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婆?時間?你們……”
方正不能置信的看着眼前兩人。這段時間裡面他總是聽到溼婆溼婆的,雖然他口上沒說什麼,但心底卻非常好奇這個讓洛非扎,龍族等這些如此強橫生命體都吃了大虧的溼婆到底是個怎樣的神。
現在,他終於見到溼婆了,看起來是那麼的不起眼,如果說那個自稱時間的小孩奇怪的地方就是渾身透明的身體,那麼他根本不能想象眼前這個自稱溼婆的中年人就是那個偉大的至高神。
甚至無法想像他是如此的卑鄙,因爲他看起來根本是一個平凡之極的人罷了。
“怎麼樣?還有什麼好驚訝的?難道你到現在還不知道本座這個‘至高神’溼婆的存在嗎?本座相信龍族那些傻傢伙和洛非扎都應該和你提到過本座吧?還是你覺得本座和想象中的樣子不同?那麼在你印象中溼婆應該是怎麼樣的?高大?威嚴?還是什麼?”
當溼婆提到那些無敵生物的名字的時候的表情,分明在告訴方正那些傢伙在他心中就如同玩具一般,充滿了說不出的輕視。
一陣反感從方正的心底漫延出來,又是輕視。洛非扎輕視除他與迪桉之外的所有生物,龍輕視自身之外的所有生物,看來這個溼婆椰一樣輕視所有生物。莫非這就是力量太強大的後果?強的其他人都不再重要,不再需要?
伴隨着這陣反感,所有關於溼婆的不滿都爆發出來了。
“是你!就是你這個傢伙故意把洛非扎的靈魂打進我的身體的!你爲什麼要這樣做?!爲什麼?爲什麼是我,爲什麼選中我?還有,你告訴我!我愛迪桉是我自己的意願,和你無關,和你的控制無關呀!”
方正陡然想起“炎黃”的話。按照炎黃所說,他之所以深愛迪桉,都只不過是溼婆給他的命運和命令:他是必須愛迪桉的!
不!這不是真的!難道說他所有的感覺和記憶都只不過是其他人給予的嗎?這是他不允許和無法忍受的!他就是他,不是爲別人或者什麼而生存的。他的存在,就算卑微也有自己的價值。他不能接受所有的事情原來都有背後的這一雙手來控制。
憤怒中方正的真氣迅速聚集兩手,赫然逼出了比藍焰高一級的青色火焰,顯然他的“軒轅真龍訣”功力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又有了一段質的提升。
“別妄想主宰我!”
怒喝中,方正雙手胸前一錯,凝聚出一個巨大的青色火焰球,帶着駭人的高溫,衝向那號稱全能全知的至高神溼婆。
“別逗本座發笑了!難道你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還是根本不清楚自己的能力?”
看着來勢洶洶的方正,溼婆毫不在乎的露出輕蔑的微笑,那足以焚燒一切的青焰對他來說彷彿就是煙花一般根本不值得他去注意。只見他猛然朝着方正一瞪眼。立刻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力如暴浪般涌向方正,把方正自信的源泉,那恐怖的青焰全都逼的倒流而回。
“呃——”巨力及體,方正發出一聲壓抑過的慘叫。本來他想強忍,不願在溼婆面前露出軟弱的表現的。但是最後還是無法控制的慘叫了一聲。
這並不是他沒有骨氣,而是這攻擊太奇怪了。
方正明明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力量碰觸了他的身體,卻迅速的透體而過。不過在這一剎那間,冰冷,熾熱,疼痛,發麻數種奇怪的感覺也侵襲着他,更令他難受的是他一身無敵的神功依然毫無用武之地,絲毫也不能抵禦這種攻擊。雖然全身都佈滿了青色的火焰,但那種奇怪的感覺,卻似乎是從骨頭裡面散發出來的。
這種奇怪的衝擊可能只是一種精神上的攻擊,因爲他發現自己身體並沒有任何的傷痕。可是就在這些感覺剛剛消失的一霎那,一眨眼所有的一切又恢復到之前的樣子,看不到的力量又一次的擊中了他的身體,造成了連續性的無限疼痛。終於令他忍不住叫了出來。
“哼!路希爾,本座對你真的失望透頂了,難道說‘靈魂的烙印’令你真的失去了一切的記憶和能力,甘心做愚笨的人類嗎?真不明白爲什麼你會看中如此低等的生物呀!那些傢伙分裂出來的三族中,就數人類最是沒用和自以爲是了,想不到你卻選擇了這樣一種族。不過這也難怪呀,本來你路希爾就是人類呀……”
溼婆看着方正不斷扭曲的面孔,輕鬆自如的笑着說道,眼前的人似乎在他心中連螞蟻也不如。從沒有人能知道他在想什麼,因爲根本沒有生物能接近他。或許只有……那個膽敢抗拒他的叛逆之神吧?原神中最傑出的戰士。可惜這樣一個人卻不能認同他的理念而令大家都走上了絕對敵對的道路。
路西菲爾……真懷念呀……有多久啦?面前這臉孔曾幾何時是多麼的熟悉呀……應該有幾億年呢?當年被自己施予“分裂極刑”的時候,路西菲爾那痛苦掙扎的臉孔也是這樣的嗎吧?所不同的,只是臉上多了幾分神族的高傲,魔族的不屈,和人族的堅毅吧?不知道眼前的人,卻擁有路西菲爾多少的影子呢?
只不過一眨眼的時間,數千萬年就這樣過去了,他還是他,孤獨的他。卻不知道這個自己最看得起的敵人有了多少的長進呢?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
方正突然發笑,一邊哼着一邊大笑,打斷了溼婆的沉思,也引起了他的注意。當年路西菲爾在受到極刑的時候好像也是在笑的吧?
