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考過來的(5)
送走老外之後,我特嚴厲地說,傻瓜!他要是人販子你也跟他走啊?!他要是把你帶到國外去,我上哪找你?!
扶蓉眨巴着眼睛看着我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以後我不這樣了。
那天下午花鈔票好比流水一樣,但是沒覺得心疼。
我手中又是拽的氣球,又是抱着狗熊和一些下午贏來的獎品,特傻帽的樣子!
我們的賓館在徐匯,途中還要倒趟輕軌,在上輕軌之前扶蓉就把我們今天贏的所有獎品全送給了路人甲和路人乙,慷慨得有點傻。
車上,扶蓉靠在我的肩頭睡着了。我看着她長長的睫毛,心中再次衝動。想照顧這個女孩。也許,我已經愛上了這個讓人心疼的女孩了。我把手搭她肩上摟緊她,讓她睡得舒服點。
回去的時候我帶了一個比薩給導遊,算是賄賂她。她表揚我們,說很孝順。
第二天,扶蓉發高燒,急壞了導遊,肯定不能把隊醫留在賓館照顧扶蓉,但是跟着隊出去又怕扶蓉有什麼緊急情況。我對導遊說,我留下照顧她吧,反正那個野生動物園我以前就去過。導遊感激不盡。
扶蓉眼神迷離地看着我,說,雲作,你真好。
我說,得了,我怕你了。你看看這麼熱的天因爲你我還不能開空調!
服務員拿了兩牀毛巾被給扶蓉蓋上,我喂她吃了藥,然後看她安靜地睡了。
我輕輕地撫摸着她的臉頰,幫她理理頭髮。我喜歡扶蓉,喜歡她高挑的身材,喜歡她漂亮的臉蛋,喜歡她活潑的性格,但又超出對於一般美麗事物的喜歡。本來這趟出來是散散心的,卻讓我喜歡上了這個歡喜冤家。其實內心很矛盾。現在可以允許我談情說愛,但是回去後呢?我肯定是要面對中考落榜的尷尬,然後無法像原來那樣趾高氣昂地說三道四。說白了,我現在自卑地覺得自己沒有再去戀愛的資格。
什麼事都等回了秋水再說吧,現在越想越亂。我用毛巾給扶蓉擦了擦汗就坐在旁邊看電視了。傍晚的時候扶蓉醒了,她說她餓了,問我有什麼吃的。我說我也一天沒吃了,我去找點吃的。
扶蓉的燒是退了,但還是需要休息。我就待在賓館當了兩天的志願者照顧病號。
“扶蓉,明天我們去杭州玩吧?”我說。
“什麼?杭州?導遊讓麼?”
“你要是還像上次那樣亂跑,我是不會帶你去的!”我神秘地說,“我們偷着去!你裝病,我說我照顧你!從這到杭州沒多遠,在大部隊晚上回來之前我們就能回來!”
“你肯定?”
“當然!”
“好吧!我保證不亂跑了!那明天我們去杭州玩兒!”
第二天等他們一走,我們就去上海南站坐火車。南站有個旅行社的代理點,我們按他的指示,下了車找一個“叉叉”的旅行團。
下了火車,就有一個“杭州一日遊”的活動,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導遊挺漂亮的!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江南美女。其實在上海和杭州,但根本沒有發現他們與秋水的漂亮女孩有什麼歐洲與非洲的區別,都是頭髮黃黃,衣服敞敞。現在在街上走,十八歲以上四十歲以下的女人如果頭上沒有點顏色都可以算得上是新新人類。年輕人的衣服也是韓國日本風格,拉拉撒撒的。藝術沒有地域性,乾脆以後也說美女沒有地域性。所以“江南美女”的“江南”可以去掉了。導遊只是美女。
“各位遊客,大家好。歡迎加入我們叉叉旅行社,我將會和大家一起度過這短暫的一天的行程,希望大家能開開心心地遊玩我們爲大家安排的杭州六個著名的景點的行程。當然時間有限,我們下午五點四十五爲大家定好了返回上海南站的車票。我們這次的行程點到爲止,先和各位說一下,大家心中有個數。先給大家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胡,大家可以叫我‘胡導’。我們的大巴馬上就要啓動了,各位遊客我們的第一站是杭州最有名的景點,西湖。西湖三面環山,風景秀麗……”我迷迷糊糊地聽着“胡導”早已背過多少遍的臺詞。
導遊說,我們面前的楊柳岸叫蘇堤,又叫情人堤。
漫步在西湖的情人堤,我又想起了那婆娑的秋水河的楊柳岸。秋水的楊柳和這的一樣,窮目而難有盡頭。導遊說,相傳如果一對情侶攜手走過情人堤,會一生一世在一起。我看看扶蓉,特狡詐地笑。我拉住扶蓉的手,拽着她走。她說,幹嗎抓這麼緊,疼死了。我說,怕你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