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親眼看到九妹安然無恙。”柏閻微仰頭，語氣堅決地提出條件。
秦白羽等人沉默片刻後，由段礬開了口，“柏公子，並非我們不讓你見葉姑娘，而是她如今有案纏身，人現在刑部大牢中，不允許外人探視。”
“九妹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柏閻激動地上前幾步，神色變來變去，似是想到了什麼，可馬上又被自己否定。
“前幾日夜裡，葉姑娘在城外交易兵器時，被官府當場抓獲。經查證，這些兵器與陷害將軍府那批兵器出自同一家，且這家兵器坊近兩年一直和揚遠鏢局有交易。”段礬看着他，解釋道。
柏閻聽後，表情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看來他已經猜出是誰害的葉九歌被抓，他那般在意這個女子，定然不會任由別人拿她當替死鬼。
莫悠與秦白羽他們對望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好，我信你們。何時需要上公堂作證，我都奉陪。”良久後，柏閻終於下定了決心，發紅的雙眼已然泄露出了他此刻的憤怒與恨意。
“帶柏公子回牢，再爲他和張槐準備些被褥，平日裡飯菜上也不可虧待了他們。”秦白羽微側頭，對身邊的人吩咐道。
“屬下遵命。”段礬忙領命。
秦白羽又看了一眼柏閻，轉身離去。
次日清晨，從刑部那裡傳來消息，說是昨夜刑部大牢裡招來不少刺客，想要殺死葉九歌等人。
“這個楊信當真狠毒，葉九歌他們已經在牢裡替他頂罪，他還要派殺手取他們性命。”莫悠聽後，鬱憤難抒。
“活人隨時都會變卦，想來他現在定然十分心虛。”秦白羽的神色也非常凌厲，眉宇間染着一絲沉重，“這幾日他在皇上面前規矩老實了許多，縱然皇上已對他心生疑慮，卻苦於抓不到他的把柄。且楊信又身爲兵部尚書，手上雖無兵權，這些年來卻也培養了不少心腹。若無實證指認他，就連皇上也奈何不了他。”
“現在已有兩人肯站出來指認他，只等葉九歌他們招供，到那時任他有三頭六臂，也難逃這滔天的罪責。”莫悠冷聲說道。
“我們去一趟刑部，看看那裡情況如何了。”秦白羽說着，站起了身。
當二人出現在刑部時，衆人已經收拾完殘局，秦白羽一番詢問後，得知張大人早已轉移了牢裡的犯人，所以昨晚的行刺，並沒有造成多大的損傷。犯人們每個都安然無恙，唯有幾名獄卒受了些
傷，已經帶去醫治了。
“看來張大人早已預料到真兇不會坐以待斃，提前做了準備。”秦白羽在莫悠耳邊說完這句話後，便隨着捕快往後院走去。
“咱們刑部的後院裡，還有一座隱秘的地牢，平日裡倒是用不上。只有關押重犯，或者是特殊的犯人，纔會用它。”捕快邊走前帶路，邊恭敬地解釋道：“我們大人現正在地牢內審訊那幾個犯人，秦將軍若是不介意，便隨屬下一同進入地牢吧。”
秦白羽聽後，微微點了下頭。
刑部的地牢，遠比將軍府的地牢大上幾倍，裡面的刑具和佈置，也比將軍府的齊全。
且地牢的大門，是一扇少見的鐵門，門上掛着手臂粗的鎖鏈，兩邊分別站着兩名拿刀的衙役。
牢內的道路非常寬敞，每五步都會站着兩名獄卒。裡面的光線沒有想象中的昏暗，卻也非常潮溼陰冷。
這裡共有一百餘間的牢房，分爲幾排建在地牢的左半部分。而右半部分，則是審訊室與刑房。
那名捕快直接帶着秦白羽和莫悠進了審訊室，裡面的擺設，和外面的公堂有幾分相似，看起來威嚴肅穆。
此刻張袁帙正坐在堂上，一手按在驚堂木上，一手扶着堂案，目光犀利地望着跪在地上的三人。
秦白羽和莫悠進來後，爲怕打擾他審訊，便默不作聲地對他行了一禮，而後退到了一旁。
