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只要有你

經過與溼婆相遇的事情之後,洛非扎與迪桉之間的關係就變得很奇怪,奇怪的他們兩個也無法形容那種感覺。一個眼神,一個微笑或者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會引起對方的胡思亂想。相比對愛情有點遲鈍的洛非扎來說,迪桉的情緒的變化更加的多而變幻莫測。

也因爲這樣,這種感覺令洛非扎覺得更難捉摸,以前到處跑是順着迪桉,現在他則是到那些有着浪漫愛情傳說的地方遊玩,還專門要當地的人詳細的複述那些故事,好讓他學習學習,自然也鬧出了不少笑話,倒也哄的迪桉不住嬌笑。

日子就在這看似沒有發展,其實感情卻不斷累積的過程中慢慢消磨。剛開始還有一些聖殿騎士來找他們的麻煩,都被洛非扎以全面壓倒性的力量一瞬間把他們從迪桉的面前轉移到其他地方,所以迪桉竟一直以爲聖殿默許她的外出而顯得越來越開心。

轉眼間,一年過去了。神明大陸雖大,在洛非扎的陪同下,迪桉也安全的差不多遊玩了整個大陸的三分之一,如今,他們正在與光明國相距數十萬公里以外大陸南部,著名的精靈森林裡面。

精靈森林,是降魔聖戰之前精靈們居住的地方,但聖戰後,這塊美麗的天地就被精靈們捨棄了,接着,因爲精靈們遺留下來的靈氣,竟產生了不少精怪。久而久之,也就成爲了凡人莫進的禁地。

當然,對於洛非扎來說,這個世界沒有一個地方對他來說是危險的,更何況精靈森林風光明媚,氣候溫和,聽老人們說以前的精靈森林是情侶們約會的好地方,他又怎能不帶迪桉來看看呢?

令他不解的是,今天的迪桉似乎心事重重,看到就連他也覺得真的風景滿不錯的精靈森林,也一臉呆板,似乎不是很高興,眼中還不時閃過一絲擔憂。

走了半天,不喜歡主動提問的洛非扎終於還是忍不住的忽然一個轉身,看着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後而不再與昔日一般活潑的迪桉。

“哎呀,恩,小扎,怎麼呢?”而迪桉也彷彿看不見他聽了下來似的一下子撞在他結識的胸膛上。迪桉愣了愣,摸了額頭一把,擡起頭瞧了瞧洛非扎,滿臉問號的說道。

“是因爲我問你怎麼呢纔對吧?”洛非扎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他覺得無論怎麼看,他都比迪桉正常多了。

“我,我沒什麼呀……”迪桉聽到洛非扎的問題,不由心虛的低下了頭,雙手扭捏的在衣襬前搓來搓去。

“還說沒什麼?你真的當我是傻瓜呀?”洛非扎伸出手把迪桉的兩隻小手包裹着,溫和地說道:“其實不止今天,從前天開始,你說話的頻率就越來越低,臉上的神情也越來越顯得不快樂,本來帶你來這裡,也是想讓你高興的,是不是你已經厭煩了和我一起?那你不需要強迫自己的,你可以離開,你說吧,你不開心的原因是因爲我嗎?”

“不,不……小扎,你別亂想!”聽出洛非扎的話中竟有離別之意,迪桉嚇得慌忙雙手連搖,頭也搖得像一個撥浪鼓似的,一邊慌張的說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絕對絕對的不是這個意思。真的,我很感謝你,啊,不是,是……”

一緊張,迪桉說話的邏輯也沒有了,東一句西一句的,然後他又因爲自己無法表達想要表達的東西而激動的滿臉通紅,甚至差點就要哭出來似的。

“好了好了,別像一個小孩子似的,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了……”洛非扎把迪桉摟進懷裡面,輕輕的撫摸着她的頭髮,溫柔的說道:“我時間多的是,放心,我不會離去的,也只有到你靈魂消失的那一天,我纔會離開這片天空。”

不想不敢去愛人類女子,也許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爲他們魔族的生命相對人類來說實在太悠長了,特別是他這種魔力特強的,隨便得都能活個幾千年,普通的人類早死了不知到多少次了。洛非扎不喜歡看到自己在意的東西因爲一些無法避免的原因而消逝……

迪桉肯定是不肯進行魔化儀式的,那就是說,就算迪桉肯接受他,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充其量也不過超過五百年,何其短暫的時光呀……

“人家纔不是什麼小孩……”過了一會兒,迪桉猛然發現他們兩人的動作太親熱了,慌忙推開洛非扎,嬌嗔道。她就是不喜歡洛非扎總把她當小孩子看待,說着,她還故意的挺了挺胸,學着前幾天在某個城市看到的那些舞臺上的戲子一樣轉了幾個圈。

洛非扎強忍着臉上的笑意,點了點頭。對於看遍魔界諸多魔女的他來說,迪桉的身材自然,自然就不是那麼什麼了,不過他就是對這個小女孩有莫名的好感,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愛。但既然那個溼婆說他不敢去愛,他何妨嘗試一下。這一年來的相處,他發現他是越來越在意迪桉的一切了,許多跡象都與愛情故事中那些相符合,的或許,這就是愛?

他洛非扎的確已經愛上了迪桉,問題只是,迪桉的心意了……

洛非扎也搖了搖頭,彷彿要趕走這些以往他認爲是會阻礙了他本身追求武學巔峰的軟弱思想,又深呼吸了一口氣,纔看着迪桉,笑着說道:“你就別在那裡窮緊張了,告訴我吧!因爲什麼事情而不開心,擔憂。”

“我……”迪桉聽到洛非扎這樣說,還是略微有些不安的不敢看他,支吾着。

“能讓你不開心的事情並不多,排除我這個因素之外……”洛非扎摟着迪桉的肩膀,慢慢的在森林中行走着,一邊慢慢地說道:“能讓你不開心的事情不多,你所煩惱的聖殿並沒有作出什麼舉動……”

說到這裡,洛非扎心虛的看了迪桉一眼,發現她並沒有異狀,才接着說道:“一路上,我們見人就幫,救助了不少旅客,基本上是沒什麼遺憾事情。而你從前天才開始不高興,我們前天是在那個叫什麼分瑟達的城市吧?是那座城市令你不高興嗎?好,那我就去轟掉它吧!”

