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情動千里

神明大陸西北面的帕斯蘭聯盟又被稱爲帕斯蘭共和國,附近無什麼強大勢力,聯盟由37塊領地組成,其中有四大領地:菲利克斯,嘉迪奧,悠尼,文萊,又以菲利克斯最大。

而三年前學成歸來的少領主方正·菲利克斯此刻正與兩位好友在菲利克斯北方的荒涼之境,遭遇到一羣身形龐大的獨眼巨人。跟在三名主角後面的,是大約一百名左右方正所率領的隸屬於“徵北軍”的第十三軍,別名戰場殲滅者的一支恐怖軍隊。

雖然敵方獨眼巨人人數衆多,足足有四五百之多,但方正一方並未畏懼,尤其在瘋狂而不顧自己性命的方正的人格魅力吸引下,第十三軍全體戰士化爲修羅戰鬼,在戰陣中迸發着熾熱無比的鮮血去建立自己的功業。而獨眼巨人也是思想單純的傢伙,碰到這羣不要命的人類似乎也相應的刺激了潛藏在他們體內屬於魔族分支的血,令整個戰場都是戰士們的怒罵聲與獨眼巨人的狂吼聲。還有濺射漫天又徐徐落下的不知道屬於戰士們還是獨眼巨人們的血雨。

在瘋狂的戰鬥中依然只有他永遠如此的冷靜,一身漆黑的魔法袍正在微風中輕輕的隨風飄動,不時露出鬥蓬下年輕卻又深沉的面容。雙手結法印,他孤身站立於大軍之外,漆黑的眼珠不斷變換着紅色與藍色兩種奇怪的顏色。

“左手執炎,右手執雷,火焰,舞動吧!雷電,狂奔吧!吉米·韓然在此命令雷與炎,在我手中融合,把那阻礙者徹底轟滅於天地之間!‘焦雷——暴炎地獄’!”吉米一聲大喝,急速上升的魔力掀翻了他披風,露出他一頭長髮在空中舞動,彷彿鬼魅般嚇人。而隨着咒語的完成,魔法的莫大威力也出來了。

只見圍繞着兩軍交戰的戰場開始輕微地顫動,而本來晴空萬里的天際也聚滿雷電環繞着烏雲,只待吉米的命令,立刻就要展開威力驚人的攻擊。

“吉米,把雷電都引到我身上,所有人都給我退開!”方正察覺到吉米咒語即將完成,猛然真力狂轉,震開了三個正與他交戰的獨眼巨人,同時縱身一躍上高空,軒轅真龍訣的獨門火焰神功隨着手中長劍在空中交織成一張龐大的火網迎頭往下方的獨眼巨人羣壓下去。剛好也是十三軍的戰士們離開他火網的攻擊範圍的一瞬間,兩方之間的默契真是好的不得了。

“不,方正,你會承受不了的!”深深熟悉自己魔法的威力的吉米當然不能答應方正的要求,這個魔法的威力實在太大,他幾乎不相信能有人正面接受攻擊而自己完好無損。

“別廢話!”方正看到吉米猶疑不絕的樣子不由怒罵出聲,機會一縱即逝哪能給人考慮的機會?好!既然你不肯幫我就讓我自己來!方正猛然大喝一聲,長劍灌滿純陽剛勁的內力而激烈的顫動着,憑這股威勢,方正長劍高舉,利用同性相吸的道理把天上的雷雲都吸扯到自己的身邊。

“孽畜!膽敢犯我國境?都他媽的給我滾回你們的陰暗地巢去!去死吧!”無濤雷電從劍身竄入方正的身體,驚人的高壓瞬間從方正身上的所有毛口宣泄出來,只見他渾身冒出淺藍色電光,然後五竅不斷噴射出在空出發出霹靂啪啦響聲的雷電。手中的長劍突然通體發出一道耀眼的藍光。

感受到來自上方的威脅,下面的獨眼巨人都在嘩嘩大叫竭力舞動手中的龐大武器努力對抗那集合天地威力的絕強一擊。

來了!方正在空中一個轉身,長劍劃出燦爛美麗的藍色殘影,接着,雷電無濤威勢隨長劍一衝而下,打在逐漸衰弱的火網上,頓時引動九幽地內的暴炎,以方正所在之點爲圓心圍繞着這羣獨炎巨人焚燒起來。上千度的高溫又怎是這羣獨眼巨人所能承受,似乎連靈魂也要燒出來的痛苦令他們瘋狂的反抗着,掙扎着,可是卻被方正的火網加電罩狠狠阻擋。

情不自禁之下,他們突然發狂似的向自己的同伴衝了過去,在那狹窄的空間裡面你一拳我一腳的打了起來,過了一會兒,終於沒有人能夠站起來了,全部燒焦似的倒在裡面。而方正也在空中身體陡然一顫,倒了下來。突然地上一個獨眼巨人卻陡然站了起來狂吼一聲展開巨靈之掌就要往方正的頭敲過去。

“方正——”擔心的吉米立刻就要撲過去使用魔法,不過一個身影比他還快,只見一道白影閃過,猶如鳳凰劃破天際,一個雄壯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暈倒在地上的方正身邊,一支堅強而有力的手緊緊地抱住了方正,而另外一支手卻幻化出人世不應該有的青色火焰,把那妄想偷襲獨眼巨人瞬間燒成灰燼。

一轉身面對吉米與封等人,眼神冰冷潛藏的無限野心,高大挺拔的身材加上一席白衣顯得威勢非凡,他所展露的高強武功更確定了他的身份:菲利克斯領主方揚的親弟弟,方家的第二強人徵北軍大統領方帆!

