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七三 抵達

帝國十六年,費爾干納某處。

陳四兒和姚生一人拿着燧發槍一人拿着長矛,並排走向哨所,陳四兒藉着火把看着身邊的姚生忍不住的咧嘴,就知道他高興,打趣道:“老姚,你去看媳婦,你媳婦給你甜頭了?”

姚生踢了他一腳:“去去去,渾說什麼,平白侮人清白。”

陳四兒笑了兩聲,姚生樂顛顛的從懷裡拿出一雙手套,說:“你看,我媳婦給我織的,好看吧,羊絨紡的紗,織成的手套,五根手指個個合適,食指這兒還能打開,打仗的時候也能扣扳機,好吧。”

火把一照,陳四兒看見姚生那手套,再看看自己用羊皮隨意縫的破玩意,陳四兒感慨一句:“哎,下一次,絕對不能光盯着臉蛋和屁股蛋看了。”

農墾團是在哈密過的冬,完成了所有的集訓和考覈,陳四兒機警又膽大,成了農墾班長,獎勵就是發兩個媳婦,但第二要到西極城後,再發,目前還是一人一個。

當帝國十六年的雪還沒有化開,農墾團就前往伊犁,一路行了二十天,又凍又累,沒一個人叫苦,誰都知道,去伊犁去當新郎官的,到了伊犁,全團都被勒令進了大澡堂,洗了個乾乾淨淨,又重新理了發,穿上了農墾團的藍軍裝,個個人模狗樣,第二天一人一個大紅花,和準備妥當的新婦舉行了集體婚禮,當晚就入了洞房。

在農墾大隊,陳四兒是第一個挑的媳婦,相對於皮膚黝黑的印度人,接觸過的,但是個人感官不太好的天方教徒,陳四兒一眼就相中了被克里米亞人從烏克蘭搶來的姑娘阿卡莎,膚白貌美,該大的地方大,該挺的地方挺,還是個好生養的,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也沒有傳言中比自己還長的胸毛,快快樂樂的入了洞房,逍遙了一把,陳四兒感覺很幸福。

但是雪一化,農墾團及親屬們就南下去費爾干納了,管屯墾的烏力吉覺得該再待半個月,以免半途遇上凍雨,但農墾團的軍官們鐵了心立刻走,雖說上報說怕誤了農時,但實際上他們擔心的是那些女人,再待半個月,怕是一個個肚子都大了,更難走了。

一路遷移,陳四兒倒是覺得自己的媳婦不如同伴們的好,姚生的媳婦是個烏茲別克人,從撒馬爾罕被賣來的,會紡紗會織布,哪裡看起來都是會過日子的樣子,張勇的媳婦很勤快,洗洗涮刷縫縫補補樣樣精通,周大牛作爲排長,據說媳婦是個貴族女子,能寫會算,漢語學的最快,也挺讓人羨慕,看來看去,陳四兒覺得自己媳婦除了漂亮,啥也沒有。

好在陳四兒還有一個機會,到了西極還可以再挑一個媳婦。

離開伊犁河谷之中,農墾團和理藩院新編的大宛左旗一前一後一同前往費爾干納,拉開距離是農墾團士兵們的要求,大宛左旗個個光棍,他們可不想這些傢伙和自家女眷混在一起。

“孃的,張勇你個狗東西,不許在這裡撒尿。”走上了哨位,陳四兒看到張勇在撒尿,一腳踢了他的屁股。

張勇說道;“這天當被地當牀的,在哪裡撒不是撒。”

陳四兒說道:“你腳下這條河通往西極城,你現在對它撒尿,到了地兒它化開了,你就喝你的尿吧。”

張勇一想也是,呵呵一笑,找了草叢撒了一泡,然後回來換班,他把自己的槍和武裝帶交給了姚生,姚生檢查了扳機、燧發機和定裝彈藥,確定沒問題,把自己的長矛給了張勇,然後張勇和自己的同伴回了營地。

陳四兒和姚生抽了後半夜的值哨,也是不敢抱怨,二人熄了火把,在黑暗中背對坐着,各自看着一個方向,輕聲聊天,打發睏意。

“你說張勇這個傻瓜,挑了一個韃子媳婦,我可是聽人說,韃子女人不洗澡的。”陳四兒說道。

姚生含着一根草,問:“韃子媳婦、番子媳婦、洋婆子,咱們來之前,腦袋裡還不都是胡思亂想,結果娶到手了,還不都一個樣,是什麼意思,都是大兵媳婦,你別看我媳婦心靈手巧的,那一手刺殺操,比我還標準。韃子女人洗澡不洗澡我不知道,但張勇他媳婦肯定洗澡。”