洛非扎說着身子已經開始漂浮,搖頭四處張望在尋找那座城市的位置。

迪桉臉色刷的一聲變得雪白,這一年來,她才發現她對洛非扎的力量的瞭解遠遠的不足夠,她不懷疑洛非扎擁有隨便毀掉一座城市的能力,如果是因爲她自己的曖昧態度而讓那許許多多人失去生命,她是無法原諒自己的。

迎着洛非扎充滿疑問的目光,迪桉咬着嘴緊緊地拉着洛非扎,好一會兒她才低聲道:“因爲我在那城市裡面聽到了霍哥哥的消息,他帶領的討伐軍……”

“似乎不太好?!”洛非扎接着說道。說起霍,他臉上的溫和全都消失了,這個在迪桉心目中有着特殊地位的男子是令他如此的嫉恨,雖然他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對這種比他軟弱這麼多的生物產生不應有的妒嫉。

莫非真的如人類所說,愛情是盲目的?洛非扎的心中偷偷的苦笑了一聲。

感覺到洛非扎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迪桉慌忙用眼角餘光掃了洛非扎一眼,看不出太多的表情,纔不情不願的嘀咕道:“我就知道你會不開心,爲什麼還要人家說出來……”

(是因爲怕我不開心纔不說出來?)洛非扎臉上閃過一絲笑意,然後他想了想,才說道:“討伐軍失敗的原因,因該是因爲叛亂軍裡面有魔族吧?而討伐軍又成立的太遲了,叛亂軍與古蓮的合作早就佔的了不少優勢。不過,你的霍哥哥能力挺強的,不會有事的,別擔心。”

只是他說完之後,迪桉還是一臉不放心的神情,他不得不說道:“好了,我去幫你的霍哥哥,好呢吧?”

“這……”迪桉當然沒有蠢到認爲洛非扎真的如此大方,雖然洛非扎沒有說出來,但自從自己提過幾次霍,而洛非扎都顯得非常冷淡之後,她就識趣的沒有再提起霍了。洛非扎對霍似乎有奇怪的敵對情緒,她不希望是因爲她。但是洛非扎的行爲動作卻告訴她是因爲她……

唉,男孩子真令她頭痛。

“的確,就如同你所想的,看到他我會不舒服。不過,魔族是高傲驕橫,並且自尊心極度強盛的。所以,我們不需要去到他們的身邊,我也有辦法把那些魔族引來找死,那麼,叛亂軍的優勢就不存在了。”

洛非扎自信滿滿的說道。

“小扎,對不起,要你這樣對待你的族人……”迪桉滿臉感激地說道,小手握着洛非扎的手腕用力地搖動着。

“族人……”洛非扎發熱的頭腦此時忽然冷卻下來,是呀,魔族都是他的族人,剛纔他竟站在人類的角度來看待這事情?難道他自己逐漸人類化呢嗎?糟糕的事情……

“對不起……”迪桉感覺到洛非扎的身體突然僵硬,以爲他正在爲自己的要求而感到非常的爲難,不由再一次誠懇地說道,還把臉頰貼到洛非扎的手上,輕輕的摩擦着,彷彿呻吟般的說道:

“不要對我這麼好,不要強迫自己,忘記我剛纔所說的話吧,我真的只是說說罷了,並不會再因此而感到不開心。”迪桉雖然擔心霍,只是,洛非扎的反應更是令她擔憂。也知道她感覺到洛非扎的身體僵硬,才知道自己提出了多麼一個過分的要求。

她是什麼時候把洛非扎的身份忘記的?要這麼一位魔王去殺那些曾經忠心跟隨他的部下。這種事情對人類來說都是很難辦得到的吧?洛非扎給她的感覺很奇怪,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她卻知道洛非扎一定會因爲這樣而苦惱的。

“……”合上眼沉思了一會兒,洛非扎猛然睜開眼說道:“不,只要是爲了你,我是不會在乎的。那些傢伙雖然是我的族人,我卻幾乎肯定他們是那兩個傢伙的人,既然是那兩個傢伙,自然也就是我的敵人了。幫助你的同時,也當幫助我自己吧!”

洛非扎說着一拉迪桉,飛上精靈森林的高空,俯視着腳下的大地,微笑着說道:“這個世界有着很多很多的魔族氣息,無論他們隱藏的多麼好,在我這個能力高過他們的魔族之前也是無所遁形的。只要我們殺傷一些魔族,並且讓他們傳話說讓那些在叛亂軍裡面的魔族小心,等着,他們就是下一個這句話。驕傲的他們自然會自動找上門來。就算我們殺死他們的同伴,也不要緊,因爲優越感會令他們更渴望殺死我們。”

“小扎……”雖然洛非扎臉上帶着笑容,但是迪桉依然感覺到對方的手傳過來的顫抖,她知道洛非扎做這一切都是爲了她。她也的確對洛非扎有強烈的好感,只是溼婆的預言讓她害怕。如果她和洛非紮在一起,世界就會被黑暗籠罩。

意思是洛非扎會再度帶領他的魔族軍團入侵人界嗎?迪桉看了看洛非扎,卻發現洛非扎正也溫柔地看着她,忙臉色通紅的扭過頭,心跳一陣加劇。這個男子,與這個男子相處了這麼久,總沒發現他要稱霸世界的野心,也沒發現他是那種人,但是溼婆的預言從來沒有不準的。爲什麼她和洛非紮在一起,世界就會被黑暗籠罩呢?