“太亂來了!你們怎可以給正兒這樣冒險?要不是本統領遙望天際發現天地異變也不知道你們竟然私自闖來敵軍大營,我明白你們想要立功!但小不忍則亂大謀,你們怎可以如此亂來?”方帆皺着眉頭,往地上半跪的一羣人疾言厲色的責罵道。

“叔叔,不關他們事,是我要求的……”被方帆一手抱着並且輸入一門相傳的武功內力,方正轉眼醒了過來,看到叔叔正在大聲地罵着自己的好友,他一個轉身勉強的離開了叔叔的懷抱,低下頭誠惶誠恐的請罪。

“哼!我就知道是你的主意!你呀!總是這樣!你老子給了你一封信!你自己看看吧!”雖然方帆的語氣依然嚴厲,卻已經顯露出關懷備至的口氣了,接着他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到方正面前。

“嗯?這是……”方正滿臉疑惑的接過信,打開一看,頓時臉色聚變,手也顫抖起來。

“方正,怎麼呢?”吉米和封同時看到方正的身體微微顫動,還以爲他舊患復發,擔心的靠了上來,沒料到方正陡然大喊一聲,反身朝軍隊的馬匹跑過去,接着跳上一匹馬就走。吉米和封在驚愣之下也只有朝方帆一鞠躬,也緊跟着方正離去。

看着三人遠去的背影,方帆的嘴邊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笑容。

雲頓公國,位於神明大陸西北面的一個小國,只有大約區區十萬平方公里。在它的周圍還呈圓形散佈着五個規模等同大小的國家,分別是斯蘭特、雷嘉納、密澤爾、巴利休與迪魯恩。這六小國在五百多年前本來是一個龐大的帝國克拉蒙達,後來經過不斷的戰爭與諸侯的叛亂,終於導致克拉蒙達終於被分成了如今的六個板塊,也就成了今天六小國的局面。

但是六小國在這四百年多來都一直堅持自己國家的正統性而對其他五國充滿濃厚的敵視意味,更引起了常年征戰不休的禍亂,雖因那隻不過是不過數千人的戰鬥,並且又因爲各國勢力都相差無幾,所以局面一直膠持着沒有進展。

同時,更讓人發笑的是隻要其中任何一個國家受到六小國以外的其他國家的攻擊,其他五國一定會立刻聯合在一起與侵略國抗衡,原因很簡單,因爲他們是脣齒相依的關係,並且都不希望其他更強大的勢力介入他們之間的關係。

就在這種奇怪的局勢中,國與國,國與家,權力與陰謀,勢力的互相傾扎,複雜的關係因爲三個局外人的介入而逐漸帶出了兩段相互糾纏的愛戀,並且打破了這似乎要維持千年的局面,帶出了數不盡的國仇家恨與各種利益爭奪戰,進而帶動了整個世界歷史的巨輪開始旋轉。

雲頓公國南面的邊界線上建立着一個頗爲重要的軍事重鎮尼巴特,因爲其地勢高,四周更是密密麻麻的高大樹木,雖然只有區區九百的駐軍,依然成爲雲頓公國堅固的南方大門,易守難攻,是令雲頓公國南面的密澤爾,巴利休與雷嘉納當權者頭痛的原因。

七月,神明大陸的南方已經進入了冬季,遠遠望去是怎麼也望不到盡頭的森林,上面鋪滿了白茫茫的霜雪,在昏暗的月光下反射着雪白的光芒,增加了夜晚的可見度。寒冷的北風無情地狂嘯着,發出淒厲的彷彿女人在高聲喊叫的哭聲,森林深處偶爾傳來幾聲孤獨的狼嚎,在寂靜的夜空顯得特別蒼涼。

尼巴特是雲頓公國難得的軍事重鎮,自然防衛嚴密,繁榮程度也比國境內其他城市發達,在深夜中依然是一個徹夜不息的不夜城。其中,更以尼巴特中唯一的酒吧“歸巢”最爲熱鬧,幾乎連數裡外也聽到裡面的猜酒划拳聲。

其實每到夜晚,歸巢總是坐滿了一大羣酒客,因爲它同時也是鎮中唯一的旅店與職業介紹所,休息的農民獵戶,加上流浪到此的各傭兵和各種獵人,導致這裡永遠是高朋滿座。每個人認識的,不認識的都能聊的興高采烈,幾杯黃酒下肚,仇人也變成了好朋友,什麼話也能說出口。

尤其是這幾天,雲頓公國國王奧雷度頓最疼愛的大女兒,王國第一繼承人迪桉公主將要開始招親大賽,尋找駙馬。雖說雲頓公國只是亂世中的一個小國,但如果能娶到國王唯一的女兒迪桉公主,那自然也就成了王國第一繼承人,更確切地說就是擁有了雲頓公國這個國家。現在的世界分明已經是一個亂世了,誰不想出人頭地?何況有這麼一個好機會等於奮鬥少了一百年,誰不想把握這個機會?於是不斷有許多有野心和自問條件不錯的競爭者源源不絕的趕來參加招親比賽。

沒有人知道爲什麼奧雷度頓會打破六小國互相通婚的習慣並且大膽的召開這種比賽,難道他不替自己的女兒擔心所託非人?沒有人在意,所有人都在意這比賽的勝負。時間。是七月十四號的早晨開始。

這一天,依舊是平凡的一天,距離比賽還有七天,未到黃昏,歸巢早已滿座,許多人在顯示着醉後的醜態,大喝大叫,宣泄著心中的情感,一點也沒有亂世中小國朝不保夕的那種危機感,顯得其樂融融。