陳四兒連連點頭,洞房那晚他仍然心有餘悸,若不是有些功夫,差點翻車,農墾團裡的弟兄被媳婦打的也是不少。究其原因就在於,這些被買來的奴隸也不是隨手就分配了,伊犁有一個女子營,專門安頓軍配女子,掌營的都是女長官,這些女長官都是綏靖區一些軍官的妻子,而她們還有一個同樣的背景,是皇室女官出身。

女子營裡軍紀也是嚴格,一應訓練和男兵一樣,什麼宗教信仰什麼民族習慣,什麼高傲貴氣,在這些訓練裡統統磨光,最後出產的就是軍配給農墾團士兵的媳婦。

二人閒聊着,天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正要到了凌晨交接班的時候,陳四兒忽然看到遠處有東西在運動,一排一排的,像極了騎兵,他立刻趴在地上貼着草地聽,說道:“老姚,是騎兵。”

“是不是大宛左旗的那些光棍呀,他們可有不少馬。”姚生滿不在乎的說道。

陳四兒拉起他,說道:“怎麼可能,他們是在前面不假,可怎麼也越不過這條大河,這河正在化凍,說不定就陷入冰窟窿了,走快去報信。”

等到天亮的時候,身處大宛左旗的烏力吉得到了有不明騎兵靠近農墾團的消息,烏力吉並不擔心,無論農墾團還是大宛左旗都有戰鬥力,各類武器也是不缺,更重要的是,他手下有兩千準噶爾騎兵,專門護送這批屯兵去費爾干納的。

烏力吉率軍靠近了農墾團大營,那支規模在千人的騎兵並未靠近,兩支兵馬得以靠在一起,農墾團的表現出乎烏力吉的預料,男人女人分了兩隊,各持槍矛準備迎戰,那些女人雖說臉有怯色,但至少行的穩,立的住,已經列隊待敵。

“你們是桃花石大皇帝陛下的軍隊嗎?”一小隊騎兵到了大營前,看着高高豎起的金龍旗,高聲問道。

烏力吉迴應道:“是,我們來自於帝國,你們是什麼人?”

那騎兵頭目舉起自己的旗幟,上面藍色旗幟上繪着一隻兇狠的黑鷹,正是南亞開發公司的旗幟,騎兵頭目喊道:“我們是攝政殿下的軍隊,我們的攝政就是你們皇帝的長兄。”

烏力吉勉強相信,讓對方入營,一番交涉纔是知道,這支騎兵正在左近清剿,發現了農墾團的蹤跡,以爲他們是山上下來的部落。

經過商議,兩軍一起前往安集延,也就是安置農墾團的西極城,但雙方各自不過河,夾河而行,也就是這樣,兩軍順利在兩日後抵達了目的地。

安集延是天山南路通往撒馬爾罕的必經之路,因爲貿易和興盛,千年以前是絲綢之路上的重要節點,也是費爾干納乃至整個中亞數得着的城市,但如今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烏力吉早就見識過這裡的荒涼,在過去的幾年裡,大王爺的軍隊征服了這裡,但本地的土著時降時叛,最終,城市遭遇了屠殺,十幾萬人死在城市內外,而其餘人則淪爲了奴隸。

抵達附近的時候,準噶爾斥候來報,說有數量巨大的不明身份武裝身處西極城中,烏力吉立刻警惕起來,因爲他去年春季就留了一個先遣隊在這裡,調查資源統計農業數據,只不過,先遣隊很快派了人來接觸,烏力吉纔是知道,在去年夏季,大王爺李君度手下的一個萬戶佔領了這裡,負責清剿周邊不服的蠻族,接洽來自帝國方面的屯兵。

成羣結隊的女人、牲口被驅趕到了城市外的一處柵欄裡圈好,那位萬戶派來的使者到了烏力吉的面前,提出用這些女人和牲口與烏力吉進行貿易。這是他們去年從附近綠洲和山中部落搶來的,一整個冬季沒有享用完。

烏力吉看到這些人畜就想起自己少年時候做牧奴的生活,他心中多了憐憫,卻不會濫用,他不確定自己拒絕後,這些士兵會不會就地殺掉這些生命,但有一點很清楚,如果不能讓那位萬戶滿意,他肯定會給這裡屯駐的農墾團惹來麻煩。