“孩子,這有什麼好笑的?你果然還是你呀,還是這樣倔強,不管什麼時候。雖然你不記得以前的一切,不過性格還是沒變。”一直沒有出聲的時間這時才緩緩說道。也是這是方正才發現,他雖然外表看起來是小孩,聲音卻是如此的蒼老。
“本座最討厭就是你們的笑容!明明就是非常痛苦的事情,爲什麼你們還能笑?!爲什麼?!”不知是否因爲方正的笑容刺激了溼婆,他心中的不快都寫在了臉上。只見他一揮手,洶涌澎湃的暴風就瞬間吞沒了方正的身影,扯着他轉眼間消失在溼婆的視線中。
“討厭?是可惜吧?被稱爲全能的你畢竟也有做不到的事情。自己創造出來的生物卻不能百分之百的受自己的控制。就算他們的精神感受思想你都能控制,卻不瞭解他們所可能會產生的行爲,難道這也不算是失敗嗎?當年的路西菲爾是這樣,就連如今,失去了一切記憶和能力的路希爾也是這樣。所以你才感到憤怒的吧?”
時間看着溼婆因爲憤怒而逐漸變型的身體,毫不在意地說道。在意?他有什麼好在意的?天地初開,他就存在這個世界,比溼婆更早的存在這個世界。世界的變遷都在他的控制之中。如果說溼婆是影響是現在無可比擬的存在。他卻是過去未來的主宰。因爲,他就是時間呀!
“哼!你不用在這裡說風涼說話,沒有我的存在,世界永遠都是混沌一片。你的能力影響的只是後來的變化,對於創造卻無此能力了。所以你怎能明白那種被自己創造出來的東西輕視的心情?”
溼婆的表面慢慢褪色,逐漸顯露出裡面的銀色。這纔是他的真身,銀色的混沌。對他來說,情緒的波動只有一霎那,現在的他又恢復成至高的存在,俯視所有一切。
“人類呀……似乎是那種爲了追求幸福而從來都不知道放棄的生物……這種生物或許是你創造的無數生物中最有趣的吧?我想路西菲爾也是因爲這個原因才如此執著的吧?”
時間淡淡的笑着,身體的透明度逐漸地增加。其實這種說法很玄,因爲他本身就是完全透明的,但因爲他整個人都在淡化,所以纔會有透明度在逐漸增加的錯覺。
“爲了追求幸福而從來都不知道放棄嗎?多麼愚蠢的行爲。難道他們不知道憑他們的能力,有些幸福是他們發夢中也觸摸不到的嗎?路西菲爾你也是,這種低等的生物值得你付出如此之多嗎?只有你才配做本座的朋友,對手,你卻自甘墮落……”
溼婆低聲的自言自語,語氣中充滿了對路西菲爾的不滿,還有對人類這種生物的鄙視和仇恨。鄙視,來源於他自身的高等,仇恨,卻是因爲人類讓他最後一個可以稱之爲朋友的朋友都失去了。
“回來吧!被本座選中的人!”
好一會兒,笑容再次出現在溼婆臉上。只見他手虛空一招,身前的虛空突然破裂,出現一個空間漩渦,接着,渾身發軟的方正從空間裡面被丟了出來。
呻吟,方正的嘴裡不聽的呻吟着,他一時間還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因爲剛纔他正在用笑來分散自己對自己精神上的苦痛的時候,突然被一個引力無限巨大的風暴擊中。接着就是在風暴中受到那根本不是人所能承受的牽扯力,就連皮膚下的血管也幾乎被扯爆,所有的力量都被扯力從毛孔中牽拉出去。手、腳,頭,所有肢體似乎都要分開了。
接着就是在他努力強忍着這種苦痛的時候,所有的痛苦有一瞬間都消失了。只是兩種狀態劇烈的轉變令他適應不來,結果只是單方面的令身心更是疲累。
“方正,本座很疑惑,到底你認爲你的幸福是什麼?和迪桉生活在一起嗎?那麼你知道迪桉的幸福是什麼嗎,你瞭解過嗎,注意過嗎?而方揚的幸福又是什麼呢?你所關注的圍繞於你周圍的人的幸福又是什麼呢?這一切你知不知道?”
溼婆雙手橫抱胸前,看着他眼前如爛泥般的方正,以居高臨下的態度問道。
“我,我的幸福是什麼?迪桉,迪桉的幸福是什麼?我周圍的人的幸福是什麼?嗯……”
聽到迪桉的名字,昏迷的神志破天荒的清醒,方正在莫名的力量的驅動下睜開了千斤般重的眼皮,失去焦距的視線努力的找尋着剛纔說話的聲音來源。並且無意識的重複了一遍溼婆的問話。
“我的幸福,我的幸福就是能和迪桉在一起生活,無憂無慮,沒有任何阻礙。迪桉,迪桉的幸福……我相信我能給她幸福的。我爸爸的幸福……我……”方正說不出了,因爲他不是方揚,所以他不知道對方揚來說什麼纔是幸福。就連迪桉,他也只是想當然而已。
“是呀,你只知道自己的幸福。但是你卻不知道圍繞在你身邊四周的人的幸福。這是什麼原因?那是因爲人類始終只是一種自私自利的生物罷了!你不也是在追求自己的幸福的過程中而妄顧他人的利益嗎?在這種心態下產生出來的願望又怎能聖潔呢?”
