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安心裡一震,擡頭望向他,只見他斜靠在車上,閉着眼睛,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格外物,沒有人不想得到。”說着,話鋒一轉:“父皇那裡怎麼說?”
“回殿下,皇上已經失眠兩日了,不過皇上已經命屬下封鎖消息,並遣屬下前來傳口諭,令殿下暗中搜尋。”
“哦?父皇爲何讓本殿搜尋?”宗政豫眸子泛起點點星光。
“是太子爺向皇上進諫的。”蕭然看着宗政豫的臉色又小心翼翼地補充一句:“皇上說,給殿下一週的時間,要殿下找到賊人並帶回玉箋。”
“一週的時間。”宗政豫長長嘆了口氣,感慨一聲:“父皇這是拿本殿當神仙了麼?”
蕭然憤憤道:“屬下看來,這是太子的陰謀,太子素來看不慣殿下,正好借用此事,令皇上與殿下心生嫌隙。”
“這話,要藏在心裡。”
“屬下省得。”
“行,你回去稟告父皇,就說本殿,在一週之內,定會找到玉箋的下落,讓父皇安心。”
“是!”蕭然相信宗政豫,既然殿下承諾的事情,就定會辦到。
蕭然離開之後,景煥便湊過來說道:“殿下,此事……”
宗政豫擺擺手,制止了他的話,他深吸口氣,望着蕭然離開的方向,靜靜道:“他不仁,便休怪我不義了,走,回客棧。”
而車內的榮安在聽到他們的對話之後,大腦一片空白。
她費盡心思想要進宮,不就是爲了玉箋麼?
現在玉箋下落不明,她還要進宮做什麼?
所以在宗政豫上車之後,她聽到動靜,才慌忙撂下簾子坐回自己的位置。
而這一切,被宗政豫盡收眼底。
宗政豫笑道:“原來榮小姐也是好事之人。”
榮安一門心思全在那玉箋上,一時糊塗,竟按捺不住,問道:“是宮裡丟東西了麼?”
此話一出,宗政豫笑意頓無,一雙眸子瞬間銳利起來,直直地射向她。
這如芒在背的目光盯得榮安一下子清醒起來,不禁暗罵自己沉不住氣,憑宗政豫的城府,說不準已經起了疑心。
況且現在跟了宗政豫這等閻羅,哪裡還能有她選擇的餘地?這宮,不進也得進。
她呵呵一笑,說道:“我多話了。”
宗政豫道:“榮小姐還不是宮裡的人,這心,就已經飛進了宮中。”
榮安知道這是在揶揄她,也不答話,馬車緩緩起步,榮安感覺到馬車掉了頭,便問道:“不是去縣衙麼?”
宗政豫搖搖頭:“事情有變,縣衙的事就先擱一擱,回客棧。”
榮安浮動的心也漸漸平緩下來。
“殿下說如何,就如何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