不過,這種虛假的熱鬧卻影響不了三個人。三個坐在酒店最裡面的年輕人,整一張大桌子只坐了三個年輕人,相對於其他坐得滿滿的桌子來說顯得非常突出,也非常刺眼。

這三個人也有點特別,與其他的人不同,顯示着野獸的狂傲和危險。一個是有着一頭暗紅色頭髮,嘴裡咬着煙的年輕劍士,穿着雪白的鎧甲,非常整齊的騎士裝束,只是綁着辮子,正經中現出反叛;一個深黃色頭髮,隨便穿着皮盔甲,正大口大口的喝著酒,不,按他的動作來說應該說是吞酒的年輕人;最後一個,是一個穿著一件暗灰色的大斗蓬,擋住了自己的臉,鬥蓬上面寫滿了奇怪的符號,顯然是一個魔導士的披風,那麼這個人不用說就是一個魔法師了,但年齡看來也不大。

這三人是一種典型的僱傭兵組合,一種追求戰鬥力的組合。

喝着酒的年輕人正和魔導士互相聊天嬉笑,與旁人無異,年輕劍士卻享受着這份獨自的孤單,一邊吸着煙,一邊把玩着手上的一個粉紅色的鍊墜,看着煙在眼前飄着,看着在手中不斷轉來轉去的鍊墜,眼中不時流露出痛苦與思念的神色。

驚人的威壓與殺氣,從這劍士的身上散發出來,他正個人彷彿就是一把鋒利非常的出鞘寶劍,任何東西稍一接觸就會被砍成兩段。他的人生一定充滿了死屍和腐臭,沒有人敢靠近,那是超越了害怕的範圍,類似於一種自然反應。所有人都遠遠的站在一邊。絕對的是生人勿近,當然,他的兩個同伴是例外的。

“方正,別吸那麼多煙,會影響身體的。”喝酒的年輕人忽然擡頭看了看周圍的人,一瞬間,雙眼精光暴射,像兩柄封銳的長矛一樣深深的刺進其他人的內心,把那些在暗暗偷看他們的人嚇了一跳。

“封,情報確定嗎?”方正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幾個菸圈緩緩的飄上了天花板,接着他隨手把煙捏熄,轉過頭看着被他稱爲封的年輕人問道,深黑色的雙眼中依然充滿了迷茫和無奈,還有幾許焦躁。

“這就要問問吉米了,情報的事都是他負責聯絡的。我只負責戰鬥,其他事情不要問我,我也不想知道。”封看了看正在那邊瘋狂的大吃大喝的魔導士一眼,忍不住道:“喂!有點儀態好不好?我們這次可是代表了菲利克斯使臣的身份前來雲頓公國的,如果讓別人知道你就是菲利克斯派來的人,什麼面子都被你丟光了!”

敢情他們還不是普通的傭兵,而是某國的使臣。

“封!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民以食爲天,而且如果我不吃食物是不能補充我消耗的法力!而且剛纔路上遇到的那羣傢伙可是辣手貨,對吧?方正,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封吧!”年輕的魔導士笑着看着方正,又繼續低下頭大口大口地吃着。

“果然什麼時候都騙不了你。”面對着封那充滿疑惑的眼光,方正一頷首,撫摸着自己的右肩,就在這時,手掌的邊緣出現了絲絲的血跡,他苦笑道:“剛纔那羣殺手真狠辣,而且全是用同歸於盡的手段,如果不是你牽制了他們的行動,我也不能把他們擊退。可惜我還是受了傷。”

“方正,我們的行程不是絕對保密的嗎?爲什麼會有這兩批人先後攻擊我們?而且手段毒辣無情,分明就是一羣殺手。按道理知道我們行蹤的只有將軍以上的階級,誰和我們這麼大冤仇?加上你的身份,誰敢明目張膽的這樣幹?不怕家主的報復和追究嗎?”封不解地問道。

“我怎麼知道,我每次回去都不超過一個星期就離開,除了爸爸媽媽和那幾個老傢伙,其他同輩的我很少見到,下面的人更不用說了。不過肯定的是,現在有一羣人要我們的命,目的不知道是什麼,但如果是爲了迪桉的話!我一定會殺光他們!”方正雙眼一瞪,濃厚的怨氣充斥立刻於四周。

可悲,爲了女人而爆發出如此強烈的殺氣,如果讓他的父親知道一定會氣的半死。

“根據學弟們傳來的資料,迪桉的真實身份果然是雲頓公國的大公主,她告訴你的也沒錯,她自小就與神之城的少城主卡蘭治定有口頭婚約。父親奧雷度頓野心勃勃,因爲佔據天時地利所以一直對其它五國虎視眈眈,而且據說是克拉蒙達的直系子孫,總是想恢復帝國五百年前的榮光,手段在現在六個國家中應該算是很不錯,夠不擇手段的。對了,我還聽說他因爲不滿上一次神之城並未助他抵禦獅王帝國的侵略而讓兩國鬧得很不愉快,基本上奧雷度頓心中對這門婚事也不抱有希望,所以才一直拖着迪桉與卡蘭治的婚事,更搞出了這次招親的事情。希望能找一些俊傑來幫助他建立勢力。”吉米抹了一把嘴,含含糊糊的道。

“可惡!那老頭難道從來不看重迪桉的貞節嗎?隨隨便便的就什麼婚約,現在又搞什麼招親大會,難道他從來不爲自己的女兒着想的嗎?迪桉真可憐,竟然有這樣的一個爸爸,他不配!”方正咬牙切齒地說道,左手因爲過度的用力而不斷抽搐着。