“就算那至不過是一個簡單的要求,也是在破壞他人的情況下獲取的,難道你們不知道嗎?還自以爲是的怨恨上蒼爲什麼給你曲折的命運,不肯施捨。你已經擁有了許多其他人所沒有的東西,還奢求什麼?逾越是一種過分的要求,通常下場都不會很好。說起來,你們對本座來說只不過是棋盤中的棋子,一切都是註定的,你和迪桉的命運也是註定的,你們永遠都在本座的安排下生活!當你們妄想逾越,棋子的遊戲規則將會懲罰你們,代價是你們承受不起的。”
溼婆看着方正不斷變色的臉,徐徐的說道。他的每一句話對方正來說都如利針刺進心房般疼痛。或許是這刺激太大了,方正竟然可以站了起來,狠狠地盯着溼婆。如果眼中的怨恨可以殺人,溼婆此刻已經死了幾千萬次了:
“我,我不管其他事情!難道你以爲我所擁有的,難道就是我想要的嗎?憑什麼你認爲我擁有這些就應該感到滿足?而我就要不應再奢求任何東西?難道你不知道我根本不需要這些?!難道你不知道和迪桉在一起對我來說纔是最重要的嗎?你總是說我們只不過是低等的生物還自以爲是,你何嘗也不是自以爲是?強把自己的意志加諸於他人身上?低等的生物怎麼呢?低等生物也有自己所追求,所渴望的東西!就算那隻不過是鄙微的願望。
對!我絕對的承認,人是自私自利的!但是這是身爲創造神的你所造成的吧?自私自利有什麼不對,聖潔的願望,有誰會有聖潔的願望,是你造出這樣一個世界,你沒有權力來責備我們!本來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就不可避免的存在着對立者!你本身也不是創造神和破壞神的綜合體嗎?有得必有失,也是因爲如此,努力的追尋對我們人類來說纔是有意義的!
所以我們才追求自己的願望!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難道要我們枯坐在家中等你這個所謂的至高神施捨我們一切嗎?就因爲你不會,所以我們會自己去追求自己需要的!就像我將要捨棄現在擁有一切而去和迪桉一起!就算如此而與惡魔定下契約,就算犧牲其他人的生命我也在所不惜!”
方正大聲的反駁道,完全無視溼婆的強權。從開始他和溼婆的思想就是絕對不能協調的類型。或許從根本上他就是敵視溼婆,這個令他和迪桉痛苦的禍首。這種敵視,還有這種堅持,不止是因爲他和迪桉之間的關係,還有深藏他血液中龍的基因和洛非扎的靈魂對溼婆的痛很和給予他無形中的支持。
“你現在說的是這樣的大聲,可是如果你從來沒有過這種東西,你又怎麼知道你不需要?你又怎麼知道你不希望擁有?力量,權力,不正是你們人類一直苦苦追求的嗎?當你擁有了這些東西,所以你纔會毫不在乎的放棄去追求無聊的愛情。如果你從來沒有,只怕你比任何人都更渴望得到這些東西,到時候又會怨本座只給予你愛情而讓你無法獲得權力也力量呢吧?
你和他一樣,都是一樣的固執!錯了,你們一直都錯了。幾千萬年的歷練還不能使你清醒嗎?你們應該知道,在這個世界中強者就是領導者!如同動物被人類獵殺一樣,沒有生物可以違逆自然界的法則而生存!爲什麼還要做不可能的事呢?那不是對人生的一種浪費嗎?對你們那短暫的生命的浪費!你們也不會覺得可惜嗎?其實,你們最大的幸福就是在本座的安排下安分的度過一生,不問,不怨。”
溼婆臉上少有的消失了笑容,他不喜歡有人反抗他,因爲他纔是一切主宰。
不滿,是因爲眼前的這個看起來如此軟弱的男人和許多年前的那個人一樣,都抱着和他極端相左的理念而站在他面前滔滔雄辯。那個自己唯一看得起的人物,爲什麼卻和那些低等生物一樣擁有這麼固執奇怪的思想呢?難道他們不知道是他創造了世界呢嗎?一切都只不過是在他預設的軌道中安分的轉動着而已。
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抗拒他的意志。爲什麼這些東西偏偏就是不明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聽到溼婆的話,方正再次放聲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
面對那熟悉的笑容,溼婆忍不住怒問道。立刻,他呆了一呆。怒?爲什麼會有憤怒?是因爲那笑容嗎?在這一瞬間,方正似乎變成了路西菲爾,不,他們根本就是一個人,所以反應也是一樣。當年當他對路西菲爾說出他的強者理論的時候,路西菲爾當時的反應,也是這樣放聲大笑。
“我笑什麼?我笑你!原來所謂的至高神只是力量上的無敵,思想上的成熟連我這樣一個人類的男孩也不如。我們不同於動物,就像你和我不同,我們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追求。而且沒有動物在被獵殺前不抵抗的吧?人類也是一樣!不錯!我們的生命非常短暫,所有才有我們必須要做的事情!那絕對不是一種浪費,而是一種對未知的追求和冒險。”
“有些事情不試試又怎麼知道一定不行?你知道我們生命的意義嗎?你知道我們要追求的是什麼嗎?你知道當我們努力把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變成可能的時候獲得的那種成功後的雀躍麼?那是沒有東西可以代替的!而且我也告訴你吧!有些事情對我來說就算明知道不可能,但不去做卻是會後悔的!因爲那對我們來說是真正的有意義的事情呀!”
真的是錯覺嗎?方正在說話的時候,溼婆似乎看到了他雙重影像。另外一個酷似方正的巨大身影正站在現在這個方正的背後看着他冷笑。與自己那永遠帶着輕蔑性的笑容不同,那是一種對自己深刻了解後擁有無比的信心而對其他敵對者的冷笑。是一種貴族式的冷笑。
普天之下,只有一個神擁有這種微笑。路西菲爾!
“本座還以爲你要說的是什麼大道理,原來就只是這樣嗎?你剛纔告訴本座你們和動物的區別,但難道你還沒察覺這也正是你與本座的區別嗎?不是嗎?剛纔你所說的就是你們對自己高人一等存在的認知,那隻不過是生物等級的不同而已!對於本座來說,你們連動物也不如,在你看來本座是如此的自以爲是,不過你們不也是這樣嗎?你們這些不自量力的低等生物太討厭了!人類就是如此軟弱無能,根本沒有存在的價值!”
溼婆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咆哮着說出來的。也只有這一刻,方正才真正明白了溼婆的意圖。他要把人類從這個世界中清洗!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溼婆就已經存有這個意圖了。沒有了人類的世界嗎?那是怎樣一個世界?那還能算一個世界嗎?
