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手,你要帶我去哪裡?”
莫悠渾身上下使不出一絲力氣,只能用冰冷的眼神去射殺仍舊抱着她的男人,暗罵自己太過掉以輕心,竟是着了這個男人的道。
她不開口還好,誰知話音剛落,竹隱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將她抱得更緊。
莫悠當即惱怒起來,這個男人究竟想幹嘛,他到底是擄人,還是要趁機佔她便宜。眸子繼續寒冷地瞪着那個男人,只可惜對方帶了面具,讓她無法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也很難判斷他到底有何目的。
“快鬆手,你封了我的內力,又點了我的穴道,你認爲我還有逃跑的機會嗎?”莫悠再開口時,聲音中帶着咬牙切齒。
竹隱依舊無動於衷,只是微微低了頭,冰冷又詭異的面具幾乎要貼上莫悠的臉頰。
“你這丫頭太過狡猾,我不得不防着。”
莫悠非常不喜歡竹隱的聲音,刻意的僞裝,使他的嗓音聽上去非常怪異,再配上他臉上的面具,讓人感覺非常難受。
“自古男女授受不親,而我又是有夫之婦,你這般抱着我,豈是君子所爲。”莫悠不信他的說辭,聲音又冷了幾分,言語神態間盡是批判之意。
有夫之婦?
竹隱不屑地冷笑一聲,忽而將懷裡的女子扶起來,將她抱坐在懷裡。
“莫姑娘是否很喜歡被這樣抱着?”冰冷的面具貼上莫悠溫熱的面頰,輕輕地蹭着。竹隱的聲音中帶着嘲弄,甚至有那麼一絲怒意。
莫悠全身一個激靈,想要馬上逃離這個陌生的懷抱,這個男人身上的氣息太過危險。
可是她甩不開貼到自己臉上的男人,只能惱怒地呸了一聲,“無恥。”
“你說,我若是現在動了你,秦白羽還會不會要你?”竹隱似乎十分滿意她的表現,輕聲在她耳邊說出輕薄的話語。
“你敢碰我,我定會讓你死無全屍。”莫悠眸光斂起,森冷地直視着那張近在咫尺的面具。
竹隱哈哈大笑幾聲,張狂又囂張地態度,仿若是聽到了這世間最可笑的笑話。不過片刻,他看向莫悠的目光就緩緩起了變化,那種蠱惑又帶着慾望的眼神,讓莫悠心頭一驚。
下一刻,她便覺得有一隻手遊走在自己腰間,忙伸出雙手想要阻止,可她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
“不要,你快放開我。”莫悠的眼裡流露出一絲害怕,清冷的聲音裡藏着一抹懇求。
竹隱恍若未聞,食指與中指夾住她腰間繫着的絲絛,輕輕一扯,那寬寬的
黑色絲絛便隨着他的動作,飄落到他的腳下。
莫悠的眼裡滿是驚恐,死死瞪着那個男人,她緊咬着下脣,脣齒間很快便嚐到了血腥味。
竹隱發出邪魅的笑聲,暫時止住了手上的動作,下巴趴在莫悠的肩頭,低聲說道:“你難道不想試一試秦白羽的真心嗎?他若真愛你,即便我今晚動了你,他依然會把你留在身邊。”
“你這個畜生,我一定會殺了你。”莫悠滿眼都是嗜血的怒火,她說完,忽而張嘴咬傷了那近在咫尺的脖子。
竹隱猝不及防,直接被她隔着衣領,狠狠的咬了上去。
“臭丫頭,又來這招,你是屬狗的嗎!”竹隱悶哼一聲,忍着脖子上一陣陣的疼痛,怒喝道。
莫悠不回話,嘴上一直咬着他的脖子,眼裡滿滿都是食其肉飲其血的狠絕。
肩膀上隱約還殘留着上次被咬時的痛感,竹隱暗自心驚,他生平從未怕過什麼,卻沒想到兩次都栽到這個小丫頭手裡。他可不想在肩膀和脖子上都留下難看的牙印,這般想着,竹隱當即又在莫悠身上點了兩下,下一刻撕咬他的女子便閉上雙眼,安靜地落入了他的懷裡。
“早該這樣做纔是。”竹隱心有餘悸地自言一句,伸出手摸向脖子,幸好這次沒有出血。
他垂眸看着懷裡的女子,昏暗的光線虛幻了她臉部的線條,本就嬌美的五官,顯得更加柔和清麗。這般乖巧的睡顏,可與她狠辣的行爲大相徑庭,竹隱忍不住輕笑一聲,真是一隻尖牙利嘴的小野貓。
他無奈地嘆口氣,抱着懷裡的女子靠上身後的軟墊,輕輕閉上雙眼。
當莫悠幽幽轉醒時,周圍仍舊是一片黑暗,她試着動了動僵硬的手腳,雖仍有不適感,但卻可以自由的活動了。轉頭看身邊的情況,發現自己仍在馬車上,竹隱卻不見了蹤影。
她從軟軟的坐墊上爬起身,推開車門,看到的仍舊是深沉的黑夜,車伕也不見了。
難道剛纔的一切都是夢?