“方正!難道你是因爲對迪桉還有感情才自動要求從徵北軍調回來的?當日你看信之後就立刻離去,我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事情,卻原來是家主詢問你的意願,爲什麼你選擇來這裡呢?我不相信你對這些無聊比賽的興趣會比平定領地北面的獨眼巨人更加大,你這麼辛苦才擺脫別人對你二世祖的評價,建立你自己的軍隊與家臣,只爲了一個女人你就放棄,值得嗎?”吉米擡頭對視着方正那雙因爲聽到他的話而逐漸充滿怒火的雙眼,一步也不退讓。

沉默,一陣沉默,接着還是沉默。四周的吵鬧竟彷彿無法讓沉默的他們感到一絲喧譁。

過了一會兒,方正眼中的怒火消失無影無蹤,代之而起的是悲痛,一絲扣人心絃的悲痛,一種無法說明的痛苦。

“方正……”看到這一幕,一直沒有說話的封拍了拍方正肩膀,沉聲道:“那天在宿舍裡面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那天之後你立刻寧願冒着被人說你只是靠家裡的勢力的閒話也要回菲利克斯?我們不是說好了留在那個大陸幫軒轅皇朝打天下嗎?再不濟也不是有個旅遊天下的願望嗎?爲什麼要回去?我不懂……”

“爲什麼迪桉走的時候你沒有送她?爲什麼你會有這個鍊墜?這不是杜莉莎在她十六歲生日的時候送給她的嗎?太多太多的爲什麼?在過去兩年裡面你從來不肯告訴我們,我們也不想知道。但是現在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我和吉米不能爲了一個不知道的理由而陪你去玩命的,那對我們是不是很不公平?你能告訴我們爲什麼嗎?你能不能不再耍酷?能不能不再把什麼事情都放在心裡面?”

“對,方正,我們並不是不想幫助你,也不是想潑你冷水,但我們有權力知道我們必須這樣做的緣由吧?爲什麼?我們只需要一個理由。只是一個理由罷了!”少有的,一向與封貼錯門神的吉米也附和了封的話。

“爲什麼?!”方正猛然站了起來,大聲發問道,雙眼向四周開始凝神傾聽他們談話的一些藏在暗中的人掃了一眼,冷電似的目光讓與他對視的人都低下了頭,許多人慌忙快步離開,得到這樣的結果,他才重新坐下,疑惑的吐出了一句話:“我可以忘記嗎?可以告訴你們爲什麼嗎?”

是呀!能忘記嗎?能忘記那之後的一切嗎?答案是不能!不能忘記,絕對絕對的不能。兩年前地上的落紅,滿臉的淚水與悲悽的臉孔,已經深深的與他的記憶融合在一起,每當午夜夢迴,總是在那淚水中驚醒,無盡的赤痛,不斷撕扯着他的心。是對他無力盡這責任的譴責。他記得最清楚的,就是迪桉在與他溫存後的第一句話:“正,我愛你,我希望我愛你。這次我的回去是必然的結果,但是我一定會等你,我的命運交託於你,我永遠等着你。你能掌握你的命運嗎?如果你能,請讓我的命運改變吧!”

(迪桉,放心,我現在來了!命運,終究是在我的手裡!)方正從過去的回憶中清醒過來,擡頭迎面是四道來自封與吉米關懷的目光。

方正笑了,面對那目光,方正首次的笑了出來,終於有了決定,一個早該做的決定。

“我要娶迪桉!”語出驚人,方正在沉默後對着封和吉米說的竟然是這件事情!聲音不大,卻足以讓酒店中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就是他一定要娶迪桉。所有人都呆了,雖然這件事是這裡大多數人的目的,但沒有一個人能如方正般說的那麼有自信。那麼的旁若無人,絲毫不把別人放在眼裡。立刻,許多充滿敵意和目光就投射到方正的身上。

“什麼?你說什麼?你確定?”封和吉米也同時愣了一下,雙目睜的滾圓如銅鈴般巨大。吉米不能置信的說道:“方正,我們這次的任務只是注意這次招親比賽中有何傑出的人才,設法破壞奧雷度頓吞併六國的計劃。同時與六小國建立邦交,如果我們也參加,這……”

“任務是死的,人是活的,本來我這次的目的就是爲了娶迪桉,不,因該說是這兩年內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爲了娶迪桉,這麼好的機會,我是不會放過的!我相信父親早已知道了我的心意!他默許我的出來或許是想要我碰壁!但我告訴你們,因爲我有決心和毅力。所以我不會失敗,絕對絕對的不會!我相信自己,你們也必須相信我,幫助我。我一定可以做到的!”方正越說越興奮,以堅定不移的信心對着封和吉米叫道,完全不顧他們的感受和反應:

“我們快走,我等不及了!我現在就要到嘉璐迪亞!”

“我們還沒休息,如果路上再遇到那羣傢伙,我怕我們……”愣了好一會兒,吉米才反應過來,苦笑一聲後不無擔心的道。

“哼,我想不用走了,現在已經有人想和我們玩玩了。”封眨了眨眼,突然從桌底下抽出精鋼長槍,輕輕的一扯方正的衣袖,低聲警告道。

“什麼?誰敢阻我?殺無赦!”方正聽了有敵人的警告後竟對着酒店裡面的所有人狠聲道,那擇人而噬的眼神告訴了其他人他是認真的。也真的是可以的,一點也不在乎其他人的仇恨目光,一臉天下無敵的樣子。

他這樣做,顯然是對那些人挑釁,也如他所料,某些人忍不住了!

