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一七 索菲亞的智慧

多麼真誠的一個使者呀。”看着送走烏以風的御前侍臣亞基剋夫回來,費奧多爾仍然有些感慨的說道。

米洛斯拉夫斯基則是怒不可遏:“我看他是一個傲慢、自大不知死活的愚蠢韃靼蠻子,該死,該死!”

費奧多爾微微搖頭,對米洛斯拉夫斯基大公有些失望,一個執掌國政多年的大公,竟然被一個年輕的使者激怒成了這個樣子,這胸懷氣度實在是有些不合格,費奧多爾問亞基剋夫:“親愛的亞基剋夫,你認爲這個使者怎麼樣?”

亞基剋夫做事從來以穩當著稱,皇帝有些欣賞烏以風,米洛斯拉夫斯基有的卻只有憤怒,亞基剋夫卻有着自己的見解:“陛下,這位使者很有自知之明。”

“哦,怎麼說?”費奧多爾疑惑問道。亞基剋夫說:“在剛纔離開克里姆林宮的路上,他向我詢問了一些帝國機構的地址和負責貴族的名字,這些機構都是各個衙門下屬的監牢,當他得知一些貴族或者特殊的人犯罪之後會被關押到修道院,他又問莫斯科城內的哪個修道院乾淨整潔,好打交道。

顯然,他對自己剛纔的行徑有着充分的認識,他會被關押起來,失去自由。並且他向我提供了一個數據,那就是他的體重,並且明說,如果他少了一俄磅的肉,就會讓陛下您賠償一萬倍的金幣。”

“呵呵,真是一個有趣的人。亞基剋夫,你派一個侍臣和四個士兵跟在這位使者的身邊,從今天開始他去莫斯科城的任何地方都可以,但是不許離開,而使團中的其他人想離開都可以離開,我喜歡這個使者,無論將來如何,他都是一個好打交道的人,不是嗎?”費奧多爾吩咐道。

亞基剋夫行禮說道:“如您所願,尊貴的陛下,我會好好招待他,絕對不會讓他少一俄磅的肉。”

說完,亞基剋夫就要退下,但是費奧多爾卻是說道:“亞基剋夫,他爲什麼要見索菲亞,你打聽清楚了嗎?”

“不,沒有,但我可以確定,他和索菲亞公主絕對任何接觸,這一次也沒有交流。我有一種感覺,他並不是以中國使者的身份見公主殿下,而是以一個男人的身份,一個大膽的猜測是,他肯定從什麼人的口中得知過關於索菲亞公主的傳聞,或許只是好奇心作祟。”亞基剋夫說出了自己的判斷,他當然不知道,造謠索菲亞公主膚白貌美,風情萬種是幾百年後的金庸先生。

米洛斯拉夫斯基說道:“不能完全肯定這一點,或許陛下可以把索菲亞公主叫來,問一下。”

費奧多爾微微點頭:“我正有這個意思,亞基剋夫,把索菲亞公主叫來吧,或許在與中國談判的問題上,我需要她的智慧。”

米洛斯拉夫斯基聽了這話,臉不由的一黑,無論是眼前這位年輕的沙皇還是將要來到面前的索菲亞,身上一半的血屬於米洛斯拉夫斯基家族,這個家族正是沙皇的母族,但即便如此,米洛斯拉夫斯基仍然對索菲亞心存警惕,因爲這位強壯的公主自幼就對政治感興趣,專注度甚至超過了爲自己找一個男人,而沙皇又是一個身體孱弱的人,國政必須仰仗於他,而如果索菲亞公主能直接參與政治,分薄的就是他的權柄,原以爲可以打壓一下,不曾想沙皇卻要用她。

不久虎背熊腰的索菲亞公主出現在了沙皇的面前,費奧多爾直接問答:“很抱歉,親愛的索菲亞,今天驚擾了你,讓你在冰天雪地裡在外面散步,顯然,聰明的你肯定知道,是那位來自東方的使者想要見你一面,這一切都是爲了他讓他如願,但是,我,大公還有所有其他知曉這件事的人都不明白,爲什麼使者一定要見到你。”