不搞清楚這一點,她是怎麼也不肯就這樣接受洛非扎的。

“不用說了。雖然殺自己的族人有點不舒服,但如果繼續看到你這樣不開心,我會更加的痛苦,走吧……”洛非扎笑着看了看迪桉,拉着迪桉朝着他感覺得到的最近的魔氣飛去。他心底的感覺很奇怪,不過這種感覺告訴他,現在的他,就算整個魔界都要被毀滅,但只要爲了他拖着手的這個女子,就沒關係了……

這一天,後來號稱人界最強組合的獵魔團“奔雷”就在一個男子對一名女子的追求中初步成立了。

時間的流逝是迅速的,轉眼又三年過去了。

洛非扎與迪桉因爲殺了許多魔族和妖怪,逐漸的闖出了名聲。洛非扎因爲不用兵器,法術武藝都是如此的傑出,外界的人都稱呼他爲神武王。至於迪桉,本來她並沒有太突出的,別人都把她當成洛非扎的丫環,只是不知道誰把她是聖殿聖女的事情泄漏了,故事的版本倒變成聖女遊歷天下,神武王是她最忠心的保鏢一路上保護她。

根據洛非扎提出來的方法,果然有不少魔族來找他們的麻煩。但都在洛非扎絕對性的力量面前瞬間的灰飛煙滅了。洛非扎一想心上人開心,而不想族人們太痛苦,所以都讓他們走的一點都不痛苦。

相對的,討伐軍與叛亂軍加古蓮的聯合軍隊陷入了相持狀態,並且,優勢已經逐漸的向討伐軍移動。接着這次的叛亂,霍的威名已經傳遍全大陸,在國內的勢力也前所有未有的強大,已經是光明國內實質的掌權者。

而面對種種奇怪的傳聞,洛非紮根本就不在意。唯一讓他感到不滿的,就是爲什麼要叫他神武王而不叫他魔武王,在經過迪桉的勸說後,他也認了。誰讓他是在都對諸神虔誠無比的大陸上?就連法術也稱爲神法,一切都冠上神的名義。這只是令洛非扎覺得非常噁心罷了……

在知道迪桉的初時,首次的,洛非扎主動的與迪桉冷戰了。最後還是迪桉左哄右哄,像哄小孩一般給哄好了。自此,兩人之中變成洛非扎常常被人當作小孩一樣看待,迪桉卻充分發揮她的母性形象,對洛非扎如同對待親人一般。

這種轉變,洛非扎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了,反正他還是認爲他的時間多的是,慢慢的,繼續的努力就好了。

這一天,兩人來到大陸東面的小國,外號魔導王國的“星”的邊界村莊。在這樣一個大陸,凡是擁有魔這個字的,不多不少都帶着一些歧視的成分。

魔導王國的形成說起來倒是挺有趣的。自兩千多年前,魔族入侵世界開始,整個天地都陷入恐慌之中。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好久,久的幾乎永遠不會結束似的。但無論怎麼堅實的國家,裡面都會有不同的聲音。

魔族裡面也出現了對那種三光政策反對的意見。最後,一羣人離開了魔族,把一些人類置於他們的保護之下,進行着他們自己的研究。

這是一羣被稱爲機械師的魔族成員。

由於當時各地不斷有人起來反抗魔族的大軍,所以魔族也沒有時間分心去對付自己以前的同伴,只是限制了他們的範圍,就放任他們自生自滅。這樣一來,雖然許多人不知道這羣魔族進行什麼研究,爲了生命着想,不少人類到這個小王國。

隨着降魔聖戰的爆發,大地的人們才瞭解到這羣魔族的機械師的研究。他們是在利用本身的知識,接着本身的魔力,人類的靈能與機械製造出各種能代替法術的東西。由於他們的幫助,降魔聖戰少了不少阻礙。

所以聖戰後,大英雄加加帕利亞聯合諸國之首,給予了這個小王國一個承諾。永遠不犯其邊界。也許研究真的非常勞廢心力,那些魔族在聖戰之後不久,都死光了。留下一羣繼承了他們技術的人類。

又過了不久,他們就組成了日後的魔導王國“星”,使用魔導技術來造福人類。只是鑑於其國家的特別性,到沒有什麼強大的軍備,若非他國懼怕他們魔導技術獨到的破壞能力,只怕早就讓他們亡國了。所以,魔導王國的人口也不見得別昌盛。

來到魔導王國的原因,一是因爲洛非扎感覺到這裡有魔氣,二則是因爲以前在聖殿的時候長老們對這裡的魔導技術稱讚的同時也帶着濃濃的不齒,所以令迪桉更加的好奇而想來看一看了。

魔導王國不愧是魔導王國,就連邊界的一個村莊也有着驚人的魔導技術。例如能在黑夜中長期保持光明,甚至比照名法術還要持久許多的靈能光彈。破壞力比一般弓箭強上許多的魔導銃。

就連洛非扎這個來自魔族的人,也爲這些技術感到一陣讚歎。兩個人在好客的魔導王國的子民的招待下,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才帶着幾個光彈和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離開。遠遠的,村莊的人還朝着他們揮手。

雖然洛非扎不喜歡許多人的熱鬧,但面對這羣曾與他族人在一起生活了數千年的人類,這些日子來不斷屠殺族人的他感到一種莫名的溫暖。與迪桉給予他的溫暖不同,不過都是他所喜歡而不會感到排斥的。

