劍寒光一閃,早刺進水上漂前胸。
劍抽屍倒,乾坤劍滴血未沾,對面衝進的白衣少年早出招發力,一掌揮出。
只聽張錦全慘叫一聲,身形被那掌力擊出兩丈開外。
他軟軟倒地,口吐鮮血,昏死過去。
那白衣少年疾身而進,正欲一掌結果張錦全的性命,突然不知何處飛來一顆打穴珠,那珠直飛向白衣少年的面門。
白衣少年一個“金雞擺頭”閃過,冷叱道:“什麼人?”
與此同時,楚良見那馮子道因有白衣少年助戰,正得意非凡,已將身形直射過去。
使出玄天掌中的絕頂殺招“碧海撈星”,一掌擊在鐵掌定乾坤馮子道的百會穴上。
可嘆馮子道哼也未哼一聲,便撲身栽倒。
一旁的白衣少年見楚良乘機傷了馮子道,便大喊一聲“爹”疾身而至,向楚良寧招“僧推月下門”,一掌擊出。
楚良頓感胸前萬道罡力綿綿襲來,其寒無比,驚道:“達摩神功”。
急忙把身形提起,躲過白衣少年襲來的掌力。
腳一落地,楚良急忙運用“玄天內功”護定周身穴位。
注目那白衣少年,已不再與他拼鬥,口身抱住那馮子道,連連呼喚:“爹,爹……”
正與上官英苦鬥的凌虛子,見馮子道被楚良一掌擊倒,頓時驚駭異常。
他虛晃一招,跳出場外,身形一晃,直飛而去,真如同一條魔影,轉眼無蹤無跡。
肖子建本來已經被徐光耀逼得力不可支,幸好石默羽除掉了對手奔來助戰,二人把徐光耀纏住。
這時齊天柱也已趕來,那雙渾鐵戟力大勁猛,早把徐光耀逼得步步後退。
石默羽看出一個破綻,撒手飛劍,從其後心刺進。
帶着那柄劍,徐光耀身形晃了幾晃,指着石默羽想說什麼。
石默羽疾身而上,一掌劈中面門,徐光耀一個後仰倒地斃命。
這時,那白衣少年已抱起了倒在地上的馮子道。
雙眼充血,憤怒得俊面扭曲,對楚良咬牙切齒道:“你是何人,敢報上名來麼?”
楚良見狀,心中很是懊悔,他自責不該出手太重。
見馮子道的兒子抱着父親的屍體,心中便想到自己慘死的父親。
假如換了我呢……
他突然畢恭畢敬地向那白衣少年躬身一禮,悽然道:“兄弟,是我不該出手太重。可是,雙方拼鬥難免死傷,亦非我有意……”
“放屁!”白衣少年怒叱一聲,“待我回去安葬了父親,再找你決一死戰。
你可敢告訴我你的真名實姓?”
楚良又是躬身一禮道:“在下楚良。兄弟,我愧對令尊,現已追悔莫及……”
白衣少年冷笑幾聲,並不說話,抱着父親的屍體、抖身而去。
廟門外的清兵不敢阻攔,都知道這白衣少年的厲害。
白衣少年一走,突然從神佛像後面衝出一個披頭散髮的“女鬼”身形魔魅一般射向廟門外列隊的清兵。
清兵隊前的保特南拉正想下令開弓放箭,見了這“女鬼”爲之一駭,驚慌中被那“女鬼”一劍刺中,向後栽倒。
“女鬼”一劍刺倒保特南拉,朝衆天山俠士高叫道:
“你們此時不殺散清兵,還待
他們放箭不成!”