“大膽!你們這些無知的罪人,竟然連我們偉大的神明教樞之子的未婚妻也妄圖染指,你們死後要下無知地獄的!靈魂永世不得超生!”幾個穿着修行官衣着的中年人在聽到方正的話後立刻站了起來,其中一個拿着十字架氣勢洶洶的指着方正大聲道。

修行官,是神明教特有的戰士,是爲了達成解救世人這個使命而由神之城的五萬神之軍團中挑選出來的精英,旅行於全大陸,讓神的聲音傳達到每一個人的耳裡,更被允許學習除了光系魔法之外四系法術,特別是裡面有許多人更是精通拳術等格鬥技,可以說是一批戰鬥力超羣的怪物。

但是,修行官也分等級,依次從高往下算衣服的顏色分別是黑、灰、黃、藍、白,白色是剛剛被挑選成爲修行官的人,許多技藝都沒有獲得傳授學習,但黑色衣服的修行官就非常恐怖,絕對擁有傳說之中水準之上的實力。

這幾個修行官都穿着黃色衣服,顯然已經是修行官中的第三號人物,實力不容忽視!可以比擬普通國家的一小隊正規軍了。

周圍的酒客們眼看氣氛不對,都匆忙離去,偌大的酒巴轉眼間只剩下了這幾中年修行官和方正等三人,酒保們都嚇躲進了廚房,以免惹禍上身。酒吧的老闆更躲在廚房裡面捶胸頓足,號哭着可能發生的損失,根據以往的經驗,這些人是不會賠償的……

“你們也要去比賽嗎?修行官……支撐神之城的基礎。我知道了,一定是卡蘭治不滿奧雷度頓的招親比賽,所以才讓他老爸派出了你們這羣被稱爲神的精英的人去阻擋每一個想參加招親大會的人吧?沒用的二世祖,只能依靠祖上的餘蔭,一個垃圾!就這樣想阻止我方正的腳步嗎?做夢!”

方正的話就如同十二月的寒冰一樣冷人心絃,語氣中滴着濃濃輕蔑的不屑和點點的憤怒。

“大膽!竟敢侮辱卡蘭治殿下!”數個修行官同時臉色一變,往前踏出了一步,原先說話那個修行官更氣的連臉也變成綠色,絕對對神忠心的他們不允許有人侮辱他們教樞的兒子,那是對他們神的不信任:“罪人!吾等神之僕誓將爾等之血淨化!”

“住口!”方正打斷了修行官的話,冷聲道:“你們既然自稱神的僕人,因該不會隨便破壞他人辛苦勞動的成果吧?如果你們想幹什麼的話,我們不妨到外面去……不過如果你們要求的是破壞,我樂意奉陪!因爲我知道你們口中的神只是你們的工具,以達到你們那些可恥目的!”

“哈哈,別說笑了,你這些低微的人怎麼可能明白我們對神的忠心?這個國度已經墮落了,因爲他們擁有一個邪惡的非神之主!我們是不會介意順便淨化他們這些惡魔的工具的!只要是墮落的!我們都負責將他們淨化!”修行官大笑着道,十字架在空中劃出閃亮的白光。與魔法師不同,修行官的法力高深來源於他們對神的信任度。

“疾風招來,成爲鋒利的絕世之刃,切裂敵人!”

“火凝成形,焰刃化槍,賜予我極上之力,焚燒虛空!”

“以大氣爲弓,光輝爲箭,承受我意志的力量啊,劃破那遠天的虛空吧!”

說話的修行官身後的幾個人已經在唱誦咒語,都是破壞力巨大的咒語。其中更有高階的光系攻擊咒語,修行官果然不簡單。配合的恰到好處,封鎖了方正可能逃逸的路線和可能反擊的咒語攻擊。

“無知的罪人!到另外一個世界反省吧!下一世不要得罪神了!‘風刃’!”

“‘火槍’!”

“‘穹光之箭’!”

三個修行官同時暴喝一聲,雙手法印中央各自噴發出旋風組成的銳刃,烈焰形成的槍和無數的光箭,三股巨大的能量夾着赫人的呼嘯聲與驚人的壓力,快速的射向方正,在火光下倒印着修行官得意的嘴臉與酒保們慌張的面孔,還有方正等人冰冷麻木的臉孔。

面對這三道強力咒語,方正只是冷然一笑,彷彿那是小孩子的把戲,也見不到他做什麼動作,已經拔出了腰間長劍,但腳步一動也不動,視若勿睹般閉目凝神,不斷的凝聚着殺氣。因爲,他知道另外一個人出手了。

“世界萬物皆有其之本源,朝我刀刃相向的物質,請稟告你的來意,不然,立領我之命,原封不動的奉送回去吧!‘反衝的真理’!吃你們自己的咒語吧!”吉米比三個修行官快了一步,在方正身後快速的唱誦着咒語,並且因爲高超的魔法資質而在瞬間完成了咒語。

轉眼間,一層薄薄的光壁豎立在方正身前不遠處,但這一層薄薄的光壁,卻比世上任何非物質盾更加堅硬和牢固,三個咒語打在光壁上立刻同時划着不等規則的弧線被彈了回去。

“什麼?”幾個修行官驚呼一聲,顯然未料到吉米的魔法造詣如此之高,手忙腳亂的建立結界,在千鈞一髮間才把三個咒語導出了酒店外,遠遠的消失在夜空中。

方正突然高聲大笑,笑聲震耳欲聾,震的修行官們心神狂震,竟無法持續念動咒語。接着方正乘勝追擊,身上開始散發出濃厚地殺氣,左腳向前微微的踏了一步,長劍斜着向下,劍尖以劍柄爲中線輕輕的划着細小的圓圈:“原來這就是所謂神的僕人的真面目,這就是你們的神默許你們的行爲嗎?這樣的神不要也罷了!我方正今天是見識到什麼是神了!罔顧他人安危只因他們是墮落國度的臣民,恣意破壞他人辛苦所得只因他們阻擋你們的去路,好!我就看你們今天能否淨化我這個罪人的血!順便也讓你們看看什麼纔是真正的霸道行爲!你們還不夠瞧呢!”方正越說身上的殺氣越盛,到最後,彷彿一把利刃插在修行官們的心頭上,壓的他們透不過起來。