兩人笑着,沿着優美的山路走着,因爲人口不多,所以村莊,城市不多,加上魔導技術昌盛,大自然的面貌保持的比其他國家好多了。一路上走來倒也心曠神怡,心情舒暢不少。

“小扎呀,沒想到原來你也可以這麼和善的,很少見呀!”走着走着,回想起昨晚的迪桉忽然敲了洛非扎一下,嬌笑道。

“什麼原來我也可以,我對你不是一直很和善的嗎?”洛非扎似乎生氣似的反擊道。

“我是說和其他人相處,我真的很少看見你在人多的時候展露笑容,昨晚這麼多大人小孩圍着你,你卻沒有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人家很吃驚呢。”迪桉呵呵笑道。

“你……”被迪桉這麼一說,洛非扎不知道如何回答,唯有苦笑一聲,低着頭,悶走着。

“喂,喂,小扎,你不是生氣呢吧?”迪桉看到洛非扎悶聲不說話,快步的追了上去,拉着洛非扎的手似乎不厭煩似的問了一聲又一聲。

面對迪桉的問題,洛非扎採取的政策就是不回答,不然,他今天就註定了其他什麼事情也不能做了。

“魔氣!”忽然,洛非扎一把迪桉拉到自己的身邊,溫和的眼神瞬間變得如刀劍般鋒利,臉上溫柔的笑容也已經被冰冷所取締。

看着全面進入戰鬥狀態的洛非扎,迪桉只覺得的他散發出無窮的魅力。也許是年齡逐漸長大的關係,洛非扎給予她的吸引越來越強。只是,她無法告訴任何人,也不想。她只是非常喜歡洛非扎,而不是愛洛非扎。喜歡和愛是不同的,迪桉的心中一直這樣不斷安慰自己。

至於洛非扎哪裡會懂女孩子家的少女心事。此刻的他所有心神都擺到那突然出現的魔氣的擁有者身上,他是不允許任何可能危害迪桉的東西存在的。對迪桉的好感越來越強烈,越來越喜歡迪桉,溼婆的話就像一根越來越鋒銳的刺一樣在他心底逐漸長大,常常令他午夜驚醒。

杜絕這個可能的前提,就是把所有危險都從這個世界上消除,如果因此而要他毀滅一國,一族,甚至一個大陸,他也會覺得沒什麼關係的。

過了好一會兒,魔氣依舊盤旋在那裡沒有移動,洛非扎覺得奇怪了。這時迪桉卻忽然抓住他的手,驚慌的問道:“小扎,你聽到嗎?求救聲,你有沒有聽到?”

“什麼?”洛非扎一愣,疑問道:“你怎麼呢?”

“難道迪桉病呢?這是洛非扎心中第一個想的。迪桉的耳目不可能比他聽得更願更清晰,所以也就是說,不可能他聽不見而迪桉聽得見。不!真的有求救聲,在那裡!真的,你相信我!”看見洛非扎似乎不信,迪桉焦急的幾乎在洛非扎的手上留下指痕,指着洛非扎感覺到魔氣的那個地方,眼中全是哀求的神色。

“好好好,我信你,我當然信你,我不信你還信誰?”洛非扎慌忙安撫道,想了一會兒,他決定還是過去看看。不管怎麼樣,迪桉就是這麼一個人,如果真的有求救,而他們沒有去幫忙,迪桉一定會永遠不開心的。反正在他身邊,迪桉是不可能受到傷害的。

拉着迪桉,洛非扎一跨步,已經出現在數十米開外,同時他也放出了身上那濃厚強大的魔氣,希望那裡的魔族能因爲感應到他的魔氣而躲避。

(什麼?面對我的魔氣還敢不走,竟敢蔑視我的存在?)未料到,那魔氣卻依然盤旋不去,而且也逐漸的加強中,隱有與洛非扎對抗之勢。

“不自量力!”洛非扎忽然說了一句迪桉不明白的話,接着一眨眼間,他們已經出現到現場了。

“哇……”迪桉一聲驚叫,一手緊抓着洛非扎的手,另外一手卻緊緊的捂着自己的眼睛,再也不敢看她剛纔所看見的東西。

而洛非扎的臉色則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兩道粗粗的眉毛緊緊的扭到一起。

原來,一個衣服破裂的女人,正披頭散髮的握着一把沾滿鮮血的長劍站在草地上,洛非扎所感應到的魔氣就是她的身上散發出來的。周圍躺着許多殘缺肢體的屍體,內臟什麼的流了一地。而且這個女人的手法非常殘忍,那些屍體的樣子讓人看了就想吐。

不知是否正在會爲殺人的過程,那女人彷彿看不見洛非扎他們似的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吸着氣,一些顏色暗淡的灰色氣體就從散落在地上的屍體緩緩飄起,被吸入那女人的鼻孔內。

“咯噔”一聲,一隻鞋從女人身後的樹上掉了下來,在地面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洛非扎,迪桉和那女人同時向上望,赫然發現一個捲縮的人影正在樹枝上微微發抖着。看身形,竟是一個小孩。洛非扎不禁一愣。實在太奇怪了,憑着他的能力,這百米方圓之內的一切應該都逃不過他的感覺的,爲什麼他會察覺不到這小孩?莫非迪桉所說的求救聲是這個小孩發出的?那爲什麼他也感覺不到?