“肯定不會是因爲我的相貌,沙皇陛下。”索菲亞面色平淡的說道,她知道自己不是什麼美人。接着索菲亞說道:“可以確定的是,我與東方的那個國家沒有任何的經濟或者書信上的來往,我的封地臣民應該也沒有,如果您派人到我的住所搜查,或許能搜出幾件用中國絲綢製成的內衣,但我可以保證,那來自英國、西班牙或者尼德蘭,是從海路運送來的。”

“呵呵,親愛的索菲亞,你多慮了,我也只是問一問,或許如亞基剋夫所說,是那個討厭的傢伙聽到什麼關於你的謠言,或許是那個傢伙就是故意製造你和我的爭端,好了,忘掉今天的事吧,索菲亞。”費奧多爾沒有心情去搜檢索菲亞的內衣,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長姐家裡有關中國的並不僅僅是內衣,她的牀頭應該還擺着很多資料。

這並不需要去搜查,年輕時的費奧多爾無數次拜訪過自己的姐姐,無論俄羅斯與什麼國家、族羣宣戰,有關的資料就會擺在牀頭和桌案上,他還記得少年時代就聽姐姐說過,對中國稱呼契丹是完全錯誤的發音,那只是中國歷史上一個已經滅亡的族羣。

“亞基剋夫,給索菲亞一把椅子。”費奧多爾對侍臣吩咐說,待索菲亞坐下,費奧多爾拉過亞基剋夫,低聲說道:“亞基剋夫,把剛纔使者的表達的意思告訴索菲亞吧。除了最後的........。”

而亞基剋夫能從一個沒有貴族身份的平民成爲沙皇的御前侍臣,顯然是有着本事的,他複述了許多烏以風的原話,所有重要的話都複述的很完整,而索菲亞聽着這些話,臉色卻沒有變過,好像一切與她無關,卻又好像沒有聽懂,但靈動的眼睛裡閃爍着的光越來越盛大。

等亞基剋夫說完,費奧多爾對索菲亞說道:“現在你知道我們國家的局勢了,顯然,很危險,或許從未有過這樣的危險,一個強大的奧斯曼已經足夠危險了,現在又來了一個整合了草原和大半個西伯利亞的東方國家,可以說,我們是同時面對奧斯曼與蒙古。

戰爭已經不可避免了,親愛的索菲亞,所以我要你帶着我們親愛的弟弟前往諾夫哥羅德,還有大公,你們都去。而且我還會把所有的實權領主召集到莫斯科來,以擴張杜馬會議的方式。”

“您是要留下來對付他們嗎?”索菲亞立刻明白了沙皇如此安排的用意。

伊凡與索菲亞、費奧多爾是一奶同胞的兄弟,但令人遺憾,他是一個傻瓜,而除了他之外,先皇還有一個子嗣,彼得,那卻是一個強壯的孩子,但卻與現在的皇太后一樣,屬於另外一個家族,顯然,沙皇要索菲亞和米洛斯拉夫斯基避開未來的戰爭,一旦沙皇和莫斯科出現什麼問題,就可以另立一個新的沙皇,那就是傻瓜伊凡,而因爲他是傻瓜,所以政權會被索菲亞和米洛斯拉夫斯基掌握,那樣的話,新的政權會得到平衡,伊凡雖然是傻瓜,但未必不會沒有孩子,羅曼諾夫家族也不會絕嗣。

相反,彼得則要留下與費奧多爾生死與共,還有那些實權貴族,一旦真的出現天塌地陷的局面,費奧多爾就可以殺死所有的貴族、彼得和皇太后,保證新生的政權不會有對立者,這就是費奧多爾想到的最後一招。

“當然,親愛的索菲亞,我是沙皇,我要和莫斯科,和我的臣民在一起。”費奧多爾認真的說道。

索菲亞微微點頭,說道:“陛下,我能給您一個建議嗎?”