“罪人!不要迷惘了!看清楚吾等神至尊無上的無邊法力!必後悔爾等之囂張!神呀!賜我力量吧!狂風啊!天雲啊!雷錘啊!汝等遵從古代的契約來到我的身邊吧!以吾神之名:‘天雷降臨’!”一個長頭髮的修行官顯然是這裡面對神信仰最深的,首先打破了方正的心理壓力攻勢,昂天吟唱咒語。隨着他瘋狂的姿態,霎時間,那漆黑的天空怒吼着,電閃雷鳴中,數不盡的驚雷駭電從烏雲密佈的天空中狂衝而下。劈向目標:方正。

“天打雷劈也出來呢嗎?還真的有點像天罰呀!好!既然這樣,我也不用和你們客氣了!斯空萊爾頓·巴絡頓佛爾·道克咯菩提如達·跟普……以我方正·菲利克斯之名!出來吧!‘鏡彈’!”

方正擡頭舉起左手,古代文咒語以驚人的速度快速的完成,這是他僅會的幾個魔咒之一,擁有幾乎絕對防禦的力量。隨着咒語的完成,不可思議的在酒店上方出現了一層大氣防護罩,但就這麼薄薄的一層大氣竟然卸開巨雷的轟擊,把那些雷電都導到其他地方。可是因爲酒店處於鎮子中心,這樣一來,鎮子中不免不少房子被雷電轟中,轉眼間,許多無辜的人們身受重傷,財產損失嚴重,悲哀慘嚎聲次起彼落。

這一切聽在方正的耳裡,看在方正眼裡更是憤怒的無可抑制。對於某種充滿自信,永遠以自我爲中心,但同時有一絲正義感和同情心的人來說,錯誤,永遠是別人的不對,他們不會看到因爲自己思想的不完全而造成的後果。現在這個鎮子人民受到的所有的苦難,方正都已經不自覺的算到這幾個修行官身上了,因爲他認爲如果不是這幾個修行官也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同時,他更發揮了遷怒的本性,因爲迪桉而壓抑了兩年的暴怒也完全的釋放出來。

“‘光’!”方正大喝一聲,赫人的氣勁四面八方擴散,吹起了店內的座子椅子等物,然後從立足出踏出大大一步,長劍在跨步中高舉過肩,再接着,在下一霎那,月光與雷光都投射在雪白的劍身上,眩目耀眼,經過方正的計算剛好投射到那些修行官臉上,晃的修行官們睜不開眼睛。

“大家小心!小心卑鄙狗賊!”長髮修行官果然厲害,在這突變之中迅速一手遮着雙眼,一手結法印,向方正立身之處發出無數風刃。

“‘流星閃·滅’!”充滿無盡豪氣霸氣殺氣的一擊,方正昂天長嘯,彷彿森林之王震驚百里。嘯聲中用力一揮長劍,迎空狂劈,無堅不摧的劍氣狂亂暴轟,從劍尖處竟然發出金黃色的劍氣,力足可開天裂地,轉眼破開所有風刃,快速無倫的狠狠擊中了正在施法的修行官,餘勁更把這一個人兒整個撞到了酒店牆壁上,被隨後的壓力壓的炸開,屍體碎片散落到一地。牆壁更被剩下的劍氣擊穿一個大洞。

“你!你這個魔星!”另外幾個修行官還沒來得及反應,其中一個人已經慘被方正勢若奔雷的一擊分屍。剩下的人頓時變得驚慌失措,從來沒有人敢對他們出手如此狠辣,他們更沒有見過這種霸道的打法。完全不在意周圍一切的狠毒。

“哈哈哈哈!所謂的神明皇,在我眼裡如垃圾無異!神!根本不存在!如果有!那麼我就是主宰你們生命的神!因爲我與你們的不同就是我的力量來源於對自己的自信!而不是對那些虛無東西的信仰!!”

方正一口氣說完心中對這些人的鄙視,雙目射出寒光瞪着修行官們,氣勢空前強大,憤怒激發的力量如魔鬼般凌厲,神阻殺神,佛阻滅佛!這是他衝動的本性,一旦發作除非他老爸老媽親臨,否則是無人可以制止的。這是吉米和封這三年來對他更深的認識。更明白需要發泄的他是多麼的無情,是的!他需要發泄,狠狠的發泄,發泄對命運的痛恨,發泄對迪桉離去的煩惱,發泄對這一切的痛恨。

修行官們沒有恐懼,在如此強大的氣勢前,短暫的驚慌後取而代之的只有常年在神之威嚴下產生的狂妄衝動與執著。方正的能力越強對他們造成的潛在威脅就越大。而他們對方正的憤怒與所有負面情緒,全部轉化爲更高層次的認識,他們需要尋求更大的寄託來發揮力量,他們把方正變成他們尊敬的神的敵對者,魔,魔之子。