“吼!”看見小孩,那女人大吼一聲,長劍閃電般揮出,彷彿一道雷電在空中劃過,就連洛非扎也想象不到這麼一個人類女子竟然有這麼強大的力量,那四人合抱的巨樹被他攔腰一劍砍斷。

全身上下散發着死人般的氣息,女人一步一步的朝着因爲大樹摔倒而在地上不住向後倒退的小孩,慢慢的舉起了手中的長劍。

“哇……阿姨,藍阿姨,你不認識我呢嗎?我是小清呀……”那小孩猛然哇的一聲大叫起來。聲音清脆動聽,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嬌柔,竟是一名女孩。

但這對洛非扎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因爲隨着捏着他手臂的小手突然的抓緊,已經讓他知道了迪桉的心意。所以,洛非扎立刻展開行動了。

“氣彈!”震驚聖殿衆人的法術再度重現,短短的兩個字,超越時代的法術在洛非扎的施展下展現奇特而驚人的魅力。

一團仿若實質的空氣突然凝聚在小女孩的身上,女人那剛猛凌厲的劍法竟無法砍破這一團空氣,像被什麼粘住似的停在小女孩的上方。但只不過這樣,女人之前的劍氣卻已經破開女孩的衣服,露出裡面雪白滑嫩的肌膚,劍氣造成的赤痛更嚇得那個小女孩頓時小便失禁,細微的水流從女孩的褲管不斷流出,沾溼了她身下的一片土地。

似乎無法承受這種失態的羞恥行爲和將要面對的死亡,女孩咕隆一聲,一翻白眼,竟暈了過去。

而洛非扎還以爲劍氣殺死了那女孩,當他一想到迪桉可能會因此感到不開心,登時憤怒的一縱身,瞬間躍到女人的身前。轟的一聲,沉重無比的一拳一眨眼見打在那女人的腹部上。拳頭上蘊含的所有的狂暴的內力一股腦的注入女人的體內,把她整個打飛了出去,深深的陷入山壁上。接着,七重後勁爆發,赫然把女人身後的山壁震成粉碎。女人也順勢的倒在了地上。

“小扎,她沒事,暈了過去而已。”趁着這個機會,迪桉快步跑到小女孩的身邊,緊張的檢查了好一會兒,才鬆了口氣的笑道。

“那就好,咦?”洛非扎回頭道,剛說了一半,他的臉上猛然出現驚訝的神色,並迅速的轉回頭。太不可思議了,那個女人還沒死?就算普通的高等魔族受了他這一拳,只怕也沒多少能活下來,這個女人怎麼可能沒死?

彷彿要讓洛非扎確認似的,倒在地上的女人發出野獸般的嘶叫,散發出來的魔氣的濃度竟然再度攀升。接着,女人慢慢地站了起來,發出暗綠色光芒的眼睛正盯着與她一樣渾身散發出魔氣的洛非扎,一臉殺機。

“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麼你剛纔沒死,但是,我洛非扎要殺的,就沒有可以逃離的,不會有例外。”沒死嗎?那就知道把泥沙思爲止!這是洛非扎的作戰理念,他從來不爲太多的驚訝影響自己。看着眼前的女人,洛非扎冷冷地說道。

女人竟然不死,真是對他實力的侮辱,高傲的他在迪桉面前尤其覺得不舒服,所以他不會再留手了。他要讓這個身懷魔氣的女人知道他邪皇是憑什麼統領魔界的。

轟的一拳,饒是那女人反應敏捷,卻還只是察覺到洛非扎對她發起了進攻,肩窩就已經中了沉重的一拳,接着幾乎在同一時間,額頭,鼻子,小腹,胸部,大腿,肺都受到洛非扎的重擊。

每一拳裡面都蘊含着霸道的魔氣,在女人的體內橫衝直撞,肆意的摧毀一切。而女人就被這些加起來足以擊毀一座大山的力量擊上了半空,看着半空的黑點,洛非扎沉着臉,揮出了“一嘯紅塵驚”。

無敵的力量加上無敵的招式,就是敵人死得不能再死的徵兆。在洛非扎這絕強一擊之下,當女人掉落地面的時候,身體已經殘缺不全,失去了一條腿與一根手臂了。也幸好女人同樣身懷強烈的魔氣,並且被奇異的力量保護着,不然鐵定變成一團團血肉撒落一地。

“嘿嘿嘿黑,你擁有的魔族力量就只有這麼一點嗎?可憐呀可憐,這樣是殺不死我的,愚蠢的傢伙,你爲因爲救了那個小雜種而後悔!你和你那可愛的女伴都要死,不過放心,我會好好和她玩一玩的,嘿嘿。”令洛非扎殺機狂涌的話從女人的口中傳了出來。很奇怪,那竟然是一把沙啞的男人的聲音。

憤怒的同時,洛非扎也很奇怪,雖然他現在的力量都經過壓抑,避免毀掉這一帶,但是通過接觸爆發出來的力量,他卻有信心只有高等的惡魔貴族才能在他的這些攻擊下存活下來。就連叛亂軍裡面的那些魔族也不可能,眼前的這個傢伙,憑的又是什麼?

好玩,真好玩,沒想到小小一個魔導王國,也有這麼好玩的事情。只是,這個傢伙不該侮辱迪桉,唯有死,才能洗刷這份侮辱。

洛非扎想着想着,臉上露出了一個冷酷的笑容。正當他要出手的時候,他卻忽然停住了,接着更敏捷的跳到了迪桉和女孩的身邊,滿臉戒備的看着四周。

“怎麼呢?”迪桉從洛非扎的奇怪動作上察覺到不妥,視線從女孩的身上移開,看了看周圍,沒發現什麼,便滿臉不解地問道。

“來了……”洛非扎突然沒頭沒腦的說道。

“殺死你!”不管洛非扎做什麼,女人猛然大吼一聲,握着長劍凌空飛向洛非扎,長劍一劈而下,劍氣激盪,似乎要把洛非扎,迪桉和女孩都砍成兩半似的。

這時,一道銀光從天際出現,唰的一聲竟然瞬間飛到女人的面前,同時穿過了女人的腹部,其衝擊力之大,甚至讓女人往前躍的身形整個的向後帶,再次摔倒在地上。

“小扎,那是……”看清楚銀光是一把劍,迪桉好奇的悄悄的拉了拉洛非扎的衣袖。她知道洛非扎一定知道這些是什麼的。

“御劍術,你們人類的高深劍術。”洛非紮帶着不屑的口氣冷笑道。的確,御劍術在他眼中來說實在太小兒科了,在幾千年前他就會這些雜耍了。

劍的主人也出現了,一頭爽朗的短髮,清澈,憤怒的眼神,俊朗的面容,竟是當日跟隨在魯西法身邊的年輕劍士薩洛·雷。

看見洛非扎和迪桉,薩洛也愣了一下,但很快的,他的注意力就轉移到那個又站了起來的女人身上,只聽他憤怒地叫道:“卑鄙的傢伙,有種的就站出來,別隻會躲在背後操縱屍體。”