說完奮身衝進清兵羣內,揮劍砍殺。
許志成等人如夢初醒,也都齊抖身形,迅猛衝進清兵羣內。
只見劍光閃處,血肉橫飛,一場好殺!如同蛟龍入水,恰似虎撲羣羊。
這下可慘了那些清兵,呼號連天,屍橫遍地。
餘者見總兵已死,羣龍無首,誰還等着送死,都倉皇四散,逃遁而去。
旭日東昇。
經過一場血戰,天山俠士又迎來新的一天:
這時清兵扔下數十具屍體,已逃得一個不剩。
天山俠士張錦全中了白衣少年一掌,傷勢不輕。
上官英右臂受劍傷。齊天柱左肩被掃一鞭,筋骨無損,卻紅腫一大塊。
殺散清兵、從神佛像後衝出的那披頭散髮的“女鬼”才撕下臉上的面具,原來是索命黑蝴蝶。
衆人見了驚歎不已,當時若不是黑蝴蝶戴着鬼面具奇襲而出。
保特南拉一旦下令放箭,結果就不堪設想。
也正是黑蝴蝶在神佛像後擊出一顆打穴珠,才阻止那白衣少年進身擊向張錦全的一掌。
肖子建見黑蝴蝶摘下面具,笑道:“林女俠,你的打穴珠因何擊向白衣少年的面門,而不擊他穴位要他的命?
是不是看那白衣少年俊雅不俗……”
黑蝴蝶笑道:“肖老二,你少取笑我。
你怎知道,那白衣少年乃是馮子道之子馮天奇,當初在五鳳鎮我被‘太行四劍客’纏住,多虧他解了圍,我今天怎能出手傷他?
可是又不能不救那張老四,所以才朝他面門打出一珠,料他也能躲過……”
衆人聞言,皆歎服黑蝴蝶真是有仁有義之女俠。
楚良這時急道:“快去看看洞裡的人怎樣了?”
黑蝴蝶笑道:“喲,瞧你們那小師弟急的樣子,一顆心早飛向洞裡的瑤妹那兒去了!”
楚良臉一紅,正想說什麼。許志成道:“林女俠,你留下照顧一下四弟,給他吃一顆丹藥。”
又轉對上官英道:“三弟,你去後殿看看馬匹和銀狼,若都安好便牽來。”
上官英應聲而去。
黑蝴蝶道:“去吧,我留下正好。反正那洞裡也沒有我牽掛的人。”
於是,剩下的人便都來到中殿。
齊天柱又搬開石佛,放在一旁,朝暗道裡大聲喊道:
“都出來吧,沒事了,那幫王八蛋都打跑了!”
喊聲剛落,便見鄧玉瑤第一個衝了出來。
一見楚良安安然無恙,便撲過去,在胸脯上嬌嗔地拍了一掌,淚水撲簇簇滾落下來,喃喃地道:“小魔星……”
接着,江雪梅和沈飛燕也都出了暗道,許志成讓二人連同玉瑤去前殿,幫助黑蝴蝶照顧張錦全,三人答應一聲便去了。
唯獨不見楊永魁從暗道裡出來。
齊天柱急了,又大喊道:“六哥,你快出來呀,沒事!”然而洞裡只有迴音陣陣,卻不聞應答之聲。
齊天柱早已不耐煩,一抖身跳進暗道,其餘人也尾隨而進。
這時間,由於天已大亮,從洞口透進光來,暗道裡並不大黑。
摸索前行,走得也並不慢,不一會兒,便見前面有隱約的光亮,想必是要接近洞口了。
齊天柱彎着腰,開大步,走在最前面。
正走着,忽聽他笑道:“嘿嘿!六哥,我那麼喊你也不吱聲,原來站在洞口曬太陽呢。”
後面的人一看,只見楊永魁站在暗道口,一動不動,面朝洞外。
待到近前,突然齊天柱大叫一聲:“六哥,你……”便仆倒在地,昏了過去。
衆人近前一看,也不由驚愕失色:
只見霹靂金剛楊永魁站在暗道口,雙手支撐洞壁,二目圓睜,渾身上下滿是飛箭,就像刺蝟一般,血跡斑斑,早已氣絕身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