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青春就是用來浪費的 再爲愛情燃燒一次火焰(14)
“扶蓉,我真的怕了。我怕我曾經的心傷,曾經的記憶被一筆抹去。我怕我失去你。”我把扶蓉抱在懷裡。
“雲作,其實我知道你很愛我。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怎麼想。”
我放開了她,看着她:“你喜歡別人了?難道你以前答應我是假的?我們在一起開開心心的時候是假的?你的感情都是假的?”
“也許……也許我們並不合適。這些天,我更覺得墨燁適合我。我們更瞭解。”扶蓉的每一句都深深地刺着我。
“可是他有女朋友了。呵呵,你不是說你們是兄妹麼?”我勉強告訴自己,不可能,我不可能這麼快面對我不願意面對的事情。
“他和她女朋友分手了。”扶蓉低下了頭,“爲了我。”
“我懂了。你完全可以直接對我說,雲作,其實我不喜歡你。你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裝得很好,演技不錯。讓我都入戲了。”我避開她的眼睛,到處無目標地看。“扶蓉,我很懷念剛開始的日子,卿卿我我……”
扶蓉插嘴:“雲作,我……”
“讓我說完!每一個被愛的人都是人質,每一個付出愛的人都是贖金,贖到最後連自己都贖進去了。我沒法怨你。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得兩廂情願。是,我喜歡你這麼長時間,連我都弄不清楚我爲什麼喜歡你,而且還要面對我最好的朋友。在此之前,我也知道我們不可能天荒地老什麼的,太可笑。但是,我沒想到能這麼快。散就散吧,至少,算我擁有過吧。曾經,你把我荒蕪的記憶開墾,不用讓我再虛幻地想象。受傷,也是一種財富。”
“雲作。可能,是我年齡太小了,什麼都不懂。但是,一個年齡有一個年齡的感情。我不可能像成人那樣考慮得很多。物以類聚,我所能接受的,也許只是和我一樣幼稚的人。這樣我們發現不了彼此的缺點,我們才能不彆扭。你對我好,我會永遠記着。”
“永遠就不必了。趕快忘了好。”我看着她不說話,又接着說,“我以前從沒有這樣地愛過一個人。這讓我知道了等待自己愛的人需要多長時間。也讓我知道了自己的愛未必明智,未必會像想象中的那麼順利,未必能好好面對。唉,好聚好散,我不會爲難你的,最後讓我喊你一聲老婆吧,我也沒當着你的面這麼叫過。老婆,祝你幸福。”
扶蓉哭了,手捂着嘴,說,雲作,你不要對我這麼好。
我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個電影,上面的女主角說,你不要對我這麼好,要是有一天你對我不好了,我會很傷心的。我止住了眼淚,摸着她的頭髮,勉強笑笑,說:“只當是我年少輕狂的一場漫長的遊戲。遊戲失手,弄成悲劇了。”
我叫了輛計程車看着扶蓉上車:“扶蓉,我不送你了,路上小心。”
黃昏中,暮靄迎接着我的憂傷。我懂事以來最愛的女孩在我記憶裡迅速消失了。有些不甘心,但卻無能爲力。也許再大,我也是個孩子。孩子有孩子的想象,跟肥皂劇不一樣。
夢裡,扶蓉依偎在一個男孩的懷抱裡,長長的睫毛蓋住了瞳仁,安靜得像個布娃娃。可惜男孩的面孔不叫雲作。
我和扶蓉的初次見面;揹着她在大街上丟人現眼;她衝我撒嬌時迷人的笑臉;在上海時的朝夕相處;還有去爬山,在水壇邊,扶蓉輕聲問我,你愛我麼……一切都連同淚水和回憶一晃而過。
外面下着雨,猶如我心血在滴。愛你那麼久,其實算算不容易,就要分東西,明天不再有關係。留在家裡的衣服,有空再來拿回去。不去想愛都結了果,捨不得拼命找藉口。不勉強你再爲了我,心不在留不留都是痛。我可以抱你嗎愛人,讓我在你肩膀哭泣,如果今天我們就要分離,讓我痛快地哭出聲音;我可以抱你嗎寶貝,容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你也不得已,我會笑笑得離去……
──迪克牛仔《我可以抱你麼》
好像在夢裡我還哭了一場,稀里嘩啦的。
如果感情可以分勝負的話,我不知道她是否會贏,但是我知道,我從一開始就輸了。
媽媽突然問我最近是不是談戀愛了,因爲她同事看見我和一個長得挺漂亮的女孩在路上手拉着手。我當時正趴在牀上睡覺,聽到我媽問我,我回答,嗯,以前的事了。媽媽半晌沒說話。我迷糊着眼接着說,是不是沒想到我這麼直接?我都快十八了,快成人了,這些事情我自己有分寸,你不用給我操心了。你就是操心也無濟於事,因爲我是當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