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 燕兵夜娖銀胡觮(上)

微雨紛紛,兩淮田田。

龍舟行駛於運河之上,兩岸的淮南土地不斷的後退,風雨中盪漾的水波拍打着船身,只不過因爲龍舟體型龐大,所以在這小波浪面前根本沒有絲毫晃動,可以稱之爲“如履平地”。

兩淮曾經是南宋和蒙古對峙的前沿,在兩淮的風風雨雨中,雙方曾經數十年血戰拉鋸。守江必守淮,宋廷明白這個道理,蒙古人也明白這個道理,當時在兩淮集中的都是雙方最精銳的軍隊,如果不是蒙古突然將目標轉向襄陽,取中路南下,恐怕這兩淮的土地上還要平添無數白骨。

在大明成立之後,鎮海軍、兩淮軍席捲,整個淮南淮北也就全部成爲大明的土地,而爲了讓因爲兵荒馬亂而荒無人煙的兩淮恢復元氣,大明着實費了一番功夫,無論是運河的疏浚還是從江南向北的移民,實際上都在帶動整個兩淮地區的繁榮。在加上淮水本來就連同運河、大河,所以沿着淮水兩岸的城鎮也因爲大量南方商賈的到來而煥發生機。

上一次葉應武北巡,路過兩淮的時候,這裡還是一番大興土木的景象,而現在運河航運催生的碼頭、城鎮在河兩岸鱗次櫛比,兩淮也自然而然的重新成爲了大明南北溝通的中心。

手中拈着棋子,葉應武皺眉看向棋盤,不爲外物所動。

葉應武的棋藝在後宮中本來就已經是一個人盡皆知的笑話,所以衆多嬪妃平時只要可以,打死都不願意和葉應武下棋,因爲贏了陛下臉色不對,可是想要輸棋,就算是故意放水似乎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這也使得葉應武有一段時間在後宮中無人能敵。一直到格桑出現,葉應武才總算是“棋逢對手”。兩人時常捉對廝殺,難解難分。只不過格桑是來到中原之後才接觸圍棋,而葉應武已經接觸圍棋十餘年。兩人這麼大差距的“棋藝年齡”,之後還能殺得天昏地暗,真是讓人嘖嘖稱奇。

“夫君,前面就要過淮水了。”惠娘急匆匆的從外面衝進來,身後婢女手忙腳亂的拿着油紙傘跟她進來。這丫頭走路素來是風風火火的,腳力差一點兒的婢女根本跟不上她的步伐。這也使得那油紙傘倒有一半時間不在惠孃的頭頂上。

風雨中走了一遭,惠娘半邊衣服都已經溼透了,貼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身姿。如果不是這衣服是深顏色的,就算是溼透了也看不出來裡面褙子顏色,而且葉應武也瞭解這丫頭的脾性,恐怕還真的懷疑這丫頭是不是想回來勾引自己。

“你看看你,這是出去看風景還是去游泳了。”葉應武笑着站起來,幾名婢女上前伺候惠娘更衣。葉應武直接上前一步,將惠娘拽到火爐邊,這個時候雖然已經是四月天,天氣暖和,但是畢竟下雨,而且惠娘身上溼漉漉的,葉應武當然怕她受了風寒。

見到陛下明顯是想要自己來,幾名婢女都微微躬身低頭。格桑也站起來,拿起來乾爽衣服遞給葉應武。

葉應武揉了揉惠娘溼漉漉的秀髮,有些無奈的說道:“頭髮不幹,這樣下去會受風寒的,罷了,來人,先去燒水,伺候娘娘沐浴。”

惠娘三下五除二解開腰帶,褪去外衣,然後從格桑手中拿起來衣服披上,回頭瞥了葉應武一眼:“你想得美。別以爲妾身不知道皇帝陛下是怎麼想的,不就是外衣溼了點兒麼,至於這麼興師動衆?”

格桑俏臉微紅,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畢竟葉應武厚臉皮,這句話就當沒有聽見,直接招呼格桑回去下棋。

而敲門聲響起,葉應武怔了一下,江鐵的聲音隔着屏風響起:“啓稟陛下,前方最新戰報。”

葉應武讓格桑幫着惠娘換衣服,自己走出去:“讓所有幕僚和進士去龍舟中間的御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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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低沉,遮擋了天空中的明月疏星。

東寧府的大街完全被夜色籠罩,沒有一道人影,甚至看不到蒙古巡邏隊的身影。

遼東本來天黑的就早,再加上城中只剩下了婦孺老弱,所以蒙古人並沒有實行宵禁,畢竟守城兵力就已經捉襟見肘,早就抽調不出來兵力巡邏了。更何況守城的蒙古軍中,有一半都是在城中抓的壯丁,平時不開小差溜走回家就不錯了,蒙古人自然也不指望着能夠靠他們實施宵禁、充當巡邏隊。