好在遷移的屯兵滿載了許多貨物,布匹、茶葉都是硬通貨,原本是用來安置屯兵的,現在卻要拿出大部分用來貿易,但是女人和牲口也是屯兵建設生產所需要的資源,於是交易很快達成。

萬戶帶着自己三千多騎兵向西離開,前往了一座西面的城市,不是大宛左旗要去的大宛城,而是更西,那座城市扼住了費爾干納通往河中之地的咽喉,顯然,李君度不想放棄對這塊土地的統治力。

完成交接後,農墾團擁有了這座城市,情況比他們想象的要好,原本數萬人居住的城市屬於了一千多農墾兵和親屬,每個新組建的家庭都能分到房子,只需要修修補補清理一下就可以入主,石頭和泥巴砌築的房屋冬暖夏涼,而城外就是剛剛荒廢沒幾年的土地,只等着春暖就可以收拾。

人們似乎想起了那日陳四兒說的那句話,還是先打仗的好,打仗完了,有屋有田有媳婦。

但進入這座死城卻如同進入地獄,城市內外到處都是屍骨和殘骸,水井大半受到了污染,當年屠城之後這裡完全沒有人收拾,着實嚇住了農墾團不少人,雖然原本要分給大家的布匹和茶葉少了些,但是每家都分到了羊,新的生命,哪怕是動物的加入也會給新的家庭帶來生機。

顯然,開拓是勇敢者的遊戲,正如沿海省份的兵民可以不遠萬里,渡海去海的另一頭,無畏的內陸人民也可以冒着風沙抵達新的家園。

烏力吉把農墾團留在了西極,留下了五百騎兵駐紮,以備不測,而他親自率領其餘人護送大宛左旗前往了百餘里外的大宛城,安頓下來的農墾團的屯兵修補了農具,準備地暖之後把荒田重新修復,種下糧食。

同時,對於陌生地域的畏懼讓他們不斷向外探索,試圖與周邊勢力建立聯繫,而一些小商隊也來到了西極城,帶來了許多他們不知道的消息,屯兵原本以爲到了這裡會面對異族的騎兵馬賊,山間的盜匪強人,但是抵達本地之後,他們才知道,這些並不是真正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西面隨時可能會來的,高舉黑鷹旗幟的軍隊,他們屬於大王爺,但卻被土著稱之爲惡魔的軍隊,蒙古的再生。

這羣惡魔隨時可能出現在這片土地的任何角落,然後橫掃一切膽敢反抗的部落,而順從者也會被強制遷徙,會種地的去撒馬爾罕,不會的則併入其他部落,屠殺是非常常見的,幾年來,已經有上百萬人死於那支軍隊,這片土地已經完全被征服,不同種族和信仰的人被編戶齊民,成爲了布哈特汗國四個萬戶中的一員,這些制度幾乎完全脫胎於滿清的八旗制度,只不過換了一個名字,正如當年滿清用屠殺和驅逐佔領了大明的遼東沃土一樣,李君度的軍隊也用同樣的方式征服了河中之地。

兩個月的功夫,農墾團的屯兵和家屬爲一萬兩千多畝土地播種了小麥,陳四兒騎着一頭驢,扛着燧發槍巡視着這片現在屬於農墾團,未來有一塊屬於自己的土地。因爲農墾團七百丁,所以有一千四百石糧食要上繳給大王爺,部分作爲屯兵家屬的口糧,除此之外,還要完成四千石軍儲糧的工作,因爲新的一批屯兵已經在來的路上。

嘩啦啦的聲音從水渠裡傳來,石砌的水渠引來了錫爾河的水,灌入了這片肥沃的土地,麥苗翠綠的喜人,長勢非常好,趙四兒感覺產量肯定會高於老家的那些薄田,那些任務也就能完成了。

