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馮玉瓊不但長得豔麗無比,而且爲人極善媚術,令人一見傾心,再見銷魂。
“聽說馮天奇將其父馮子道的屍體揹回家後,埋葬完畢,又再次西去尋找殺父仇人楚良復仇:
“現在家中只有那馮玉瓊和老母守莊,不如一併侵佔了!”
張雲天聞言,雙眸中射出光芒,雙手搓揉,急切道:
“好!只是那馮天奇武功十分了得,惟恐其回來後不好辦。”
趙金龍道:“大哥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待咱們將那馮玉瓊擄來,和大哥拜堂成親,大哥便成了那馮天奇的姐夫。仇家變親家,還怕他怎的?”
張雲天道:“只怕那馮玉瓊不肯依從,那如何是好?”
趙金龍道:“大哥,你略施些手段,還怕她不依?另外,聽說徐美珠對令弟張雲飛早有愛慕之心,等那雲華山莊一奪過來,便讓令弟和徐美珠匹配,豈不都成了親屬,徐奇峰又能如何?”
張雲天聞言,不住點頭道:“金龍弟,你如此精明,卻爲何失了山莊?本應萬無一失纔是呀!”
趙金龍道:“大哥過譽,小弟是有些謀略,但武功平平,我兄弟金虎雖然勇猛能拼,但智謀不行,所以失了山莊。”
張雲天突然斂了笑容道:“好倒是好,只怕妹妹雲霞和弟弟雲飛不肯相幫。尤其若讓家母知道,便會阻攔。此事還需慎重,咱們飯後再作商議。”
於是,便領着二人到了側廳,那裡早已擺好酒席。
分別落座後,趙金龍小心問:“因何不見令弟他們?”
張雲天一邊端起酒壺給趙家兄弟斟酒,一邊道:
“他們自有他們的事。我的事他們從不過問,他們的事我也不願去管。”
趙金龍笑着點了點頭道:“可謂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大哥,若無你坐鎮山莊,想必那徐奇峰和馮天奇也會來尋釁鬧事。
“我早聽雲陽山莊凌虛子的兒子說過,江南五大山莊數雲夢山莊最富,恐怕早有窺視之心!”
張雲天冷笑道:“可嘆凌虛子的三個兒子都不知事,武功又不濟。整日坐吃山空,吃喝嫖賭,已把雲陽山莊糟蹋得差不多了。
“即便我們不奪,不需太久時間,他們定要散夥,哪有心思算計別人?”
說着話,三個人便吃完了晚餐,復又來到了客廳,茶罷,趙金龍笑道:
“我們兄弟願隨大哥左右,以效犬馬,只是剛纔大哥說萬一讓令弟他們知道,只怕出面阻攔這怎麼辦?”
張雲天笑道:“可以瞞天過海,讓他們一無所知。
“我手下的人對我絕對忠心,誰也不會走漏消息。”
趙金龍道:“若得不到令弟和令妹兩人的幫助,我們有把握取勝麼?”
張雲天微微笑道:“咱們五大山莊,我唯一懼怕的便是那馮天奇的達摩神功,別人誰是我對手?你們放心好了!”
說完站起身道:“走,隨我到後院去!”
趙金龍和趙金虎聽了,便跟着張雲天出了客廳,向後院張雲天的臥房走來。
這時,明月東昇,若大個院子靜悄悄的。
晚風不時把花壇中的花香吹過來,撲人鼻息,沁人肺腑。
三個人一前兩後,來到了張雲天的臥房,剛到門外,便聽屋裡傳出女人的斥罵聲:
“王八蛋,快放開老孃,不然老孃宰了你們!”
三個人推門進屋,見屋內站着張阿六和另外兩個趙金龍的人,他們對面是縛在木椅上的黑蝴蝶。
只見黑蝴蝶氣得正滿臉緋紅,罵不絕聲。
張雲天朝張阿六使了個眼色,張阿六便將窗簾遮上,帶着那兩人退出屋去,在外把門關好。
張雲天看了木椅上的黑蝴蝶笑道:
“姑娘,芳名怎麼稱呼?”