能吧?人類或許不是太得那麼重要……
看着受到衝擊的方正,溼婆輕鬆的笑着說道:
“人類的生命力真的如蟑螂一樣強呀!每每出乎本座意料之外,雖然是本座創造出來的失敗品,卻得到了這個世界的統治權。其他生物真是可悲呀,比你們優勝許多的神族,魔族,妖族,精靈族等等許多種族竟然都敗給了你們這些本座最不看好的人類。”
爲什麼呢?本座觀察後得出的結論是因爲你們人類有驚人的執著而令你們做出超越自己本身能力所能承受的極限事情。而這種執著的來源就是你所說的那種對有意義的事情的追求。不分善惡,無論對錯的追求。人所說的希望,只是曖昧隱晦的東西。可是,很奇怪的,人類依然爭相拿這種不明確的東西當作自己的各種藉口。接着,再因爲這種接口而伴生出各種善惡的基準。
甚至污染整個世界,讓大地沉淪,讓天空昏暗,這根本就是一個充滿骯髒東西的世界。本座不希望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心血被一些失敗品所破壞。
既然本座擁有改變世界的力量,那麼本座因該如何處置這個世界呢?很簡單,那就是把罪惡的根源,人類從大地上抹去!
人類爲了虛無的理想,爲了讓自己行爲正當化可以找出無數的藉口,當藉口無限制的增加的時候,人就會忘記自己的位置。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本座無法容許這樣的情況發生,因爲你們好容易便忘記了本座的存在,讓世界的軌道改變。這個世界是本座創造出來的,本座不能放任人類繼續使用他們區分善惡的可笑標準來影響控制這個世界!這隻會對世界帶來可怕的後果,身爲創造神的本座不能看着這種事發生!
“善惡本沒有一定戒律分清其差異,所以需要一個裁決者來執行天道。本座就是天道,而選擇的裁決者就是你。這是你的榮幸。現在把人類消滅也來不及了,污染太深了,就算可以恢復到本座希望的世界,所需要的時間也比本座創造一個新世界的時間更長。所以本座在決定要讓世界迴歸混沌,爲這不完美的世界劃下句點,然後再次創造至高的理想世界。而你,將會成爲新世界的領導者。那麼,或許本座會施捨一些你需要的,渴望的幸福,感謝本座的恩賜吧!”
“我雙手沾滿無數血腥,所以我知道什麼是惡。而且我也並非什麼善的崇拜者。但我卻知道什麼是善。你不也是用自己的標準來衡量這個世界嗎?爲什麼你可以而我們不可以?只因爲你是創造神而我們不是?或許你說的都沒錯,人類是導致這個世界壞死的根源,但我很自豪我身爲一個人類!”
方正的嘴角流出了一絲鮮血。那是因爲心情過於激動而氣血翻騰所造成的。
“路西菲爾錯了!人類是不值得保護的東西。洛非扎更錯了!抗拒本座的下場,就是他與迪桉永遠的分開。你也錯了,追求你的幸福,但你所得到的將是一生的痛苦。你們人類有句話,叫做人定勝天。本座覺得很好笑。天,並不是你們所能預料的。天就是一切的主宰,而本座就是天。從你說話的態度中本座發現你似乎覺得努力去追求某些事情是非常有意義的吧?那麼,很好,本座和你打個賭如何?”
溼婆打量了方正好一會兒,突然說道。
“你想怎麼樣?”
看着溼婆那毫無表情的嘴臉,方正越看越覺得他不懷好意。他總覺得溼婆不會突然找他說這些長篇大論的話。就算他再傑出,也只不過是個人類。這些天地運行的事情實在沒必要讓他知道。是因爲他體內龍的力量和洛非扎的靈魂嗎?那爲什麼不和他們說而和自己說?
突然間,他纔開始仔細思考眼前的這個至高無上和存在的傢伙的真正含義。自己這樣忤逆溼婆,會有什麼後果?連龍和洛非扎也無法抵抗的至高神溼婆擁有控制一切的能力,那麼自己……
那不就是說,自己重視的一切他都可以隨意破壞嗎?家人,迪桉,好友的生命。父親的成就……
“你所重視的存在還不在本座在意的範圍之內。那些對我來說都太渺小了,渺小的可以讓本座忽略!不過本座卻不能忽略你,因爲你是本座選定的人。更因爲你是路希爾!你曾經問本座爲什麼要把洛非扎的靈魂放進你的身體。原因很簡單,因爲只有你和他的靈魂纔可以抗拒太初的‘生物共鳴定律’,打破神,魔,人三體的靈魂和能力不能共存的情況。從你出生在這個世界的那一刻,你的道路就已經決定了,就是乖乖的給本座清洗這個世界。”
全能的溼婆當然知道方正的思想,輕描淡寫地說道,他總是忍不住用高壓的話去刺激方正,因爲方正的反應與那個人一樣。爲什麼沉默寡言的他面對着方正竟是如此的健談?難道說因爲方正與路西菲爾相像嗎?一個曾經是他最好的朋友,被定爲第二代至高神的神,一個如今卻捨棄他而爲了去保護自己決定要消滅的人類的神。
“不!我就是我,方正·菲利克斯!我不是什麼路希爾!我能掌握我自己的道路!除非,除非你奪去他們的性命!每個人的執著都有他們自己的原因。我和你不同,我沒有全能的力量,但我憑着自己的毅力,一定可以劈開所有阻路的荊刺。”
方正對溼婆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很反感,強忍着澎發的怒氣說道,額頭上佈滿了細小突起的青筋,全身都在顫抖着。他不明白,這麼簡單的道理爲什麼這些神都不懂。總是說人類低等卻自以爲是,但他們自己不也是一邊說着大義凜然的話,一邊卻又做着和他們鄙視的人類所做的一模一樣的事嗎?總是恣意妄爲的控制一切,難道他們就從來不知道爲他人想一下嗎?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也好呀!到底誰纔是令世界破滅的根源?