章四八五 藏地新變章五七 法國海軍勝利章三五八 刺殺章三五一 駐疆大臣章六五 進入朝鮮章六六 荷蘭的反應章三四五 父子兄弟章二九 hit and run章二二五 變更著作權章六六 馬寶的小心思章一七七 分崩章九八 荷蘭人的反應章四八 西南章四四九 爲了裕王的健康和帥章七 優劣對比章二八六 大失敗章一五一 騰籠換鳥章十 五軍之戰章四二 移陛滇京章八十 幫助國姓章九零 不得不戰的理由章三三零 上鉤章四一五 北美新經濟章三六一 態度章一九五 各方章三二 佈局江南章二六 新首都章二五零 《資本家正在拉低我們這個民族的道德水準》章四一四 會學習的蜜蜂章一零二 臺北與金礦章七三 經略章十三 包庇章一六三 原地爆炸章九一 呼倫貝爾章三七四 第烏章九六 運河工程起波瀾章四三 香港章七九 外交行動章二一 要把移民當牲口章四一零 熱情洋溢的信章一四一 理想與朋友章八 陷城與築城章一六四 轉守爲攻章十三 總督的決斷章三九二 十姓奴部章一一六 無間道章二九 經略西南章五一零 直搗虎穴章三四五 不凡的王子章四 進攻澳門章二二六 一場風雨章三五零 親授經驗章四九二 掌控戰爭進程章八八 學堂章六三 政治審查章四九 戰象章一二一 馬耳他章二七二 有計劃的失敗章六十 東南開考章八三 棒子與泡菜章五 蠹蟲章一四六 民間章四八二 蘇伊士運河章一零四 強強對決章六七 參戰無益章四二九 結盟吧,親愛的沙皇章二六六 交接章九零 琉球章一五六 忠告章七四 馬威章四零二 選擇章一三九 青州章三十 戰犯們章四七七 最後的安排章四三零 莫斯科的風章三十 北洋要塞 海洋島章三二 誘敵章一一九 順利接敵章四一 遠征加勒比章一七八 父親的認可章八二 移民章三七五 最佳人選章一 進軍章六五 進入朝鮮章二十四章三八三 不虧章一一八 殖民的原則章四五五 日本經濟章四八一 神奇的奧斯曼章四一零 熱情洋溢的信章四三九 消化勝利果實第一九八 英雄的落寞章四七 前所未有的戰爭章一九八 潛流章四零七 結束章三八五 兩面下注章三八五 兩面下注章一二一 馬耳他章一一七 德魯伊特爾的應對章一二二 殖民時代
章四八五 藏地新變章五七 法國海軍勝利章三五八 刺殺章三五一 駐疆大臣章六五 進入朝鮮章六六 荷蘭的反應章三四五 父子兄弟章二九 hit and run章二二五 變更著作權章六六 馬寶的小心思章一七七 分崩章九八 荷蘭人的反應章四八 西南章四四九 爲了裕王的健康和帥章七 優劣對比章二八六 大失敗章一五一 騰籠換鳥章十 五軍之戰章四二 移陛滇京章八十 幫助國姓章九零 不得不戰的理由章三三零 上鉤章四一五 北美新經濟章三六一 態度章一九五 各方章三二 佈局江南章二六 新首都章二五零 《資本家正在拉低我們這個民族的道德水準》章四一四 會學習的蜜蜂章一零二 臺北與金礦章七三 經略章十三 包庇章一六三 原地爆炸章九一 呼倫貝爾章三七四 第烏章九六 運河工程起波瀾章四三 香港章七九 外交行動章二一 要把移民當牲口章四一零 熱情洋溢的信章一四一 理想與朋友章八 陷城與築城章一六四 轉守爲攻章十三 總督的決斷章三九二 十姓奴部章一一六 無間道章二九 經略西南章五一零 直搗虎穴章三四五 不凡的王子章四 進攻澳門章二二六 一場風雨章三五零 親授經驗章四九二 掌控戰爭進程章八八 學堂章六三 政治審查章四九 戰象章一二一 馬耳他章二七二 有計劃的失敗章六十 東南開考章八三 棒子與泡菜章五 蠹蟲章一四六 民間章四八二 蘇伊士運河章一零四 強強對決章六七 參戰無益章四二九 結盟吧,親愛的沙皇章二六六 交接章九零 琉球章一五六 忠告章七四 馬威章四零二 選擇章一三九 青州章三十 戰犯們章四七七 最後的安排章四三零 莫斯科的風章三十 北洋要塞 海洋島章三二 誘敵章一一九 順利接敵章四一 遠征加勒比章一七八 父親的認可章八二 移民章三七五 最佳人選章一 進軍章六五 進入朝鮮章二十四章三八三 不虧章一一八 殖民的原則章四五五 日本經濟章四八一 神奇的奧斯曼章四一零 熱情洋溢的信章四三九 消化勝利果實第一九八 英雄的落寞章四七 前所未有的戰爭章一九八 潛流章四零七 結束章三八五 兩面下注章三八五 兩面下注章一二一 馬耳他章一一七 德魯伊特爾的應對章一二二 殖民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