黑蝴蝶憤怒地盯着張雲天道:“你可是張泰祖的大兒子?我來找令堂諸葛秀英有要事,你快放開我!”
張雲天笑道:“我並未問你來幹什麼,只是問你叫什麼?”
黑蝴蝶怒道:“我叫什麼,告訴你們也不信,爲什麼還要問!”
張雲天一怔,看了看身旁的趙金龍。
趙金龍笑道:“她謊稱是黑蝴蝶,想嚇唬我們。”
張雲天愕然道:“她說的可是那索命黑蝴蝶麼?”
趙金虎道:“對!她倒真想得出要冒名黑蝴蝶,以爲那樣我們就害怕了!”
張雲天聞言,仰面大笑道:“姑娘真會開玩笑,誰不知那索命黑蝴蝶是江湖上的女煞星,能像你這樣俏容麗姿麼?她肯定比我妹妹長得還醜”
黑蝴蝶怒道:“一羣混蛋!老孃今日算倒了黴了!”
張雲天陰笑道:“小姐,你不要自認倒黴,今日碰上我張雲天,你應算是福氣。”
黑蝴蝶氣得渾身直抖,破口大罵:“少放屁!別污了老孃的耳朵。像你這樣的小淫賊,老孃見得多了。
“就是那江湖浪子清風客,老孃又幾時懼過?”
張雲天驚愕道:“你也知道清風客?看來也算見多識廣。
“告訴你,清風客是我師爺,我師父花如玉,是清風客的大徒弟。
“清風客立志搞一百個女人,採集花露習研一種曠世奇功,這乃是罕世奇聞。”
黑蝴蝶輕蔑冷笑道:“小淫賊,真是少見多怪。你可以找你師父打聽,我知那清風客現在正在陰山修真洞習研武功,還知他一心想得到那天山龍女,始終沒能如願。這些你都知道嗎?”
張雲天登時紅了臉道:“你休要辱罵我師爺。這個世上,沒有我師爺想得而得不到的女人,那天山龍女算得什麼!”
黑蝴蝶冷笑道:“小淫賊,你上花如玉的當了,我知道花如玉是江湖上繼草上飛之後而聞名的採花賊,手段極其卑劣。
“他一心巴結清風客,經常自報是清風客之徒。像你們這些徒子徒孫,就更形同螻蟻,不足一提了!”
張雲天恨道:“好!就算你說得對,但是今天卻敗在我們這徒子徒孫之手。我要讓你見識一番這徒子徒孫的功夫!”
說着,便走近了黑蝴蝶,右手疾速地伸出,幾下便制了黑蝴蝶的穴道。
黑蝴蝶見狀大驚,高聲叫道:“王八蛋,你真的敢動手,老孃把你碎屍萬段!”
張雲天嘴角掠過一絲輕蔑的好笑,道:“你就是王母娘娘,今夜本少爺也不客氣”
說着,又猛地出手,制住了黑蝴蝶的啞穴。
隨後張雲天解開縛在黑蝴蝶身上的繩子,彎腰把她抱起,扔到旁邊的牀上。
黑蝴蝶仰躺在牀上,羞辱、氣憤一時涌來,嘴張了張便昏迷過去。
張雲天如狼似虎,撲到牀邊正欲動手撕下黑蝴蝶的衣服,突然窗子“啪”的一聲巨響,從外面飛進兩個人來。
張雲天驚慌失措,定睛一看,見進來的正是兄弟張雲飛和一個英俊少年。
他頓時怒不可遏,恨道:“你們真是欺人太甚,我早已說過我的事不用你們來管,你們卻偏和我過不去!”
張雲飛瞟了張雲天一眼,恨恨地把頭扭到一旁道:“張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張雲天冷笑一聲道:“我丟了張家的臉?我看正是你們丟了張家的臉。
“不知從哪裡揹回一個男子,就纏着欲做女婿,不依從還不放人走!”