“本來,兩億年前本座就決定要整頓世界了。不過有一個神阻止了我。因爲他是最接近本座的存在,所以本座接受了他的要求。雖然人類是本座失敗的創造品,但因爲存在着無限的潛力和生命力,所以讓他們存在,並且期望可以在以後的歲月中修正。可惜……”
溼婆沒有理會方正的話,自顧自的說着那遠久前的一切。他並不是沒有感情,而是已經經過太長久的歲月,而忘記了各種情緒應有的反應。不過那種失去的痛苦,不論經過多久,都還是像會腐蝕的怪物一樣噬咬着他的心。
“五百萬年過去了,人類沒有絲毫的進展,反而變得更差勁。本座發現根本不可能修正其劣根性。所以本座決定讓世界迴歸混沌,但本座沒想到的卻是你,你這樣一個高等的存在竟然甘願放棄唯一之下的第二而去到人界,並且大言不慚的告訴本座說你會改變人類!?你難道以爲憑着本座對你的重視就不會毀滅這個世界嗎?你竟是這樣利用本座對你的珍惜嗎?!路西菲爾!你竟然是這樣利用本座唯一謹存的感情嗎?”
溼婆顯然又把方正看成了路西菲爾,只見他猛然消失在虛空中,接着出現在方正眼前,兩人的臉幾乎貼在一起,看着那令人生氣又讚賞的不屈臉孔,冷笑道:
“爲了你,本座把世界的迴歸推遲了兩億年,不過在這樣悠久的歲月裡面你好像也做不出任何事情嘛……魯西法讓天界的穩固政權出現了傾斜,令神主的威嚴蕩然無存;洛非扎曾一度統治了魔界和人界,可惜卻愛上了人類而失去純粹的暗,也敗在了那些小東西的手上。至於你路希爾呢?你在人界漂流了這麼久,只不過是找了這麼一幅軀體。你做過什麼?總的來說,你只不過是令世界變得更加混亂而已!不過……”
溼婆眨了眨眼,他那一直經過壓抑的偉大浩瀚的神力此刻才完全散發出來,鋪天蓋地的向方正涌去,這不是任何一種生物所能承受的壓力。面對着能令世界起始的溼婆,身體先天上的本能令方正有一股想跪下去的衝動。
跪?絕對不能跪!我方正一生只跪父母!決不跪其他任何人!就是這股信念竟然令方正超越了溼婆的“生物共鳴命令”,依然站在溼婆的面前。雖然那一雙腳正不規則的彎曲着。這是身體本身的動作,卻被方正用信念強迫不能彎下去。
可是能堅持不跪下去對此刻的方正來說已經是極限了。他感覺到一股無形並且無法抗拒的力量擠壓着他的身體。想說過,喉嚨卻被緊掐着,只發出一聲聲斷續的咕嚕聲。臉上的血色全都消失,只留下一片蒼白。眼中佈滿了紅色的血絲,幾乎把他的眼珠變成血紅色般鮮豔。
方正這才真真正正感覺到作爲這個世界上最強的領導者的溼婆的力量。這種力量有誰可以抵禦?毀滅世界對他來說真的只不過是彈手間的事情。
“算了,反正這個世界你也有份。而且本座還是選擇相信你,因爲你說過的事情從來都沒有做不到的,答應過本座的事更是一定會遵守。所以本座就等了你兩億年。不過現在本座告訴你,現在是你的最後機會了!很快的,約定之日的契機將會齊集。那是你唯一恢復能力和記憶的機會。如果你不能在約定之日之前完成你救世的誓言。那麼……本座就讓世界毀滅吧……”
溼婆一揮手,從他那銀色的身體上飛出一個小光球,奔雷般速度射向方正額頭。就在方正感到頭一麻的一霎那,銀色光球就融進了他的身體。接着,溼婆才說道:
“別妄想和你重視的東西一起消失!我溼婆!以星天至高神之名,立此天地不變之盟約。汝,今世之方正·菲利克斯,將獲取不死不滅的生命,直到永遠!”看着方正那發白的臉,溼婆臉上充滿着惡毒快樂的笑容:
“如果你不能整頓世界,那麼本座就要讓你永遠的痛苦的生存下去,作爲你讓本座損失了兩億年光陰的補償!”
“你……你……”
劇烈的憤怒,永生是幸福嗎?完全失去一切的永生,那隻會是無盡的痛苦。面對溼婆的惡毒佈置,可憐方正卻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只遺留下不斷的憤怒。就在銀色光球入體的一霎那,他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被改變了,但是改變了什麼他又不知道。他不能看到自己的樣子,不然他會發現自己的眼瞳是銀色的,與溼婆身上的顏色一樣的銀色。
但是這些東西咱是來說都不重要,對他而言一點都不重要。
“你們永遠都在本座掌控之中!你知道龍力量會什麼會沉睡嗎??你知道爲什麼佔據了你身體的洛非扎會把身體的主動權讓出來嗎?因爲這裡是本座的世界,本座要讓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得做什麼。不過本座立刻就要把洛非扎放出來了,因爲他正準備去令他的迪桉復活。本座當然不會阻止,還是適當的幫助他一下,這也是爲了約定之日的來臨,本座很期待再次見到你。方正,本座再一次明確的告訴你!不管如何,你是必須把你體內的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控制的,如果你放任他們胡作非爲。你的幸福永遠也不可能得到。你只會失去所有重視的東西。反之,如果你能成長,如果你能找回自己,那麼本座就提前給你幸福。履行你那簡單的願望。”
方正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溼婆的聲音越來越不清楚,不過最後那句話他還是聽到了。到底怎麼纔是找回自己?怎麼纔算成長?他不知道。但這句話已經深深烙印在他的記憶中。一生一世也不會忘記的了。
看着方正逐漸的閉上雙眼,溼婆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如果讓方正知道他此刻笑容的意義,只怕寧願自殺算了也不願再受到溼婆的擺佈。
一股灰色力量從似乎正在昏迷的方正的五官緩緩的飄出來,越來越多,逐漸的把方正包圍起來,形成一個繭狀灰球。
“這次輪到洛非扎呢嗎?擁有了混沌初級力量的洛非扎,當你看到本座的時候會做什麼事情呢?要和本座戰鬥嗎?魔族的心態真讓本座好奇呀!”收回了壓制洛非扎力量的禁忌,那強大的靈魂正不停的鼓動着,要重新得到方正的身體。
“難道低等生物永遠都是這麼固執的嗎?洛非扎爲了迪桉捨棄三界霸主之位,並且只得到五千年的痛苦。現在難得有機會,卻還是要再度追尋不能觸摸的東西嗎?”