這就是他們對方正的解釋,以他們對神的忠誠激發更強大的力量去戰勝敵人。那虛幻而強大的力量。

“殺!滅魔救世!以我神僕之命!”剩下的修行官的眼中散發出熾熱的光芒,那是一種瘋狂的眼神,同伴的死與精神支柱的侮辱,修行官們把他們那怪物般的戰鬥能力超越極限的發揮,如狼似虎的向方正衝去。無數強大的攻擊同時降臨與方正面前。

方正怎麼辦?再期待吉米的魔法嗎?不可能了,剛纔施展出反衝的真理,吉米一時間還沒有回氣,只能靠方正獨自面對了。

可惜,那也是不可能的!修行官們都一直忘了一個人,一個剛纔正在喝酒的年輕人,方正和吉米的夥伴,徵北軍中赫赫有名,被稱爲野狼般的男人——封·羅雪!一個絕對把義氣放在第一位的男子漢。

獵物因爲急躁而動了,伺機而動的狼來了!

隨着修行官的動作,門外突然閃射出無數銀光,帶着尖銳無匹的鋒利氣勁,急如狂風暴雨般密集的衝擊,而且角度刁鑽狠辣,攻敵於必救。

“譁!嗯!”想起了兩聲極其短促的慘叫。

完全在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下,兩個修行官被趁着方正吸引他們心神而悄悄溜由窗口跳出酒店,去到大門外伏擊他們的封一擊斃命。

“馬沙那!阿古拉!”其中一個距離慘死的兩人最近的修行官被兩人身上噴灑出來的鮮血濺了一個滿臉,情不自禁下大聲呼叫同伴的名字。

“狂風啊!天雲啊!雷錘啊!昊天之鹿,浮動之獅,爾等遵從古代的契約來到吾之身邊!以我魔導王血脈吉米·韓然之命!轟雷吧!暴落!‘天雷降臨’狂劈我的敵對者!”咒語的逐漸完整,巨大雷電的轟鳴響聲彷彿就在耳邊響起,連續的刺激,令那一名修行官的精神出現了一絲裂縫,造成了一時間的迷茫,直到咒語完成,他才陡然記起這是雷系咒語中的單項最高級轟雷咒語,想要建立防禦結界,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呀——”

應回過氣來的吉米的呼喚,從九天之上降下的巨大雷電準確無比的轟打在這修行官的身體上,超過六千萬佩佩拉的絕大電能在一瞬間亟入修行官體內,然後藍色的雷電在修行官身上所有洞孔不斷閃爍進出,在一霎那把這名修行官電成了人幹,接着很快的又化爲了一片灰燼,消散於空氣中。

“什、什麼?這……”剩下的最後一名修行官終於對這羣年輕人感到了害怕。面對着各位同伴的死狀,他們這些比任何一國的戰士還要勇猛無懼的忠誠戰士終於從心理上感到一陣悸動,然後如波紋一樣擴大,蔓延到整個身體。

“你知道神要淨化我的後果了吧?最討厭不自量力的笨蛋了!”不知何時,方正手中的長劍已經放在這名修行官的脖子上,嘴角不經意的露出了輕蔑的,勝利者般的笑容。

“你、你這個惡魔……”汗如雨下,溼透了全身上下每一處的衣服,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受,一雙比世界上任何野獸更要像野獸更要淒厲的雙眼正懾食着他的靈魂。他感覺到自己正不斷被吞噬着,一點一點的消失。

“對,我是惡魔!”方正舔了舔嘴脣,手上微微用勁,在修行官脖子上割出了一條血痕:“你們這些神軍中的精英爲什麼會來到雲頓公國?卡蘭治呢?你們對奧雷度頓的招親比賽準備做什麼?你們是否準備對付迪桉?說!”

語氣非常平淡,似乎在詢問着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最後一句卻如春雷乍響,扣人心絃,吉米從方正的聲音中嗅出了一絲危險的味道。忙拉住了方正的手,方正卻微微用力,甩開了吉米的手,然後給了他一個放心吧的目光。

“哈哈!無知的罪人,我深深自豪身爲神的僕人,你認爲我會向你低頭嗎?神!永遠照耀着我!我是不怕任何磨難的!那隻不過讓我更接近神罷了!”修行官知道方正留下他的原因後恐懼也隨之消失,只要他一日不說出方正想要知道的東西他知道自己也不會死。於是,自以爲是的拒絕了回答方正的問題。更閉上了雙眼高聲讚美神。

可是,他卻低估了方正。

“你說還是不說?”方正眯起了雙眼,語氣更是平淡,平淡中見陰森。

“不……哇——你、你好狠!!”修行官說到一半,猛然發出厲聲慘叫,一隻斷開的手掌飛上了半空,接着再重重的跌在他的身旁,被方正一腳踩得粉碎,鮮血如泉涌般從修行官的斷手腕處流出。

原來,就在修行官再一次拒絕的時候,方正突然揮動長劍,一下子把修行官的右手掌剁了下來。

“說!”長劍擺到了修行官的另一面,在他的左肩上輕輕摩擦,把衣服割成碎片,片片如落葉般飄散於滿地。劍中蘊含的凌厲劍氣破開了修行官的胸膛,留下鮮紅的劍痕。只要修行官說一個不字,壓抑的劍氣就會割開他的胸膛。

“我、我說!我說!”面對殘忍無比,完全沒有正義人士作風的方正,神似乎也救不了他,根本連反抗之心也不因興起,只好採取合作的態度。反抗,下場只會更悲慘而已。

“大家乖乖的合作不是很好嘛?哈哈哈哈哈哈!”方正看着終於臣服在他腳下的修行官,不由得意的大笑着,笑眼底敵人的無能,笑他人的軟弱,笑自己的狂傲,也笑自己的強。

過了半響,方正,吉米連同封在酒店中留下了三枚金幣後踏上了走向嘉璐迪亞的道路,至於那名修行官,已經被方正挑斷了手筋腳筋,刺瞎雙目割下舌頭,留給了這時才施施然來遲的尼巴特守備軍。

路上,疾馳的三人中。

吉米忽然對着沉默的方正道:“正,看來這次我們的任務有點難度,變數很大呀,想不到卡蘭治已經連神之城的四大元素使者也請了出來,看了他對迪桉是志在必得的。我們的實力不夠,你……是否應該放棄?”