莫悠略感迷惑,再次瞧瞧所置身的環境,不對,這肯定不是夢,否則這馬車從何而來。
她伸頭探出馬車,看向四周,發現馬車停放的地方,距離將軍府的後院很近。但因爲停靠的位置隱蔽,倒是沒有引起守門外的禁衛軍的注意。
那個男人究竟在做什麼?抓她上馬車,就是爲了在城裡轉一圈嗎?
莫悠搖搖頭,忽而覺得那叫竹隱的男人簡直莫名其妙。
算了,先不考慮這些了,還是府裡的事情要緊。
“現在子時剛過,想來還有時間趕去筆墨樓。”莫悠擡頭看看夜空,隨即一把扯斷了套在馬身上的繩索,翻身上去,策馬直奔“筆墨樓”而去。
可是她這次來得不巧,守門的夥計告訴她,主上半個月前就把青黎派出去執行任務了,未曾說過何時會回來。
“葉辭呢?”莫悠沉默片刻後,又問道。
“葉公子上次負傷回來,沒過幾日就被主上帶走了,小的也不知他身在何處。”夥計如實回道。
莫悠蹙起眉頭,關鍵時候兩個人都不見蹤影。
她在原地來回踱步,好幾個來回後,徑直走向櫃檯後,拿起筆墨在紙上寫了幾個字,而後折起來交給夥計。
“想辦法把這個送到青黎手中,越快越好。”
夥計趕忙接下,看着莫悠,詢問她可還有其他要求?
莫悠擺擺手,留下一句“辛苦了”,便又來去如風般地離開了“筆墨樓”。徒留那名夥計呆立在大堂,保持着一張驚訝的表情,久久不能收回。
這個……真的是他認識的那位莫姑娘嗎?莫姑娘可是樓裡出了名的冷麪無情,她的眼裡除了主上和任務,便存不下任何東西。
沒想到這纔出去不到半年,就好似變了個人。夥計越想越覺得莫悠和以往有些不同了,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柔和了許多。
莫悠趕回松鶴園時,已經是丑時末,她輕手輕腳地來到樓上,剛剛越過屏風,就往牀上瞅去。
人呢?
看着空空如也的牀鋪,莫悠心思一沉,緊趕幾步上前去,想要確認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
“你去哪裡了?”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莫悠眸光微動,快速轉過身,就見秦白羽身披衣袍,好整以暇地坐在桌子旁。他神態中散出些許慵懶,眸子裡卻是精光閃動,犀利地視線似能穿透人心。
莫悠悄悄吞下口水,暗想着,明日一定要把圍在桌椅旁的鏤空隔牆給拆了。
“將軍,是否身體不適,何以半夜起身?”莫悠佯裝不解地詢問道。
秦白羽的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打轉,直看得對方口乾心虛,方纔開了口,“你去查城北的案子了嗎?”
“沒有。”莫悠矢口否認,不過她說的也是實話,倒是沒有顯得慌亂。
秦白羽不動聲色地站起身,緩緩朝她靠近。
感受着他越來越近的身影,莫悠只覺得頭上的壓力越來越大,對方每走一步都讓她心裡多出一份煎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