溼婆對着那灰色的繭慢慢地說道,充滿了不解和輕視的冷笑,浮現在他的嘴角。
“放你的狗屁,你纔是固執,他媽的永遠喜歡破壞他人的東西!本皇天下第一,難道這也是你安排給我的嗎?什麼是不能觸摸的東西?哼!對我來說沒有得不到的東西。五千年的痛苦?對我來說被你封印在石中五千年的痛苦也比不上失去迪桉的那一霎那的痛!所以我絕對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阻礙的東西本皇全都要毀滅,一點不留的毀滅!就算是你,溼婆!如果你阻礙本皇!那大不了玉石俱焚!本皇如果再次失去了迪桉,那麼當年你與本皇的約定就不能怪本皇不能遵守了!”
繭猛然炸碎,出現了身穿鮮紅色外套,一頭銀灰色長髮的洛非扎。他與方正的性格果然不同,語氣充滿了對一切的主宰氣勢,顯然他與溼婆一樣都是一個強權主義者。而且他面對溼婆的驚人壓力也處之泰然。
“啪啪啪啪啪啪……”
聽着洛非扎那自信狂傲的話,溼婆破天荒的鼓起掌來。就在洛非扎的驚訝中微笑道:
“好呀,本座知道你要去妖界,可是你的力量只有你最強的時候的七分之三,你能打敗妖帝嗎?如今的它與八千年前的它的實力可是有很大的提升。本座不覺得他會放過你。還有,迪桉的一半靈魂在天界,就算你真的戰勝妖帝,神界大軍也不是現在的你所能抵擋的。還是說……”
溼婆頓了一頓,繼續說道:“你要再次燃燒生命動用空間的力量嗎?以你現在的狀態,只怕你自己就首先承受不住這股力量爆體而亡,就像剛纔與本座交戰一樣!”
“少替我擔心!本皇從來不知道失敗是什麼!妖帝?神族大軍?當年他們敗給我,如今他們也必將會敗給本皇!打開空間門!本皇不想浪費一絲一毫能與迪桉重逢的時間!”洛非扎面色變也不變,一揮手,高傲的說道。
好奇怪,分明和剛纔的那個人在數萬年前擁有共同的靈魂,兩人的相貌是如此的相近,但性格卻是天差地比。剛纔那人有路西菲爾的執著,眼前的這個魔族卻有路西菲爾的傲氣。和他們說話,彷彿面對的都是路西菲爾。
溼婆閉上了眼,回味着這次短暫的相逢,接着,又要等待一段好長的時間,才能相遇呢吧?說起來還真的有點不捨。溼婆舉起了手,虛空一轉,一個異次元洞穴出現在他和洛非扎中間。
洛非扎看了一眼溼婆,突然說道:“我想起是你很可憐吧?永遠的生命代表着永遠的寂寞。”說這,就在突然睜開眼的溼婆的注視下躍進了次元裂縫。
“我可憐?我寂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隨着洞穴的消失,溼婆爆發出驚人的笑聲。笑得渾身顫抖,笑的幾乎全身乏力。同時也在笑聲中,消失的時間再次顯現出來,站在他的身旁。
“你說了一個很大的謊話嘛……整頓世界?這不是路西菲爾的主張嗎?怎麼變成你的意思呢?”時間毫無表情的說出了驚人的秘密。
“本座很好奇,當現在的路希爾不斷的努力,爲了對抗本座要消滅人類的這個行動的時候,最後卻突然發現,原來他所做的努力都只不過是要讓世界迴歸混沌,毀滅世界的是他自己。本座真的很期待他那個樣子。還有洛非扎,他現在也在爲自己的希望努力着,不過那是根本不可能實現的。在迪桉的記憶中,從來沒有洛非扎的這一段感情存在過,所有的人都被本座玩弄着!!哈哈哈哈哈……”
溼婆再次得意的,放肆的大笑起來。
“終有一天,路希爾的靈魂會甦醒過來,魯西法也在人間等待着與他們的重逢。三者相逢,靈魂烙印就會失效。到時候這個最強大的原神將會甦醒。並且吸收周圍的元素來補充身體的力量,打破八色原力的均衡,接着構成世界的力量瘋狂的涌向那真空的一點。所有東西都會分解消失,連渣滓也不存在。”
時間說得很平常,那恐怖的情景在他那無情的口吻的描寫下只會讓人更加的覺得害怕。
“難道你不覺的期待嗎?前世今生兩種極端的思想,本座倒要看看到底哪一種思想纔是對的。勝利者纔有資格執行我們的計劃呀!”
溼婆不在意地說道。世界的毀滅對他來說實在不算什麼。隨便的他就能再次建造一個了。只是這種看着下面的各種生物做着他不能預測的事情,這才令他感到有趣呀!
“你真是一個卑鄙的創造神,爲了讓他們深信,你甚至凝造出情緒反應,不愧是溼婆呀!”時間感嘆地說道,不過這也不正是他所期待的嗎?沒有足夠的力量又怎能執行他們心中那奇怪的願望呢?那絕對沒有人想到的願望。
“本座既是善,本座即是惡,本座本來就是所有一切。他們都是爲本座而存在的。”溼婆的雙眼透過無數的時空,追蹤着洛非扎的身影,君臨天下的說道。
時間沒有再說話,太久的歲月,令他非常的累了。接着他消失在虛空中,恢復成那沒有思想的四維力量:時間了。
“方正,你能超越路希爾嗎?不然你的靈魂將永遠的消失。你本來就不存在的,不過,爲了你重視的一切,也爲了本座的遊戲。找回你自己吧!不要讓本座失望!”