“請說,親愛的索菲亞。”費奧多爾道。

索菲亞:“烏以風,就是那個來自東方的使者,假如您和俄羅斯真的遇到危險的話,請您多參考他的意見。”

“你不是說你不認識他嗎?”米洛斯拉夫斯基警惕問道。

索菲亞點點頭:“是的,我並不認識他,但我知道,他今天來到陛下面前,不是耀武揚威也不是展露在外交領域根本沒有意義的真誠的,他是來表明東方中國的態度的。”

“什麼態度?”費奧多爾問道。

索菲亞肯定的說道:“東方的中國只是想割佔我們的土地,佔有我們的財富,而無心滅掉我們的國家。我們與奧斯曼的戰爭如果沒有他們的參與應該要結束,戰爭因他們再起,但也可以因他們而結束。俄羅斯的存在對中國是有利的,陛下。”

“真是令人驚歎,那個真誠的使者最後就是這個意思。親愛的索菲亞,你的智慧真是令人驚歎,但我仍舊不明白,這是爲什麼?”費奧多爾感慨說道。

索菲亞說道:“其實很簡單,當中國與奧斯曼達成一致,我們不僅要面臨這兩個強大的對手,還要面對克里米亞韃靼人和卡爾梅克人,僅僅是這兩部遊牧就可以拿出十萬騎兵,而加上兩個強國,或許是二十萬軍隊,或許是三十萬。

而我們只有哥薩克一個盟友,您肯定會向波蘭與立陶宛聯邦的索別斯基國王求援,誠然,我們之間爲爭奪烏克蘭地區的戰爭結束了,他們也有意願對奧斯曼和克里米亞作戰,但索別斯基不會把兵派到烏拉爾河去,不會派來保護我們的莫斯科。我想這些您都明白,所以安排我和伊凡去諾夫哥羅德吧。”

費奧多爾沒有再掩飾:“是的,戰爭的前景對我們非常不利,甚至連大量的哥薩克都投奔了中國,而一旦爆發戰爭就是在數千裡的邊境線全面進攻,我甚至不確定我是不是最後一任沙皇。”

“您肯定不是。”索菲亞執着說道。

“俄羅斯的滅亡對於中國來說沒有任何好處,我們和我們的附庸加起來有八百萬人,已經不是當年被蒙古人征服的那個時代了,特別是失去了俄羅斯,中國就要與奧斯曼硬碰硬,雖然中國更加強大,但這裡距離奧斯曼的核心太近了,可以這麼說,滅亡俄羅斯,得到最大好處的是奧斯曼,而不是中國。

無數的歷史告訴我們,兩個強大的國家想要保持和平,最好是中間有緩衝區,但是現在,我們與奧斯曼、中國三個國家之間已經沒有像樣的緩衝區了,而沒有緩衝區的大國之間保持基本的和平最好就要三國互相牽制,就像現在這樣。

我可以預見,現在他們與奧斯曼合作進攻我們,未來的某一天,他們也會和我們一起南下進攻奧斯曼。

陛下,您剛纔那這個國家比之爲蒙古,實在是太恰當了,您這麼看,索別斯基也會這麼看,法蘭西、哈布斯堡、瑞典的君主們也會這麼看,歐洲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再願意承受蒙古人的鐵蹄,爲了不讓上帝之鞭再次打響,他們也會支持我們,當然,這一次戰爭是來不及了,但是隻要我們倒下,他們一定會在下次戰爭中搗亂。

那位使者,或者說那位使者背後的人,肯定是知道這一點,他們不想我們滅亡,也不想廣袤的草原不穩定,他們要的就是土地和財富,但顯然,土地不包括莫斯科。

正如我們的父親說過,征服蠻族容易,而征服一個文明很難,對我們俄羅斯如此,對他們也如此。”索菲亞用堅定的語氣說着自己的觀點。

費奧多爾與米洛斯拉夫斯基都被索菲亞的大論震驚了,費奧多爾最終說道:“索菲亞,你知道嗎,我無比希望你說的就是事實,可沒有人願意拿俄羅斯去冒險,你知道弄清楚中國人的目的,你是否有辦法把戰爭扼殺在萌芽之中。”

索菲亞說道:“那個使者不說他的條件,就是因爲您、我還有所有的俄羅斯貴族都不會同意,使者的那句話說的很對,只有失敗才能令人清醒,人的屈服只是爲了不讓自己失去更多,現在,戰爭沒有爆發,貴族們一個農奴一塊土地都不想失去,所以沒有辦法避免戰爭的。只有戰爭造成的損失是所有的貴族都承擔不起的時候,您才能獲得結束戰爭的機會。”

“那是什麼時候?”

索菲亞指着天空:“或許是站在這裡,卻能聽到槍聲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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