小巷子中的門被輕輕敲響,開門的是一名中年婦女,遼東苦寒,這地方就算是城中居民,自然也不可能溫婉柔弱如江南女子。這中年婦女只是正常身形容貌,在這城中實際上已經算是一枝獨秀了。或許是因爲家中缺少糧食的緣故,女人的臉沒有紅暈,透露出一種城中幾乎每個人臉上都有的蠟黃色。

畢竟最後一點兒糧食差不多都讓蒙古人搜刮乾淨了,家中的壯丁不是在城頭上,就是早就戰死,家中剩下一羣婦孺老弱,面對越來越高的糧價,只能坐着等死。甚至就算家底豐厚,有的時候甚至糧食都沒有,就算是有錢也不能當飯吃。

大半夜見到這敲門人,婦人非但沒有驚慌,還流露出喜悅神情,急忙開門將他讓了進來,小心翼翼的點燃桌子上的蠟燭:

“等你等了好幾天了,如果再不來的話,恐怕這東西就用不上了。”

進來的是個瘦削矮小的漢子,身上穿的一身黑衣,否則他也不可能整個人彷彿都融入黑暗。當下裡點了點頭,漢子解開外衣,取下纏在腰上的糧袋遞給婦人:“這些天蒙古韃子封鎖城池,所以也就只能給你這些糧食,不過放心,明天大明就要開始攻城了,一旦城池拿下,要多少有多少。”

雖然那糧袋看上去沒有裝多少糧食,單薄的甚是一隻手就能握過來,但是婦人在看到糧袋的那一刻,眼睛都直了。今天家裡就已經揭不開鍋了,如果這漢子還不來的話,明天家中老人和孩子就只能喝水了。

這是一家的救命糧,婦人怎能不着急,當下裡就想伸手接。

漢子卻是猛地一擺手,沉聲說道:“老規矩。”

婦人怔了一下,慌忙拉開桌子抽屜,從裡面取出來包的嚴嚴實實的包裹遞給漢子,手還在不斷顫抖:“就是這個了,昨天他就偷偷摸摸跑回來,扔到家中院子的,我沒有拆開看過,不知道是不是你們想要的。”

“你家那位還是聰明人,知道家裡人這些天都是怎麼活下來的。”漢子冷聲說道,“而且他也應該清楚,如果有錯誤,將會付出怎樣的代價。”

婦人打了一個寒戰,不敢多看那包裹,任由漢子將糧袋放到她手中。蒙古人軍中早就已經斷了糧餉,她丈夫雖然因爲從軍時候早,已經當上了百夫長,但是那一點兒微薄的糧餉,養活自己都吃力,更不要說還有家中的老人和嗷嗷待哺的孩子。

和漢人合作,他沒有選擇,她也沒有選擇。

而且婦人也知道,像自己這樣的,在這東寧府中還有很多。

本來他們就是女真人,不是蒙古人,蒙古人欺壓他們和欺壓漢人沒有什麼區別,所以在背叛蒙古人上,他們也從來都不含糊。自家性命和最重要的妻兒老小性命都快沒了,哪裡還管得了什麼蒙古!

到了這個地步,只要還正常的女真人都明白一個道理。

做漢人的狗還有命,做蒙古人的狗,連命都沒有了!

更何況按照這些漢人許下的承諾,事成之後,大明都會對他們有所優待,朝廷會負責安排工作、解決一些難題,並且最重要、最吸引的人還是大明會給他們大明百姓的身份,這也就意味着家中不用送人上戰場立軍功,就可以擺脫隨時有可能淪爲奴隸的悲慘境地。

這樣的好處,再加上大明已經佔據了全面上風,蒙古現在只有招架之力,所以怎麼取捨,這些女真人不笨,自然都明白。

收起來包裹,漢子轉身離開。當婦人回過頭的時候,他已經沒有了蹤影,只剩下房門虛掩。婦人捂着胸口輕輕呼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上前看了一眼,然後飛快的將門關上,吹滅蠟燭。

一切都再一次歸入黑暗。

只是婦人不知道的是,足足過了一刻鐘,在她家牆下角落中,一道影子方纔猛地竄出,轉瞬就消失在小巷中。這是非常時候,瘦削漢子自然也得以防萬一,免得這婦人和蒙古韃子有所勾結,他爲了大明戰死在這裡不要緊,恐怕到時候攻城的大軍也會因爲這城防資料的錯誤而白白付出犧牲。

瘦削漢子的手腳甚是靈敏,飛快地穿過一條一條的巷道,一直到城西上城步道下面。

“來者何人?!”幾名士卒上前一步,低聲喝問道。

不過不等他們話音落下,身後一名蒙古百夫長已經站出來,擺了擺手,那幾名士卒頓時會意,急忙退下,反而幫着警戒四周。瘦削漢子衝着那都頭拱了拱手,用女真話說道:“兵來將擋。”

那百夫長點了點頭,顯然在這之前已經得到了消息,什麼都沒說,直接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這暗語只要是從軍打仗之人,或多或少都知道,所以很容易就回答出來“水來土掩”,但是真正的答案實際上是保持沉默。