溼婆在話落的一霎那,迴歸成一片銀色的混沌了。
遙遠深邃神秘的魔界深處,一處不爲普通魔妖們所知的黑暗大地:封神墳。第七層!“聖侯”伊安斯的領地,與洛非扎的領地一樣,這裡也已經四千多年沒有統治者了。
但今天,所有位居與此層的高位魔族都受到一股潛意識的驅使,來到這奇怪的封神墳。
“是他嗎?他終於甦醒呢嗎?是因爲約定之日?還是路西菲爾?”
低沉威嚴的聲音從封神墳墓中輕輕的飄出來,聲音雖然是那麼的輕柔,但一股龐大的神的氣息瞬間遍佈整個黑暗大地,好強大的神氣,可能比神界大天使長,現在最強的戰鬥熾天使米加勒還要強。
“殿下,您肯甦醒了嗎?”
無法抑制的興奮感在黑暗中響起,接著是萬千的歡呼聲,好不熱鬧。等了四千多年的歲月,終於他們的主子要甦醒了!這些年來,失去主子的領導,讓他們受到其他魔族的嘲笑,今天他們終於可以討回屬於他們的一切了!
“安靜!”
黑暗中被稱爲殿下的魔人伸出了一隻手,頓時,一股威儀感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所有的聲音在下一秒就完全的消失了。
“魔帝的勢力現在有多大呢?”魔人轉頭問了問跪在他身邊不遠處的另一個魔人。
“稟聖侯,魔帝在您沉睡和那狂魔被溼婆封印的時候努力的擴張勢力,現在已經領有魔界第一層到第四層的地方,我們現在的勢力只有第七層。”
“哦!是嗎?看來他也很努力呀!”被稱爲聖侯的魔人自黑暗中慢慢走了出來。
魔人們的眼前同時一亮,因爲他們見到了一支含有神之光輝的雪白羽翼,不過他們沒有感到憎恨,因爲擁有這翅膀的主人就是他們偉大的主子,魔界三皇之一的聖侯伊安斯。唯一在魔界擁有神聖力量的三大最強者之一。
“那邪皇的領地呢?”伊安斯眼裡不斷閃出豔麗迷人的紅光。
“嗯……”那魔人遲疑了一下,似乎有點難以啓齒,最後終於在伊安斯的爍爍目光下說道:“邪皇還是擁有着最巨大和最多人才的第五層。”
“沒用!魔帝不去攻打第四層嗎?”聖侯淡淡地說着。
“大、大人!是小的沒用……”聖侯語氣雖輕,那魔人卻嚇的跪在地上:“魔帝也數次攻打,被邪皇的手下幾員大將所擋。”
“什麼?魔帝他堂堂的魔界三皇之一,竟被那邪皇的幾個手下所擋?那些傢伙是誰?沙特也太侮辱了我們的名字了吧?另外,這是魔帝自己的不行而已!你怎麼會沒用呢?給本侯站起來,你是本侯的手下,不可能沒用!”聖侯的語氣還是一貫的平淡。
“那幾名手下里面有一個是龍界五龍皇之一‘雷龍皇’狄拉巴奧,一個是墮天使魯西法的得力助手前大天使洛夫·普加,另外一個是與邪皇簽了不死盟約的人類……”
聽到聖侯的命令,那名魔人站了起來,原來他身形竟然比伊安斯龐大一倍,但做屬下又怎能居高臨下看着自己的主子?他只有彎曲着腳,弓着身。讓人覺得說不出的好笑。
“什麼?人類?邪皇那幾員大將裡面有人類?”聖侯聽到這裡吃了一驚,因爲他沒想過那麼厭惡人類的邪皇竟然會接納人類作爲自己的手下大將。因爲那是它在沉睡之後才發生的事情,所以許多事情他並不是很瞭解。
“是的,大人,而且聽說這名人類就是邪皇的下屬中最強的一個,外號‘不死王’,全名加加帕利亞。”
“加加帕利亞嗎?,有些印象,嗯!是人間界的大英雄呀!我記得在和我們的戰鬥中他不是幫助神主和我們戰鬥的嗎?怎麼現在會幫助神族和人族的最大敵對者邪皇?”伊安斯顯得更加不解了。
“大人,只聽說六千年前,他單人匹馬破開魔界之門闖進了邪皇的領地,和邪皇打了整整兩天,最後就沒有消息了……”那個魔人立刻把頭低了下來,因爲伊安斯最看重情報的收集,而自己竟然不知道加加帕利亞的資料。就這個辦事不力的罪名他也絕對擔當不起呀!
“兩天嗎?!和那傢伙打兩天?這人類也真夠強的,也是有夠恐怖的!”聖侯一時間也沒有去怪責這個魔人。因爲只是現在得到的資料已經太驚人了!
他回想起五千年前和魔帝聯手伏擊邪皇的那一戰,足足打了五天五夜,而且還要是在邪皇受傷的情況下,邪皇的驚人實力他和魔帝比誰都清楚。但這名人類竟能與邪皇的完美狀態激鬥接近三天,也許這種實力,已經超越了魔帝和自己的力量呢吧?
當然,當年的三皇大戰最後只剩下他們三個當事人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而因爲他們得到勝利的手段是這樣卑鄙,所以他們也不會自己告訴其他人。所以外界傳聞三皇大戰是他們三個各自混戰,最後邪皇戰敗。
不管如何,對加加帕利亞的在意不能在臉上顯示出來,而且經過這麼一段悠長的歲月,還有那尊敬的他對自己的栽培。如今的自己實力已經比以前提高了幾倍了!還有什麼害怕的?
想到這裡,聖侯猛然振翅高呼。周圍的魔人全激動同時散發出身上的魔氣,據說,這一天的魔界中的魔氣之強連神界的衆神也感覺到了:“好!不管這麼多!整兵!我要把這幾千年失去的東西奪回!”