“哼!四大元素使者!我聽到這幾個名字已經戰意高昂了,反正!阻我者殺無赦!放棄?吉米呀!身爲我的朋友難道還不瞭解我的爲人嗎?我是如此輕易放棄的人嗎?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的……”方正說這雙眼迸發出凌厲的殺意:“四大元素使者我並不是很害怕,因爲昨晚我收到‘定邦侯’的魔法信息,我弟弟已經率領了五十徵北軍精英前來雲頓公國支援我們。”

“方正,我看這件事有點不妥!”聽了方正的話後吉米不知爲何眉頭一皺,心中略有不詳的預感,什麼不妥,卻又說不出來。

“封,你有什麼看法?”方正問走在最後面的封。

“你們一個智慧比我高,一個直覺比我敏銳,問我不是白問?”封似乎在留意些什麼,這時聽到方正的問題,才尷尬的笑了一笑。

“呵呵,封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謙虛的?誰不知道我們封將軍的無數功績?我就不信你感覺不到什麼。”方正也笑着說道。

“什麼跟什麼,你們兩個比我差嗎?行刑者方正·菲利克斯,暴雷法師吉米·韓然,哼!全是第十三軍的狠角色,哪裡輪到我說話?”封也不甘示弱地回笑罵道。

“好了,說真的,我是覺得有點不妥,爲什麼支援我們的人會是從徵北軍中調動出來?而且還是由第一騎士團統帥一帆大人帶隊?並且我們出發之前根本沒有要求什麼支援,這次的任務也不是非常困難,據我們之前的瞭解,領主大人有可能爲了這麼小的事情派出一帆大人嗎?是誰派出這部隊的?是領主大人親自的命令嗎?我無法瞭解領主大人的用意。”吉米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吉米說得對,一帆身居要職,負責全國秩序,他的離開會對菲利克斯造成一定的影響,而且最讓我不解的是,徵北軍和第一騎士團一直沒有聊天和聯絡,典型的各自爲政。爲什麼是有一帆帶隊?父親爲什麼會認爲我們需要支援?”方正說着遙望“菲利克斯”的方向,記起臨走前方揚對他說的話:

“臭小子,既然你決定一定要去雲頓公國,我也不阻止你,不過,凡事並非必然,一切都在改變,很多時候你還小,不懂,不明白,不知道。不過你一定要冷靜處理所有的事情,冷靜!這樣,纔是真正的不敗,強,不是單純的界限於武力。或許你現在都聽不進去,但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強……是冷靜嗎?到底是什麼?我還不夠強嗎?)

方正的手上出現了一團淺藍色的火焰,看着不斷燃燒的火焰,他笑了:“哥們!我們走!”

一揮馬鞭,腳下戰馬雙腳如飛,轉眼間只在兩人視線中留下了一個黑點。

“等我!”封和吉米同時大呼,也催馬狂奔。

等到三人都走遠了,消失在地平線中。兩個人影從半空中竟然慢慢浮現,接着徐徐降落到地面。這是兩個神態悠閒,樣貌俊秀的中年人,兩人一個一身火紅似血,一個白衣勝雪,兩個人除了衣服不同,其他地方甚至包括相貌神態舉止行爲,如同一個人似的。顯然是雙胞胎。

“熾,你說這幾個小子會不會妨礙我們的大事?”白衣中年人看着三人遠去的背影,有點擔心的問道,自從看到方正,他就對這個年輕人產生了強烈的敵意。

“我南宮熾怕過什麼人來?就算他們是菲利克斯的人又怎麼樣?那不正是正好嗎?小的受到辱,我不信老的不出來!何況我們四大元素使者縱橫天下的時候他們還沒戒奶呢,怕他們什麼?”另一個人冷笑連連。

四大元素使者!修行官中最頂點的四人,全大陸能叫出名字的前五十名強者之一,這兩個人就是四大元素使者其中兩人,從他們談話知道,紅衣的就是炎神南宮熾,那另外一個也必然是他的同母異父兄弟風神東方冷了。

“極和柔呢?”東方冷卡了看自己的兄弟,嘴脣動了動,用傳音入秘神功問道。

“他們有些事情走不開,傲天那邊有些事情。他們需要牽制傲天的實力擴張”南宮熾皺着眉頭道。說起傲天,沒有一個人能不在意的。那是一個比他們所能想起的人物都要恐怖的人物。方揚雖強,還有跡可尋,傲天的強,是瘋子的強。

“慢慢來,我們的反神計劃就是需要向他們這種人的存在,他們越強,我們成功計劃越大。不過,我們這次要小心千萬不要玩火自焚……嘿嘿……”東方冷露出了一貫的冷笑,俊秀的臉孔變得陰森赫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

兩個人得意的,有略帶一點擔心的對着嘉璐迪亞的方向的笑着了起來,這是一個前所未有的計劃呀!只要成功,只要成功,整個亂世都要被他們五兄弟改寫了,徹底的改寫!因爲他們從此就是神。

現在的一切,都還在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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