瘦削漢子沒有絲毫猶豫,跟着百夫長衝上上城步道。

這裡是東寧府西門,也是明軍唯一不打算進攻的城門,蒙古人顯然也明白“圍三缺一”的道理,所以在這裡佈置的軍隊多數都是女真人和渤海人,雖然沒有指望這些傢伙守城,但是拿來望風還是可以的。

只是蒙古人沒有想到,這些守城的女真人中,實際上有很多早就被大明錦衣衛買通,包括東寧府的城防圖,都是這些女真人百夫長甚至千夫長給的,畢竟普通的士卒也沒有能耐走遍全城,還能有機會繪製這麼多圖紙。

一個吊筐早就準備好了,百夫長衝着瘦削漢子指了指,他的親信已經四下裡散開警戒。

“你快點兒走,千夫長那個蒙古人現在還在睡覺。你來得晚了些,估計再不走他就起牀來巡查了。”百夫長謹慎的低聲說道,親自拽過吊筐。

瘦削漢子拱了拱手,跳入筐中。吊筐在周圍士卒的幫助下緩緩放落。

“你們在幹什麼?!”黑暗中突然傳來一聲呼喊。

一名衣衫不整的人提着刀衝出來,而他身邊還跟着幾道身影,城牆上其餘正在打瞌睡的女真人和渤海人士卒也被驚醒,揉着眼睛坐起來,有些驚訝的看着眼前的變故。

百夫長咬了咬牙,蒙古韃子對自己還是不放心,雖然西門城頭上不過是六七百人,還派遣了一個蒙古千夫長過來。自己一直提防着這個傢伙,這個傢伙又何嘗沒有在提防自己?

果然只是這麼一點兒小動靜,就把他驚動了。

當下裡百夫長毫不猶豫的一揮手,十多名女真士卒已經涌上去,將千夫長和他的幾名親衛團團包圍。

“你要造反麼?!”千夫長厲聲喊道,沒有他的命令誰都不準出城,更何況這架勢一看不是前去和南蠻子媾和的使者,就是南蠻子的哨探,沒有想到自己百般提防此人,他還是想要背叛蒙古。

“老子早就反了。”百夫長也下定決心,在這城頭上,自己的親信就有二三十人,再加上週圍都是女真人和渤海人,大家都不傻,應該怎麼做心知肚明,單單憑藉着千夫長和他身邊的三兩親衛,翻不起什麼波浪。

千夫長也顧不得這麼多,抄起來弓箭就要射向吊筐上的瘦削漢子。而百夫長嘴角邊露出一絲猙獰冷笑,猛地向前一步,手中早就藏好的短刃直接捅進了千夫長的胸膛,然後狠狠的轉了一個圈。

就算是在堅硬的心臟,此時也直接被刀刃絞碎。

千夫長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這張猙獰有如惡鬼附身的臉龐,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些平時唯唯諾諾的女真人,竟然真的有膽量殺自己。或許千夫長根本已經忘了,女真人也是馬背上的兇悍民族,也曾經是中原的征服者,更曾經壓着蒙古打,曾幾何時,他們向蒙古俯首稱臣、搖尾乞憐,只是因爲他們藏起了自己的爪牙,等待着捲土重來的機會。

那股白山黑水間鑄就的狠厲勁頭,可從來都流淌在血液中。

千夫長身邊的幾名親衛,很快被百夫長的親信們亂刀砍死。百夫長低聲拍了拍千夫長的背,對周圍的士卒笑道:“千夫長只是喝醉了,來人,和某一起攙扶千夫長回去。”

看到百夫長臉上猙獰的笑意,所有士卒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這一刻,他們自然很清楚,百夫長已經是下定決心和蒙古韃子對着幹了,而且看着站在百夫長身邊的那些人,他們更知道,女真人當中,不少人實際上已經暗中投靠了大明。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對於遼東的蒙古軍來說,這只是一個開始。

一場崩潰的開始。

整個城牆上很快就安靜下來,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而且瘦削漢子相信,就算是蒙古人真的起了疑心,派來人查看,看到的也應該是一個呼嚕震天,睡得有如死豬的千夫長。更何況現在蒙古人的注意力顯然不在西面城牆上,否則他們也不可能只派遣一個千夫長帶着兩三個親衛前來。

從筐中跳出去,瘦削漢子並沒有着急頭也不回的衝入黑暗中,而是若有所思的擡頭看了一眼城牆,雖然看不到城牆上的人,但是瘦削漢子能夠想象出城牆上那一道道人影。

蒙古人對大明是敵人,女真人現在看來是在幫着大明,實際上他們只是想要活下去,如果讓他們能夠休養生息,那麼有一天一旦大明虛弱了,這些女真人會不會再一次成爲動亂的根源?

瘦削漢子不敢再往深處想,讓城下的黑暗吞噬了自己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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