“屍體?你說屍體?哈哈哈哈哈哈,笨蛋!”女人大笑數聲,陰森森的說道:“你們都不知道吧?這個女人還沒死,在我的魔力支持下,她是不會死的。除非她的腦袋被轟爛。但是你們忍心嗎?她可是無辜的呀,因爲你們剛纔的攻擊,她現在已經很痛苦了,你們知道她有多麼痛苦吧?你看,她都哭了,多痛呀……”

薩洛和洛非扎仔細一看,果然,女人的眼角正緩緩得流出眼淚。

面對此情此景,薩洛恨得緊咬着牙,握劍的手劇烈地抖動着。剛纔他的確不知道這個女人沒死,雖然他不知道那個躲在背後的人有沒有說謊,但是隻要有一點點幾乎是真實的,他也不忍心,也不能下手,也許,還有機會能挽救。生命都是寶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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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桉,這個女人顯然是這羣人的親人,但是她卻親手殺光了他們,現在,她更斷手斷腳,破腹。我想這個女人的哭泣應該不是痛,而是悲傷她爲什麼還不能死去,你認同我的看法嗎?”

洛非扎彷彿沒看見狂笑的女人一樣,轉過身撫摸着迪桉的頭髮,溫柔的說道。

“小扎……”迪桉的心中流過一絲悲哀,她知道洛非扎的意思了。畢竟一起生活了三年多,她與洛非扎之間已經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默契,她明白洛非扎的意思。將心比心,如果她是這個女的,清醒過來後,只怕也生不如死。迎着洛非扎詢問的目光,她眼中帶淚的點了點頭。

“等,等一下,你要幹什麼?!你……”感應到洛非扎陡然散發出來的殺氣,薩洛大驚失色,一橫身,攔在洛非扎的面前質問道,甚至,他的長劍無法控制的自發性的指着臉帶殺機的洛非扎,似乎隨時準備出手。

“滾開!”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礙在他邪皇面前。洛非扎一揮手,產生的風壓應把薩洛的身形吹飛了好十幾米。

未料到自己無法做出任何反應,震驚於洛非扎力量的同時,薩洛忽然發現,洛非扎的眼瞳不知何時已經變成威嚴神秘的金色了,一種高高在上的顏色。

而金色的瞳孔,也代表着洛非扎已經使出了那種力量,那種魔界無敵的力量。

“安息吧!我會幫你報仇的。”離女人還有幾米遠,洛非扎緩緩地說道。接着朝着女人彈了一下手指,一道黑光從他的手指注入女人的體內,但是卻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不過洛非扎卻已經冷笑一聲,轉身朝着迪桉走去,眼瞳的顏色也恢復成平時的深黑色。

“你說什麼傻話,你……”女人看見洛非扎奇怪的行爲,不禁大聲恥笑道。只是,她很快地發現,她看見自己的身體正在逐漸的崩潰,破碎。爲什麼自己可以看見自己的身體?原來她的人頭早飛到半空,並且在空中也和身體一樣慢慢化爲灰燼。

原來,這黑光正是邪皇數大絕學之一的“奔雷戰天指”,一種威力強大,惡毒的功夫。

看見如此驚人的一幕,薩洛和迪桉都因爲震驚而說不出話來。薩洛是回想起溼婆的話,他在假設,如果洛非扎對他用這招,他能怎麼樣,如何抵擋,有沒有反擊的機會?不,答案肯定是死定了,他剛纔甚至無法感覺到魔氣,洛非扎出招的軌跡,只是直接看到了結果。

迪桉則是再一次驚訝於洛非扎的力量。這種力量太恐怖了,也許,她一直把洛非扎留在身邊是對的,因爲她的態度而稍微壓抑自己的洛非紮實在溫順了很多,不然放任洛非扎肆意的使用他的力量,人界,不,整個世界都會被黑暗籠罩的。

一時間,所有人都因爲各自的心事而沉默起來。

看着兩人若有所思的表情,洛非扎笑了笑,拍了拍迪桉的肩膀,把她從沉思中喚醒過來,溫柔的說道:“我們帶着這個女孩回村子吧,看來她需要換一下衣服,也需要一些照顧。”

“噢,恩,好的。”迪桉呆呆的一連應了三聲,才抱着女孩站了起來,但看了看手中的女孩,立刻的,她忽然臉一紅,看着洛非紮好一會兒,直到洛非扎不耐煩的剛要出聲詢問,她才支吾着說道:“我,我要幫她換衣服啦……”

“……”洛非扎看着迪桉好一會兒,才笑道:“你不好意思什麼?她纔多大?當我曾曾曾孫女兒都還太小了,你害羞什麼?”