在聖侯的命令中,他面前的龐大魔族一會兒就消失的乾乾淨淨了。不,黑暗中還有一個魔人站在那裡,無邊的黑暗包圍着這個魔人。雖然聖侯身上帶着耀眼的光輝,但卻照耀不到那一個地方。兩人的中間彷彿有一賭看不見的牆,把光與暗分了開來。
“你來了!”
伊安斯沒有一絲驚訝,鑑於他的前身是神族,對魔族,特別是強大的魔族的感應力特別強。從他甦醒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魔力徘徊在四周。而且這股魔力好熟悉,熟悉的根本不可能忘記。
“是的,我來了。”那魔人也淡淡地說道,接着。兩人都陷入了沉默,畢竟,他們之間曾經有過太多的故事,數千年的歲月累積下來,充滿着無數的感慨。
最後,還是那魔人先說話:“你也知道吧?洛非扎已經在人界甦醒了。而加加帕利亞也被他召喚到人界,‘雷龍皇’狄拉巴奧現在也在人界。邪皇那裡只剩下三個較強力的部下,正是進攻他們的好機會。”
“是嗎?”
伊安斯聽了魔人的話,又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我不認爲你魔帝會爲了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情就親自造訪本候。雖然大家當年曾經合作,不過你可別忘記了,我和你也是敵對的。只是當年洛非扎的實力實在太龐大,我們纔不得不暫時合作。”
魔帝,原來那個魔人就是魔帝。魔界三皇之一的魔帝沙特·卡帝!
“呵呵呵呵呵呵,本帝從來沒有忘記。你伊安斯來自神族,就這個原因我也不會不顧忌你!不過本帝有興趣的卻是你爲什麼會來到魔界?神界的影之熾天使伊安斯·神無。”魔帝冷笑着問道。
“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本候身爲墮落天使,來到魔界有什麼不對?還是你認爲要用我在神界的身份來打擊我的威信?”伊安斯說着逼近了魔帝一步。暫時他還沒有什麼動作,但從他背後正在高速振動的羽翼就可以看出他準備出手了。
“根據我在天界和人界安排的探子的回報,神族對神主的尊敬不如想象中深,他們真正尊敬的,是那個創造神:太初,同時也是至高神溼婆!與我們魔族供奉的破壞神歷絕是同一個人。不知道你對這個巧合有什麼看法呢?”
魔帝微微的向旁移開了一步,避開正面與伊安斯的氣勢衝突。
“我需要有什麼看法?!難道說你要違抗至高神嗎?還是你又想借用溼婆的力量獲取什麼利益嗎?不自量力!”伊安斯又向前走了一步,眼中出現了冰冷卻火熱的視線。
“等一下等一下。別激動,果然,對天使來說,最敬重的還是溼婆呀……”魔帝說着猛然一晃,避開了迎面而來的一道熾熱火球。接着雙手連續在胸前舞動,壓縮過的魔氣詭異的停留在半空,變成一個巨大的黑色魔氣盾。
啪啪啪啪啪啪……一連串巨響,伊安斯的手中閃現着點點火光,每一次都疾射出一個白色火焰球,帶着呼嘯的烈風衝向魔帝,卻都被那魔氣盾融入魔氣中。
“別這樣,大家好說話。等一下,你別這樣,我只不過是告訴你,我們的目的還是相同的。我想你當年與我合作的行爲是受到某個人指示的吧?”魔帝陡然察覺伊安斯的力量比以前大大提升,自己的盾在它的密集攻擊下就會碎裂了,連忙躍上高空緊張的說道。
“我們有什麼目的相同?”伊安斯的語氣還是那麼平淡,盯着半空中的魔帝,渾身出現耀眼的白光,而一股神力以他的腳爲中心成波紋狀向四面八方擴散。
魔帝眼一跳,認出這是一個魔發陣的前奏,心知道如果給這個魔發陣擊中了他就真的糟糕了。立刻一聲狂嘯,從嘴裡噴出濃烈的魔氣,如霧般壓下來,同時用心靈感應力說道:
“聖侯,我想暫時來說,我們沒有敵對的關係吧?我需要你的幫助。不管如何,你始終是一個天使,而我是魔族。對我來說我的願望很簡單,就是統治魔界。洛非扎是我的阻礙,我這次來找你只是想得到你的幫助而已……”
“伊安斯,你就暫時幫助他吧!”
虛空中忽然出現伊安斯最熟悉的聲音,那是沒有人能抗拒的最高的存在的聲音。果然,接着出現了一個十幾米高的遠古神氏,渾身包圍着銀色的力量,只是一種氣勢,就讓人覺得無比的臣服。
(這就是溼婆?)千萬年來,從沒有真正展現神蹟的溼婆出現了。其實就連伊安斯也沒有看過溼婆,這次也是第一次見到溼婆的無上神態。
“伊安斯,去幫助魔帝吧!讓他成爲魔界之主。本座需要你們分別成爲神魔兩界之主。”溼婆輕鬆的說道。就在他這麼簡單的幾句話中,決定了神魔兩界的命運。
“多謝溼婆!(屬下不敢!)”魔帝和聖侯同時跪了下去。從溼婆出現的那一霎那,魔帝就知道這個神與他以前所獲知的所有生物的級數都不同,絕對就是他們魔族的老祖宗“破壞神”,遠遠高於自己的存在。
面對溼婆,所有狡詐,心計都無法產生,有的只是無邊的臣服。
“你們暫時不要到人界,等着本座的命令!知道嗎?”溼婆看也不看兩人一眼,昂頭望着天,似乎對着某人又似乎自言自語地說道:“本座就暫且給你們一些幸福吧!本座倒要看看,到底那一族纔是真正瘋狂,真的被神眷顧的,路西菲爾,你一人之力可以扭轉天道嗎?呵呵……”
在輕笑中,溼婆的身影逐漸消失,留下兩個誠惶誠恐的崇拜者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