張雲飛一聽,氣得指着張雲天道:“你,你……”
“別聽他放屁!”突然房門被人一腳踹開,門口站着一個身材高大的姑娘。
這姑
娘長相很醜,粗眉大眼,塌鼻闊口,兩顆門牙露在脣外,滿頭黃髮披散在肩上。
正雙手叉腰,對張雲天怒目而視。
張雲天一見那姑娘,頓時軟了三分道:“妹妹,這裡事不關你,你回房去吧!”
張姑娘一步跨進屋來,指着張雲天的鼻子怒道:
“你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遍,你說!”
張雲天望望面前的姑娘,爲難地咧了咧嘴,那樣子實在狼狽。
這時,隨同張雲飛一同被窗而入的少年對那姑娘笑道:
“他說不說又有何用?快去救那牀上之人吧。”
那黃髮姑娘依言,走近牀邊。先解了黑蝴蝶的穴道,然後輕輕喚醒了黑蝴蝶。
黑蝴蝶慢慢睜開眼睛,見面前是一黃髮醜陋的姑娘,驚道:“你是誰?”
那黃髮姑娘柔聲道:“我叫張雲霞,方纔那取笑你的是我大哥。”
黑蝴蝶擡了擡手,猛然感到自己穴道已被解開,便冷斥一聲,“淫賊,拿命來!”
說着,騰身而起,在牀上飛起一腳,踢向張雲天的心窩。
這一腳出得奇快,來勢甚猛,積聚了黑蝴蝶許多怒恨屈辱,一着便要置對方於死地。
張雲天站在屋中央,萬沒料到牀上女子會如此出招。
一時竟愕然失色,不知所措。
眼見那腳挾着勁風踢到,旁邊的張雲飛一見急忙伸手,把黑蝴蝶的腿往外一推,那踢來的腳偏離張雲天,正斜踢在旁邊的趙金虎身上。
只聽趙金虎“哎喲”一聲,身形直向後倒去,正撞在木椅之上。“咔嚓”一聲,趙金虎那高大身子重重地摔在木椅上,把個木椅壓得七零八落。
黑蝴蝶一腳未踢中張雲天,飄然下牀,欺身而上,一掌直向張雲天的咽喉橫切而至。
此時,突聽一旁那英俊少年驚叫一聲:“黑蝴蝶!”
張雲天躲避之時,這一叫聲正聽得真切。
他得知自己面前真是江湖上聞名色變的索命黑蝴蝶,再也站立不住,便“撲通”一聲雙膝倒在地,帶着哭腔道:
“女俠饒命!小的該死,不知女俠駕到,才斗膽相欺,望女俠恕罪!”
黑蝴蝶見張雲天突然下跪哀求,收手嘆一口氣,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襟,斥道:
“我不和你這賴皮狗一般見識!”
說完,轉頭一看認出自己的那英俊少年,不由也叫了一聲:“柳逢春!”
那英俊少年疾身來到黑蝴蝶面前,雙拳一抱笑道:
“林女俠,柳逢春苟且偷生於此地,這廂有禮了!”
黑蝴蝶看了看柳逢春,苦笑道:“沈青雲說你已死,想不到你還活着!”
柳逢春聞言,玉面掛霜,怒道:“林女俠,說來活長,一言難盡!”
張雲霞一旁道:“咱們走吧,離開這骯髒地方。”
張雲飛欣然道:“請林女俠到敝處一敘如何?”
柳逢春也道:“林女俠,待尋個合適之處,我與你詳談!”
黑蝴蝶頜首應允,於是幾人離了張雲天的臥房。
往西走過幾處房子,到了張雲飛的書房。
張雲霞道:“林女俠,你和我二哥他們進屋談吧,我該回房了,晚了娘會惦記的。”
說完便繼續西行,進西院回自己房去了。
黑蝴蝶和柳逢春、張雲飛進了屋,張雲飛點上油燈。
只見屋裡陳設古樸、整潔、清靜。
有一書櫃靠牆而立,上面放滿書籍。窗下是一張書桌,上有文房四寶,桌旁有兩把紅木椅。
黑蝴蝶和柳逢春分別坐下,張雲飛給二人滿了香茶,然後拿了一本書,輕輕地退出書房,到外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