“哼,我就是不喜歡,不行嗎?你高興吧,我吃醋,得呢吧?我不喜歡你看其他女孩子的身體,行不行?!”被洛非扎一數落,迪桉頓時羞紅了臉,接着她瞪了洛非扎一眼,不甘示弱的反擊道。

“好好好,行行行,你說什麼都行,當然行,我還很高興呢!”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雖然擁有無敵的力量,洛非扎卻清楚的明白絕對不要輕易惹女人不高興。看見迪桉一臉橫蠻,洛非扎慌忙賠着笑臉說道。

“你們兩個!”兩人竟然如此高興的笑着,難道他們不知道他們剛剛抹殺了一條生命吧!薩洛生氣的大吼一聲,長劍遙遙指着洛非扎,厲聲道:“殺人兇手,你今天非要給我一個交代不可!雖然師父一再告誡,但是魔族人人得而誅之,更何況是作惡的魔族。”

“交代?!”洛非扎一伸手,攔住了欲上前解釋的迪桉,盯着薩洛,冷聲道:“你憑什麼要我交代?也沒什麼好說的,我殺了一個不是人類的人,就這樣而已。”

“你,你,你竟然還如此無所謂地說?你知不知道那個女人還沒死的?她只是被人操控的,她還有希望的,你卻殺了她,抹殺了她的希望,你,你……”聽見洛非扎那大咧咧的話,薩洛氣得說不出話來。正因爲他的親人的生命都是被魔族奪去的,他才更珍惜每一條生命。

在他心目中,洛非扎絕對是罪大惡極不可饒恕的。

“笑話,那關我什麼事?本皇一生不知抹殺了多少人的希望,區區一個人類,本皇根本不放在眼裡。而且,本皇絕對認爲死纔是她的解脫。你有不同的見解嗎?那就用你的劍揮向本皇,那麼,你的希望也會立刻消失。”洛非扎傲聲道。

“小扎!”除了與魔族戰鬥的時候,迪桉纔會聽見洛非扎自稱本皇,這個稱呼,在洛非扎的心目中代表着一種奇怪的情緒。只要洛非扎使用這個自稱,他就絕對會全力的殺死與他戰鬥的對手。可以所,薩洛是死定了。

忽然從後抱着洛非扎,迪桉的俏臉緊緊地貼着洛非扎那寬廣結實的背部,不住磨動着:“不要,不要再殺人了,已經夠了,我們走吧,好嗎?”

“迪桉……”洛非扎猛然昂着頭閉上眼,伸出手緊按着自己胸前的迪桉的手,傳來的是對方堅定,認真的意念。

洛非扎終於掙開了眼睛,低聲道:“好吧,只要你喜歡,我是無所謂的。”

“謝謝……”越來越瞭解魔族習性的迪桉自然知道洛非扎這樣做是拋棄了身爲魔族的自尊與驕傲,臨針對敵避而不戰對於洛非扎來說的確是很痛苦的事情,只是爲了迪桉,洛非扎什麼都沒所謂。迪桉真的因此而感到感動。

回想一下,三年來,洛非扎讓她感動的事情不少,只是她揹負的實在太多,無法去迴應洛非扎而已。心理上她一隻覺得欠了洛非扎的,這感覺很不好受。

“別想太多……”洛非扎拍了拍迪桉的手,溫柔的說道。

“嗯。”震驚於洛非扎的細心,迪桉也慌忙笑了笑,說道:“衣服,我幫她換衣服。”

一道銀光掠過,疾往洛非扎的脖子而去。原來薩洛坎肩洛非扎兩人彷彿當他透明似的,惡向膽邊生,竟對洛非扎出劍,劍招狠辣,顯然欲奪洛非扎之命。

“放肆!”聲若巨雷的暴喝。另外一道銀光從天邊飛至,與洛非扎同時擊出的右手迎上了薩洛發出的銀光。

“是你(是我)?”看見來人,洛非扎和那人同時異口同聲地說道。這時,他們三人的力量才因爲衝擊而爆發,薩洛被這股強大的彈力彈飛了出去,在空中轉了好幾個圈。

而後來出現的那人卻把這衝力卸到身後的地面上,在他身後的地面上轟出了兩道長長的劍痕。

“魯西法(洛非扎),很久不見了。”來者忽然走上前,看着洛非扎,兩人再次異口同聲的對對方說道。

來者赫然是大陸最強神劍士哈魯亞·魯西法·菲斯萊多。四年未見,時光卻彷彿不能在年過兩百的他的臉上留下什麼,一如以往的年輕,一如以往的風采。

看見洛非扎,魯西法眼中有着幾乎掩飾不了的興奮。雖然四年前魯西法還不認識洛非扎,但自從溼婆告訴了他洛非扎就是那個人之後,他就找機會認識了洛非扎,並且數次的幫助洛非扎把那些麻煩的聖殿騎士趕退,兩人也有了不能算是友誼的友誼。

洛非扎不明白魯西法出現的目的,而薩洛則是不知魯西法與洛非扎認識。看見自己尊敬的師父竟然與自己的最大仇人——魔族的傢伙互相臉帶笑容的看着,他忽然覺得很不舒服。

“操縱那個女人的,是你們三皇之一魔帝的師兄‘死神’上官清。”魯西法忽然說道。

“哦,那我明白了。”洛非扎冷笑一聲,帶着濃濃的鄙視的語氣說道:“沙特這東西最記仇。若非魔導王國在降魔聖戰的時候給予了人類許多幫助,他率領的大軍就不可能這麼輕易被打退,看來,魔界現在很平靜,不然他也不會有空來報仇。”

“魔界的平靜,是因爲你在人界的逗留。不過你的這種日子可能很快就要結束了,你的國家的人來找你了。魔帝和聖侯則是要找機會殺了你,他們不會給你會魔界的。”魯西法說着走過去一把按着薩洛的肩膀,沉聲道:

“別隻顧着打打殺殺,有時候有些事情不是靠着一腔熱血就可以的了。”

“師父,他是魔族,他殺了人,他……”薩洛似乎因爲那女人的死回想起自己親人慘死的樣子,衝動的他立刻又要衝上前給予洛非扎這個魔族制裁。

而迪桉,則從心裡面開始感到一陣迷茫。魯西法的話對她來說彷彿晴天霹靂,原來一切都會有結束的時候。魔界的人類找洛非紮了,那不就是說,洛非扎要離開呢嗎?洛非扎所說的永遠的在她身邊的都是假的嗎?