“怎麼樣？適才本官已和你們分析完此案的利弊，亦讓你們瞭解到，助紂爲虐反被吞噬的後果，我相信經過昨晚之後，你們會更加有所體悟。現在回頭，揭發惡人，興許還有贖罪的機會。你們，還沒有考慮清楚嗎？”張袁帙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地上的三人，不急不緩地語氣，看似詢問，卻無形中給人厚重的壓力。
他說完這些話後，牢內就陷入一片寂靜中。地上跪着的三人，除了葉九歌面不改色地直視着前方，另外兩個人紛紛互望，彼此交換着眼神，儼然是在糾結接下來該如何做，對他們會更有利些。
張袁帙非常有耐心的等着他們的決定，起身來到秦白羽他們身邊，低聲與二人打了招呼，又隨意聊了幾句案子的事情。
大約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眼看着那名年長的兵器坊管事屈懷義，欲有鬆口之意。這時，葉九歌卻有了動靜，她的動作雖然做的很細微，可還是讓這邊的三人捕捉到了。她瞪向屈懷義的眼神裡，盡是威脅警告，手上也悄悄扣住了他的命脈。
見此，張袁帙只是輕輕一笑，似是早已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既無氣惱亦未表現出不耐與焦躁。
“張大人，你若信得過下官，便將這位葉姑娘交於我來審問如何？”此時，秦白羽開了口，低聲在張袁帙耳邊提議道。
張袁帙轉而瞧了他幾眼，隨即伸手拍上他的肩膀，應道：“好，那本官就等着秦將軍的好消息了。”
“可否爲我們單獨安排一個屋子？”秦白羽拱手詢問道。
張袁帙聽後，擡手招來一名捕快，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後，那人便點頭稱是。
不多時，捕快就叫來了三名獄卒，他們將葉九歌從地上拉起來，給她戴上枷鎖後，便一左一右架着她離開。另一個則手握大刀，跟在身後防範着周圍的情況。
“將軍請。”捕快走到秦白羽身邊，恭敬地做出請的手勢。
“告辭。”秦白羽對張袁帙抱拳，辭別。
莫悠也隨之行了一禮，跟着離去。
二人跟隨捕快走出地牢，沿着抄手遊廊，轉了兩次彎，最後被帶進一間寬敞的屋子。屋內佈置地書卷氣頗重，仿若空氣中都瀰漫着筆墨的氣息。
“此處是大人平日休憩辦公的場所，二位請隨意，屬下告退。”捕快介紹完後，便退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關好屋門。
葉九歌比他們先一步到，她被人莫名其妙帶到這裡後，獄卒們便離開了。不多時，就見到自己的兩位“老熟人”走了進來。
“杜夫人，沒想到我們還能再見面。”面對對方警惕的目光，莫悠冷然一笑。
想到這個女人曾經騙過他們，並利用他們來假死逃脫，她的心裡便有不甘與憤怒。
“杜夫人早已死去，你們認錯人了。”葉九歌亦面色冷硬地說道。
此話一出，便立刻引來莫悠一陣嘖嘖唏噓，“想不到啊，你和那個男人的回答竟是如出一撤，都不願承認自己過去的身份。是怕被人知曉你們的過往嗎？”
葉九歌因爲她這一番莫名其妙的話，不覺蹙起眉頭，奇怪地瞪着她。
“不必如此驚訝，我們已經知曉你和柏閻的往事。”莫悠再次不冷不熱地說道。
葉九歌眼裡劃過一絲驚訝，臉上也不覺現出幾分愕然，不確定地繼續望着他們。
шшш ⊕ttκд n ⊕c o “柏閻知曉你遇難後，非常氣憤和擔心……”
“你怎會認識閻哥？”葉九歌很快打斷莫悠的話，眼裡帶着莫名的緊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