依然摟着洛非扎,迪桉加重了雙手的力道,她卻不知道自己這種做的原因。留住洛非扎嗎?她沒有任何理由,縱使三年來,她與洛非扎之間的感情突飛猛進,會擁抱,親吻,她卻還是沒有給予洛非扎一個明確的答覆,她不敢。這是她自己的問題……

“住口,難道你不知道,如果利用他,我們人類就可以牽制魔族,努力的積聚力量,然後把魔族徹底消滅嗎?”魯西法也真夠可以了,竟然當着洛非扎的面這樣說話,還理所當然,一點也沒有避嫌的樣子。

“說得好,不過你要失望了。”洛非扎笑道,伸手緊握住了迪桉的手,似乎要把自己所有的能量都傳給迪桉:“我不會回魔界。我答應過迪桉,我會在她身邊的。他們要殺我,就來吧,不過,如果他們膽敢破壞我現在的生活,當我回到魔界的時候,他們就會知道我的手段。”

迪桉在洛非扎的背後,所以並沒有看見洛非扎此刻的表情,那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邪惡,猙獰的面孔。就連魯西法如次見多識廣的人也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魔族畢竟是魔族,不管洛非扎表現得怎麼深情,其魔族的個性還是那麼的恐怖和冷酷。不愧是那位的黑暗的分身,根本就是世間純粹的惡的集合體。

也只有魯西法才能依然沒什麼的站在洛非扎的面前,薩洛則幾乎連身體也麻痹掉了,一種揮之不去的厭惡與恐懼牢牢的佔據着他的身心,令他覺得非常難受,甚至呼吸困難。

“謝謝你的消息,我先走了。叫你的徒弟小心,下次再得罪我,我就不會原諒他了。”洛非扎看着因爲他展示真實的面貌而無法自持的薩洛,冷笑一聲,轉過身,臉上立刻佈滿着溫柔的神色:“走吧,我們回去吧……”

“好,好呀。”迪桉苦着臉說道。雖然洛非扎說會留在她身邊,只是,她實在沒有太多信心。畢竟,魔界內的那些人都與洛非扎一起數百,甚至數千年了,而自己只不過與他短短四年,更是從來沒有接受他,他真的會留在人界嗎?

忽然,迪桉一驚,怔怔的說不出話來。她爲什麼這麼在意洛非扎的去留?她不是隻是喜歡洛非扎嗎?千萬不要忘記了,如果她愛上洛非扎,那麼世界就要被黑暗籠罩的,她絕對不能愛上洛非扎!

迪桉不由苦笑一聲。洛非扎看在眼裡,雖然無法瞭解迪桉的心到底在想什麼,但倒也能從那苦笑中看出許多的無奈與悲傷。他也突然覺得沒什麼心情了。

兩人離別了魯西法與薩洛,洛非扎揹着還在昏迷中的小女孩,朝着他們來的方向,慢慢地走向那能給予他們熱鬧與親切感的村子。

“師父,我們……”離開了洛非紮好幾十米,薩洛才恢復了原狀,但對於洛非扎的恐怖,他則深深的烙印在心底。

“什麼都別說。這不是一個別人可以影響或者利用的普通人物。我們只是做想做的事情就好了,既然現在聖女在他身邊牽制着他,甚至能讓他出手誅殺魔族,那這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魯西法說着嘆了一口氣:“也難爲聖女大人了,這麼一個年輕的女孩,卻終日跟在一個魔王的身邊,真是難爲她了……”

“難道她就不會墮落,成爲那傢伙的情人……”薩洛不忿的反問道。

“其他人還有可能,她卻不會,因爲她是聖女,神與她同在。也許,這的確是一個封住洛非扎最好的方法。”魯西法自信滿滿的說道。

薩洛看着洛非扎遠去的方向,眼中一片濃濃的疑問。

洛非扎和迪桉兩人走了好一段路之後,洛非扎忽然站直了身子,把迪桉用力地摟進懷裡,激動地說道:“迪桉,我愛你。我能感覺到的,我真的愛你。我不會離開你的,無論怎麼樣,我都不會離開你。”

“小扎……”雖然已經無數次的北洛非扎擁抱,迪桉還是臉紅了。雖然她沒有告訴洛非扎她的心底的感覺。但她卻默許了洛非扎隨時隨地的抱她,吻她。無法想像她會主動地去做這些事情,畢竟,她是聖女……

“只要有你,一切都不重要。相信我……”洛非扎沙啞着聲音說道。

“……”迪桉沉默了好一會兒,臉上的紅暈越來越嚴重,過了好一會兒,她彷彿下定決心似的,忽然豎起腳尖,雙手固定洛非扎的臉頰,那線條誘人且如水蜜桃那樣鮮豔欲滴的櫻脣驟然地吻上了洛非扎那微薄卻棱角分明的嘴脣。

這時洛非扎反而一驚,他以爲迪桉只是想與他說話,倒是沒想到迪桉的脣就那麼地印上來,以前雖然親吻很多,卻都是他主動的,記得第一次親吻,迪桉甚至狠狠地咬了他的舌頭。此刻他的真的仿如在夢中。

迪桉吻得非常的盡情,溫香小舌甚至鑽前洛非扎的嘴裡主動的纏繞着,轉動着,洛非扎不明所以,但也激動的熱烈的反應着。

半響,臉孔憋得通紅的迪桉才猛然推開了一臉意猶未盡的洛非扎,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道:“我恨自己,我無法誠實的面對自己的感情。我不能愛你,我不能讓世界被黑暗籠罩。可是,可是我也不想你離開。一想到你要走,我很痛苦,我,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到底在做什麼,我到底想怎麼樣……”

說着說着,一行清淚出現在迪桉的眼角。

“沒關係,什麼都沒關係……”洛非扎看着情緒激烈波動而稍微吐露的心事的迪桉,鼻子一酸,再次的把迪桉抱在懷中,溫柔的安慰道。

只要你有那麼一點喜歡我,就算你不說,不肯承認,無法承認,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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